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
迷茫地睁开眼，睫毛上织成一片的水迹遮住视线让小郁一时没回过神。
耳边依旧是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回响在空旷浴室，周遭热气散去。
好像是睡着了，在这温柔舒适的水源内。
小郁微不可觉地蹙起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小姑娘，马上就停热水了。”清扫阿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从思绪中抽离，扬声应了一句。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错身经过清扫阿姨时，听她提醒道：“小姑娘注意安全，我刚才还看到有一个男生在楼梯口鬼鬼祟祟的……”
走廊的灯依旧亮着，但声音安静了许多。
等回到女生寝室，清水洁子和谷地仁花都已经休息了，二人睡前贴心地在门口留了盏灯。
小郁轻手轻脚地放下换下来的衣物和洗护用具，桌上手机屏幕忽得一亮，是黑尾铁朗发来的消息。
他说：研磨已经睡着了。
小郁返回LINE的主界面，看到这之前研磨给她发的消息。
9：47
[kenma：那我也去洗漱了]
10：02
[kenma：回来了]
10：03
[kenma：……没事吧？]
荧白的电子光晃在小郁额头上，她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怕消息提示音把研磨惊醒，还是退出了聊天界面。
只给黑尾铁朗回去了消息，让他明早帮忙提醒研磨一声，她没出什么事。
在夜晚，吹进窗的气流比白天气势更足，温度也更凉爽，窗纱在浅夏的夜晚与蝉鸣声交织。
小郁把谷地仁花滑落一半的被子拉上去，靠近窗台稍微掩上了窗户。
等了片刻，黑尾铁朗也没再给她回消息，人类男生入睡这么快的么？
小郁收回自己发散的疑问，把用毛巾拢起的黑发披散开，发丝上还沾着水珠，顺着领口沾湿了睡衣肩头。
她检查了自己能量槽内的能量余额，还是遗憾地放弃了自发热蒸干水分的操作。
——
“你要是不买……”
迟疑的男声在身旁响起。
小郁“啊”了声侧过头，苦恼的眼神从面前的贩卖机移到少年的面容上。
少年看她看过来，话语顿了一下接着说完：“你要是不买的话，那让我先买吧？”
是乌野的影山君。
小郁点点头后退一步，给他腾出来位置。
她站在影山飞雄身后，悄悄上下扫视了少年一番，他的肌肉流畅度堪称馆内五校所有成员内的前三。
其二一个是列夫，可能是有民族优势，列夫整个身条很具有优美感。
另一个是枭谷学园的木兔君，他独占力量感的鳌头。
小郁跟影山飞雄的交集不多，甚至可以直接说没有，但她提前看了乌野IH大赛的录像视频，对他的印象极其深刻。
他就像一个高度精准的传球机器。
精准到小郁忍不住怀疑他是自己的同类。
难道集团也设计了我的虚拟男友软件了么……外貌也很符合设计师的高标准……唔。
影山飞雄把硬币推入槽内，看着贩卖机的布局逐渐皱起了眉头，牛奶和酸奶不在一列，他就只好上下两只手按在不同的按钮上。
“砰”一声，白色盒装饮料掉下来。
是酸奶。
啧。
突然还是想喝牛奶。
影山飞雄再次两只手放在按钮上，赌一把这次会出牛奶。
小郁欲言又止。
“砰”又一声。
同样包装的白色盒装饮料掉下来。
还是酸奶。
小郁看着身前少年依旧跃跃欲试，打算尝试第三次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人类的惯用手在反应时会比非惯用手快0.2秒。”
影山飞雄反应了一下，投币的动作猛地停下，扭头来不解地问：“但我右手按的牛奶……”
小郁叹一口气：“所以说，就是没有牛奶了。”
这也就是小郁萎靡地站在这儿的原因。
三楼的贩卖机直接没通电，于是她下到二楼却看到贴在侧边的货品缺少的提示。
可能是因为合宿刚第一天的原因，基地准备的还不完善。
影山飞雄顺着小郁手指的方向看到藏在机身另一侧的提示，捏着两罐酸奶张着嘴缓缓点头。
看着女生说完话就要转身走，他鬼使神差地开口道：“那给你一个。”又补充道：“我也喝不完两罐。”
小郁诧异地看他递过来的酸奶，嘛，没有牛奶，冰酸奶凑合一下也可以，于是欣然接受。
“谢谢你，影山君。”
话毕也就分别，小郁插上吸管，一吸酸酸甜甜的甜饮料充斥了口腔，这应该算作果味饮料那类的，和酸奶不太搭边。
但也很好喝。
作为人类小郁第一次突如其来的想法，相应对的结果，她还算满意。
另一边回到大通铺宿舍的影山飞雄忽的惊异自己刚才说的话……
他怎么可能喝不完两瓶酸奶，是晚上吃太多了吗？
单纯的少年思路偏移，脚下越过熟睡的二年级前辈，回到呼呼大睡的日向翔阳旁边。
他几口喝完的酸奶早就扔掉了，又走到放着背包的墙边喝水。
月岛萤不喜欢被夹在中间睡觉，对着前辈时乖乖后辈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这件事后，泽村大地爽快地把他安排在靠墙边的位置。
他此时刚准备入睡，在影山飞雄靠近的瞬间却抬头瞥了他一眼。
王者大人，带着一股女生的香气回来啊。
影山飞雄疑惑地和他对视上，虽然没看懂他无声的口型，但月岛这个眼镜仔这么挑衅，他立刻瞪起眼撸起袖子。
然后被听到声音醒来的菅原孝支拉住腿，打着哈欠让两个一年级乖乖睡觉，明天还有高强度的训练。
深夜无声，睡得晚的少年声音也有意降低，没多久便都在高度运动疲惫的驱使下沉入梦中。
翌日。
东京合宿第二天，天气阴。
自从在黑尾家的那一晚之后，小郁对睡眠系统的控制力逐渐下载，至今已经不能像最开始那般自如操控。
她在一声鸟鸣后惊醒，眼皮颤动沉沉坐在床边，半睁开的眼中映着展开翅膀飞远的白鸟。
清水洁子已经起来一会儿换好运动服了，看见她起床后愣坐在原地，关切问道：“是没睡醒么？”
小郁点点头，用手揉了揉脸。
她好像，做了个梦。
觉醒的人工智能会做梦……吗？
清水洁子去叫睡得四仰八叉的谷地仁花起来，小郁站起来把昨夜掩上的窗户打开。
无风流通，今天空气好闷。
她仰头看透不过光的铅灰天空，落雨欲来。
今天体育馆内的训练气氛似乎顺从着天气，同样低沉着。
研磨为了配合灰羽列夫多次忽然发动的跑动进攻，较平时大量消耗体力，休息时他靠在小郁身边，气喘吁吁地喝水。
研磨今天，好像更粘人了些。
小郁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暂停结束，以防守为名的音驹众人回到球场上又瞬间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而球网对面的对手乌野众人，个个面色不扬。
一向仰着笑脸的日向翔阳今天反而面色凝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飞扬的排球。
啊，糟糕。
与同样跳起身的东峰旭狠狠撞上。
“咚”一声。
日向翔阳摔倒在地板上，才恍然回过神表情瞬间慌张，一个土下座跪地对着同样慌张的旭学长道歉。
“对！对不起！！！”
“喂，小心点啊……”
“没事吧，日向？”
“呆子！日向呆子！！！”
他爬起来走到影山飞雄身后，小郁的目光直直落在他无机质的眼瞳上。
他仰起头：“……不会再，把眼睛闭上了。”
影山飞雄黑着脸，抬起下巴：“啊？”
二人的交锋以日向翔阳的沉默不语为结局，小郁从那双闪着光的坚定眼神中把目光移回音驹这边。
嗯，应该不会到此为止的。
盯——
一转过头就跟看着她的研磨对视上，那双金黄色的猫眼好似在控诉她，怎么一直在看乌野。
小郁眯起眼笑了笑，安抚亲亲男友的敏感情绪。
毕竟，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而在这场冲突后，馆内五所高校的气势全都陡然拔高，攻势更猛烈了。
在午休前音驹的最后一场，是对战枭谷。
小郁跟一旁的白福雪绘打了个招呼，暂时离开了体育馆，提前前去食堂。
“那个快攻，并不需要你的意志。”
小郁的脚步在听到拐角处的对话后停下。
会主动给女生酸奶的影山飞雄居然会说出这么冷酷的话。
菅原孝支和教练乌养系心对日向翔阳表述了与影山飞雄同样的想法，日向翔阳仰着头急促解释。
“下一局要开始了哦！”
交谈顿住，几人匆忙地返回场馆，与小郁擦身而过，日向翔阳落后一步。
“加油。”
一声轻飘飘的鼓励划过他的耳廓。
“咦？”
日向翔阳疑惑回头，只看到转角处一闪而过的黑色长发。
“快点日向！”
“欸好，来了。”
小郁步子轻快，哼笑了声，她总是莫名对这个橘头发的男孩子抱有期待。
“好的，麻烦了，非常感谢……”
午时太阳也没穿透浓厚的云层，比赛结束做完鱼跃有人左右看看，发出疑问。
“诶？咱们经理呢？”
“在这。”
小郁伸长胳膊从馆外跑回来，依次给累得流汗的队员们分发水瓶。
她把最后一瓶递到研磨手中，凑近道：“辛苦啦研磨。”
“咦，我也想要经理单独的鼓励。”走在前面的人回头调笑道。
“今天食堂的菜单是清蒸鲈鱼，清炒青菜……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呀？”
刚运动完研磨没有胃口，听她报完的菜名，只摇了摇头，他捏着水瓶往小郁身边靠近。
她身上有股异于平常的甜香，研磨忍不住凑在她脖颈嗅了嗅。
“啊啊啊！研磨你。”
日向翔阳的惊呼从一旁窜过来，他刚才那场被教练按在了场下，此时精力全都恢复回来。
看到二人亲密的动作，他瞪大双眼，震惊道：“难道，音驹的经理是研磨的女友吗？”
研磨被他问的一愣，身后乌野大部队也走过来，闻言泽村大地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日向，你才看出来吗哈哈。”
研磨也疑惑的点头，难道他们很低调吗？
小郁心里想着事，看了眼时间先和他们告别。
日向翔阳看着晃眼而过的熟悉黑色发丝，愣在原地，“啊”了声。
等到食堂，音驹众人把占好的双人座位让给他们俩，小郁看到食堂阿姨在朝她招手，低头跟研磨说了声便跑过去。
研磨敛着眸子扫视全场，男生们若有似无的视线飘到远处的少女身上。
很不爽啊。
他看着小郁很快便端着东西回来。
啊，研磨睁大眼。
小郁把散发着馥郁香味的碟子放到他面前，仰着笑脸道：“上次的没吃到吧，我又拜托阿姨让我进后厨做的。”
她蹙了蹙鼻子，还是展开笑颜等待夸奖：“这儿的烤箱我都有点不会用，但味道应该还可以。”
是苹果派，浅夏的苹果派。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