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赖上我》雀小公子

16、试药

　　皱着脸沉默了一会儿，常奕笑起：“呵呵，就算被野兽咬死，那也该剩下骨头，不管是谁搞的鬼，我都不急着查明，以后我会给自己讨回公道的。”
　　景惠龄轻叹了口气：“小奕子啊，你还是年轻了，你越久不回家，你的存在就越没有价值，时间是会改变一切的，包括亲情……”
　　“别急着反驳，不是说你家人不认你这个儿子，他们会高兴你还活着，但到那时你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明白吗？”
　　常奕明白景惠龄的意思，但不认同，蹙眉道：“我打算一年之内回家，在这期间即使弟弟们受到了重视，我认为死而复生的我在家里的地位也不会遭到什么改变，除非弟弟掌了家，但我弟弟他们都还小，远不到能管家的地步。”
　　常奕有两个庶出弟弟，一个十二岁，一个八岁，都是小孩子。
　　他们都不是什么优秀的孩子，读书一般，头脑一般，在家里以常奕这个长子马首是瞻，即使现在父亲打算培养他们，短时间内也雄起不了。
　　至于母亲肚子里的那个，还没出生呢，都还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就算母亲又生个儿子，也是吃奶的娃，父亲没道理会放弃死而复生的大儿子。
　　景惠龄苦口婆心：“小奕子不了解家里的人，不是吗？他们在想什么，你可明白一二？对于害你的人，你可有什么头绪？”
　　常奕沉默，他一直想不出谁有可能会害自己，但听出景惠龄明显的在告诉自己，是家人在作祟。
　　难不成是哪个弟弟哪个姨娘，为了家产搞自己？
　　不会吧，父亲没那么傻，就算他这个长子不在了，母亲不是又有了身孕嘛，歹人也得逞不了。
　　“公子是说害我的，是我的家人？”常奕想从景惠龄口中挖出确切的答案。
　　景惠龄鼓着腮：“小奕子真狡猾，只管问，却不表示拿什么来换。”
　　常奕考虑了一下，道：“多谢公子关心，还是过段时间吧，现在太急了。”
　　景惠龄静静看着常奕，片刻后轻呼出一口气，笑了笑：“是本公子多虑了，小奕子决定就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本公子都会陪着小奕子的。”
　　常奕捂着腹部，安静的想事情，想到了什么，忙又问景惠龄：“公子，去京城还要多久时间？”
　　景惠龄明白常奕担忧，直起了身靠在车壁上：“小奕子的毒发作不规律，不受控制，这去京城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快马加鞭也不少于一个月……”
　　他叹了口气，自责起来：“怪本公子在外无势力，不认识什么能人异士。”
　　“公子说哪里话，”常奕笑笑，真诚道，“公子是我的贵人，有贵人在身边，我定否极泰来，逢凶化吉。”
　　常奕闭目养神，回想前世浏览过的知识，特别是见过的关于药物的信息，在找到神医之前，得想办法自救才行，希望能缓和毒性，拖延时间。
　　“小奕子，上来歇息吧，本公子的床很大。”
　　耳畔响起景惠龄含笑的声音，常奕睁开了眼：“多谢公子，小的坐着儿挺好的。”
　　虽然很想躺，但常奕不糊涂，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不能躺上去，不能再躺上去了。
　　他都在想，是不是自己上次任性躺了景惠龄的床，惹来了人家多次对自己不正经的言语。
　　景惠龄没有继续邀请，静静看着常奕，若有所思。
　　常奕塌着脑袋思索，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常奕醒来时，车内一片朦胧，发现自己躺的是舒服的床，车内无其他人，门边角落里挂着的灯笼散发出柔和的淡淡光芒。
　　天黑了。
　　常奕立刻起来，一出车厢，一阵风迎面砸来，冷气缠住身子，使他顿住身形，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初来时九月，如今已十月中旬，常奕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半月了，天气转凉了。
　　“小奕子快来烘火，天凉了。”不远处的小篝火旁，景惠龄热情地招呼小厮。
　　常奕快步走过去，边抓抓头，整理衣裳：“公子……”
　　他想说些歉意和谢意的话，看景惠龄轻松自若的样子，瞬间又觉得多余，最后还是不忘身份道：“小的惶恐，稀里糊涂的睡了许久，定是打扰了公子……”
　　“小奕子太见外了，”景惠龄露出愠色，“本公子岂是不体贴下属之冷酷无情人？”
　　他朝常奕招招手：“小奕子快坐下吃饭。”
　　常奕来到景惠龄对面坐下：“多谢公子。”
　　一边的午马默默转动火上的食物，一手将装有碗筷和不知哪儿来的青菜的篮子放在常奕身边。
　　常奕对午马道了声谢，动手拿出了碗筷。
　　渐冷的黑夜中，火红的火焰围坐着三个人，彼此沉默着各自忙活。
　　景惠龄不看书，亲自动手烤着一串串散发香味的肉串，也不知这什么动物的肉，他正仔细往上面撒香料。
　　天冷了，又是颠簸的旅途，人易疲惫，午马正给主人手剥核桃制茶，跟掰花生一样轻松。
　　常奕默默吃饭，见午马将手中的核桃壳丢入火堆中，脑海不由得浮现白日冥思苦想见到的前世的一些知识。
　　看核桃壳被火焰吞没，常奕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午马大哥，把壳留给我吧。”
　　午马要丢壳的手应声僵住，他抬头看向常奕，映着火焰的幽暗又清澈的眸子如有金色的星星在闪烁，其中透出明显的疑惑。
　　景惠龄也抬头望向自个小厮，心想丢垃圾的活儿，小厮都要跟护卫抢吗？
　　感受到同伴的有色目光，常奕愣了愣，赶紧咽下口中食物，道：“我留着有用……”
　　“什么用？”景惠龄岂能不好奇？
　　“废物利用，”常奕垂眼咬了口食物，含糊道，“我也还不知道有什么用……”
　　他不确定，得先试试。
　　景惠龄微微眨眼，饶有趣味地笑了笑道：“小奕子什么时候能好？”
　　什么时候能告诉他答案？
　　“嗯……”常奕蹙眉想了想，“明天吧……”
　　他明天就试试，关乎他的性命，事不宜迟。
　　“咔嚓——”清脆的脆断声从午马手中响起，他将核肉丢入小碗中，壳塞入小黑布袋中。
　　常奕看午马干脆利落的动作，熊熊燃烧的火焰照应着他的眼睛，温暖他的身子。
　　关乎性命，事不宜迟……
　　常奕有了决定，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快速把肚子填饱后，常奕便行动，在火堆中挑来挑去，一会儿，他问午马：“午马大哥，咱有杏子吗？带壳的。”
　　午马拍拍手上的渣，一手端起装核肉的小碗，一手亮出一支小杵捣鼓碗里果肉，边抬眼看向常奕：“有，在马车后箱，干的。”
　　旅途颠簸劳累，午马准备了好些促进食欲的果干给主子泡茶。
　　常奕立刻去马车那里，一会儿攥着拳头回来，坐在火堆旁剥杏。
　　他拿了五颗，把杏仁给午马，壳放在核桃壳袋子里。
　　景惠龄喝着手下给做的果茶，饶有趣味地看着常奕。
　　剥好壳后，常奕在火堆中挑挑拣拣，挑出几根黑乎乎的小木炭，然后跟果壳放在一起。
　　景惠龄眼露惊讶，还是沉默。
　　常奕犹犹豫豫了一下，又手捻起一缕柴灰撒入装果壳和木炭袋子里。
　　景惠龄唇齿微动，终是沉默。
　　常奕不顾旁人目光，把果壳都倒在瓷碗中，然后放置在火堆中烧。
　　夜中寂静，平常的这种时候，景惠龄已休息，今晚他是睁着眼盯着火堆，把困意压下。
　　果壳本来就是干的，易燃，花不了多长时间就烧成黑炭，一碰就碎。
　　常奕把炭捣成粉，盯着白瓷碗中的黑东西发呆，一会儿，他抬头扫了同伴们一眼，端着碗起身向马车走去。
　　“哎，小奕子，你干嘛去呀？”景惠龄赶紧起身跟上去，好奇心被勾得老高，他岂能就这么放过小厮？
　　常奕回头，脸色认真：“公子，个人隐私，请尊重。”
　　景惠龄不依，走过来指着常奕手里的碗：“小奕子给本公子说清楚，你这是要干嘛？”
　　他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常奕为难了，有点后悔在他们面前搞这一出了，要是让他们看到自己喝这玩意，会被当做疯子病急乱投医吧。
　　“一会儿告诉公子行不行？”常奕不想当人家的面吃土。
　　景惠龄负手而立，强势道：“不行。”
　　常奕无奈，自己挑起人家的好奇心，该是负起责任。
　　他回到火堆旁，拿起篮子中的水壶，其中是已经煮开过的水，给碗中注入一些水，搅拌成汤，待水温变成温的，便仰头毅然喝下。
　　常奕的这一举动果然吓坏了旁人，景惠龄震惊的同时急忙伸手阻止：“小奕子，你疯了！”
　　午马也蠢蠢欲动，一向冷静的眼睛露出了惊诧。
　　常奕及时抬手挡住，边咽下不知如何形容的药汁，目光边扫向景惠龄，微微摇头：“唔……”
　　景惠龄握住常奕的手，没有强制阻止，脸色复杂：“小奕子，你这是干什么啊，本公子答应帮你就一定帮你……”
　　“咳咳～”常奕苦着脸放下碗，抹抹唇边把自个的手从景惠龄手中抽回来，“不是，我就是试试看能不能逼出点毒来……”
　　“这有用吗？”景惠龄蹙眉。
　　“不知道，等等看吧。”常奕揉揉肚子，口中苦涩，感觉不舒服，他倒水冲碗，然后漱口。
　　景惠龄没再多说，默默等着。
　　常奕请午马帮忙计算时间，大概半刻钟后，他便觉腹内翻江倒海，有要吐的恶心感，他忙将准备好的大铜盆移到眼前。
　　腹中发痛，感觉体内有种揪烧感，胃疼得难受，常奕脸色煞白，手指伸入喉咙，努力配合呕吐，最后将刚才喝下去的灰汤吐了出来：“呕……咳咳……”
　　火光下，常奕吐出来的污秽之物泛着奇怪的颜色，其中明显带血，透出一股酸臭味。
　　常奕忙将铜盆盖住，不顾疼痛赶紧灌水漱口。
　　“小奕子感觉怎么样？”景惠龄轻拍小厮的背，眉头紧锁。

　　涉及药里治疗情节，纯剧情需要，莫当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