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赖上我》雀小公子

14、合作

　　是夜。
　　常奕在沐浴，景惠龄问午马：“那些图纸如何？”
　　白日他可是有注意到午马的反应，小厮的图纸吸引了午马。
　　午马干脆拿出常奕存放在他这儿的图纸：“公子请看，这图纸显示的物品不一般，以属下之见，根据这图纸做出来的成品，威力极大，而且，武器出击一次不止一发，可十发，二十发……”
　　他翻开一张图，指指上面的小匣子：“这里可以装百针，‘暴雨梨花’这个名也挺贴切的。”
　　景惠龄的目光盯在图纸上，不是弓箭这方面的巧工能匠，也看出来这图纸的价值。
　　他抬头对午马道：“调查似乎没提到他在家有过这方面的接触……”
　　午马也是疑惑：“是的。”
　　“再查查。”景惠龄声音带着严肃下令，目光落回图纸上。
　　午马尊命：“是。”
　　看了片刻，景惠龄将图纸递给手下：“多久时间能做出来？”
　　“这是小型弩，快的话，属下两日可制出。”午马自信道。
　　常奕要的弩很小型，巴掌大，他是打算收纳在袖口，为的使用方便。
　　四天后，午马给常奕拿出了成品，这事不急，他以正常的速度做出来的。
　　常奕轻轻地抛了抛躺在手掌里的小弩，有重量感、结实感，出乎意料的好，他很喜欢：“太棒了！大哥，你真是心灵手巧啊。”
　　经过常奕的改良设计，再有午马的精湛技术的加持，这名为“暴雨梨花”的小弩可单发、连发，还能一次多发。
　　常奕兴奋地立刻试用，向院子里的一棵小树瞄准，一松开按住发射机关的悬刀，银光一闪，小箭头已从弩上发射出去，破空前进，随之响起“嗖”、“咚”地两声，快得看不清轨迹，瞬间没入树干。
　　他立刻跑过去看，矢入七分，难以拔出。这小箭是尖头钉，半指长，可杀人。
　　常奕又试了射程，二十丈之内，很不错了，三十丈之内也能射中目标，就是威力下降很大，毕竟是小型弩。
　　弩搞定了，常奕又忙活着发射器，单发的武器，威力要大，得是有份量的，粗的，硬的。多发的武器，只能是针这类能一把一把装在匣子里的细物。
　　一个人被多针射中，除非击中要害，或者针上带毒，否则是无法造成威胁的，对中针的人而言，也就皮肉疼而已。所以，常奕又想着法儿的弄麻醉药物。
　　“小奕子，我们明日启程。”
　　这天，正专心捣鼓自己的小弩的常奕听到主人宣布。
　　“啊？”常奕抬头，眨了眨眼。
　　“啊什么啊，我们在这儿呆得够久了。”景惠龄对自个小厮轻哼了一声，眼含怨色，“小奕子这段日子都不关心本公子，就只会管那些死物。”
　　“……抱歉啊，公子……”常奕没有诚意地朝景惠龄道歉，心却道，小爷我请假了好吗。
　　这段时间，常奕在忙碌中度过，沉寂在自己的事中，拿到“暴雨梨花”后他小有成就感，完全没注意时间。
　　看景惠龄依旧不悦的脸色，常奕立刻认真道：“小的立刻去准备，定不耽误公子的时间。”
　　接着，他转而好奇地问道：“公子跟东乐王的事办妥了？”
　　货物都搞回来了？
　　“嗯，成了。”景惠龄不想多谈的样子。
　　常奕便起身去收拾行李，也就管自己的事物，路上用的日常用品，景惠龄的贴身物由午马着手准备。
　　收拾衣物时，常奕才发现他的金黄手帕还没推销出去，最近忙着武器的事，把这事给忘了。
　　考虑了一下，常奕认为目前最佳的合作对象是东乐王，不过，这得看东乐王的染布技术里，是否有不褪色的技术，不然，对方怕看不上自个的货。
　　快速把东西整理好，常奕就去找景惠龄。东乐王的事，景惠龄比自己了解。
　　“想知道景庆生的生意？”景惠龄一听就知道自个小厮的心思，“小奕子想跟那家伙做生意？呵呵。”
　　常奕讨好地笑道：“小的也想跟公子合作……”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相信在西关外，起码在这里，景惠龄的生意还涉及不到。
　　景惠龄微微点头，不逞强，在这里，景庆生确实是最佳的合作对象。
　　他看向午马，午马立刻走来，很快便取来一本普通书籍大小的册子来。
　　景惠龄悠悠道：“东乐王府产业众多，我记得其中最重要的是粮食、陶瓷和茶叶，陶瓷、茶叶多往外销，布匹是近三年年才开始涉及的，今年才刚开始外销……”
　　他说着看向午马手中的册子。
　　午马翻开册子，很快找到自己要的情报：“东乐王府拥有的染布技术一般，并无特别之处。”
　　常奕想跟东乐王做布匹生意，他的布匹的得意之处，就是少有人掌握的不褪色的技术，午马明白常奕想知道的东乐王的情报是什么。
　　闻言，常奕笑了：“公子，我这就去拜访东乐王。”
　　景惠龄没有跟景庆生争这点，大方地摆手：“去吧。”
　　东乐王府。
　　景庆生亲自给对面的客人倒茶，脸上堆满了笑容：“哎呀，没想到小奕子会主动来找我，大公子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吃醋呢。”
　　常奕忽视景庆生的不正经，双手接过对方的茶：“上次获王爷赠厚礼，我实在过意不去，一直想回馈王爷，这次是给王爷送一桩赚钱的买卖来的……”
　　说着他放下茶盏，从衣袖中抽出一条金黄手帕。
　　明亮的光泽令人眼前一亮，但景庆生并没有多大反应，肯定常奕的货的质量，称赞道：“真是漂亮的手帕，色泽上佳，看到的人很难不喜欢……”
　　他接过手帕，手感丝滑又柔软，料子一般，这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染布的手艺，这种染布技术算得上上等，挺吸引人的。
　　景惠龄真心满意地点点头，赞赏的诚意又多了一分：“很不错，小奕子是想和我做布匹生意？”
　　他抬头看常奕，眼眸含笑，不待对方回应又接着道：“不知小奕子打算怎么个合作法？”
　　若是他人带这种货物来求合作，景庆生也就多看两眼，口中说考虑考虑，就打发人走了。现在来的这个嘛，有景惠龄这层关系在，货物也不错，那景惠龄就不必多考虑了，合作的意愿自是很高。
　　常奕知道这次的合作会顺利，但他并没有草率，该有的表现还是得有。
　　“王爷，不急，”他指指景庆生手中的布，“我这货的特别之处王爷还未了解，这么快就决定合作，可不是合格的商人该有的判断。”
　　景庆生微微一怔，随即笑起：“哈哈～小奕子说的是，是我草率了，实在不该，小奕子莫怪。”
　　低眉瞧了瞧手中的布料，又揉了揉，他抬眼对常奕笑道：“小奕子请讲，这布有何不同之处？”
　　景庆生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样，心中的一点敷衍之意已消失了去。
　　常奕不在意景庆生刚才对自己抱有什么想法，正色道：“这布的色泽可长久保持，不会褪色。”
　　“嗯？”景庆生微微一怔，颇为意外，同时又质疑。
　　要知道，不褪色染布的技术珍贵，拥有这等技术的商家全国寥寥无几，且都捂得死死，不到山穷水尽之时他们绝不外传。东乐王贵为皇族，经商几十年，即使人脉广，面子大，也没能窥得这技术的一二。
　　惠洛城里做布料生意的商人不少，根基又深，在这方面，即使是东乐王府也没什么实力与之竞争，所以之前几十年，他家都不考虑做布料生意，而是攻其他本地竞争者少的生意，直到景庆生掌家，近几年才接触这方面。
　　如今东乐王府的布庄的生意倒也不差，但并不出彩，想做大这方面的生意，自是得产出与众不同的商品。
　　景庆生也想拿到不褪色的染布之法，他努力过，一直都没能成功，如今有人拿这秘方主动来找他合作，他岂能不质疑？
　　质疑对方的秘方的真假。
　　质疑对方的目的。
　　景庆生很快回神，捻着手中的布，面上透着一丝慵懒，微笑着缓缓道：“景惠龄怎么不来跟本王谈？他一直这么傲慢，哪天定吃大亏。”
　　东乐王认为，这秘方是景惠龄的，雍王大公子让下人代劳，不想出面。若是这小厮拥有的秘方，秘方是真的，那他早不必居于人下了。
　　当然，景庆生明白景惠龄不出面并非高傲，而是低调，毕竟雍王府在封地之外的产业也在皇上的监视之内。
　　常奕不恼景惠龄对自己的质疑，再次令景庆生意外地道：“王爷多虑了，这与公子无关，这是我的事。”
　　常奕端起茶盏，这才悠哉地品尝起东乐王亲自给倒的茶。
　　“你的？”景惠龄定睛看着常奕，不打算再自我烦恼，直接问，“你跟景惠龄什么关系？”
　　他想问的是，常奕是什么人。
　　常奕抿了抿嘴，放下手中的茶，边道：“如王爷所见，主仆关系，不过，我是有期限的，一年四个月吧。”
　　顿了一下，他补充解释道：“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随报答，如此而已。”
　　景庆生还是静静看着常奕，他不是不信常奕说的话，是还想知道其他的事。
　　常奕无奈地笑了笑：“王爷不必多想，我不过是落魄的富家子弟，如今正努力东山再起，这秘方绝不是偷盗得来的，是我自个的。”
　　是不是偷的不重要，景庆生也不在意秘方的来历，只是想知道合作者的来历，明白常奕不会再多说什么，他便打住。
　　“小奕子真是给我带来了福气，这份好意我岂能辜负？”景庆生对常奕起了兴趣，“哎呀，真想把小奕子从景惠龄那家伙身边挖过来，要不，期满之后，小奕子到我这儿来？”
　　常奕没理东乐王开玩笑的话，正要继续说正事，景庆生身子向常奕倾移，俊雅的脸庞绽放迷人的微笑，半玩笑半认真地道：“小奕子不是要东山再起吗，这惠洛城可是个好地方，绝对是块风水宝地，比西关那干燥的地方好多了，来跟我做邻居如何？”
　　“以后事，难预料，常奕多谢王爷好意，”常奕不留暧昧，直接拒绝，接着回归正题，“公子决定明日启程，我想今日把个人的事办妥了。”
　　景庆生知道景惠龄在这儿也呆得久了，正了正身子点点头，瞧了瞧手中的黄手帕，笑容中多了一丝严肃，正式接受合作：“小奕子还真是回了个好礼，这桩生意，本王做了，合作愉快。”
　　与景庆生谈到夜幕降临，敲定了合作的一切，常奕才离开。
　　待常奕回到客栈，亥时已过，景惠龄坐在厅中看书，午马在一边削木条。
　　午马手中的木条已呈现弓的样式，小型的，最近他似乎对弓箭有些痴迷，不断制作，常奕看他都做了不下四把。
　　“小奕子回来了。”景惠龄抬起头，目光从书上移开向刚进门的人投来。
　　午马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了常奕一眼，把东西收起来。
　　明天就就要上路，大家都还没休息，在等自己，常奕不禁感到过意不去：“抱歉，回来晚了，公子怎么还不歇息？明日又要开始颠簸了。”
　　景惠龄将一张羽毛书签放在书页里，把书合上：“小奕子不回来本公子岂睡得着，总担心景庆生那家伙把小奕子拐走了，要是小奕子再不回来，本公子可就要去讨人了。”
　　常奕忽视这家伙的不正经，向他保证：“公子多虑了，我是生意人，生意人岂能不信守承诺？”
　　“本公子自是相信小奕子的，”景惠龄起身，“天晚了，大家歇息吧。”
　　他也不问常奕的生意谈得怎么样，不说景庆生不会不给他面子，常奕的货自带财气，这生意傻子才不做。
　　翌日，景惠龄一行人顺利启程。
　　惠洛城外的官道上，马车不缓不急地行驶着。
　　景惠龄的双拉马车大，只能在宽敞的大路上行驶，这使他的行踪很是明显，不必费尽心思寻找，他也从未打算遮遮掩掩。
　　马车里，常奕在塌下的椅子上看书，他的事暂时没啥要做，可以静下心来，通过看书了解了解这个世界。
　　书是景惠龄的，他也了解了这个贵公子平日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