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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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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里说：“丧尸晶核是隐藏的资金”。
他们杀了一地的丧尸，确实是发财了。
黎白和方言分头取晶核，她想起之前的推断，说道：“既然建筑物里面确实有丧尸，这么久了，肯定有人进去过其它建筑，所以——”
“所以无非两种情况，”方言接道，“要么有人已经死了，日落时间提前到七点以前，要么没有一个人死，日落时间还是七点。”
“后者可能吗？”黎白怀疑，一下碰到这么多丧尸，他们能活下来还是因为有这些机器，否则早就回到现实世界中了，说不定这会儿她卧室里的空调已经被关上了。
“那可说不准，毕竟有这么一句名言‘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人类的下限已经得到了质的提升。”方言说着还做出一个起飞的姿势。
看得出来方言深受卷王毒害，黎白沉默一秒表示对他的同情，然后继续原来的话题：“系统不会通报死亡人数吗，这种太阳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感觉很不好诶。”
方言摊手，两人又低头捡了一会儿，然后方言突然把两个丧尸摞起来坐在肚子上不动了。
黎白：？
方言瞥她一眼，猛地往下滑把腰正好搁在丧尸肚子上，双手向前伸展，整个人像躺在一个瑜伽球上一样。
他缓缓开口：“年纪大了，腰不行了。”
黎白还好，她一个人发展出了一套流水线作业，首先上脚踩住丧尸，起到一个固定的效果，接着握住刀柄把刀插入丧尸头部，向侧边一挑就把晶核剜出来了，最后刀尖一提就把晶核弹到手里了，全程不需要弯腰。
地上也没剩几个晶核，黎白就让他歇着，毕竟女孩子对漂亮的东西是没有抵抗力的。晶核形状为菱形，长度约为手掌心大小，颜色泛蓝，甚至还散发着微光，黎白只能用“水晶”来形容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丑陋不堪的丧尸身体里面竟然长着如此美丽之物。
“啊！”方言突然开口大叫了一声，黎白头皮一凉，迅速拿起刀原地扫了一圈，结果什么也没碰到。
“方言你最好给我说点什么。”
“好的，”方言从善如流，“咱们四个人约的碰面时间是六点，你觉得现在的日落时间是几点呢？”
1h=60min=3600s，也就是三千六百个人。
“三千六百个人呢，”黎白说，“应该不会死这么多人吧……”
现在什么通讯方式都没有，日落时间要是提前在六点以前，这不把林书宇和乔木坑死了？
“那谁知道呢，”方言站起来问她，“捡完了吧？”
“最后一个。”
方言走到黎白身边，一边等一边说：“已经四点了，这里就当咱们小队晚上藏身的地方吧，我们现在出去一边探地形一边找他们。”
“行。”
没管地上横七竖八的丧尸，两人向门口走去，靠近大门时听到隐隐约约的交流声。
“……你们刚才也听到这里面的声音了，现在老大为了保护你们，准备孤身一人进去探险，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一人收100的保护费不过分吧？”
“不交的人立马滚蛋，并且以后不要让我们再见到你……”
黎白脑子里自动补全下一句：“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到哪里都有人想当黑老大，人类的劣根性啊。”黎白摇摇头。
方言也同款摇头：“怎么整？”
“怎么整？”黎白往回走，“当然是有什么就用什么。”
方言：等等，咱俩的“整”好像不是一个意思。
黎白秉持坚决打击黑恶势力的信念，跟方言一起拖来几个相貌很具有“恐吓性”的丧尸，让他们背靠前排的机器站立，机器与机器之间的空地就放置一个侧躺着的丧尸，一手支头，左腿躬起，脚放在右腿膝盖前。
前排机器与大门的距离很合适，保证黑老大一打开门就能将这一排丧尸尽收眼底。
黎白欣赏了一会儿：“嗯，应该挺震撼的。”
既然这样，两人就不能从大门走了，于是走到里面，爬上数控机床准备跳窗出去。刚打开窗户，方言拦住黎白，原地盘腿坐了下来。
“做菜讲究色、香、味俱全，吓人也不能太潦草吧，”方言指指眼前的军绿色机床，“丧尸的出场配乐不能忘。”
“OK，收到！”
于是“收割者”再次登场，黎白在方言身边盘腿坐下，刀尖对准前方机床的开启按钮，万事俱备，只欠黑老大。
坐在数控机床上等了十分钟，加上之前摆丧尸的时间，差不多得有二十分钟了，也不知道是保护费没收完还是黑老大在做心理建设。就在黎白和方言实在等不住准备走人的时候，门口地面上的光线突然变宽了一点。
来了。
只见门被推开一点就停住了，几十秒过去，一只脚踏了进来，接着是半个身子。出乎黎白和方言的意料，黑老大竟然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孩子，光影中隐约可见轮廓分明的侧脸，下巴微尖，鼻头挺翘，额前刘海长度直达眉眼，妥妥撕漫男。
“这大长腿……”黎白拿刀的手不动声色地收回了些许。
方言瞥她，痛心斥责：“颜狗！”
果然颜值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管用的，比如现在黎白已经不觉得门外那些人是十恶不赦的黑恶势力了，反而有点一本正经的可爱。
黑老大整个人已经完全进来了，脑袋左右转了两圈，似乎是在观察有没有危险，然后颇为帅气地一把推开门，光线沿着打开的门边拓宽领地，靠在机器前的一排丧尸猝不及防地暴露在眼前。
与此同时突然有声音从头顶响起：
[死亡人数：900，日落时间为18:45]
“叮叮叮叮叮叮——”
短短五秒钟，黑老大先后受到了视觉刺激、心理刺激和听觉刺激，然而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在转身出门时透露出了一丝慌张，因为第一次他撞在了另一半关闭的门上。
“这黑老大不会是个哑巴吧？”黎白纳闷地关上机器，正常人受到这么大的刺激能一声不叫吗？
“或许是被吓傻了吧，都撞门上了，”方言说，“我还以为你看人家黑老大长得帅不会按开关了呢，不错。”
“嘿嘿。”黎白心虚地挠挠头，其实真不准备按的，只不过被突然响起的系统音吓了一跳，手上一抽就按到了。
方言站起来，评价道：“还成，游戏还提示一下死亡人数和日落时间。”
黎白附和了一声，至于为什么一开口就是900人，暂时也想不通，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吧。”方言一只脚扒在窗沿上，准备跳的时候看见下面有一个人紧挨墙体坐着，手上是一把吉他。
“兄弟，往旁边让一让，谢谢。”
弹吉他的小哥听见声音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给他们留出足够的地方，然后回身新奇地看方言往下跳。方言跳下来以后接住黎白，她谨慎地关上窗户以后从方言身上下来，两人这才有功夫观察吉他小哥。
青涩又单纯的眼神透露出他大学生的身份，清秀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与他文艺又忧郁的气质十分相称，黎白眼神落在他抱着的吉他身上，不可置信地问他：“你买了把吉他？”
吉他小哥轻轻扫了一下琴弦，点了点头。
“大家都忙着买衣服武器物资什么的，你不买吗？”
“可是我的钱用来买吉他了。”他微笑着说道，声音不急不缓，像冬日里的一抹暖阳，听得人心里软乎乎的。
“呃——”方言说，“可是生存不是第一要务吗？”
“对我来说不是。”他摇摇头，不欲多说，重新在原来的位置坐下。
黎白和方言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况且他们还有事情，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所以告别了一句就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轻盈的吉他声，吉他小哥低着头，没看琴弦也没看脚边的石头，半阖的眼眸中盛满了他们看不懂的情绪，明明应该是一派岁月静好的场景，可他脚下有一条溪流，流着不知名的情绪。
身前是忙忙碌碌的人群，身后是悠然轻快的音乐，黎白和方言仿佛站在了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上，身前的世界才是他们熟悉的世界，可偏偏身后轻快音乐之下隐藏的悲伤和愁绪像一把无形的大手，正拉住他们要他们回去。
黎白和方言对视了一眼，随后黎白叹了一口气，回去蹲在吉他小哥的身前，把她身上剩余的金币都给了出去，本来想给他晶核，但是害怕有心思不正的人看他一身文弱气质欺负他，想说些什么却又害怕打破他周身的宁静，最后看他一眼就走了。
音乐的魔力是不可撼动的，两人一时间心情都有些沉闷，方言说：“没事，晚上如果他还在这里的话，就让他跟我们一起呆在里面，把门窗都锁死，他想弹什么就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