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装神弄鬼起阴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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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仰头看着四楼的左数第二个窗户：“可是我进不去啊。”
“是吗？”我斜眼看他，趁他不注意，熟练地拎起了他的衣领就往围墙内甩去，拍了拍手：“看，这不就过去了。”
南唐以一个屁股向上平沙落雁的姿势趴到了地上，正要说话，我食指凑到嘴边轻轻‘嘘’了一声。其实什么声音也没有，我下手还是挺有分寸的，既能让南唐觉得有点疼，又不会发出声音让别人察觉。我指着楼上示意：还不快去?
南唐小媳妇似的爬了起来，委委屈屈地走到了楼梯口。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他大着胆子紧紧握着手中的小剑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蠕动。我看得颇为好笑，有我在这儿能出什么事儿吗？不过这小子小心翼翼的样子也颇为逗人的。相机这种东西就像是时间，永远是在最需要的时候没有，而有的时候又不怎么需要。
他走几步就回头望我一眼，更像个第一次回娘家的小媳妇了。我有心逗他一逗，趁他不注意回过头去专心爬楼梯的时候‘嗖’地闪了闪身，躲到了屋顶上去了。然后从屋顶直接上四楼，在楼梯的狭缝中仔细观看者少年人的探险旅程。
南唐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终于爬上了三楼，然后习惯性地回头看我一眼，本来应该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后面的我去不见了。南唐退了好几步，又仔细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此刻我正躲着四楼上偷偷地笑。却听到南唐低声喊道：“师父……师父……”
我真想晕倒，这是什么地方啊，他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喊人说话，还真是够笨的。我估计再不出面去阻止他这楼梯道上的声控灯都要亮了，暗探也变成明目张胆，虽然打得赢，可是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惹上麻烦，然后狼狈地带着他四处逃窜。
我跳了出去捂住他的嘴巴，然后龇牙威胁：“你要是再出声，我就点你哑穴！”
可是这个威胁很显然并没有发挥它应该发挥的作用，正相反，听到点哑穴几个字后，我赫然发现南唐的眼睛又一次放光了，他小小声问道：“真得有哑穴？师父你会点吗？给我来一下吧。”
我郁闷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应该化威胁为行动，于是我继续龇牙：“想知道哑穴在哪里吗？”
南唐兴奋地小小点头。
我阴阴一笑：“在顶部后正中线上，第一与第二颈椎棘突之间的凹陷处，也就是……这儿！”我眼明手快地运气内力点了下去。
立竿见影之效！看着南唐嘴巴一张一合先是震惊后是惊喜的表情，我觉得虽然我点哑穴成功了，可是本来目的好像没有达到。这个认知让我十分不爽，我不爽的时候通常喜欢让除了公子以外的人也都很不爽：“你要是再不乖乖听话，我就不给你解穴了。”
还是这个威胁管用，南唐马上闭上了他的嘴巴。小子，想和我斗？你还嫩了一点！我得意地翘尾巴。
两人已经到了四楼，我站在楼梯口指挥道：“你去，放心地去，我要是看出了你有一点儿想退缩的意思，你知道后果吧？”
南唐点头，然后又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只急得他张嘴结舌抓耳挠腮手舞足蹈。
我欣赏了这只大马猴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道：“我会唇语，你说吧。”这可是我的得意本事之一，原因只是因为其中一任公子是个哑巴，当初发现这个事实之后我崩溃了好久才去学习唇语，然后很荣幸地成为了公子和其他人的翻译，为此我们不得不每隔十来年就换个地方到处流浪。
南唐终于发现我在戏耍他了，他恨恨地盯了我一会儿，咦？这小子还会不满了？这还了得？我眼神开始凌厉起来。南唐是弹簧，看你强不强，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所以南唐马上乖觉地把那微微不满的眼神收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做口型：“师父，我是不是只要把这柄剑放在黄教官的床头就行了？”
“当然如此，否则你还想怎样？”
“可是那黄教官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南唐做口型。
这倒是事实啊！我发现我居然忘记了这一碴儿，那包子脸醒来发现脑袋旁有一柄剑，说不定还以为是战友们送给他的礼物呢！不行不行，不能这样，我一定要仔细想想，可千万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吓人反而送次礼。
要不……也修书一封？可是笔墨纸砚没有随身带着啊，我开始怀念那位探花公子了，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我随身都会带着文房四宝，以防他是不是地诗兴大发，倚马千行。可是现在的这个公子么？有百般好处，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独立性太强了，什么也不要我干，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吃白食的。
或者回去写了再来？反正距离不远，我速度也快。不过，我又犹豫起来，公子绝对会嘲笑我的，我才不回去。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还把他摇醒来告诫一番？那他还不拔枪——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佩枪。我摸着自己长长的衣袖发呆，上了梁山会好汉了，这才发现得意的武器一件也没带，这该如何是好？难道要我赤手空拳上阵？
我看着自己长长的衣袖，忽然顿悟了：没有武器没关系，难道不可以用服装道具什么的代替么?我嘿嘿一笑，计上心来。公子，你等着，我一定让那个包子脸再也不敢体罚任何学生，想着公子到时候佩服的眼神和满意的笑容，我阴阴地笑了。
我决定亲自上阵！看了看南唐身上穿着的军装，我果断地把他拎到了一个角落里道：“乖乖待好，一会儿我来找你，你哪里都不许去，知道吗？”
扭头就走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南唐挣扎着做口型，我装作没看见，其实我看清了他想说的话语：“师父，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拎我了？”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了鸭绿江，啊不，是左数第二房。
路上，我松了发带打散了头发，将长发披散开来，又揪了一撮长发披散到了额前将脸部给遮住。想了想将腰带松了，这样才更加会有飘逸感。
我悄无声息地撬开了门，那个包子脸正在熟睡——裸睡，我恶意地想要是我把他的衣服都给偷走那他明天早上该如何是好，披床单上阵？还是和大家坦裎相见？
我曾经试着唱过一小段昆曲，但是传音式的唱法还是我的初体验，现在对面的包子脸就是我的实验目标。我挽起了衣袖，开始吊嗓子“咿~~~~呀~~~~”
早在我‘咿’字才吐字的时候，包子脸就猛然睁开了眼睛，腾地站了起来，本着对国粹的认真和负责，我完全不理会他，开始过腔、收音。一个‘咿’字被我拖足了五秒之后我顺畅地转到了下面一个‘呀’字，原来几十年未曾唱，我还宝刀未老，居然还能唱出这种传音式的唱法。
试音完美结束。包子脸沉着嗓子问：“你是什么人？”
我对着他阴惨惨地一笑，然后以哭腔开始慢慢唱到：“我~死~得~好~惨~啊~~。”好好的昆曲愣是被我把妩媚唱成了凄艳，把婉丽唱成了阴森，况且是一唱三叹，字里行间，婉转非常。为了使他听懂，我还很尽责地把词的音改成了普通话的念法。
衣袖翻飞，我双腿同时不着地地慢慢在空中飘动，脸上长长的发丝飞舞，无风自动，配合这鬼气森森的的音调，端得是传情应景万分。
包子脸很明显地抖了，我看到他猛地朝着门奔去，我岂会让他如愿，柔柔一笑，我‘唰’地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堵住了大门，开始哭诉：“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么？”
他抖了抖大腿，战战兢兢问道：“怎么……怎么死的？”
我揪着自己尝尝的头发，凄厉地道：“被教官体罚死的~~”余音凄厉，绕梁三日不绝。
他一愣：“怎么会？”似乎是不相信似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面退去。我心中狂笑，小样儿，当我不知道你是想跳窗而走呢！可惜啊，落到了我的手里你恐怕就不能如愿了。
我潇洒地一拂袖子，在包子脸绝望的目光中窗户被关得密不透风。不对，其他房里应该听到动静了，正在往这边赶来，我虽然是传音没有被外界听到一点声音，但是包子脸自己可是闹出了很大动静的。我得加快速度了。
我阴森森地快速诉说：“那个教官，罚我做俯卧撑，生生把我给累死了!我最恨体罚学生的教官了……”门外已经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黄路，开门！黄路，怎么了，快开门！”
他们已经在开始撞门了，我瞪大眼睛盯着包子脸：“若是再被我发现处罚学生，我定不轻饶！”伴随着一阵阴风，我消失在了窗口。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装神弄鬼起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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