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南唐终于进师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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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飞奔，心中为自己刚才的表现得意洋洋，只是为什么总是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我现在一般出门就一个人，从不带什么东西的，公子也不在，会忘记什么呢？想了好一会儿没有想出来之后我决定无视它——既然想不到，那就说明不重要。
练过武功的人听力就是不一样。我舒舒服服地躺回了南唐床上的时候公子就睁开了眼睛。“回来了？”公子问我。
我兴奋地点头顺便邀功：“公子，那个包子脸以后绝对不敢再惩罚学生了。”
“你干了什么？”公子好奇地问。
这个……我有些吞吞吐吐，毕竟真的说起来那个包子脸也没干什么坏事，只是我自己不爽他而已，按理来说他应该还算是个很负责的教官。一听公子这么问，我顿时心中有点愧疚——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这个算不算欺负好人？我犹豫地把整件事情说了一遍，心中更加后悔。
公子算是听出了我的语气，叹了一口气道：“你啊……还真是……算了吧，吓都吓了还能怎么着？这样吧，那柄剑以后就别拿回来了，就当是送给黄教官压惊的。事后你写个帖子去道歉，事情不要说得很明白，就说是小剑用来压惊就行。”
“公子，这样可以吗？这样的话他会不会更加怀疑？他本来还以为我是鬼的……而且我的小剑质地太好了，流落出去不会有事情吧？”我担心地问。
“放心，不会有事的，现代社会，怪力乱神的事情谁会相信？”
这话也是，现在大家越来越相信科学了，还有谁会相信这些鬼啊神啊剑仙啊什么的？说不定最多以为那柄小剑是用什么新技术冶炼的，或者直接来一句ＸＸ国进口的就抵挡住了。现在很多人都信这个，总是觉得有了一个进口的字样质量品味就都上去了。或许我可以在上面写个ＸＸ国制造？
“公子？要不我去偷偷把小剑写个瑞士制造？”我问道，我只知道瑞士军刀很有名。
公子瞪了我一眼：“侍剑！你怎么也学得崇洋媚外起来了？外国的军刀就一定好吗？”
我委屈，不是我这样想，我不是为了迎合别人的思维吗？不过我倒是忘了公子最讨厌别人一个劲儿贬低国产崇媚进口货了，花钱买自家的东西，一分一毫也得砍价，恨不得不要钱才好，花钱买外国货，几千几万甚至几百万把钱当纸一样往外扔，恨不得价格越高越好，越能显现出自己的品味。
许是看到了我委屈的样子，公子的语气也软了，调笑道：“我不是说你，只是你要是真的写瑞士制造也不能写中文，而是要写ｍａｄｅ ｉｎ ｓｗｉｓｓ……你要是写个中文上去，那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脸红了，争辩道：“可是我看到过你们那个经常讲解自己三十年奋斗史的老师，他的手表上面写了很多英语我也不懂，好像是什么古C？反正也是用中文写的瑞士制造。”
“古Ｃ？GUCCI吧……”公子笑了笑，“你管他那么多呢，我还见过衣服前面印着阿迪后面印着耐克的，我觉得那衣服本来挺好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印上几个外国的花纹，要是我，我倒是宁愿随手画两株竹子。”
我偷偷笑，虽然那些牌子我不懂，但是公子的意思我还是很明白的。我也有点想不通……只是：“公子，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画得那么好啊？”
“既然画得不好就不要画。”
我想想，也是。
公子道：“这样吧，你现在就去把你的小剑上刻上‘阳江十八子’这几个字，简写。其他的让他们愁去。”
阳江十八子？就是那个刀具厂？我应下了：“只是公子，它不是卖菜刀吗？难道还卖小剑？况且有这种款式的吗？而且这回说不定可白白地给那个场子扬名了……”
公子笑说：“我也不知道卖不卖剑，只是搞个幌子罢了，让他们去那边查去。你真是一点也不肯吃亏，它本来就有中国第一刀的牌子了，还要你这点小名声。”
我嘟嘟囔囔：“好刀又怎样？还经不起我一剑……公子，那我现在就走了？”
公子撕了张白纸写了几个字后递给我挥了挥手道：“把这个条子和小剑放一块儿，快去快回，对了，别忘了把被你忘在那儿的南唐带回来。”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准备睡了。
我尴尬地点头：“是，公子。”我就说我忘记了什么，原来忘记的是我那还未来得及拜师的徒儿！可怜的徒儿，你别急啊，乖乖地等着为师，为师马上就来接你了！
看得出包子脸还是很喜欢那柄小剑的，居然还藏到了衣柜最下方，幸亏我和它本出一体，气息颇为熟悉，否则还得有一会儿好找。我把公子写有‘送剑压惊’之类字眼的条子放好，然后飞快地在小剑上运气内力划拉完了几个大字就去找南唐。
看着紧缩在屋角的南唐，我心里不由更加后悔，这可怜的孩子跟着我以后注定受苦。
南唐惊喜地看着我：“师父？”嘴巴一张一合。
我好心肠地没有拎他，解了他的哑穴后把他背了出去，晚风阵阵，送来清凉。我清醒了一会儿，决定再一次问他：“南唐，你真的要拜我为师？你真的想学武功？”
许是听出了我的严肃的口吻，南唐点了点头肃然道：“是的。”
“你若是为了好玩，或者是想要向别人炫耀一番，或者是纯粹武侠小说看多了感到好奇，还是就此为止吧。”我在半途中放了他下来，淡淡道，“学武，并不是件好玩的事，很辛苦，而且我的武功和其他那些所谓的跆拳道空手道都不同，我教习的是真功夫，一刀一枪用来实战的，那些轻功之内的，即使教了你，没到生死关头，也不允许使用的，更加不能够用来表演、出名、哗众取宠、赚取钱财，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没人知道你会武功，你明白吗？”
我不得不这样考虑，为了公子。我明白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武功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性有着太多的秘密——这些连我也不能解释清楚的秘密一旦被别人发现掌握，那么遭殃的首先就是公子。我知道自己武艺高强，但是我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世界。
如果被人泄露了，那么我无法预测等待公子的将会是什么？
好长的时间，南唐才一字一句对我说：“师父，我明白。”
我看着那双坚定的眼睛，里面有着执着坚持认真，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嬉笑吵闹。
我看了好半晌，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学武？”
“我想要保护我的家人，和我自己。”
“学武并没有什么用，你需要的是权利、金钱、势力。”没有人能够比生活了千年的我更明白这一点。
我是一柄剑，一柄威力无比的绝世宝剑，可以贯长虹、寒日月。但是……我也仅仅只是一柄剑。
庄子曾经说过，世有三剑：天子剑、诸侯剑、庶人剑。天子之剑，匡诸侯，天下服矣。诸侯之剑，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而庶人之剑，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
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而我，仅仅是一柄庶人之剑。恍恍惚惚，忆起曾经有人指着我道：“尔，庶人之剑也。”只是短短的六个字，其中的鄙夷与不屑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他鄙夷得甚至没有多说一个字，没有多给一个眼神。但是，这六个字却狠狠地砸到了我的心中，庶人之剑……
南唐看着远方，慢慢道：“我知道，我需要那些，可是我也需要武功，我不想在寻找它们的途中把自己和别人的性命丢掉。”
我理了理袖摆道：“既然你是真心想学，那明天就拜师吧，你可能不会写拜师帖，到时候我帮你写好，你签字画押就成。这一声‘师父’可不是玩笑式的笑话，而是必须得叫得真真切切，落个实实在在。我比较信奉古典礼法，你以后要慢慢适应。还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虽然现在好多人不在乎了，但是我希望你不会是其中的一个。”
次日中午，四人一剑齐聚，我拿出早就写好的帖子让南唐签字画押后道：“念一遍，你要是愿意就绝无反悔，否则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过。”
南唐接过帖子慢慢念了起来：“
拜师帖
师道大矣哉，入门授业习得武术，乃系护国护家之策，历代相传，礼节隆重。今有南唐情愿拜于侍剑门下，受业学武。五年期满。课艺期间，每年束脩人名币两千圆整或每日麻辣相干两包，年／日前交齐，不得拖欠。
教习期间，死路生理，天灾人祸，车轧马踏，投河觅井，悬梁自尽，各听天命，与师无涉。
自后虽分师徒，谊同父子，对于师门，当知恭敬。大庭广众，不得哗众取宠、邀取求名、透露师尊、泄露师门，更不可私自收徒，若非死生大事，不得使用隐秘绝学，不得替师门惹祸上身。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不做不忠不义之人，不得投敌叛国。如若有犯，生死由师，绝无反抗。
身受训诲，没齿难忘。情出本心，绝无反悔。空口无凭，谨据此字，以昭郑重。
徒：南唐
引保：苏临湘、林朗
X年X月X日立。
”
众人目瞪口呆——包括公子。教习他武术我自然不敢让他拜师，算起来南唐还是我第一个弟子呢。其实我这还算是十分简单的，在以前拜师帖怕是比这写得还仔细。其次拜师仪式起码也得沐浴焚香叩拜行礼，至少也得有一盏香茶，历次拜过各代师祖，然后拜完师父才算了事。
不过看他们也不懂，我也懒得去费这些心思了。我问：“怎么样？你要是还愿意呢，这拜师仪式就进行下去，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南唐道：“师父，我愿意。”
那就好。我指着旁边的水壶道：“去帮我倒杯水吧。”唉，这恐怕是我见过最为寒碜的拜师仪式了。最悲惨的是主角还是我。
南唐倒过来一杯水，我慢慢喝了，然后按规矩又掏出了一柄小剑作为拜师信物。看着他恭恭敬敬接过了。我仔细收好了拜师帖——这个可是师父最重要的凭证，和卖身契差不多。
“行了，以后你就正是算我徒弟了，我也不会敷衍你，自会把真本事教给你的。”从此，至少在这五年内，他算是我的一份责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南唐终于进师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