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是柄剑》李三笑

9、吃自助最高境界

　　说到吃自助，大家绝对不会陌生，几乎每个人都有着捧着肚子从里面互相搀扶着出来的经历，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一度对于吃自助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与向往。

　　我好奇的是：为什么自助餐厅能够赚钱？一般的餐厅，什么南美烤肉、自助料理、概念餐厅、海鲜自助、披萨自助什么的，普通价格也就几十块钱，贵一点的也就一两百。曾经当家做主买菜做饭去喂我家小公子的我自然知道猪肉的一般价格，那时候是五六块钱一斤，现在据说涨价了，要十多块钱一斤。

　　然后我用我那智商不高的破脑袋算了算，也就几斤肉的价格？我不大肯定，难道是自己算错了，于是当时第一次知道自助餐厅这种存在的我问了正搬了个小板凳做算学的小公子，小公子用肉肉的手指头掰着算啊算，最后很鄙视地给了我一个肯定地答案。

　　我深沉地忧郁了：几斤肉？还不亏死！我有心想要去告诉那个老板这回事，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告诉他的好，天知道什么时候我要去吃上那么一顿呢？

　　充足的分量使得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对自助餐厅充满了极度的向往之情，以至于每次公子路过自助餐厅后回去都得向我抱怨那一刻我的存在感特别强。

　　而此时，月黑风高的夜晚，看着运起轻功在前飞奔的公子，我忽然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我怎么就那么笨啊那么蠢？我以前之所以没有去吃自助就是怕暴露自己的行踪，偷偷去吃的话也不大符合我高尚的人品，所以我才那么压抑自己。我怎么就没想过公子居然不在意别人知道我了呢？

　　我心里那个后悔啊，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早知道应该问问公子在不在意的啊……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开始吞口水，然后飞步跟了上去：“公子，我们一会儿去哪里吃？”

　　公子晃了晃手中的钱包：“今天随你，你想去哪儿都成。对了，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我虽然无数次告诉公子我不吃东西完全没任何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自己在虐待我似的。他虽然接受了我的存在，但是也完完全全相信科学的存在。比如说能量守恒定律。

　　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能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其他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在转化或转移的过程中，能量的总量不变。

　　不能怪我记得这么清楚，自从公子学会了这个定理之后就好长一段时间陷入了忧郁期——因为他居然对这个伟大的定理产生了怀疑，而我，就是活生生摆在他身边的例子。

　　当时刚刚脱离白白嫩嫩的小包子状态朝着小帅哥发展的公子一天十遍地问我：“侍剑，你饿不饿？”

　　我则很无奈也很暖心窝地一遍又一遍地回答：“公子，我不饿。”

　　小公子眼眶儿红了：“侍剑，你骗人，我知道你饿的。”然后他捧着手中的碗就递给了我，“侍剑，你吃。”

　　我只好乖乖地哄他：“公子，我不饿，你吃啊，乖！”

　　事情的背景是这样的，当初我正在靠着公子他老爹的那点小遗产过日子，我又不知道怎么去赚钱——应该是我是懒得出去赚钱。这个懒字延伸到了我生活中的每个角落。比如说，除了泡点小奶粉，偶尔在公子的哭闹中炒上几个菜之外，我宁可去饭馆里买现成的做好了的饭菜。

　　而众所周知的，饭馆里的饭菜利润都是起码要翻一倍的，也就是说那点钱如果我自己做饭炒菜的话可是办成两个正常人的食量。可是我懒啊，所以我宁可不吃也不做！反正我不饿。

　　说实话，那时候的小公子还乱感动了我一把。不过后来小公子慢慢长大了，长大到能够同时接受我是真的不饿，也接受了能量守恒定律这两个事实的年龄。

　　但是接受归接受，我若是很久没吃东西了，公子总是觉得像是亏待了我虐待了我似的，虽然他没有说，可是我总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比如说这次，公子绝对是看不过眼我很久没吃东西了才带我出去吃自助——虽然事实上也没有几天。而且我天天还偷偷拿南唐的辣媳妇来吃。

　　于是我对公子说：“我天天吃。”

　　看着公子怀疑的眼光，我马上加了一句：“南唐的辣媳妇。”

　　公子‘噗嗤’一声笑了：“侍剑，你说我帮你背了多少黑锅？”

　　我讪讪地抹鼻子，讨好地朝他笑了笑。

　　夏夜凉风习习。

　　我们这次到了不再是山脚了，主要是那里没有什么像样的自助餐厅，即使有，大半夜的也不开门，所以我们只能回到市中心去。

　　要我说，反正公子和我脚程极快，不如两个人走去得了。可是公子瞪了我一眼的同时叫了一辆出租车。

　　操着B市特有的口音的出租车司机将车停下了路边：“就您一人哪，这么晚了您去哪儿呀？哟，瞧您还一身军装的，让我看看，这不是基地里军训的学生装吗？您还是学生吧……”

　　公子打断了他的对话：“我们两人。”

　　两人？出租车司机开始探脑袋了，我只好默默地从阴影处走出，跟着公子上了车。

　　那司机显然是被吓了一大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瞧您那么一大个人，我居然都没能看见，这人年龄一大，不知不觉中就身体不行了啊。想当年我也是当过兵的，不是跟您吹的，那方圆百米之内，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我这双耳朵哪，可是比兔子还灵……”

　　我默默坐在后座，心中忏悔：不是您身体不行了，您就是还是当年那个兔子耳朵，也听不到我的声音的。我为打击到了这个司机大哥的信心而道歉。

　　“这人啊，小时候就得爱惜身体，就说你们这年纪吧。我看了很多年轻人喜欢泡网吧，玩电游，这样真的很不好。睡眠不足，会使人心情忧虑焦急，免疫力降低，由此会导致种种疾病发生,年轻时觉得还没什么，等过一段时间啊，身体就要慢慢地来索债了，眼圈发黑、易生皱纹、肥胖症、烦躁、激动、精神萎靡、注意力涣散、记忆力减退……”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公子无奈地应对着司机大哥，偷偷地把自己往阴影处移了移，果然，没有存在感就是好了。

　　公子可能是看到了我的笑容，回过头来淡淡一瞥。我连忙正襟危坐，做严肃侧耳倾听状。

　　然后公子插话了：“司机大哥，你说B市有哪些自助餐厅比较好的，现在还营业的？”

　　听到有了响应，司机大哥振奋了：“哎，您甭说，这B市我可是从小长大的，谁都没我熟，随便哪个弯弯弄弄角落旮旯，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您尽管找我，绝对能找着……”

　　公子小心插话：“自助……”

　　“我知道您说的自助餐厅。这方圆啊，起码有几十家，现在还营业的至少也有二十家。比如说市中心就有个大汉王烤肉，48块钱一位，酒水免费，菜种类还可以.主要是火烤两吃很好……”

　　我心里暗暗点了点头，酒水免费啊，就是随便喝多少咯？

　　“还有一家香洲海鲜自助，68元一位，听说办理会员卡550元吃10次，不过我也没怎么去过，几个坐过车的客人去过那里，听说很好的……”

　　会员卡？我有一点儿心动了，这样的话就可以来十次了。

　　“金海湾韩式自助，很便宜。29元一位,不过不含酒水，主菜很丰富，肉禽海鲜都有，配菜也可以……”

　　我犹豫中，好像价格很便宜，可是没有酒水。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我摇头，点头，摇头，点头……

　　然后我发现自己被公子拖下了车：“到了。”

　　我诧异地抬头，到了？这么快？然后我看到了一对情侣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出来，其中一个还捧着肚子，打着饱嗝。

　　真的到了啊……

　　来不及看招牌，公子就走了进去，我连忙跟上，可是总是感觉周围有人在看我似的，浑身感觉不自在，我下意识地走到了墙边。

　　左手却忽然被另一只手拉住，我抬眼看去，公子温和地笑笑，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心情放轻松了，心中暗暗唾骂了一下自己：自己见过的人万万千千，怎么今天就敏感了？

　　一张老人头递了上去，服务员递过来两套餐具和两张崭新的一块钱。我心中暗暗鄙视：要收就是五十一位呗，搞什么四十九，噱头！不过话是这么说，两块钱也是钱啊，我眼疾手快地将那两块钱顺进了自己的口袋。

　　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扶着墙进，扶着墙出?

　　不，爬进去，爬出来!

　　但是那对于我来说不是的。我的目标是：把它今天的营业额偷偷地全部吃回来！

　　我摸了摸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