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灵》神叨的兔子

6、第 6 章

　　伽叶看到六又眼里的震惊，她还是继续问道：“六又，我是妖吗？”
　　六又将符纸收回，偏了偏头，“我不知道。”
　　“那我便是妖了，人类哪有我这样的。”伽叶凄然地笑了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没什么可告诉你的。”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去收妖呢？”
　　六又有种被揭穿后的耻辱感，“是谁跟你说了这些话？”
　　伽叶怔了一下，依旧习惯对他的话有问必答，脱口而出，“是青勒。我刚修炼完，他突然出现来找我……”
　　话还没说完，六又悻悻道：“青勒这厮果真是不想活了。”说罢御剑向青勒地界飞去。
　　伽叶垂下眼眸，静静地立在原地。
　　伽叶呆坐在溪边发怔时，早就有小妖怪瞧见，将消息告诉妖怪们，及时留了影鼠一条小命。妖怪们见青勒出手果是不同凡响，马上派影鼠将余下一枚内丹给青勒送去。这边影鼠刚代表大家对青勒感激涕零一番，将内丹双手奉上时，六又破风而来，立在古木前，面色不善，“好你个青勒，杀人诛心！”
　　青勒见状，当下便把内丹吞服，还口道：“你杀我同类何其多，如今我不过还你一点点而已。”
　　六又瞥见畏畏缩缩正欲逃掉的影鼠，施法金丝绳将其缠缚在一棵粗藤上。影鼠哇哇大叫，“六又老爷，饶命啊！”
　　六又乜斜一眼，影鼠倏地住了口。“青勒，今日我与你认真打一架，彻底断了你得道的路。”
　　说罢，六又闭目念咒，双手食指和尾指相对，其余手指各自捏合，结起金光印来。天上霎时圆月高悬，六又周身金光笼罩，狂风乍起，待他再睁开双目时，数道惊雷直劈向古木。
　　青勒元气尚未修复完全，匆忙吞下的内丹也未能与自身气息融合，见六又出招极狠，心中怨恨激发了体内魔性，团团黑雾笼罩在古木周围，数根粗藤骤然长大数十寸，一部分紧紧围住古木，另一部分向六又挥打过去。
　　一旁的影鼠眨眼的功夫，只见得藤蔓断裂，金光陡灭，黑雾消散，圆月消失，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修行尚浅的它只看到了结果。
　　六又半跪在地上，费力拄剑站起，收回掉落在地上的金丝绳，冷冷道：“回去告诉那些妖们，从此，我见一个收一个，可再没之前苟延残喘的太平日子了。”言毕，转身拖着剑离去。
　　影鼠听了这话，抖抖索索，呜呼哀哉。它走到古木前，试探着叫，“青勒前辈，青勒前辈。”却毫无声息，影鼠只觉浑身发冷，遁地逃离。
　　六又回到城外那棵树下时，天色已黑。他再也站立不住，剑脱手，探手扶在树干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悉数落在已然发黑的桃木剑上。
　　“六又。”是伽叶的声音。
　　六又回身看她，倚着树木滑坐下来，左手剑指画出一道结界，又咳出几口鲜血来，喘声说道：“教你收妖，却收出这些事端。”
　　伽叶默然不语。
　　“适才一战，我受损极重。你体内封印应该失效大半，身上阻碍凝滞之感也该大减。”
　　伽叶点点头。
　　“让你成为降妖师，不过是我一时之念，图有趣好玩而已。一开始确实极为有趣，后来也就平平无常，如今我因此受伤，此事便也借此了了吧！”
　　伽叶抬眼看他，想判断出他这句话是真是假。她无法相信这过去种种便就这样结束了，她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你且等我几日，稍稍恢复些，我便将你送回发现你的地方。”
　　伽叶眼中一亮，轻轻问道：“是哪里？”
　　“混元界。”说完这三个字，六又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