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绿豆和西瓜》四贱客

5、保护自己2

　　“噢噢噢噢。。。哦哦哦。。。”大姑娘赶紧从屋里出来拉着刘幺妹比比划划，她是在一边看着干着急。
　　“妈，我姐这是咋了？谁惹她了？”刘幺妹看着一直比比画画的大姐赶紧伸出双手拉着她轻轻拍拍她给她降降燥。
　　“哦哦哦。。。你。。。你。。。”大姐着急的抽出双手指着幺妹然后再用大拇指比划着两个人亲亲的画面。
　　刘幺妹没想到她那点小心思竟然是哑了的大姐说出来得的。刘幺妹看着情绪一直激动的大姐笑着点头应承，她确实喜欢东村的阮长青，幺妹拉着大姐的手给她比划那人高高的个子壮壮的身体。。。
　　刘幺妹承认喜欢阮长青这件事儿后就好办了，刘铁信那颗悬着的心也算是落地了。从刘幺妹承认喜欢到两个人经过媒人撮合拿到结婚证再到结婚没用几个月的时间。那速度和效率杠杠的。
　　刘幺妹和阮长青结婚后刚过一个月就和阮家长辈分家了，原因是老四要结婚。这蹩脚的借口刘幺妹才不放在心里。分了家也好，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她出嫁的时候刘铁信可是给他家四姑娘配送了一头牛两只猪三只羊还有那自行车缝纫机电视机一件都不少。
　　结婚容易过日子难，结婚要的是排面过日要的是面子里子。
　　刘幺妹年轻也有傲气就是和婆婆对付不起来，现在好了分了家这小日子怎么过那都是自己的。刘幺妹爱干净家里虽然是个四四方方的土院子但是她也洒上水每天早上也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不仅如此，她还在院子墙里墙外的种上了各种花花草草。
　　结婚一个月就分家这在当时也是少见，街坊邻里的都等着看她刘幺妹的笑话，她才不怕，那个时候刘幺妹就是要过得更好就不给他们饭后嚼舌根的机会。
　　刚分家没多久刘幺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吐的人都瘦了一圈儿，她这时候才体会到成家立业的不容易。那时候闻见不对付的味道都能吐的肠子要翻过来似的，家里的牛呀羊呀的她闻见那味道更是犯恶心。
　　“这么折腾肯定是个姑娘。”韩招招看着被孕吐折磨的脸色蜡黄的小女儿心疼的不得了“你这头发也别留了，你这样谁给你洗？”当妈的是过来人拿着剪刀就给幺妹剪了。
　　刘幺妹心里委屈，一个人抱着被子抖着肩膀哭，什么爱情不爱情，这才半年不到的时间她就成这副鬼样子了。
　　“哭啥哭，”韩招招嘴上说着狠话可手上剪着闺女头发的手也忍不住的抖了一下，算了，这剪子是下不去了“我当初不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兄妹几个给拉扯大了吗？你这是头一胎肯定要受点苦。”
　　刘幺妹散着头发趴在床上好一会儿才起身“妈，给我剪了，都剪了！”她眼睛里都是倔强，可刚开口说一句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刘幺妹等阮长青回来就和他商量。
　　“妈回去了？”阮长青在供销社忙了一天到家也将近九点了。
　　“回去了，”刘幺妹哭的眼睛都红肿“妈做了饭，锅里备着吃的你吃点儿去，”刘幺妹扭扭捏捏的等阮长青转身过去才继续说道 “我有事儿跟你商量。”
　　阮长青去了堂屋外搭起来的简易厨房掀开锅盖伸手摸摸还是热乎的“幺妹，还是热乎着呢，你再吃点。”说着就伸手拿了锅里的两个鸡蛋往外走。阮长青也是会心疼人的，只不过这几天忙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也顾不上老婆孩子。
　　“你吃。。。”刘幺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闻见阮长青手里那煮熟了的鸡蛋味儿胃里又是一阵翻滚，阮长青还没到床边她又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阮长青越是着急往前凑刘幺妹越是难受，一只手扣着床沿儿一只手把阮长青往外推。
　　“你。。。洗澡去！”刘幺妹伸手擦擦嘴抬眼恶狠狠的看着还嗅嗅自己身上味道的阮长青“我就是闻着胃里难受。”
　　“我去，我这就去。”阮长青放下手里的鸡蛋就赶紧去厨房吃饭烧洗澡，简单把自己清洗一下的阮长青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就往屋里赶。
　　“这大冷天儿的，你冻着咋办？”刘幺妹看着头发还滴水的阮长青心里是又心疼胃里又难受。
　　“没事儿，我没事。”阮长青说着把一边儿搭这的毛巾抽出来擦擦湿漉漉的头发“你这是咋了，好些了没有？”
　　“阮长春，你。。。擦啥的？擦脚的毛巾？”刘幺妹看着拿着毛巾傻乎乎站在床边的刘长青直接躺倒，这一地鸡毛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似乎所有的手忙脚乱都是从这个孩子来后开始。
　　“没事，幺妹，我不冷。”阮长青赶紧把手里的毛巾扔到一边去“你不是说有事儿说？你说，我听着。”阮长春搬个小板凳就坐在床边看着床上一脸难受的幺妹，他想和她说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些啥。
　　“阮长青，你听好了，从明天起你要是再敢把我一个人扔家里我跟你没完！。”刘幺妹不是那种会胡闹的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一个人在家吃没口热乎的饭菜。喝口水还要自己烧，她才不受这样的罪。
　　“行，明天咱们就一起去，三妹也在，也能照应些。”阮长青满口答应。
　　这是第一件事，刘幺妹的事情可不只是这一件事这么简单。
　　“家里的牛羊我是喂养不了了，我准备给我妈送回去。”这是第二件事，这些都是她的嫁妆她自己可以处理这些牛羊。
　　阮长春又是点头，他忙着在外家里这些张嘴的东西他是顾不过来，现在幺妹又怀着孩子自己都顾不上咋还能顾得上别人。
　　第三件事就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长春，不管这胎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也就养一个孩子的本事。”刘幺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孩子多了我怕我会偏心。”
　　“这个，我。。。”阮长春也没想到刘幺妹会和他说这些事情，他心里还没有准备，他现在似乎对自己做爸爸这件事情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觉得现在很忙还要照顾幺妹和孩子，他忙不过来只能把三妹也带上，刘幺妹不在三妹还能帮他分担一些事情。
　　“现在计划生育查的这么严，你还想生几个？”刘幺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开始强势起来。她不讨厌孩子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允许她们这个小家里再有任何负担。
　　刘长春也知道现在计划生育严重，他也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这个事情咱们以后再说，谁知道这政策以后怎么变。”
　　“不管怎么变，优生优育什么年代都不会变，咱们这个小家现在经不起这么折腾。”刘幺妹很坚持，这怀孕生孩子的又不是男人的事，阮长青不能体会。
　　“好好好，咱们先不说这个，”阮长春忙活了一天累了，他不想吵架“咱们聊聊其他的，”阮长春有自己的打算“供销社旁边的那块地儿我续租到明年，老街那边我看上一间铺子，以后咱们把重点放在老街上。”
　　“行，这件事儿听你的。”刘幺妹是个明事理的人，有些事情说明白了她也是能懂能理解能支持阮长春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是家和万事兴。
　　阮长春和刘幺妹结婚第二年，农历六月十八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娃娃降生了，刘幺妹没听取家里长辈的意见取一个温雅的名字而是给孩子取名阮一，唯一的一。
　　六月份天气热，刘幺妹虽然是顺产回复的快些但是坐月子的时候还是出了一身痱子，她出一身痱子孩子也出一身痱子。她难受孩子也跟着难受。孩子第一个月里好不容易长了两斤一哭一闹的又掉了回去。三个月后刘幺妹才慢慢适应自己是个做了妈的人，那个时候看孩子的手法才熟练些，阮一这孩子也皮实不管痱子不痱子只要不饿就呼呼大睡。
　　终于熬出了月子阮一也能被姑姑抱着出去玩儿了，这姑娘有多皮实，阮长红抱着她绊了一跤扔到邻居家的牛粪堆上都没把她摔醒。这一脚把阮长红吓的不轻，孩子呢？还在那儿呼呼大睡。
　　记事儿前阮一都是在这么浑浑噩噩的吃饱了睡睡足了吃的状态中过来，开始记事儿应该是上了学前班的时候，她是长大了才知道小时候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
　　那时候阮一可不是个安安静静的小姑娘了，她除了皮实外基本上都是让人头疼的时候。这时候的阮一可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刺儿头。
　　阮一不到两岁的时候阮家老四结婚了阮家三姑姑也出嫁了，也就是说她现在是村东头小辈孩子中最大那个了，似乎这是一种大姐大的使命感在召唤阮一一样，就是要她带领这几个小一点的孩子们好好玩耍，要起到带头作用。
　　阮一上学的时候经常在三姑姑家吃饭，因为学校和三姑姑家就隔着一道墙，翻墙过去就能吃上中午饭。她那小脑袋瓜里那时候就知道就近原则，虽然她想偷懒抄近路可翻墙是不对的，
　　为了这事儿学校领导没少让阮一叫家长，每次都是三姑姑替忙着挣钱的爸爸妈妈开家长会。
　　“阮一，你怎么这么闹腾？”阮长红每次都和老师保证要好好管教孩子要严加看管，可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姑姑，不是我，是那堵墙，要是啥时候拆了它，我就不用翻墙啦。”人家小姑娘才不在意是不是被老师批评了呢。人家小小的人儿一脸傲气，人家要的是脸皮厚吃大肉，人家要没脸没皮所向披靡。
　　“你还真长本事了，拆墙？你咋不上房揭瓦去呢？”阮长红气的把阮一领回去就让她看着自己家的小毛孩子玩儿，她要做饭，忙完这几个小的还有地理干活儿的大人，她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阮长红刚进屋做饭去，大约也就是手上刚沾湿一些面粉就听见窗外“哗啦啦”东西衰落砸碎的声音。
　　阮一把姑姑家猪圈上的瓦片给掀了！
　　“阮一！”阮长红看着还站在下面拍手叫好的儿子气的跳进猪圈单手把阮一给拎下来“你要不要命了？想不想吃饭了？”
　　“是弟弟的沙包扔到瓦上了，”阮一拿着手里的沙包给姑姑看“我去拿沙包了。”
　　“那你瓦掀了干啥？”阮长红现在是又担心又生气，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管教这孩子。
　　“你家猪拱我，我不给它点颜色让它瞧瞧多不好意思。”小小一个人儿那个头也就比那头猪高一点儿，那么大一个畜生在跟前儿她怎么就不害怕？
　　阮长红气得呀只能在原地跺脚打转儿。她要平复一下心情，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动手。
　　“阮一，老师说了今天要把课本上的内容抄写十遍，你抄好了吗？”阮长红气得拿着阮一的书包让她写字。
　　“姑姑，你放心，这些难不倒我的，我明天肯定能写好。”阮一知道自己犯了错这些惩罚她愿意接受。
　　“那你现在写。”阮长红要给她找点事儿做，要不然谁知道她又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写。”。
　　阮一摇摇头不同意“我要是写完了晚上就没有作业了，我爸晚上又要我背乘法口诀了，我还是喜欢自己写字不喜欢背乘法口诀。姑姑。。。”阮一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阮长红就拿着锅铲子冲进了厨房，锅里的菜都能闻见糊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