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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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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赵云铮准备出门，他下意识接过王珺瑶递过来的地瓜，事实上他已经连吃了七天的瓜了，很多次赵云铮都想委婉的暗示王珺瑶要不要给他换一个早饭。
比如她给自己准备的粥其实可以分他一点。
可作为一个曾经在锦绣堆了长大的公子哥，他实在羞于开口去讨一碗粥，于是这事儿就一直没有落实过。
“等等！”
王珺瑶从怀里掏出十文钱给赵云铮，赵云铮接过有些不解，他下意识觉得王珺瑶难道突然幡然醒悟改邪归正准备多给他点零钱了吗？
然而现实给了赵云铮一记耳光，王珺瑶这种抠门小人永远都不可能良心发现。
“你今天回来买两斤鸡蛋。”
赵云铮‘哦’了一声，看着手里的二十文突然道，“两斤得要十六文，鸡蛋八文一斤。”
言下之意是她给少了，还得再给他四文才够。
王珺瑶动作一顿，她抬头看向赵云铮表情奇怪。
“你怎么知道？”
什么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赵云铮都这么熟悉物价了？
赵云铮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王珺瑶目露狐疑。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赵云铮心下‘果然’，什么都不可能逃得过王珺瑶的法眼。
“……我不想吃红薯了。”他想吃鸡蛋。
王珺瑶：……
王珺瑶有点烦，赵云铮想要改善伙食的暗示不要太明显，她想着给你吃饱就差不多了还想吃鸡蛋，而后又想到赵云铮每天干着体力活也确实应该补补。
可补补代表要买东西，买东西就要花钱！
王珺瑶不光小气抠门还双标，她自己想吃肉的时候对自己格外大方，可要是别人想从她手里扣东西的时候她比谁都吝啬。
即便真从她手里扣了东西，她改日必然会千倍百倍的重新拿回来。
可赵云铮不一样，他没有强硬的想要从她手里要什么，他就小心翼翼的提了一个意见，而作为剥削者的王珺瑶却不得不因为某些原因而考虑他的需求。
“……我当时就问了问，没买。”
赵云铮放缓呼吸，他的声音很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王珺瑶表情变幻莫测起来心里就莫名有点虚，明明钱是他挣的，可一想到从王珺瑶手里要东西他就觉得……胆战心惊。
可怜堂曾经的太子殿下已经被一个女人剥削的彻底没了曾经的傲气，唯有可怜的成为了赚钱机器。
王珺瑶深吸一口气，刚想忍痛从手里再扣点钱，可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手一转，又把赵云铮手里的二十文重新拿了回来。
“我今天和你一起去西市。”
因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赵云铮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默默收回了手。
俩人简单收拾了东西就出了门，其实去西市的路并不远，但也并不近，王珺瑶去过几次西市自然也算熟悉，于是理所当然的走在最前面。
她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情都要拔尖，于是这走路她自然也要走在头一个。
俩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说起来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去西市，王珺瑶走走看看心想着当初那只鸡是从哪里飞下来撞死的。
这么倒霉，一看就是只倒霉鸡，就是因为吃了这只倒霉鸡，她才会这么倒霉。
所以都是鸡的错，还有捡鸡的人的错，反正不可能是她的错。
王珺瑶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硬是把这个逻辑锤的死死的，于是脚步一停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赵云铮原本就亦步亦趋的跟在王珺瑶身后，他想起以前在东宫的时候王珺瑶从来不会像现在一样走在他前面，她永远都会在他身后落后半步，那时候的她比谁都规矩，又比谁都不规矩。
至于不规矩的时候……
赵云铮脸色微红，心想其实他那时候嘴上不说，心里对王珺瑶这个太子妃无可指摘。
而现在的赵云铮从来不会把现在的王珺瑶当做以前的太子妃，她们俩个在赵云铮眼里就是两个人，一个值得回忆一个值得呵tui。
就在赵云铮开始天马行空的回忆起以前无可指摘的太子妃时，王珺瑶忽然转头让他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赵云铮本来就长的白，又因为想起了某些事情脸上红扑扑的，即便他飞快的调整表情一脸严肃的看向王珺瑶，但王珺瑶依然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
“你刚刚在想什么？”
赵云铮心里有点恼怒，心想王珺瑶简直比他爹管的还宽，他爹是皇帝海纳百川，王珺瑶就是
路边的疯狗见谁都要咬一口。
“你管我想什么！”
王珺瑶一听这话心下顿时不爽起来，又联想到赵云铮变脸前那一秒疑似羞赧的表情，顿时‘恍然大悟’，一见她张嘴赵云铮就心觉不妙，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把话说了出来。
“你不会是在想什么脱光了的事吧，赵云铮没想到啊，都沦落到这份上了你还想着你那几个侍妾呢？人现在不知道在哪家高门大户快活呢，当年你落难的时候也没见她们谁愿意陪你啊？”
王珺瑶阴阳怪气的讽刺，刺得赵云铮原本红红的脸瞬间更红了，气的。
什么侍妾，那是皇后亲赐的良娣，当时他不好拒绝便一直放在东宫养着，但从头到尾他们见面的次数不足一手，更不可能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
王珺瑶是在污蔑他！
被污蔑的滋味相当不好受，当年他被污蔑造反证据确凿辩无可辩的时候他难受的近乎想死，而今又被王珺瑶污蔑他在想……想别的女人，他不能解释又心里生气，于是不光脸憋红，牙齿都硬了。
“王珺瑶，我有没有碰过她们你不知道吗！”
当年王珺瑶是怎么对他哭爹喊娘的他如今还历历在目，当时他跟王珺瑶刚成婚一个多月，感情恰时最好的时候，她这么一闹他自然没敢再去想别人。
可没想到这事过了这么久王珺瑶还拿出来旧事重提，还讽刺他！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
王珺瑶从来没有良心这种东西，她只管自己爽哪管别人好不好，见赵云铮生气了心下不光没有适可而止反倒愈演愈烈。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你有没有私底下做过什么，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她这副样子简直讨厌的没边了，赵云铮忽然意识到和王珺瑶辩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吵架也从不管有没有道理，她唯一的道理就是吵赢他，胡说八道也要吵赢，最好能把他气死。
简直无药可救。
赵云铮意识到和王珺瑶吵架的本质后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你说得对，我私底下确实做过一些事。”
他平静的看向王珺瑶，声音淡淡的。
王珺瑶原本洋洋得意的表情一僵，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赵云铮在王珺瑶心里无疑有点特殊的，要说多在意也没有多在意，当年她能甩下赵云铮就能看出来她确实没怎么在意过他的生死。
可赵云铮却是她实实在在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个男人，他们是拜过天地敬过列祖列宗的真夫妻。
之前说过王珺瑶很双标，她可以自己花天酒地胡搞八搞，可她从来不喜欢赵云铮也这样，上辈子赵云铮到死都只有她一个，这辈子她自然也这么理所当然认为，虽然从流放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碰过对方。
可有些事情是约定俗成的，于是当她以为的真相不再是真相时，王珺瑶第一个是不信，第二个是愤怒。
愤怒这个男人居然敢骗她。
在她最相信他的时候！
王珺瑶有一瞬间的愤怒压过了理智，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她看了赵云铮一眼扭头就走，心里疯狂diss系统。
她不干了！
他奶奶的谁爱干谁干！
这个不知廉耻的臭男人鬼才去伺候他！
她不伺候了！把她锤死也不伺候！
系统：……
于是系统真的轻轻锤了她一下。
王珺瑶眼前一黑死死咬牙没说话，被直击灵魂的感觉非常可怕，可怕到她随时都能晕倒，可她没有，她咬牙继续往前走，脚步除了微微踉跄一下谁也没看出她不对来。
系统有些诧异王珺瑶的毅力，怪不得上辈子能搅出这么多风雨来，确实有几分常人没有本事。
但系统并不会因此放过她，王珺瑶上辈子干的坏事太多，多到这辈子就算锤一百下也难以抵消前世的恶业。
于是系统毫不犹豫的又锤了她一下，这一下显然比上一下更重，重到王珺瑶脚步一个踉跄，在原地静默了两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捂着脑袋默默流泪，痛的头眼昏花恨不得当场去世。
系统：你让我再连续锤十下我就放过你
王珺瑶抽着鼻子，十下，十下直接能让她重回前世。
‘呜呜呜，系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王珺瑶滑跪滑得也很彻底。
她不想回前世，然后变成乱葬岗的一堆残肢。
系统冷哼一声，心想刚刚不是还挺狂的吗。
王珺瑶捂着脸没说话，然而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别的意思了。
赵云铮原本不想理王珺瑶的，他心里早就烦死了王珺瑶那副的不得理也不饶人的样子，于是在路过王珺瑶时脚步根本就不带停的，可刚路坐在地上的王珺瑶时耳边隐约传来的啜泣声却让他脚步一僵。
赵云铮内心开始天人交战，他一边怀疑王珺瑶是装的，一边又觉得王珺瑶这么要强的一个人装什么也不至于装哭。
不对，有装过，骗他和离书的时候就哭过，虽然自此以后她就再没哭过，也没向他要过和离书。
赵云铮心下挣扎，他心里还是有点愧疚自己好像把王珺瑶骗哭了，之前那话他也是被气的胡言乱语，可他真没想到能把王珺瑶气哭。
他想了想又倒退半步蹲在王珺瑶身边，这下啜泣声更明显了。
果然是气哭了。
赵云铮咽了咽口水。
“之前，都是骗你的，我从来没碰过她们，你……别哭了。”
抱膝的女人肩背一僵，而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她霍然抬起那张哭的涕泪横流的脸，那张脸被她哭的毫无美感，甚至有点丑。
“你，你真没骗我？”
她语气哽咽的问赵云铮，赵云铮心里微妙的被戳了一下，他点了点头。
“没骗你。”
王珺瑶又抽了几下抹着眼泪看向赵云铮。
“那，我再，再问你一个问题。”
赵云铮点头，他心想着王珺有有时候也不是无药可救。
“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藏私房钱？”
赵云铮：……
王珺瑶简直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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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王珺瑶耍了一顿的赵云铮发誓，他要再心软他就是狗！
王珺瑶就是个没有良心满眼只有钱的庸俗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赵云铮之后再也没理王珺瑶，他走得飞快，因为腿长王珺瑶跟在他后面连走带跑才能跟上他。
“云郎~”
王珺瑶哎呦哎呦的捂着自己的头，“你怎么走这么快，我都快跟不上了。”
赵云铮听到她那虚伪做作的声音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的又加快了脚步，直到身后没有那恼人的声音他才慢了下来。
“嘿！”
耳边忽然传来的声音惊得赵云铮一个踉跄，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人。
“你！”
王珺瑶嘎嘎一乐，她一看赵云铮吃瘪心里就爽快。
“没想到吧，你走的再快也甩不掉我。”
赵云铮唬着一张脸没说话，心里想王珺瑶真是阴魂不散。
俩人到西市的时候许多店家已经开门，西市南面有一大片空地，那地方是让来往摊贩摆摊的，大家都称之为‘南市’。
南市卖的东西有很多，大多都是周围人家自己家种的农产品，又或者小吃之类的东西，比起专业商场‘西市’而言南市显然更加杂乱，商品也参差不齐，人员流动更是乱七八糟。
虽然如此但南市的东西大部分比西市便宜些，只是东西种类不多，最多的就是肉菜类。
按照王珺瑶说就是一个露天菜市场。
王珺瑶一来就直奔南市，她心里盘算着除了买黄二家的‘满月礼’外还有赵云铮这个只想着吃吃吃的废物。
当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事关她和赵云铮的版籍归属。
月亮村的村长黄治牛喜欢喝酒，这事儿得投其所好。
这种私下里送礼走关系办事的套路王珺瑶仿佛与生俱来就会，小时候为了打听兄弟姐妹间的消息丑事她就经常贿赂丫鬟；后来长大一点就会贿赂管家把她那些什么孝敬事儿一件不能少的说给她爹听，要不然她爹怎么会觉得她是所有孩子里最孝顺的呢。
总之求人办事就要诚恳，东西好话一件不能少。
她走到西市门口余光就瞟见赵云铮，心下诧异他怎么还跟着自己，不应该干活去吗？
“你跟着我干嘛？”
堂堂前太子居然靠卖体力赚钱，听上去让人心酸不已，但王珺瑶没有良心，从来就没心疼过人家，还理所当然使唤的起劲。
赵云铮表情一顿，“你怎么突然想起买东西了？”
王珺瑶想起她还没和赵云铮说过吃席的事儿呢，想着赵云铮心心念念想改伙食，这不机会就来了。
“过几天黄二的媳妇出月子，正好要办满月酒请全村人吃席，这不空手过去多不好意思。”
她嘴上说着多体贴多识趣走到一卖鸡蛋的大娘摊位前就开始挑挑拣拣，一会儿说这鸡蛋太小，一会儿说这价钱太贵，理由多的大娘的表情都开始黑了。
赵云铮震惊王珺瑶什么时候和村里的人混这么熟了，连吃酒的事儿她都能蹭上了！？
他一直以为他们是离在人群之外的独门独户，人不理他们他们也不理人。
不对，当时那对找鸡的夫妻说他们私奔来的时他就应该知道了，王珺瑶这么不安分的人怎么可能不搞点事出来。
王珺瑶看赵云铮那震惊的小表情也有些乐了，心想着她良心发现带着赵云铮去蹭吃蹭喝他肯定感动坏了吧。
“你不是一直想吃点别的吗？到时候席上你可得多吃点才不枉费我送那两斤鸡蛋。”
摆摊的大妈被王珺瑶这恬不知耻理所当然占便宜的话所震惊，心下鄙夷这婆娘真小气，人花大价钱办席你他娘才送两斤鸡蛋，这便宜占的狗都嫌弃，所以她男人到底怎么看上她的？
大妈偷偷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蓝眼睛的青年，越发觉得王珺瑶就是一坨屎，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找了这么俊的相公。
赵云铮回过神来也一言难尽的看向王珺瑶。
“……你就送两斤鸡蛋？”
赵云铮这段日子在外面混的久了也多少懂了民间来往习俗，前段日子他恰好听同党吃满月酒，普通人家送礼再怎么小气都是几斤肉或者半只鸡一只鸡之类的，送两斤鸡蛋真是闻所未闻。
王珺瑶真是小气的没边了，不光对他抠门对别人简直扣到恨不得白吃白喝才开心。
某一瞬间赵云铮甚至开始怀疑王珺瑶到底是不是临川王氏之女，当初王彷不会随便从路边找了个贫女就塞给他当媳妇了吧？
想了想又不可能，临川王氏没这个胆子欺君。
“你这鸡蛋这么小也好意思卖八文一斤？你莫不是看我是个小姑娘坑我吧？便宜点五文我拿个四斤。”
王珺瑶熟练的砍价姿势让赵云铮脸色蹭的红了，尴尬的，他从来没这么尴尬过，他看到那卖鸡蛋的大妈夺过王珺瑶手里的蛋，语气硬邦邦。
“咱们都小本生意，你去别家买都是八文一斤，再说我这鸡蛋哪里小了？姑娘我看你还是去别人家买吧！”
这油盐不进的模样让王珺瑶看得牙痒痒。
“不卖就不卖，我就去别人家买，谁来你家买谁就是冤大头。”
那大娘也被王珺瑶说不服了，她知道王珺瑶不好惹，于是斜着眼看向旁边一看就面皮薄的赵云铮，阴阳怪气道：
“这位公子瞧着也是个读书人，倒是娶了个‘精明’媳妇，在家里不好过吧？”
她本意是暗指赵云铮夫纲不振，可赵云铮没想到这一茬，倒是觉得她有一点说的挺对的，在家确实不太好过。
王珺瑶斜眼睨了赵云铮一眼，见他眼神飘忽心下嗤笑。
“好不好过关你屁事？有时间管别人过的好不好不如多管管自己家的破事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翻了个白眼也不管那大娘青青白白的表情，头也不转的走了。
赵云铮第一次有点被为难到，他以前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就算宫里的嫔妃吵架也不过最多讽刺对方，哪里会用这种粗俗的民间俚语对骂。
“你！”
大娘气的站起身想骂，可转眼看到赵云铮就眼睛一转，“诶！这位小相公！我看你这个媳妇实在凶悍，你要不考虑换个媳妇试试……”
赵云铮原本有点为难，一听这话也跟着翻了个白眼。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罢就快步跟上王珺瑶去了。
大娘：……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王珺瑶最终还是靠着不要脸用二十文钱买了四斤斤鸡蛋，而后忍痛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三斤烧刀子，可把她心疼坏了，这可是她的私房钱。
为了不被赵云铮发现自己其实偷偷藏了私房钱，王珺瑶谎称这三斤酒不过五百文，顿时把赵云铮给心疼坏了。
“好不容易赞了点钱，你买酒做什么？”
赵云铮算着自己这段日子赚的钱，数来数去也不过八九百文，这一下子花了五百文买酒可不得掏空了大半的家财？
王珺瑶把酒放到赵云铮怀里，小心嘱咐他别摔了，不然他得四五天白干。
赵云铮抱着酒壶自然是护的严严实实，不知不觉间他也开始为了几百文而心疼这心疼那了。
“你还记得咱们版籍的事儿吗？”
王珺瑶一提赵云铮才想起来，“我们的版籍不都扣在宛州府衙吗。”
宛州府是戎辜的首邑，戎辜承宣布政使司便设在宛州，也只有那个级别的官员才知道他们的身份。
王珺瑶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没错，如今我们被困在这无处可去全因为没有版籍。”
听到这话赵云铮心感不妙，“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还给他们重新办了新的版籍？
赵云铮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太子，有些事情比王珺瑶清楚的多，若是没有版籍的流民想要获得身份首先要领取一定数量的土地，努力地耕种并且取得效果以后，才能够在当地安家落户。
可前提得是真的流民，若像他们这种情况特殊的一但被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他以前的身份，若被朝廷知道搞不好又要以为他改头换姓准备重新造反呢。
他心下是绝对不希望王珺瑶走这条路子的，好不容易捡条命还打算重新送回去吗。
可他心里越不想事情就越和与他相悖。
王珺瑶得意，“我打听过了，版籍若是不幸遗失可以找当地衙门补办新的，前提是有地儿收咱们，给咱们分地，月亮村的村长那有路子走，我这酒就是给他送去的。”
赵云铮原本还算温和的脸听了王珺瑶的话顿时肃了起来。
“不行。”
流放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肃对王珺瑶说话，王珺瑶愣住，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赵云铮。
那时候的他说话就和现在一样，不苟言笑，古板老套。
赵云铮被她打压的这么惨她都快忘了他曾经可是大雍太子，也曾身居高位参与国政，那与生俱来的高华与傲气并不会因为吃了几个月的苦就被消耗殆尽。
虽然他被王珺瑶这段日子的折磨磨去了大部分显露在外的东西，但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永远都无法抹去的。
有些原则上的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违背的。
古板的无药可救，怪不得能被人坑到西北来。
王珺瑶翻了个白眼。
“你不要就不要，我要就行。”
赵云铮打断：“不行，你也不能。”
王珺瑶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是有什么病吗，你管天管地还管我？你难道真想在这破地方待一辈子？”
赵云铮深吸一口。
“这是杀头的大罪，若查起来你我这条好不容易保下的命就真的再也保不住了，这事儿我们不能干。”
王珺瑶冷笑，“好不容易保下的命？这条命到底真是好不容易保下的还是你自己选的？”
赵云铮听到她的话，表情微微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 云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