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千年，醒来成为宇宙最强》瘸子军师

65、六十五、夜行凶煞

　　地球时间，开元989年12月10日23:18:20，土卫六（又名泰坦星）殖民基地。
　　[骆锅桑读]（后来改名为“洛高山”），男，生于918年9月12日，6.9级计算派奇士、30级学士。
　　他全凭心算，在脑中刚刚完成了第四次大循环的最后一次碳-铁聚变计算练习。
　　即，在完全自然条件下，恒星物质中的碳原子聚变为铁原子，考虑不同的恒星质量下，这一反应过程中的原子核动量、原子核自旋量子态、量子隧穿效应、辐射温度、质量损失、能量转化、放射性同位素的产生等一系列相关因素的前后变化的精确理想模型。
　　然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直径0.2毫米的白色光点，温度达九千万摄氏度，一闪即灭。
　　这是他调用很小一部分能量做出的一次成功练习，但也仅此而已，之后，什么也没发生。
　　这一次，他又没能成功晋升七级。
　　休息一下，他盘算着，四天后，来自地球的物资运输船要到了，该再次提醒舰长，启用防御反攻计划。
　　舰长笑笑，说上次启用那个用心良苦的计划，就没派上用场，杞人忧天，量土卫二的人不敢鸡蛋碰石头。
　　[骆锅桑读]说，两个基地的和平并不是稳态，迟早会起冲突，正因为上次什么也没发生，所以这一次以及之后的一次又一次，突发战事的几率才会越来越高。
　　舰长仍不以为然，劝他多休息。
　　待舰长下线，通话结束，[骆锅桑读]依然传令戒备，命除了舰长和自己以外的所有高级奇士，四天后，全部不去接运输船，而是乘船前往土卫六与土卫二中间的自由空域，时刻待命，准备登陆。
　　此命令只说一次，不再重复，所有参与人员之间不再沟通，包括对舰长。

　　12月11日晚，地球，25藩内。
　　“常人”忠志君（原名[中冢裤]）当选行星联合会常任委员会委员长、成为名义上的太阳系最高事务决策者之后，令25藩的藩民们扬眉吐气、自豪不已。
　　近一个月来，委员长在太空日理万机、勤政爱球——太阳系各个星球，尽显公平与博爱，关怀广大常人和低级奇士，权衡八大行星（含月球和冥王星）的利益，着实为全人类干了不知道多少实事。
　　实话实说，还真是不知道。
　　因为本就没多少大事可决策，无非是宇宙弦切分机建造工程的资源配额分摊，还有其他行星的意见综合及不予理会而已。
　　而他的竞选宣言——废除全民监视、还以平等隐私，反倒说过了就过了，并未积极推动。
　　所以，确实没什么人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实事，但人们就是感觉，自从有了他站出来为常人说话，日子过得就有盼头了。仅仅不到一个月，精神面貌都不同了。
　　再过几天，忠志君委员长将要回到地球表面，第一次体察民情，也要回到曾经的属藩，探望ladies and 乡亲们。
　　于是25藩的民众想在藩中心、议事大厅周围，做一些隆重的布置，举行一场已经被人类抛弃了几百年的欢迎仪式，甚至有人说要为他塑造一尊雕像。
　　一场潜移默化的文艺复兴运动，自[撕力剰]改名开始，已经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帷幕。

　　这雕像如果让诺亚来造，无非是3D打印一下，或者用水刀切割一下，最多一小时的事。
　　虽然形态一定很逼真、传神且庄严伟岸，但缺少“灵魂”，没有创造力。
　　因此，25藩的人要亲自动手，选能工巧匠，一凿一凿，精雕细刻出来。
　　不过，这年头，人类远离劳动和手工已经十分悠久，所有的娱乐和“艺术”创作基本上都在全息网的虚拟世界中进行。
　　别说能工巧匠，能选出两个撒尿和泥、和完了还能看得出形状的，就不容易了。

　　这晚的22:30，就在议事厅广场中间一座高大的临时工作棚里，两个和泥能看得出形状的女雕塑家，还在忠志君像的□□忙活。
　　她们在赶进度，争取12月14日、委员长访球的前一晚，雕完他的头。
　　目前，她们即将完成下半身的工作，这也是她们推倒重来的第三尊半成品。
　　这个雕像看起来，比例有点失调，腿比手臂略短了一点，左脚大得有点过分，腰细得像她们自己，而且扭曲的幅度比较惊人，可雕像的脖子就有点惊悚。
　　脖子太细了，和上面的大头一比，看起来很像公元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科幻电影《ET》。
　　这是因为她们在喉结尺寸的问题上意见不一致，改了又改，把石头磨掉了一层又一层，导致现在材料不够了，干脆也不要喉结了。
　　总之，这雕像更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激光脱毛之后的巨型僧帽猴，把尾巴切掉，剪去一半，顶替了脖子。
　　虽然不太像本人，至少非常有创造力，有“灵魂”。委员长应该会喜欢。

　　“我看今天就这样吧，太累了，明天再雕裤子的花纹。”一号雕塑家说道。
　　“好啊，就雕…… 长颈鹿吧，一边一只，面对面，显得腿长……”
　　另一个女人话还没说完，突然发出半声尖叫，手里的雕刻工具全都当当落在地板上。后一半“啊”像是被水淹没了口鼻似的，变成漱口吐泡泡的声音，一秒钟就没了。
　　一号雕塑家一转头，同事已消失不见。
　　正在她呆愣住的一两秒中，面前的空间中，又凭空冒出一大滩粘稠的血浆，从空中某个看不见的点突然涌向四面八方，把她全身上下灌溉了个遍。
　　就连身旁的忠志君像下半身，也像是尿出了满裤子血一样恐怖。
　　一号一紧张，全身紧绷一抖，把手上的雕刻刀准确地插进了雕像的裆部，让那裤子上血液的出现显得很有逻辑。
　　接着，又一股神秘力量从背后袭击了一号，不到一毫秒内，就让她的全身失去了水分，连骨头也不见了，整个人变成一张中空的、半透明的薄皮。
　　衣服失去支撑，落在了地上，那张轻飘飘的皮囊就一只手挂在雕刻刀上，身体拖在地上。

　　半小时后，离25藩不到四十千米远的另一个常人藩——8738藩，也出现了莫名恐怖的神秘杀人事件。
　　死的是两个成年男人。
　　从尸体看，一个是被大力直接压碎了身体，爆成一锅打翻了的胡辣汤；
　　一个则被抽干了□□，成了比拉美西斯还要干的干尸，骨头还在，但非常脆生，一碰就粉。
　　有目击者称，行凶者高约二至六米，体型忽大忽小，但很明显是人形，且有两个。
　　其中一名死者街对面的邻居补充说，会变大小的只是一个人，另一个身高固定，大约2.2——2.3米。
　　只看见两个黑影，看不清面容，移动极快、力大无穷，一拳就轻松打穿了气凝胶墙壁，直接进屋杀人。
　　杀完就走了，干脆利落，也不留下喝口茶，寸丝半栗，虽一毫而莫取。
　　大家上全息网调出两个藩前后三起案件的监视画面，都只能看见被害者的惨状，不见黑影人的身形，像是被修图软件抹去了一样。
　　不可能是光学隐形奇技，因为有目击者看见。
　　也不可能是电磁干扰奇技，因为诺亚会保卫自己的系统，但始终没见到安保机器人出现。
　　并且，即使是锋级别的强大电磁干扰，彻底抹去了自己的数据，但通过大范围数据对比、交叉核验，还是会露出马脚，可是诺亚却无可奉告。
　　因此，这就是典型的隐私屏蔽状态。
　　扩大监视范围、回溯更长的时间，看整个藩内外有没有人因突然开启隐私屏蔽而消失。
　　时间和空间范围一扩大，确实有一些人零零星星消失又出现，但无一例外，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常人，屏蔽时间也不长，与作案时间也很难对得上。
　　那么，那两个黑影，应该是从很早就开启了隐私屏蔽，难以追查。
　　群众要求诺亚曝光两个行凶歹徒，撤销他们的隐私屏蔽。
　　可诺亚回答，规则就是规则，基于全民共同意志，无法更改，除非全民共同意志发生明确的转变。
　　尽管群情激愤，但人们也明白，此事无解，只能不了了之。

　　但12月12日晚，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在另两个常人藩上演，死的还是常人。
　　13日，恐慌情绪已经在整个全息网蔓延，即全球十亿活动人口，尤其是常人们，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几个大的常人藩一起倡议，联合起来自保，并组织人员进行传统方式的侦察，找出真凶及其背后的动机。
　　支持者不计其数，但真的响应号召、自发组成侦察队的却没几个。
　　当晚，在诡秘杀人事件的事发地——25藩，终于凑出了一支八人侦察队，穿着临时借用的全能衣，每人带着微型电磁轨道炮、次声波炮和光轮等武器，“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之所以“浩浩荡荡”，是因为他们一路上弄出超大的噪音给自己壮胆。
　　按照前两次的规律，歹徒打一枪会换一个地方，于是侦察队今天前往另一个较近的、还未发生过事故的常人藩，替人家巡逻。
　　还是相同的时间段，各藩安然无事，但八勇士全军覆没，且死出了新花样。
　　大概是那两个凶徒患有强迫症，同一时间、地点的作品，不能重样。

　　当晚23:54，[塞凱蛤歩]（现已改名凯瑟琳）、[桶严日]（现已改名为严日）、忠志君、[仗易温皮]（现已改名为张伊文）四人再度秘密连线，还在上次用过的聊天室。
　　凯瑟琳：“这三天的事很蹊跷，不会是我们中的某些人太心急了吧？”
　　严日看看对面三位，耸耸肩，两手一摊，苦笑着撇撇嘴，表示无辜。
　　忠志君：“这事太诡异了，就目前来看，反倒是刚好帮了我们的忙，不过，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就怕他们后续的行动会搅乱我们的大事。不管怎么说，值得好好注意，要尽快弄清楚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张伊文：“就当是意外的惊喜吧，眼下刚好可以加以利用。桶……严日，找机会，把晶体送过来吧，我马上开始正式制药，趁这个难得的机会，行动起来。”
　　严日得意地笑着说：“好。第一批货有点粗糙，不过下一批肯定会好得多，你想不到，我得到了谁的大脑做药引子。”
　　凯瑟琳：“别卖关子，大家时间不多。”
　　严日笑出了声：“当今唯一一个纯种智人——赫!拉!”

　　14日，对于那两个穷凶极恶杀人魔，网上流传开了一个骇人的称谓——夜行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