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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家人 ...

  •   景惠龄看的书意外的杂,有游历方面、民间风俗、野史、小人书,小人书里不乏春宫向的。
      常奕看得津津有味,帷幔内一直很安静,也不知道主人是睡着了,还是在干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看酸了眼睛坐酸了身子的常奕放下书籍,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小奕子困了,可以上来躺哦。”帷幔后面响起景惠龄带着慵懒的悠哉声。
      常奕手掩嘴巴,声音有些含糊,无情地拒绝:“多谢公子好意,小的不困。”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遂向帏幔里的人问道:“公子,若进了京,公子就是质子了吗?”
      白色帷幔缓缓被推到一边,露出景惠龄盘腿而坐的身子,俊颜露出可怜兮兮的样:“没错,以后本公子就没有自由可言了,唉,这就是生在皇族的悲哀。”
      常奕睁大眼,急道:“那我是不是得跟你入宫,也没了自由?这可不行啊,说好我只卖时间给你一年四个月的!”
      进了宫,他还出得来吗?
      听常奕这么说,景惠龄顿时手指常奕,指尖微微颤抖,一脸的伤心难过:“小奕子你,你怎如此冷漠无情,竟然想丢下本公子独自在宫里受苦,你在外面逍遥快活,你心安吗你?”
      常奕冷哼一声:“安得不得了,谁叫你自己上赶着送人头。”
      景惠龄腰身矮了一截,叹了口气:“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啊。”
      常奕瞪着贵公子不说话,他看他过得挺自在的,这不是想干嘛他就能干嘛嘛。
      片刻后,景惠龄脸色深沉道:“上京之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进了城,就真由不得我了。”
      常奕也跟着心情深重起来:“可以不去吗?”
      景惠龄沉默地摇摇头。
      “如果不去的话,会怎么样?”常奕想知道个确切后果。
      景惠龄这会儿又轻松起来了,笑道:“哈哈,反正本公子不会死的,不过是失去自由而已。雍王府嘛,被打压是一定的,首先被削兵,可能的话封地也会被缩小……”
      “那位远方亲戚倒是想一下子全部收回去,但不可能,不能急于一时,逼太急会适得其反,而且西关有很多麻烦事,拿回去他只会更头痛……”
      “以本公子看,他就是派个什么官去监督西关,一点一点的插手管事。”
      “你若进京呢?”常奕继续问。
      景惠龄双手抱胸,头微微一歪:“差不多吧,或许削兵数量会少点、封地大小应该是原封不动、本公子待遇好点,官员嘛,还是会派的。”
      常奕十分不解:“你知道会导致这样的后果,还要擅自出来,你图什么?”
      景惠龄继续吊着小厮的胃口:“小奕子一直跟在本公子身边,就会知道的。”
      “公子,小的……”
      常奕想请求景惠龄,自己不随他进宫,还没说完,景惠龄淡淡一笑:“小奕子放心,午马跟着本公子即可,你进宫什么都做不了,在宫外还能帮本公子办点事,再说,本公子答应帮你治疗,不会食言的。”
      “多谢公子,”常奕眨了眨眼,放心了,狗腿地表忠心,“多谢公子,小的唯效忠公子。”
      常奕起身打开门,想要替换午马赶车,突然,他感觉温湿的液体从口鼻滑下,刺痛传遍全身,脸色惨白,眼前忽黑忽白,双膝一软,躬身跪倒在门边。
      午马立刻回头,松开了抓住马缰的右手,伸向常奕的一只手,按住他的脉搏。
      景惠龄蹙眉:“小奕子……”
      午马望向主子,边松开手:“死不了……”
      现在还死不了。
      常奕感觉过了好久,身体的痛觉才渐渐消散。
      “哈……”他慢慢动了动身子,大口喘气,边抬手摸摸脸上的血,却是越抹越脏。
      他渐渐冷静下来,坐起身,背靠车门,抽出手帕擦了两下脸,呆坐了一会儿,慢慢挪动入车里,拿出自己装茶的牛皮袋,倒在手帕上弄湿,然后再净脸。
      景惠龄默默看着。
      待身体的痛感全部消失,常奕才起身坐回椅子上,表面看似无异常,实则很不舒服,体内出了血,身体变得有些虚了,他还无力驾驶马车。
      景惠龄声音如常地开口道:“小奕子,取一颗回元丹服用吧。”
      这是景惠龄常备的药物,主要是补充身体营养的药物,具有补血作用。
      常奕也不客气:“多谢公子。”
      他从行李袋中取出药瓶,倒了一颗拇指大小的药,直接塞进口中嚼动起来,口中一片苦涩,他心中默念“良药苦口”,然后灌了一口水。
      常奕欲闭眼养神,听景惠龄道:“小奕子,上京之前可想回家一趟?本公子有时间。”
      常奕睁开眼,顿了一下,转动眼眸看景惠龄,这是他第二次问自己这件事了。
      他回道:“多谢公子好意,公子的事要紧,小的不着急回家。”
      景惠龄沉默着,清澈的眼中似乎有些犹豫。
      常奕大方笑道:“公子对小的不必顾虑什么,公子知道我不知道的我家的事,对吧,我家里得知我的‘死讯’了吧。”
      他肯定景惠龄对自己的家人了若指掌。
      在那个小镇养伤期间,景惠龄一定去查了自己的背景,确定自己无害,才带自己上路,景惠龄绝不可能带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
      常奕一直都很想知道家里人对于自己出事后的想法,一直忍着询问景惠龄。
      景惠龄没回答常奕的问题:“说说你离家前家中的情况。”
      常奕有些为难,这从何说起?
      他微微蹙眉,努力回想着:“额……家中一切都好,兄弟姐妹和睦,至少家中明里暗里没些个龌龊事发生过,没什么特别之处……”
      “嗯……我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嘛,父亲打算给我找个好姑娘……我嘛,不是纨绔,但也不怎么优秀,没什么地方能吹的,母亲想着我要是更优秀,就能配更好的人家的千金……”
      “呵呵,这更好的人家嘛,自是更有钱的人家,对我家有利的,父母便想让我学着管理家里的生意,我得看着有点能力,才能吸引更好的人家……”
      “后来我出门,就发生了路上的事,如今想来,是有人安排的吧。”
      景惠龄问:“你家人身体如何?”
      “挺好的啊,至少我出门之前他们都没病没灾,”听景惠龄如此问,常奕不禁有了猜测,“难不成家里有谁患了恶疾?”
      景惠龄不再吊常奕胃口,注视着常奕的脸:“你母亲蓝氏有了身孕,你知道吗?”
      “啊?”常奕愣了愣,似乎颇为惊讶,摇摇头,“不知道呀,母亲怀孕了?”
      景惠龄道:“你不信?”
      常奕摇头:“也不是不信,只是母亲的身体早已不适合怀孕,以前生我时难产,伤了身,太夫说再怀孕也难以保住,甚至有性命危险,便再无所出……”
      他母亲不过三十八岁,看着仍然年轻,虽是高龄孕妇,但也不奇怪。
      顿了顿,他问道:“父亲如何?”
      “你父亲自是很高兴,对你母亲关怀备至,”景惠龄这才告诉常奕他想知道的事,“你途中遇上山贼,下人护你逃走,惊慌中马车失控,不慎坠落悬崖……”
      “得知你出事的消息后,你家人很悲痛,你父亲流泪,一夜白头,你母亲身体变弱,一度躺着……”
      “你父亲派人寻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后,说是在你落崖下的野兽窝,找到了你沾血的贴身物……”
      “之后,你家中挂起了白幡,为你立了衣冠冢。”
      常奕愣愣的沉默了片刻,眨了眨眼道:“这是说我被野兽啃光光了?”
      景惠龄笑笑:“小奕子还不想早点回家吗?”
      常奕没多考虑这个问题,问提供情报的人道:“公子还知道什么,公子有什么猜测?”
      景惠龄收了笑容,淡淡道:“这事显而易见的有古怪,本公子不插手小奕子的家事,不对小奕子做任何可能存在的引导……”
      接着,他笑眯眯地道:“至于其他的消息,小奕子可得拿东西来交换,除金钱之外的有价值之物……”
      景惠龄的双眸带着异光打量着常奕的身子。
      常奕忍不住一个寒颤,拢紧衣领,微微挪动臀部,离景惠龄的目光远一点。
      “公子想要什么?”常奕锁着眉问道,“公子可否给点提示,告诉小的哪里的疑点?小的现下可是云里雾里,什么也看不清。”
      “交易之物这得小奕子自己想,”景惠龄身子塌下斜着瘫在榻上,浑身慵懒,“提示嘛,本公子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常奕蹙眉,满脸迷惑,仔细地想了想景惠龄刚才说的人和事,迟疑地道:“公子能否免费告知,出门找我的都有谁?”
      他认为是出来找自己的人糊弄了家人。
      景惠龄大方道:“你们家的两个护院,你父亲的两个贴身人,他们确实在野兽窝找到了你的玉佩和衣物,玉佩上还有被咬出的缺口。”
      “赶车人呢?”常奕忙问,“那些随行的仆从都死了?”
      景惠龄爽快回答:“说被山贼用药迷晕,有受伤的,幸好无人死亡。你的车夫就没找到了,不过也在崖下发现了他带血的被撕咬过的衣物。”
      常奕记得车夫叫常安,是他们家的卖身奴,他非常怀疑常安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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