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千年，醒来成为宇宙最强》瘸子军师

64、六十四、金属战争

　　果然，通过12月4日深夜一战的数据情况，已经能初步判断，[亥硒]的熟练度提升了一阶，现在是1.1级了。
　　他自己也没想到这第一阶竟然升得如此之快，平均每一单次练习才用时十几秒钟。照这样下去，后面越来越快，到1.9级，可能只需要四个月。
　　不过，出于严谨校验，诺亚还需要再观察一千次完整练习数据，才会做出最终评定，进行重新登记和资源配额计算。
　　两人都很兴奋，赫拉高兴得就像是自己升了一阶一样，可随后，情绪又立刻低落了下来。
　　[亥硒]问她怎么了。
　　她走在浓黑的夜路上，低着头说：“都这么多天了，是不是我没有了研究价值，又不肯努力，连师傅都不要我了？”
　　[亥硒]明白了她的意思，24藩始终没有派人出来找她，令她很失望。
　　他想了想，把准备说的话咽了下去，只问她，还打算继续走吗。
　　她抬起头来赌气似的说，走，走得越远越好。
　　接下来的六天，他们继续用双脚丈量北方大陆，翻越了终年积雪的高山，见到了低海拔湖边的花海，邂逅了很多凶猛却不怎么攻击人的野兽，烤了很多种不同的鱼和鸟，但没再遇到过人。
　　赫拉见识到[亥硒]的修炼何其勤奋，只要有时间，他真的是一刻不停，努力朝着连睡觉做梦都能持续提炼意念的境界前进。
　　赫拉也尝试向他学习，但太过枯燥，很快就会分心，靠形体运动来引导意念运行又太累，跑上一分钟就坚持不住了。
　　她自我安慰说，以奇士的身份和资源配额，好好当个常人挺好的，现在的人能活到快一百三十岁，已经够长了，什么永生、什么真实世界，根本不重要，做人最重要是开心。
　　[亥硒]心里知道这趟旅程不会持续太久，但他愿意在结束前多陪陪赫拉。
　　或许，是让赫拉陪伴自己，赫拉不孤独，自己才是。

　　在赫拉和[亥硒]脚下，地球的另一边，912藩镇内，[卜波么波]从木星回来，进入医疗舱已有七天。
　　她早已恢复了清醒，还在舱中悄悄让诺亚给她讲述了这些日子地球上发生的所有重要变化，包括纯种智人的苏醒和[爱划惜鹳业]疯狂抢夺切分机的蠢事。
　　她一直闭着眼，继续重塑身体的细胞、筋骨，另一方面，也一直在思考，可旁人都以为她仍处于半昏迷状态。
　　12月10日，[爱划惜鹳业]彻底失败的第二天，[卜波么波]终于睁开了眼，求见现任藩首。
　　她不提木星发生的事，只谎称,[爱划惜鹳业]对外公布的信息有很大的夸张，并没有三人合谋杀害[毒涕宓掣]一事，都是[啼镍吠]主使，[爱划惜鹳业]帮凶。
　　藩首问她是否想要重回本藩，以她现在的资格，将是当之无愧的新任藩首。
　　她说可以重新加入912藩，但只想做个闲人，别说藩首，连议长之职也不想担任，只求日后，有些需要动用藩内大量人力物力的想法被提出来时，能得到藩首的支持。
　　她保证，那些想法一定是对本藩以及藩首个人都有利的。
　　接下来，她希望藩首代为联络1藩和12004藩，安排三方在她康复之后，能够会面谈谈合作。
　　藩首答应了，诺亚也正式把[卜波么波]重新登记为912藩的居民。
　　有了这位8.4级的锋加入，912藩在奇士阶层的排行立时升至第八十九，提高了九十九名。
　　然后，藩首建议她改个容易念、容易记的名字，这是最近从24藩流行起来的新风潮，并给她列举了一些例子，诸如24藩的[撕力剰]改名为斯蒂芬，[培说谬]改名为书妙，还有他本人和本藩其他几位议长。
　　[卜波么波]前后一对比，也第一次意识到，由系统随机分配字符作为人名，确实显得拗口，为了避免重复就把人名仅仅当做代号、工具，似乎有点可笑，看来旧时代的文化并非一无是处，比如取个顺口、有意义的名字。
　　她想了想说：“就叫‘卜波波’吧！”
　　藩首尴尬地看着躺在医疗舱中这位全太阳系赫赫有名的锋：“这……就去掉一个‘么’字？好吧，你喜欢就好。”

　　同一时间，在遥远的土卫二上，这颗充满水的小星球唯一的殖民基地内，正在进行激烈的争吵。
　　以基地首长为首，十几个主要决策者们，就是否还要继续留在土卫二上修炼，展开了辩论。
　　首长[弥又得奴]，男，生于889年6月30日，7.3级竞速派奇士、27级学士。
　　他作为这个小卫星上等级最高的奇士，消极地认为，十一年内，以本星球所有居民的修炼速度来看，几乎没人能够顺利突破“无上”，被“无界”接走。
　　稍微准确点说，所有人中，哪怕有一个人（即他本人）成功的可能性，也低于千分之一。
　　那么，真正值得考虑的，自然是所有人长远的生存发展问题。
　　无疑，这里自然环境恶劣、生活条件艰苦，如果不是为了快速修炼，没人会主动来这种地方。
　　他主张的方向是，要么，趁早回到地球，重新建藩，重新占据一席之地，莫要等到十一年后，世界格局剧变，想回也回不去，或者回去了，也只能甘当弱小。
　　要么，不回地球，就去火星。
　　那里是地球以外最合适的殖民地，自然环境比其他行星优良得多，其宜居化改造和大规模殖民也才刚刚开始。
　　现在去，还能赶上开拓运动的末班车，有机会成为未来的火星一霸。
　　首长的想法得到多数其他决策者们的认同，只是举棋不定，到底该回地球还是加入火星。

　　二级议长[慷骑食]，女，生于897年2月21日，7.0级竞速派奇士、25级学士。
　　以她为代表的几人，赞成回地球。
　　但她还另有建议，就是也加入对最后一个纯种智人的研究行列中去，并且也要尽力争夺一些对宇宙弦切分机的把控权。
　　她认为，尽管现在已基本确定，导致赫拉苏醒的直接原因，就是夸克破碎后飞出的“自驱使物质”，但除此之外，智人这个物种本身，仍然潜藏着“设计师”的秘密，尚未被揭开。
　　更何况她还是曾经挨在“无界之主”身边的幸运儿，无论如何，一定还有值得深挖的价值。
　　夸克破碎使[毒涕宓掣]直接飞升一事，假如促使其他人都对赫拉失去兴趣，那就更好了，正好是他们土卫二的机会。
　　而另一方面，当然也要做两手准备。对智人的研究不能懈怠，对切分机的利用，更要高度重视。
　　毫无疑问，指望夸克内放出的“灵魂”正好“击中”自己，同样是一件极小概率的事件，但毕竟是条大大的捷径。
　　可以想见，一定会有很多人，尤其是高级奇士，会驻守在切分机四周，守株待兔。
　　这必将带来战争，但最终还是会形成秩序。
　　[慷骑食]认为，能够在最终秩序中得到一席之位的，总会是先到的。

　　以另一位二级议长[表霸踢]为代表的少数派，则完全持相反意见。
　　[表霸踢]，男，生于915年8月5日，6.5级冥思派奇士、24级学士。
　　他认为，无论是从24藩手中抢夺赫拉，还是过早地参与切分机争夺战，都是极不明智的选择，代价可能远大于臆想中的收获。
　　而且即使都抢到手，能从近千年来，全球各藩都没研究出个所以然的项目中取得突破性进展，以及等待下一次夸克破碎，还要正好瞬间飞向自己，两件事的成功概率都是微乎其微，甚至远低于依照现行的方法继续修炼的成功几率。
　　那么，也就完全不值得孤注一掷。
　　如首长所言，无论哪种选择，大家能在“无界之主”离开世界之前飞升的几率都太渺茫了。
　　那么，十一年后，继续在这个宇宙中长久生存，才是值得考虑的现实。
　　但是，放弃大家辛辛苦苦在土卫二上创建的基业，半途而废，重回地球或者火星，从零开始，与其他强大的成熟势力竞争，也绝不是可行之道。
　　这里再艰难，毕竟也是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的家园，不能说扔就扔。
　　[表霸踢]等人的态度明确，坚守土卫二，继续刻苦修炼。

　　争论持续良久，[表霸踢]逐渐说服了更多人，使得他这个少数派最终变成了多数派，除了[慷骑食]，其他人都倾向于留下。
　　[慷骑食]争执不过，怒从心头起，两眼一瞪[表霸踢]的脖子，然后眼球微微一转，随后满不在乎地看向别处。
　　只见会议桌对面，[表霸踢]颈下出现一道利器切口，当即便如打开了灭火喷淋般，呲呲喷洒，大股冒着泡的鲜红色血液贴着皮肤往下流淌。
　　原来[慷骑食]早在心中默默尝试她新近悟出的奇技——运用极速、凌微、电磁、超控四门合一，控制二氧化碳分子吸能、加速、共振、激发、回落，从而释放出9.2微米飞秒激光。
　　当前熟练度只有不及一阶，反复运念，用时很长，生了半天闷气才得以施展，迅速给[表霸踢]的脖子做了个半环切。
　　她只想宣泄不满，因而抑制着能量的释放，没把对方整个头直接切断。
　　不过她也考虑不周，造成了所有人的麻烦。
　　[表霸踢]的血液滋得到处都是，对面人全都遭了殃，其中就包括她自己，被喷了一脸，满身腥气。
　　[弥又得奴]斥责她：“你失分寸了！争论归争论，岂能当场打击报复？”一想，随即又补充道，“事后也不行！”
　　说完，招呼医护机器人过来[表霸踢]粘合伤口。
　　[表霸踢]气管断了，说不了话，用摆手和眼神示意：“自己能行，自己能行。”
　　他说着，也在脑中反复操练，不一会儿，伤口就开始自动愈合，直到完好如初。
　　[慷骑食]让机器人过来给自己洗脸，然后说道：“他不是要刻苦修炼吗？我帮他加把劲而已。”
　　[表霸踢]：“切分机最后怎么使用，跟先来后到可没关系，秩序永远是强者用来巩固和维持自己的优势的。我们这点力量，现在回地球，排名肯定在一百名之外，在火星也是个末流，能争到什么好处？”

　　虽然这场讨论会全程很不愉快，最终还是达成了一致意见——留下。
　　但紧接着要面临的问题，就是在行星联合会上，火星代表[杆加闷]提起的老生常谈——金属资源的匮乏。
　　在这一问题上，[慷骑食]也激进到底。
　　据她分析，这是土星殖民群众日益增长的迫切且长期发展需求，与现实资源总量严重不足之间的根本性矛盾，无法调和。土卫二和土卫六作为两大殖民卫星，又相隔太近，迟早会起战争，不如先下手为强。
　　再过几天，地球就会送来下一批物资，索性就趁这次，把土卫六的运输船抢来。
　　在那之前，从现在起，就要开始部署抢夺计划，并且做好完善的防御措施，等对方来夺回物资时，一举击溃，甚至杀到土卫六上去，占领他们的基地，从此称霸土星。
　　[表霸踢]又反对：“土卫六内部虽然不太和谐，但总体实力还是比我们强。他们的主星舰作战参谋[骆锅桑读]阴险狡诈，不好对付。而且，他个人的等级也应该快到七级了，不知道现在进行到了第几个大循环，幸运地话，随时可能晋升。届时，他们的优势又要扩大10%以上。”
　　首长认为，这虽然有点冒险，但为了今后长久的生存，值得一试。
　　[弥又得奴]：“就算现在我们不惹他们，不久的将来，他们还是会来灭了我们。如果攻其不备，先下手，还能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