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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是鬼是人难定论 ...


  •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几个教官冲了进来:“黄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黄路一脸惨白,看到了战友,骤然之间心情放松了下来,顿时腿一软,再也站不住了,腾地坐到了地上。他眼神还有点飘忽,却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向众人告知他看到的一切:“刚才,我在睡觉,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吊嗓子唱戏的声音,我惊醒过来,看到了一个古装的女鬼在对我唱道‘我死得好惨啊’,我问她是什么人,她也没有说,只是向我说她是被教官处罚死了,让我不许体罚学生……”他想起了那个女鬼神秘莫测的速度,不由打了个寒战。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比较熟识的教官问出了大家心里都怀疑的问题:“那个……黄路,你不会是做了个噩梦吧?”大家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颇为赞同。

      黄路激动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做梦?她唱了那么大的声音,你们都没听到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转头看着黄路,在他希冀的目光中微微摇头:“我们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女鬼在唱戏,我们只听到了你一个人的声音。”

      “不可能!她明明就在这里唱戏的,开始的时候还吊嗓子来着,我本来想从门口冲了进来,但是她唰地一下就飞了过去挡住了门口,然后我想跳窗户,但是她只是甩了一下袖子就把窗户关上了,我记得很清楚,最后她还是从这个窗户里飞走了,就在你们敲门想要进来的时候……”黄路大声嚷嚷起来,指着窗户,“不信你们看,窗户还开着……”

      他忽然闭上了嘴巴,窗户明明是关得死死的,哪里是开着的?

      众人也看出了这一遭儿。大家对视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平时和他玩得较好的人发话了:“路路,你这几天太紧张了,做做噩梦也是在所难免的,没事儿,放松心情就好了,别那么紧张,有什么事情就和哥们儿说说。”

      黄路没有做声,愣愣地看着窗户,又不可置信地走上去推了推,他低着头,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从来没有做梦的习惯,更不可能做噩梦了……我也一点都不紧张,有什么可紧张的?我明明真的看见了……”

      其中一个人咳嗽了一声,忽然道:“黄路。先别去想什么女鬼的事儿,现在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黄路茫然抬头:“什么事?”

      那人掩着嘴巴把眼神飘向了一边:“你……那个……你能不能先穿条裤衩再说话?”

      众人哄堂大笑。

      黄路茫然低头,然后‘噌’地窜到了被窝里,拿着薄薄的毛巾就盖上——他……他居然什么都没穿就在这里又蹦又跳又说又闹地折腾了半个小时?!

      那么刚才那个女鬼唱戏的时候,自己到处左窜右跳想要突围时也是赤身裸体的?天啦!!!

      那人看他这样,笑道:“唉哟,路路,还害什么羞啊,你身上哪块肉我们没看过没摸过?这会儿还装清纯起来了。”

      另一人道:“他呀,说不定是思春了,做春梦,要不怎么会梦到女鬼呢?还是古代女鬼呢!对了,那女鬼是不是很漂亮?”

      一片笑声:“黄路啊,你有福气了,有女鬼以身相许自荐枕席还不好啊?说不定是个聂小倩呢,宁采臣,抓紧机会啊。”

      黄路也迷糊了,难道真得是做梦?可是那种深深的恐惧感仿佛是刻在脑海里似的,怎么会是做梦?有这么真实的梦吗?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人穿着黑色的古装,还披散这长长的头发,他挽起袖子的时候,指甲好像很圆润,骨节分明……不!

      他挺起了身体,一边慢慢穿衣服,一边仔细回忆着:不是女人!那个鬼……是个男鬼!对了,他长得很高大,起码有一米八,身架也不小,声音也不是十分尖锐的女声,只是因为穿着古装,又留着极长的头发,唱起了戏,所以被自己想当然地当成了女鬼,现在想起来很明显地是个男的。

      黄路抬起头楞楞地对众人道:“那个女鬼,不……其实是个男鬼。”

      众人静了一会儿,一会儿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小子,看不出来,你居然还好这一口。算了,你慢慢休息吧,去见你的男聂小倩去,我们还要睡觉呢。”

      众人打着哈欠纷纷告辞,要知道现在可是半夜一点多。

      黄路冷静了下来,笑着将众人送走,他掩上了门,想了想又紧紧地把它给锁好,仔细看妥当了,才坐到了床沿冷静思索。

      他初时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一忽悠,差点儿也以为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可是后来也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那个男鬼是真的,他所经历的一切也是真的,甚至,那不是一个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是一个军人的直觉。

      他蹲下了身,在地上慢慢寻找着,虽然不知道自己想找到什么,可是他就是不甘心,如果存在过,那么总会有蛛丝马迹吧?或许会找到一根长发?或许会找到一个脚印?或许他只是想给自己的找一个借口?

      结果是徒劳的,黄路坐到了床沿,仔细思索着那个男鬼的话语“我死得好惨啊”“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么?”“被教官体罚死的”“那个教官,罚我做俯卧撑,生生把我给累死了!我最恨体罚学生的教官了……”“若是再被我发现处罚学生,我定不轻饶!”

      有意思了……黄路笑了笑,发现自己一点也没有开始时候的害怕与恐惧了,这一连串话串了起来,只有一个意图:那就是让自己别体罚学生?至于那些“被教官体罚死的”的言论,恐怕就真的全是鬼话了!他来这里这么久,还真的没有听说哪个学生被教官体罚死的,谁也不会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的。

      那个男鬼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他忽然想起了白天自己体罚的那几个学生,不过是男生几个俯卧撑,女生几个仰卧起坐而已,莫非就是因为这个?

      难不成那个男鬼爱恋上了其中某个女学生?所以对于自己处罚他心爱的女孩的事情感到十分愤怒?

      难道还真的是个男版的聂小倩?只是不知道哪一位是女版的宁采臣?

      黄路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很对,这样说来,自己实在是冤枉……他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是小皇帝小公主,可是就是小皇帝念书被帝师打了一下板子也不会叫个鬼来吓唬自己吧?只是不知道那几个女学生里面哪个是被这只鬼喜欢上的,明天军训的时候一定要仔细看看,看看哪个最漂亮,一般不会有错儿了。

      他叹了一口气,算了,很明显地自己不是对手。不管是梦也罢,不是梦也罢,是鬼也罢,不是鬼也罢,都不是自己能够奈何的。只是自己怕是还真不敢体罚学生了,他想起那么些拍不得又打不得的少爷小姐们,又长叹了一口气,奶奶的,明年说什么也不来这儿当教官了,只说是轻松,可是当得还真憋屈!

      他摊开毯子正要入睡,又摆正了枕头,却觉得枕下有什么东西咯得慌。黄路摸出了那个物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一柄小小的古剑。造型古朴沉重,拔出剑鞘,剑身寒光闪闪,如霜如雪,仿佛能够切金断玉,吹毛断发。

      黄路捧着小剑看了半晌,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只是……不知道那个男鬼把一柄这么好的小剑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看了好一会儿,他心中一横,管他呢,既然留在我这儿呢,那就是我的东西呢,得了这么个好东西,白白吃了这一惊也是赚了。

      “宝贝儿,你就叫做昆吾好了。”黄路得意地自言自语。

      我有昆吾剑,求趋夫子庭。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锷上芙蓉动,匣中霜雪明。倚天持报国,画地取雄名。

      可一定要收好了,不能让自己那群损友们看到了抢过去了,他左右转转,最后打开了柜子将小剑压倒了柜子底下,心满意足地看了看,将柜门管得严严实实的。

      黄路倒是还能叹气抒发一下情绪,可是还有一个人连叹气都不敢,他就是缩在教官宿舍四楼一个死角里的南唐。

      南唐蜷缩着身体战战兢兢地坐在角落里,听着左数第二房里传来的黄教官的说话声,不久后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往那边跑去。他连忙又缩了缩身体,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只大大的蜗牛躲在壳子里才好。那边对话声笑声闹了好一阵,又听到大家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回到了各自的宿舍。大家自始至终也没有发现他。

      南唐委屈地坐在那里,无声呐喊:“师父,你到底在哪儿啊?事情搞定了吗?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啊……呜呜呜,师父……你在哪儿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是鬼是人难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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