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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树林幽会 ...

  •   他看着她晶亮明眸含着风情笑意,猛低头吻住她,口舌急切,似要活吞了怀中娇美人儿,好将她藏在肚子里,任何人不得觊觎。

      周舒苒环抱他脖颈,亦回吻他,两人不是头一回行此荒诞之事,却是从未有过的激烈,吻得难舍难分。

      男人仿佛是情爱里天生的狩猎者,明明这事最开始是她好奇想尝试,照着话本子笨拙引导他,可现在角色颠倒,变成了他完全掌控主权,而她变成了被动附属者。

      周遭气温逐渐升高,初春微冷周舒苒穿得不少,此时感觉热的难受,微微挣扎。

      赵怀邦感觉她快换不过气,遂停下来让她喘气恢复呼吸。

      他一直规规矩矩只抱住她腰,极力克制想四处游移的手,两人未说话,空气却不安静,仿佛热浪还在翻滚。

      周舒苒红着小脸,一脸坏笑看着面前气息不稳的男人,红唇轻启:“我的口脂好吃么?”

      赵怀邦眼神迷离,听她问他,复低头凑近轻咬她软软的下唇,嗓音低沉暗哑:“是甜的。”

      “这回新调的口脂我加了蜂蜜。”她一手抵着男人滚烫的嘴唇,嗤嗤笑。

      女孩儿就像诱人魂魄的妖灵,赵怀邦忍不住用力抱紧怀中清香娇软的身子,有些失了力道。

      腰被勒得生疼,她略微挣扎,挣扎间感受到男人腹间的变化,愣了一下,随后笑靥如花,含情撩人的眼眸掩饰不住笑意,惊讶调笑他:“你跟话本子里面男人一样变化唉。”

      赵怀邦正沉浸于心爱女子在怀里的满足,一时未察,待反应过来,忙放开手背过身,拘谨的很,不知该陇衣袍,还是该立马离开以防失态。

      可两人刚见面他想多呆一会,舍不得离开。

      女孩的轻笑令他局促紧张,结巴说道:“阿苒,你,你别再看那些东西。”

      见他耳朵脖子脸全都红了,周舒苒慢慢停住笑闹,拉了拉他衣袖嗓音软糯:“好啦,我不笑你了,给你看我新染的指甲。”

      她不知男人此时多么难受,撒娇缠着要他夸指甲好看。

      在赵怀邦眼里她十指白嫩纤细,不染蔻丹好看,染了蔻丹更增添艳丽,摸着她指尖,嗓音低沉粗噶:“你的手是世间最美丽的,无人能比。”

      这话她爱听,她娇俏容颜,引得他不顾那处肿胀难受,复轻抬起她精致下颚,迫她仰头亲吻。

      两人就在林子里亲吻到喘不过气停下来,说些日常小事,玩弄彼此手指,又情不自禁嘴唇相贴,彼此交换气息,不厌其烦多次。

      时间差不多到了,昭音走近几步轻咳提醒,陷入爱河的两人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昭音不得不摇晃一旁树枝提醒。

      两人才如惊弓之鸟分开,赵怀邦往外看了眼,磨磨蹭蹭不舍放开她,温柔叮嘱:“回去小心些。”

      周舒苒两眼如春水荡漾,轻轻点头。

      最后看了她一眼,赵怀邦带着长随换条路离开了。

      周舒苒未立即离开,看他离开的背影,她心里空落落的,很想喊住他说些什么,随便说些什么都行。

      昭音看出姑娘眼中不舍,劝道:“姑娘,尽量别深陷其中,这对您日后好。”

      周舒苒抿嘴忍住眼中泪水,“是啊,我迟早要走,陷得越深对我没有好处。”

      但男女感情之事哪能想如何便如何,她陷入难过之中,昭音无法只能静静在一旁陪同。

      一会儿,周舒苒深吸气宽慰自己,吐出残忍的话:“现在他是很爱我,但想到将来他定喜新厌旧,背信弃义接满屋子女人回来,我就没那么难过了。”

      昭音见姑娘缓过劲了,为她整理衣裳头饰避开仆人换条与来路不同的小道回去。

      她们只顾前路,未曾注意突然返回来不知在她们身后站了多久的赵怀邦,他怔怔愣住……

      楚信在半道看见公子失魂落魄回来,不禁疑惑:“公子,发生何事了?”

      见公子不回答,直愣愣魂不守舍往前走,前面有树枝都不知道绕开,心里十分诧异:

      公子不是返回去告诉九姑娘,他有把握此次定能高中,会第一时间就来提亲吗?怎么公子态度这么不对劲呢?

      回到只两间屋舍的小院,赵怀邦见母亲在刺绣,打起精神劝道:“娘,您身体不好别绣了。”

      赵夫人看儿子满脸疲累,声气不济,口吻却严厉吩咐楚信:“还不快去烧水给邦哥儿洗漱。”

      转头对儿子念叨:“儿啊,娘多绣点攒些钱总没有坏处,倒是你马上春闱,万不能松懈,一定要好好努力,考取功名,让你爹在泉下能安心啊。”

      母亲这番话不下百遍,他恭敬道:“娘放心,儿子必然努力,倒是娘您身子不好,多休养才好。”

      “我不碍事老毛病了。”说完忍不住咳嗽。

      他赶忙端上热茶,赵夫人润了润嗓子,声气更无力:“我的身子我清楚,儿放心,娘没事。”

      他怎能放心,自父亲去世后,族人争抢家产,母亲带着他从西南远赴京城,投奔父亲曾经共事的同僚周大老爷,其中多么辛苦艰难他历历在目。

      安置好母亲,赵怀邦回到书案前,聚集精神打算写一篇农桑策论,然而写着写着,纸上写满了阿苒两字,他看着出神了。

      他克制不住想:她今日说要走是何意?她害怕深陷其中是指她不想再心悦于他了吗?还有纳妾一事,他早就答应过她此生只她一人,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他?他对她的真心天地可鉴,绝没有欺骗,为何她今日要说那些?

      明知科考近在眼前,可他抑制不住分心想她,想当面亲口问她,可又不敢;也不能写信,担心事情败露,会坏她名声。

      脑子里一直在想,若她真想与他分开,是放手,还是强留,他都不愿。

      年轻人的为情所困,在蜡烛一点点燃尽时间流逝下,寻不到答案。

      大夫人在已出嫁大女儿的提醒下,近来忧心小女儿婚事。

      她原本中意娘家侄子张文修,这侄子勤奋好学,追求上进,是她喜欢的,但想到自个从小疏于管教的女儿,就一直未向兄长开口提。

      后来见修哥儿似乎对苒姐儿有意,她便厚着脸皮跟兄嫂提了一嘴,没想到兄嫂不愿就算了,还要挖苦挑剔苒姐儿一番。

      也是怨苒姐儿自己不争气,在娘胎里就不争气,明明庙观娘子和大夫都说是儿子,偏偏生下来就变成了女儿,害她白欢喜一场,还险些因生不出儿子被丈夫休妻。

      平日带她出去参加宴会,畏首畏脑,说话不机灵,逮到机会就躲起来,比二房那贱人女儿差远了。

      大夫人只好降低要求,隐约放出声来要在家里学堂后生里相看。

      栀婳院内室,二夫人身姿歪斜,慵懒倚在榻案,气色极好,指尖拈针灵活的绣着艳丽小衣,听芝荷打听来的消息,惊讶怀疑道,

      “她当真这么说?”

      芝荷一脸肯定:“奴婢打听清清楚楚的,是梧桐院戴嬷嬷喝了黄汤不小心将大夫人烦心事说漏嘴了。”

      戴老婆子说的倒是有几分可信,二夫人比对着小衣上花样子,不屑道:“她不是自负清高,非达官显贵看不上眼嘛,呵。”

      芝澜一旁挑丝线,附和:“可九姑娘上不得台面啊,大夫人只好往下看了呗。”

      芝荷接过话,殷勤捧赞:“咱们七姑娘不知比九姑娘优秀多少,七姑娘容貌随夫人,是京城少有的标致人儿,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定能嫁给达官贵人。”

      二夫人停住针,遗憾不满道:“若是蕊姐儿要嫁达官贵人也只能在庶子里面挑,我乃商户出身都能嫁给周家二房嫡子,蕊姐儿比我强是周家嫡女,怎么能嫁庶子。”

      庶子功名全靠自己挣不说,还分不到多少家财,况且多数庶子皆被嫡母压制长大,谈何有出息。

      还不如嫁给有出息的寒门学子,婚后相夫教子,认真打理庶务,待夫婿成事,自然也熬出头了,做堂堂正正的官夫人,何苦像她一样。

      王嬷嬷知道二夫人心病,七姑娘虽是嫡女,但父亲早逝嫡亲这一脉就无权无势,再加上一个商户外祖,自然很难嫁给有大出息的达官贵族嫡子。

      王嬷嬷挥手示意芝澜芝荷出去,压低声音道:“夫人您也是有打算从周府学堂后生里相看,万一和大夫人那边撞了该如何是好。”

      事关女儿婚姻大事,二夫人放下手中针线,拧眉细细分析起来,

      “学堂里看着有出息的后生,就属赵怀邦和钟嗣同。赵怀邦父亲早逝,母亲多病,想来没几个年头可活,家底又薄,若蕊姐儿嫁给他,一来没有强势婆婆站规距折腾,二来我们多多陪送嫁妆,自然好拿捏他,他也断不敢苛待蕊姐儿。”

      想了想继续道:“若是钟嗣同,他父母健在,族人也争气,田产颇丰,若家里出事,到底比张怀邦多了帮衬。”

      两者各有优劣,王嬷嬷见夫人纠结,宽慰:“马上春闱了,谁考中夫人便选谁。”

      二夫人白了她一眼,“大房何尝不是这样想。”

      王嬷嬷未来得及答话,听二夫人自己嘀嘀咕咕,自言自语道:“若倒时候真撞了,我得让大老爷帮蕊姐儿,他委屈我多年,这些是他应该做的。”

      王嬷嬷不敢答话,单杵在那不出声。

      十日过去,周舒苒再次在小树林外焦急等待,这次等的时间比上次还长,他越来越过分了。

      她跺脚向昭音抱怨:“你看,回回让我这么等,男人就是得到了不会珍惜。”

      昭音神色焦急不停看小树林方向,安慰:“姑娘,您忒着急了,再耐心等等吧。”

      “哼,耐心用光了,他还不来我就走了。”周舒苒嘟囔着。

      没一会赵怀邦来了,她还想埋怨他几句,但看他神色憔悴,整个人消瘦许多,又心疼。

      上前摸着他疲惫的眉眼,关心问:“你怎么了?是读书很辛苦吗?”

      他终究不敢问出口,顺着她回答:“即将春闱,有些紧张罢了。”

      周舒苒抱着他腰,仰头笑着鼓励他:“阿邦,你这么聪明又用功,一定可以成功的,我相信你。”

      赵怀邦捧着她脸,深情望着她,小心翼翼求证:“我若中了,我来你家求亲好吗?”

      她未回答,柔声劝他:“你现在不能想这个,你要一心一意准备春闱,万不能分心想其他的。”

      所以她是不愿吗?他松开手,语带掩不住的失落难过:“我知道,我会好好准备春闱。”

      他神态一直不对劲,跟以往温和君子,意气风发相差甚远,周舒苒了解他,定是有其他事情,小心试探:“阿邦,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瞧着十分不对劲。”

      真的能问吗?问出来俩人会不会就此分道扬镳,他内心犹豫,想要说出口的话生生憋住了。

      周舒苒着急啊,他要说不说的样子,愁死人了,掐他腰肉,焦急道:“你倒是快说啊。”

      见她秀气的眉眼紧锁,一眼不眨望着他,他突然有勇气问出口,

      “阿苒,你上次说要走是何意?”

      她不说话,赵怀邦紧张急切抓住她肩膀,保证道:“阿苒,我此生只你一人,绝不纳妾,我发誓,我向天发誓。”

      他一脸认真,面容虔诚:“我赵怀邦对天发誓,此生只阿苒一个女人,若背信弃义,必让我永远考不上功名。“

      周舒苒失神定定看着他,他居然用读书人最渴求的功名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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