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绿豆和西瓜》四贱客

100、回家过年2

　　“爸，”阮长青也不硬塞而是把钱包打开给两位老人看“还是幺妹有心，你看，这里头都是啥？”阮长青说着把钱包里的零钱拿出来给两位老人看“都是给孩子们准备的压岁钱，零钱，，后面就不用换了，妈，你收着。”
　　阮长青把压岁钱给岳父，可岳父还是看着一边坐着的媳妇，那犹豫的眼神就等着自己媳妇儿点头了。
　　“妈，收着吧。”刘幺妹放下筷子也开了口“以后一年比一年好，现在住的地方有了车也有了，啥也不愁了。”刘幺妹知道自己妈这么叹气是因为什么，肯定是三姐带着二姐又说了什么，刘幺妹想想又说“妈，我想明年让大姐去店里帮忙，她孙子也大了不用整天围着这个转那个转的，自己挣了钱。。。”刘幺妹知道自己大姐和大哥是韩招招心里一辈子的痛，一个孩子没了另一个因为自己的过失不能开口说话。
　　韩招招点头后才伸手收了红包。
　　“幺妹回来了？”是刘家老二哥来了。
　　“哥，”刘幺妹这句话叫的很实在，像是委屈巴巴的妹妹找到了依靠，刘幺妹稳稳情绪才继续说道“刚回来，等阮一一起回来了。”
　　“二舅，”阮一端着桌子上碗筷盘子站起来给舅舅让位置“你坐，我去洗刷。”二舅伸手推让了一下还是被阮一侧身躲开“你坐你坐。”
　　屋里说的什么阮一不清楚，等她洗刷完出去的时候直接搬一个小马凳带着大黄一起进了屋。
　　“那用得着这么多钱？”原来二舅舅这个时间来也是给自己妈送红包来了“你们有心就行了，拿回去拿回去。”韩招招姥姥强势惯了，这会儿看着孩子们一个个的都来送钱就想着谁的都不要了。
　　“啥拿回去？”二儿子不愿意“就是零花钱，今年孩子们赚钱了，不是好事儿？”
　　韩招招想说啥最后还是叹口气“你说，这一年到头在外面忙，这到年底了才回来，这钱是容易挣的？”韩招招说着说着擦起眼泪来了。
　　“姥姥，”阮一伸手把自己兜里的手帕纸抽出一张给姥姥“我爸妈我舅舅们都平平安安的，也挣了钱了，您这肯定是高兴的了。”阮一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但是她不知道怎么的嘴边儿了她也不管对错随口就说了出来。
　　“高兴，对对，就是高兴。”韩招招姥姥说着高兴伸手擦擦眼角的水汽，她肯定是过年的时候想起了自己那过失的大儿子和受了委屈的大闺女“高兴。”
　　“哎呀，又听谁瞎说胡话，你也信？”二舅舅看着自己妈那模样心里也难受“人家都是要朝着好的方向看起，你咋光想着不好的？”二舅舅也操着一口让人着急的带着家乡味儿的普通话皱着眉头难受起来“啥事儿不是往前看？你咋不说一一自己出去开店开公司去嘞？咱家人哪一个不比人家好？”
　　正禁言的阮一突然听到舅舅说自己开公司立马摇摇手，她没有，她不是。。。不管咋说，舅舅这一句话全家人的视线都转移到阮一身上了。
　　“哎，”韩招招姥姥又叹口气“这姑娘也不小了，赶紧找个对象。”
　　这。。。这话题是不是跳的太快了。
　　“我。。。”阮一看一圈在坐的长辈们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一会儿她那张嘴呀反应迟钝了，搭不上话了“我。。。妈，我。。。我这不是刚起步嘛。”阮一赶紧向刘幺妹妈妈求助“我以后真要是嫁出去了，看你心疼不心疼。”
　　“赶紧出去，别老在我眼前儿晃悠。”刘幺妹妈妈的话让阮一很受伤，这就是回来一天就被亲妈嫌弃了。
　　“以后别想我就行，”阮一也发狠话“姥姥放心，明年先把铺子稳住后年就开始找对象。”阮一并没有一味的回避这个问题，她知道这个话题越是回避家里人催的越紧，她还是尽快终结这个话题的好“咱们之前说好的先立业再成家，姥姥，你说行不行？”
　　“去去去，”刘幺妹不耐烦的憋一眼阮一那撒娇的模样“你想咋折腾就咋折腾，还能拦住你了？。”
　　经过阮一这么一闹客厅里的氛围缓和了很多。
　　“儿孙自有儿孙福，”刘铁信坐在一边摸着大黄开始感叹“让他们折腾去。”刘铁信思想开放，他精神上支持孩子们。
　　“谢谢姥爷，”阮一说着伸手拍拍一边的大黄让它代替自己在姥爷怀里撒娇，阮一看着一边和姥爷玩闹的大黄也和姥姥说“姥姥放心，我背后有爸爸妈妈也有姥姥姥爷舅舅哥哥们，我还怕啥？”阮一身上真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股子冲劲儿“我在能积累经验的时候多出去看看也多见见世面，等挣钱了，带着您和姥爷咱们一起出去旅游。”
　　韩招招姥姥看着阮一那带着青春活力的模样心情好了很多，刚才那氤氲的带着水汽的眼睛里也是满满的羡慕“瞧你这小嘴儿甜的，姥姥高兴。”
　　本来二哥来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多说会儿话可现在这情况刘幺妹还是打算提前回去，她看着自己妈妈心情被阮一逗的好了些才提出回去的事。
　　姥姥这会儿又看看时间赶紧拿着装好的馒头包子和肉给闺女，让她带回去。
　　这时候说什么推辞的话都显得苍白，刘幺妹也不推辞，自己妈妈给什么就要什么，谁让世上只有妈妈好。
　　阮一开车带着爸妈回家，不知道怎么的从上车开始阮长青和刘幺妹都没怎么说话，车里的氛围这时候反而有几分压抑。
　　阮一看了后视镜里的妈妈好几次，她知道妈妈也在看她。
　　“阮一？”是刘幺妹妈妈开口打破了这车内压抑的氛围“你以后要争气点儿。”阮一被妈妈这话里有话的话闹的一头雾水，不管她有没有理解还是点头嗯嗯一声。她知道妈妈还有话要说，刘幺妹妈妈也停顿了下才继续说下去“我们家这个三姐呀，自己一肚子歪歪点子还拉着我二姐一起上，你说我二姐那傻乎愣登的还跟着凑什么热闹？”
　　“你这是说胡话？”阮长青也不清楚自己媳妇儿说的啥，他也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以“你三姐又说啥了？”
　　刘幺妹伸手拧眉，好不容易开了头儿的聊天就要这么断了。
　　“妈，”开车的阮一看着后视镜刘幺妹那有些疲惫的模样开口道“担心啥呢？翻来覆去还不是那几件事儿？”阮一心里清楚她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我看我三姨是眼红咱们这么一个大家就我是我姥姥亲生的外孙女，”阮一说的话刘幺妹不喜欢听但是阮一还是张口继续说下去“妈，我姥姥什么样的人？我舅舅姨姨家抱养的孩子怎么了？不都是待亲生一样的？就是我三姨自己想不开。”
　　“这话以后不准说！”刘幺妹生气了，她瞪着眼睛看着前面的后车镜。
　　“我也就是在你面前唠叨唠叨，其他人我才懒得提呢，又不是什么好事儿”阮一也是一脸的不服气“刘梦琪都比我表妹强，我干嘛多嘴。。。”
　　“还说？”刘幺妹还是忍着，但是阮一知道她真的生气了。
　　“行行行，”阮一瞄一眼后视镜里的妈妈再看看一边给自己使眼色的爸爸虽然心里也憋着一股子气但是也知道服软了“不说不说，年初四拜年的时候也不说，忍着，说啥都忍着。”
　　阮一说的很委屈似的。
　　阮一那点不服气的小心思都被刘幺妹妈妈看的清清楚楚“你有多大的委屈？还用忍着？”
　　阮一语塞，她不知道要怎么反驳，或许她没有想过要反驳。
　　从姥姥家到自个家也就几里地的距离，二十分钟不到阮一就随着坑坑洼洼的路面颠簸到了家。自己家挺冷清的，不仅家里冷清就连周围的邻居们也各家各户紧闭着大门，这时候欢迎她们的似乎只有听到动静的狗吠声“汪汪。。。汪汪。。。”一声接着一声，可阮一却觉得这声音刺耳，一点也没有大黄那狗模样，同样都是狗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咔哒”是阮长青爸爸伸手拉开厚重铁门的声音，家里有了亮光阮一才把车灯熄灭。
　　“真冷，”阮一进屋先把插电的暖气片打开去去潮气，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忍不住的搓搓手“妈，你们这屋开空调？”阮一住在西屋自己的行往西屋一放就出来找热水壶，她要烧壶热水暖暖才行“要不要生活烧煤？”老家的厨房还有灶台也有年前提前准备的蜂窝煤，阮一说的生火就是简单粗暴的把蜂窝煤放在燃气灶上烧直到蜂窝煤燃烧起来，阮一在厨房里开始忙活着找水壶看看灶台下的蜂窝煤。
　　“烧，”阮长青爸爸来厨房直接打开煤气灶起火“先烧壶热水。”
　　“爸，咱们想一块儿去了。”阮一本想拿着橱柜里的铝壶烧水可阮长青爸爸却给阮一使眼色让她去找堂屋帮刘幺妹妈妈去。
　　刘幺妹妈妈在干嘛？她在往冰箱里塞姥姥给的年货。
　　“妈，需要帮忙吗?”阮一进堂屋就看到蹲着往冰箱冷藏室塞肉的刘幺妹妈妈“我爸，”阮一总是想着找个话题说下去“先烧水。”
　　“没事儿，你忙你的去。”刘幺妹妈妈头也没有抬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阮一只能无奈的耸耸肩，阮一的尴尬还没有冒出来她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高姐“妈，我接个电话。”高姐这电话简直就是及时雨，要不然阮一都不知道要干啥了？
　　“刚到家，”阮一说着拿着手机回自己屋里去“折腾了一天。”阮一坐在床边忍不住的想躺下去，她伸手摸摸床上的被子和床单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潮湿“咦？”阮一忍不住的脱口而出。
　　“又怎么了？”高姐在电话那头贴着面膜看着热闹的晚会不经意间的听到阮一的诧异声。
　　“我还以为我回来几天要睡潮被窝，我都做好用一身正气暖干的准备了。”阮一和高姐在一起的时候就连说话都带着几分轻松。
　　“还用想，肯定是你妈提前回来收拾了。”还是高姐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