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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丰清 ...

  •   晋安和安澜坐在马车中,冯大夫就坐在她们对面。马车不疾不徐行驶在笔直的大道上,得得的马蹄声透过车帘清晰地传入耳中。

      晋安静静坐在车中,心头盘旋着无数疑问,看方才在荣府中的情形,冯大夫与荣方应是旧识,而且关系还非同一般。荣方几次欲言又止,冯大夫同她数次眼神交汇,都被晋安看在眼中,愈发让她对冯大夫和江氏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只是冯大夫不说,她也不好冒然询问,多半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罢。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冯大夫笑道:“到了。”

      晋安和安澜跳下马车,早有家仆将大门敞开,对着冯大夫行礼道:“大人回来了。”
      冯大夫点点头,带着晋安和安澜进了大门。

      眼前现出一片宽阔的庭院,院中植满花草树木,在早春的傍晚伸展了嫩绿的枝叶,充满着勃勃生机。

      高低错落的草木间,稀稀落落点缀着几处房舍,花间树下,有石子铺就的小径穿梭其间,将院中的房舍连通起来。

      整个院落大气阔朗,又不失清幽雅致。

      冯大夫笑道:“这里是我侄儿的一处别苑,我和你江叔便暂居于此。”

      三人沿着小径来到最南面的一排房屋前,有个侍儿立刻掀开门帘,将几人迎进屋中,又端来茶水点心,对冯大夫施礼道:“大人,夫君同公子出门去了,临出门前吩咐小秋在此等候大人及客人。”

      冯大夫笑着对晋安道:“你江叔有十余年未回来过了,想是去哪里逛了。”

      又对小秋道:“这里不需伺候,你自去歇着吧。”

      小秋施礼退下。

      冯大夫对两人道:“都坐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谨。”

      晋安和安澜方才坐下。

      冯大夫喝了口茶,道:“我这次回京,倒有一多半是为了我这侄儿,唉…姐夫早已亡故,姐姐家中如今是侧室当家,我那侄儿处境颇有些艰难,我和你江叔打算将他带回秀水村去,只是不知道姐姐是否同意。”

      晋安静静听着,别人的家事,自己不好评判,只是不知何故,竟突然想起那鲁王世子来。

      院中传来一阵话语声,片刻后,门帘被掀开,江氏走了进来。

      看到晋安和安澜,江氏非常高兴,笑道:“你们早便到了吗?荣记的事可忙完了?在京中住得惯吗?”

      晋安和安澜忙起身一一回答,江氏笑道:“快坐下,都不必拘礼,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便可。”

      冯大夫问道:“清儿怎的没回来?”

      江氏道:“何太尉的小公子今日举办夜宴,清儿去赴宴了,晚些时候便回来。”

      冯大夫笑着对晋安道:“清儿便是我那侄儿,说来,你们倒算得上是同行,他早想要见你一面,只是我进京这几日一直有事,今日才得空接了你们来,为此,很受了他不少埋怨。”

      江氏笑道:“既来了,便在这里住几日,清儿可有许多事情要向阿瑾请教。”

      晋安忙笑道:“可是不敢。”

      几人又闲话几句,江氏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我去吩咐晚饭,你们便坐着说话罢。”

      吃过晚饭,江氏给晋安和安澜安排了住处,对两人道:“你们歇着罢,若是觉得闷,便去园中转转,从你们住的屋子出去左转,沿着石子路一直向北走,便有一处花园,园子虽不大,景致却也清幽别致。”

      晋安和安澜齐声应了。

      江氏走后,安澜对晋安道:“阿瑾,冯大夫怕是有些来历,她的侄儿仅一处别苑便这般大,可见不是一般平民百姓家。”

      晋安道:“咱们只管住着便是,其余的不要去管,冯大夫若是想告诉咱们,她自会说,她若不说,自有她的道理,咱们也千万别问她。”

      又道:“左右闲着也是无事,咱们去后园中转转也好。”

      两人便出了门,向后园走去。

      这处别苑面积着实不小,几处房舍零星散落其间,并没有隔成单独的院落,晋安她们住的是西面的几间屋子。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院中每隔不远便在树上挂了一盏灯笼,晕黄的光朦朦胧胧散发开来,照亮了四周的草木及石子小路。

      两人在园中信步闲逛,四周草木愈发茂密,早春的风吹来,枝叶飒飒作响,花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穿过一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泓宽广的湖面赫然呈现在面前,水面映着满天繁星,在夜色中闪闪烁烁,波光潋滟。

      安澜不禁赞道:“真是好景致!”

      晋安也在心中赞叹,园中景致确实清幽,无论是房舍的布局,还是假山的堆砌,甚或一草一木的种植,都看得出主人花费了不少心思,当然,肯定也花费了不少银钱。

      她在心中对冯大夫及她侄儿的身份更是多了一重怀疑,昨日,荣连带她和安澜在京中游览时,曾到过南城区,当时荣连对她说,城南的永安坊及康乐坊中,皆是达官贵人的别苑,平民百姓并无在这两坊中居住的资格。

      这处别苑恰在永安坊中。

      莫非冯大夫出身贵族,只是在秀水村隐居?

      湖边的树上亦挂了灯笼,湖水映着灯光星光,一片璀璨。

      晋安被眼前的水色吸引,放下心头疑惑,和安澜在湖边徜徉。

      两人围着湖走了一圈,看看天色不早,安澜道:“咱们回去吧。”

      晋安道:“这条路应是咱们来时走的那条,咱们还是原路返回,天黑,不要迷了路。”

      两人便又顺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走,方走过竹林,安澜突然闷声道:“阿瑾,我…我内急,我先走两步,你…别着急…千万别迷路啊…”

      晋安忙道:“二姐,你快些回去,我慢慢走便是。”

      安澜捂着肚子,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

      晋安笑着摇摇头,继续慢慢向回走。

      走了约莫一刻钟,她发现有些不对劲,来时经过的长廊还不见踪影,四周仍是森森的树木,树上每隔不远挂着的灯笼也没有了。

      她暗道不好,自己怕是迷路了。这园中住的人看来不多,下人也没几个,她和安澜在园中逛了有半个时辰,一个人影也没碰到,她在这里迷了路,不知能不能遇到个人,把她领回去。

      晋安定了定神,在黑暗中仔细分辨了下方向,便一路朝南走去,大门在最南边,如果能找到大门,那便好办了。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隐约有灯火闪烁,晋安心中大喜,看来是遇到人了。

      她疾步朝着灯火闪烁的方向走去,那灯火却也慢慢向她这边移动,转眼,便已到近前。

      那提灯笼之人看到晋安,显是一惊,脚步猛然顿住,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喝:“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在园中乱逛?”

      晋安的眼被灯光映得一时看不清楚,她用手遮了眼,片刻,方才适应过来。

      对面是三个少年,当中一个青衣青裙,头戴花冠,白玉般的额头一朵红梅绽放,一双黑眸在灯光映照下亮若晨星,正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

      他身侧各站着一个手持灯笼的少年,此时,正对她怒目而视。

      晋安忙深施一礼,道:“在下乃是冯大夫的客人,本想在这园中走走,哪知却迷了路,冲撞了三位小哥,实在抱歉,在下这厢有礼了。”

      那华服少年面上露出惊诧之色,转瞬即逝,却没有言语。

      四周一片安静,只闻枝叶的婆娑声,晋安等了一会儿,见那三人仍是默不作声,以为吓着了人家,便又施礼道:“三位小哥,确是在下鲁莽了,冲撞了三位小哥,实在过意不去,在下赔礼道歉了。”

      耳边突然传来轻笑声,有个清澈的声音缓缓道:“对面可是秀水村的安瑾姑娘?我是冯大夫的侄儿,你且随我来,我送你回去。”

      晋安连忙又施礼道谢,抬头看到那少年明媚的笑颜一闪而过,接着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拂过,却是那少年已经走过她身旁,向着西面去了。

      晋安有片刻的失神,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离着那三人约莫十余步远的地方便放缓脚步,不远不近地跟着。

      左转右绕,又走了约莫一刻钟,远远的,便看到了晋安住的那处房舍,安澜正在房前左右张望,显是在等她归来。

      少年停住脚步,回头对她轻笑一声,道:“前面便是了,安姑娘在这园中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只是这处别苑已久无人居住,下人也少,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晋安忙道:“叨扰了公子,瑾及二姐实是过意不去。”

      少年的眉眼弯弯,秀美绝伦的面容在暗夜中仿若会发光一般,他微翘了双唇道:“安姑娘不必客气,这是清应当做的。”

      说完,福了一礼,带着那两个少年转身离去。

      留下晋安仍在兀自出神。

      次日天尚未亮,晋安便起了床,她推开房门,想要到外面走走,却看到门外候着两个少年。

      那两人看到她出来,一起施礼道:“姑娘,公子吩咐小的们来伺候姑娘,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们。”

      这两个少年原来是丰清派来伺候晋安的侍儿,晋安再看看不远处安澜的房门口,同样候着两个少年。

      她顿了一下,道:“劳烦两位小哥打些水来,我要洗漱。”

      那两个少年福了一礼,并肩离去,片刻后,便提来热水及冷水,晋安忙从一个少年手中接过木桶,道:“谢谢两位小哥,我自己来便可。”

      那两个少年仍是福了一礼,退出屋外静静候着,待晋安洗漱完后,两人才进屋将污水及木桶提走。

      晋安踱出屋外,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天色尚早,安澜还没有起床。

      她方要进屋,便看到冯大夫从石子路上走了过来,远远看到她,便笑道:“阿瑾,好早啊!”

      晋安忙迎上去,笑道:“冯姨也不晚啊。”

      冯大夫笑着拍拍她的肩,道:“听清儿说你昨夜在园中迷了路,却是我疏忽了,没有给你和阿澜拨两个人伺候,还是清儿想得周到,连夜调了四个人来,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他们便是。”

      晋安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昨夜天黑,这园子又大,走着走着便迷了路,以后可不敢乱逛了。”

      冯大夫看看天色,道:“时辰尚早,你陪我到后园走走如何,我知道你有早起锻炼的习惯,后园有个湖,你在湖边跑跑也好。”

      晋安拱手假意正色道:“恭敬不如从命!”

      却被冯大夫一掌拍到肩上,痛得龇牙咧嘴。

      两人分花拂柳,踱到湖边,冯大夫道:“你去跑吧,我走走即可。”

      晋安便开始绕着湖面跑圈,跑到湖的东南方向时,她发现距湖边百十余米处的假山顶上有个亭子,掩映在一丛翠竹间。

      昨夜天黑,她和安澜绕着湖走了一圈,并没发现这个亭子。

      晋安如今越发佩服设计这座庭院的人了,春日融融,在亭中俯瞰湖面,把酒临风,是何等的惬意美妙!

      她快步跑到冯大夫身旁,道:“冯姨,那边假山上有个亭子,我们上去看看如何?”

      冯大夫笑道:“那亭子名曰挹翠亭,坐在亭中,整个园子的景致一览无余,确是个好去处。”

      又道:“你跑上去吧,我随后便到。”

      湖边有条青石路直通假山,晋安沿着台阶拾级而上,很快便来到山顶。亭子已经近在眼前,她停住脚步,抬头望去,亭子正对着她的那一面挂了一方黑漆牌匾,牌匾上镌着三个金字——挹翠亭。

      假山顶上风大,吹动竹叶,传来阵阵沙沙声,和着啾啾的鸟鸣,更显清幽。

      晋安快步走到亭子近前,方要踏上台阶,却看到亭中坐着一个少年,侧对着她,面朝湖水,正在那里静静地做针线。

      晋安不禁愣住,正犹豫着是否要退回去,那少年已发现了她,惊讶地转头朝她看来。

      晨曦中,少年的面庞莹白如玉,一双眸子犹如黑宝石一般,嵌在弯弯的眉下,浓密的睫毛清晰可见。乌亮的发只在脑侧松松挽了个髻子,斜插着一支白玉簪。粉红的菱唇因为惊讶微张,青烟似的秀眉也轻轻拧起。

      晋安看清少年的模样,又是一愣,天下竟有这般美貌的男儿,不同于安瑛的温婉,陈静的俏丽,安柳的娇憨,林雨的洒脱,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睁大眼睛凝视着她,周身便散发出一种举世无双的优雅气质,使人一见之下便难以忘怀。

      少年也看清了晋安的模样,他站起身来,微笑着朝晋安福了一礼,清澈的声音如山间清泉一般缓缓流淌而出:“原来是安姑娘,清有礼了。”

      这次轮到晋安惊讶了,她瞠目结舌,这个少年是昨夜她在园中迷路时碰到的那个吗?是同一个人吗?

      少年天青色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起舞,宽大的衣袖在身后扬起,犹如翩飞的蝴蝶。

      眼前这个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丽人同昨夜那个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少年相差太远,晋安仔细分辨,才发现那双凝视着自己的黑眸确实同昨夜的一样,当即她便深施一礼道:“瑾打扰了公子,实在抱歉,瑾这便离去。”

      耳边传来轻笑,晋安抬头一看,少年正捂嘴浅笑,颊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说得便是眼前这人吧。

      少年敛去笑容,轻咳一声道:“我叫丰清,安姑娘若不嫌弃,唤我清儿即可,或是唤我清哥哥也好,我便唤你阿瑾可好?”

      晋安一怔,随即狂汗,清哥哥,还是算了吧,他才多大,只怕也就十六七岁吧,让她这个成年人唤一个美貌的小正太哥哥,她真是不习惯,当然,安瑛自当别论。

      全然忘了她自己现下也只是一个十四岁多点十五岁不到的萝莉。

      身后传来冯大夫的笑声,晋安忙让到一边,偷偷擦了擦汗。

      冯大夫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清儿,这便是我常对你提及的安瑾。”

      又对晋安道:“这是我的侄儿,你同我一样唤他清儿便是。”

      晋安又对丰清施了一礼,只是憋了半晌,才勉强憋出一句:“清儿公子,承蒙盛情款待,瑾感激不尽。”

      丰清也福了一礼,笑道:“是清应当做的,阿瑾不必客气,清还有事要向阿瑾请教呢。”

      冯大夫笑道:“都是年轻人,不必拘那些虚礼,阿瑾待人最为诚恳,清儿有什么事尽管问她便是,她定会如实以告。”

      晋安又汗,大婶!你也给我留些余地好不好,不清楚这位想要问我什么就满口应承下来,若是我不懂的或是不好说的,却又如何如实以告。

      但她只能道:“瑾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果然,丰清又在冯大夫身侧捂嘴偷笑。

      时辰已经不早,约莫快到哺食,三人从假山上下来,丰清辞别晋安二人,自回房去。

      冯大夫和晋安仍是按原路踱了回去。

      吃过早饭,丰清便由江氏陪着来寻晋安,安澜因着要去东市逛布店,冯大夫便给她指派了两个随从,跟着她一起去了东市。

      江氏、丰清、晋安、冯大夫四人便在客厅坐着闲话。

      丰清早使侍儿搬来一堆胭脂水粉并澡豆香皂等物,堆满了桌子,他拿起一盒香皂对晋安道:“阿瑾,我听闻你同荣记合作,这些香皂便是出自你手制成,可巧我闲来无事,也喜好制些胭脂水粉等物,只是这香皂我却是头回得见,阿瑾可方便告诉我制法?”

      晋安沉思片刻,道:“清儿公子,实在抱歉,瑾已同荣记签了文书,将肥皂的制法售给了荣记,实是不便向公子透露。”

      丰清眨眨眼睛,笑道:“既如此,那我便不问了,左右在荣记便能买到,如今我已不做这个了。”

      他又拿起一盒胭脂,道:“阿瑾对胭脂可有研究?你看看我制的这盒胭脂可有需要改进之处?”

      晋安接过那盒胭脂,打开一闻,心头猛然一跳,这盒胭脂,显是
      江记出产之物,江记所产的胭脂气味特殊,非别家所有,她在江记给陈氏和苏氏买过胭脂,顺便也研究了研究,对那胭脂的香气早已熟悉无比,此时一闻,便断定是江记所产。

      她用指甲挑起一块,放在手心,低头假意察看,心中却转过无数心思。

      方才,他说这胭脂是他所制,而她却知道,这胭脂明明是江记所产,莫非,他同江记有些关系?

      晋安将胭脂在手心晕开,嫣红的一片,颜色鲜艳而纯正,香气馥郁却不熏人,正是江记所产胭脂中的最上品。

      丰清在一旁道:“阿瑾看这胭脂可有缺陷?是否需要改进?”

      晋安抬头凝视丰清片刻,想从他的脸上寻些蛛丝马迹,但是,他却专心致志地看着她,满脸期待。

      她将胭脂放下,拿汗巾擦了擦手,道:“这盒胭脂分明是上品,无论色泽还是香气都已达化境,实是不需改进。”

      丰清面上微有得色,他飞快向冯大夫使个眼色,又拿起一个白玉圆盒递给晋安,道:“这个盒中是些颜料,专门用于化妆的,阿瑾再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晋安打开盒子,只见盒中分做四格,格中分别放了朱红、鹅黄、浅碧、桃红四种颜色的膏状物,气味芬芳怡人,似是梅花香气,她抬头问道:“不知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丰清笑道:“这个是用来在额间画作花朵纹样,装点妆容的。”

      晋安心头一紧,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这个也是公子做的?”

      “正是。”

      晋安猛抬起头,却看到丰清笑意盈盈,颊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说这也是他做的。

      电光火石间,晋安猛然想起,清早在假山顶上的亭中,他说自己叫丰清,而她却误以为他叫冯清,根本就是她理解错了,他姓丰而非冯!

      丰乃当今之皇姓,丰清、鲁王世子、江记、江正君、冯大夫纷纷在心头闪现,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院中忽然传来长笑声,一个洪亮的女声道:“赵王殿下,经年不见,一向可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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