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千年，醒来成为宇宙最强》瘸子军师

52、五十二、贪玩

　　11月23日清晨，赫拉和斯蒂芬刚进训练室，就听见阿秋的笑声像驴叫似的，一阵一阵传来。
　　其他好几个队员也跟着莫名其妙地笑，虽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看着阿秋的蠢样，就忍不住。
　　阿秋连忙向赫拉挥手，捂着肚子迎上来，说终于知道什么是笑话了，想了整整两天，总算明白那个男人头上的包是女人故意扔花盆砸的。
　　其实斯蒂芬在第二天讲给队友们听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那个小故事在逻辑上缺失的部分隐藏关联，但依然没觉得好笑。
　　到了此刻，看见阿秋和其他人的状态，就好像受到了感染，也不自觉地越笑越开怀。
　　“你们……到底……在笑些什么？”
　　“你……你不也在笑吗？”
　　“是啊，我们笑什么啊？”
　　这时，赫拉看见不知火和柳诗诗在远处的角落里小声偷笑，似乎是不知火正在给柳诗诗讲述那个笑话，冷不丁就亲一口。
　　柳诗诗并没被笑话逗乐，而是脸上被不知火亲得痒痒。
　　赫拉眼睛放光，忙指着他们，问斯蒂芬：“师傅，她是他的女朋友吗？”
　　斯蒂芬若有所思：“哦——这就叫‘女朋友’啊！”
　　赫拉突然严肃起来：“那师傅有女朋友吗？”
　　斯蒂芬抬头看一眼远处的书妙，又低头想了想，才说：“我也不知道。”
　　书妙走过来说别浪费时间，该各自训练去了。
　　把大家轰散之后，对斯蒂芬使了个眼色，斯蒂芬便也独自离开，去练自己的项目。
　　“赫拉，队员们牺牲自己的时间，来帮你练习，你可不能懈怠，赶快打起精神来。”
　　书妙说着，招呼溜鲜和晓丞（原名[小丞歪]）来继续做陪练。
　　赫拉抗议无效，又开始了一天的折磨。

　　前天是刀子，昨天是电击，今天换成子弹了。
　　虽然经过程序控制，受的都是皮肉小伤，虽然作为特殊实验计划，她的医疗不用耗费自己的资源配额，但遍体鳞伤总归不是件愉快的事。
　　溜鲜和晓丞对她的摔打也在一点点放宽尺度，因为有队长的首肯。
　　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大家照例给予她一些安慰、鼓励、道歉，也就了事了，然后一笑而过。
　　书妙和议长们对所有的实验数据仍然大为不满，显然，尽管已经很严苛，但赫拉本人对训练和升级，从来是心不在焉。
　　这天也是一样。
　　傍晚，在医护机器人给她身上的六处子弹擦伤做完了消毒、止疼、粘合之后，书妙拍拍她的头顶，叫她去吃点东西，回来完成晚上的一轮练习，然后还要学习微积分和蛋白质动力学入门。
　　赫拉立即抬头瞪着她，两只手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刚想喊点什么，一转念，忍住了，只是仰面盯着她看，像在看一幢摩天大楼。
　　“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在想……”赫拉装腼腆，不好意思地说，“我怎么才能像队长一样，长得又高有漂亮呢？”
　　书妙脸一红，蹲下身来，一边查看赫拉的伤口，一边轻声解释：“我们都是经过了七十多代基因改良的，你……不过，现在地球大气的含氧量提高到了26%，生物普遍长得更高大了。你现在也天天吃着叵卉，只要多加锻炼，也会比公元人的平均身高高一些的。
　　“好了，你先去吃东西吧，晚上……今天这么多伤，就先休息一下吧。”

　　赫拉高兴地取了食物，就往四千米外的一片小山坡上跑去，那里少有人去，没人会围着她问长问短。
　　积雪已经化光了，露出一些新长出的嫩草，柔软得像师傅的心。即将沉没的红日，贴着地平线，像打了个饱嗝一样，把今天最后的热量挤了出来。
　　赫拉坐在山坡顶上的小树旁，满意地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也对着太阳打了个饱嗝。
　　忽然听见下面的传来几个小孩的吵闹声，一看，灌木丛里，一个同样十三四岁的小孩，正被其他五个差不多大的按在地上打，一下都不敢还手。
　　根据这段时间的看人经验一换算，她觉得这群小孩应该只有七八岁。
　　“喂，怎么能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啊？”赫拉跑下坡去见义勇为，学着自己哥哥的样子，叉着腰冲他们大喊。
　　六张稚嫩的面孔同时转过来，问她是谁。
　　“我才不告诉你们我叫赫拉呢，你们几个快放了他！”
　　“赫拉？哦——是那个纯种智人，打她！”
　　对面一个男孩立刻半蹲，双手在□□一合，另一个男孩一脚蹬住，两人就架起了“人弩”，一个弹射就冲到了赫拉眼前。
　　赫拉见状，下意识地一蹲，抱着头往旁边一滚，站起来质问：“为什么打我？”又指着地上那个被打的问，“你怎么都不还手啊？”
　　两边同时回答了她。
　　“打架有什么为什么，好玩不就行了！”
　　“还手要扣资源配额啊笨蛋！”
　　一句进她左耳，一句进她右耳，她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冲过来，一把就抓住了她两只胳膊，也按在地上摩擦。
　　子弹伤口崩裂了，赫拉喊疼，但四个揍她的人才不在乎。
　　那女孩甩头的速度超快，比舞厅里喝多了蹦迪的那种疯多了。她的长头发在这高转速下，成了几万跟细密的鞭子，拼命抽打赫拉的脸。
　　赫拉经过这几天的训练，抗击打能力倒是长进不少，忍住伤痛，张大嘴一口咬住一大把头发。
　　那女孩的头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前进，把赫拉的头连身体也带飞了起来。
　　结果两个人就一起沿着甩头运动的圆周切线方向窜了出去，滚出好几米远，过程中也撞翻了其他三个，像打保龄球似的。
　　先前留下来继续欺负地上那个男孩的另一个女孩赶过来帮忙，拉起伙伴们，先站在一起歇一下，排出个他们认为很有战术性的阵型——一字阵。
　　赫拉也赶紧爬起来，跑到被他们打的男孩身边，和他站在一起，准备并肩作战。
　　“你打左边我打右边！”赫拉喘着粗气说，一转头，只见那个男孩一溜烟跑了。
　　“笨蛋，又没什么本事，又没有武器，瞎逞什么能！”这是被她解围救下的受害者的临别赠言。
　　赫拉一对五，害怕了，结结巴巴地说：“喂，他都跑了，你们还不追？我先走了。”
　　对面其中一个女孩飞身一步就拦住了她的去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起来熟练度已经不低了。
　　其他四个跟了上来。其中一个男孩的双臂一抽一抽地震动，是在用力摆姿势，用形体来引导意念，典型的熟练度低的表现，只是不知道这个姿势是要出快拳，还是抻拉面。
　　赫拉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奇士了，也连忙在心中拾取极速的“感觉”。
　　“要是师傅在就好了……”她紧闭着眼睛使劲冥想，汗水从额头和脸颊上流下来，不但没有感觉力量涌向双腿和全身，反而听见五个人的嘲笑。
　　睁眼一看，自己头上又开始下雪了，一片轻飘飘、完全没有威胁的小云朵慢悠悠地晃来晃去，一点点变大。
　　五个小孩笑够了，听其中一个喊道：“打！”
　　“不要！”赫拉双眼用力一闭，随手乱挥两下，感觉没碰到什么，却听见五个声音同时惨叫，声音有点遥远，接着就哭成一片。
　　她保持着手臂的姿势，徐徐睁开眼，看见那五个小孩都被摔到了十几米外。
　　有的趴在地上，嘴里含着草和泥；有的弯成了U字形，自己的屁股压着自己的头；头发稍短些的一个女孩，头发全都像豪猪刺一样奓开，不知是她的一种防御奇技还是别的原因。
　　赫拉正惊叹自己突然领悟了不知道什么奇技，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快走！”
　　一回头，再仰头，果然是斯蒂芬，他正怒视着远处的孩子们。
　　赫拉惊喜万分，激动之下，感觉胸中还有一口恶气没有发泄，必须吼出来才甘心。
　　“都滚回去吧！”
　　那五个小孩本来已经擦着鼻涕眼泪往回走了，听见这句，都止住哭声，看了过来。
　　愣了两秒后，一个接一个弯下腰，抱着膝盖，开始在草地上滚，哭声又起。
　　“师傅——我再不来，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啦！”
　　赫拉一头扎进斯蒂芬的腰里，嚎啕大哭，鼻子里冒着泡，激动地话都给说反了。
　　“赫拉，你说什么啊？”
　　“我差点就被打死了，师傅。”
　　“小孩子打闹，哪有那么夸张。”
　　“有啊，师傅。我帮他，他还骂我笨蛋。”
　　“是谁呀？”
　　赫拉又趴在斯蒂芬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鼻涕蹭上了他的肩头。
　　在慢慢走回去的路上，赫拉问这些小孩为什么随便欺负人。
　　斯蒂芬说：“七八岁就成为了奇士，天之娇子啊，个个都蛮横得很呐！”
　　赫拉：“那，我又没得罪他们，凭什么欺负我？”
　　斯蒂芬略加思索，问道：“赫拉，难道，在公元时代，孩子们打架是有理由的吗？”
　　赫拉也陷入了沉思。学校里、社会上，一些人欺负另一些人，貌似有各种各样合理的动机，但细想，又都不是那么合理。
　　或许，恃强凌弱带来的爽感，本身已经足够引诱恶魔附身。
　　“师傅，我要变强！”
　　“好啊！”
　　“师傅，快！”
　　“快了你受不了。”
　　“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