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水妄作冰[快穿]》楼上白

4、第 4 章

　　“队长，不能再深入了。”
　　火光投映在沾着血污的刀面上，男人撕下一片布料细心的擦拭过刀尖上的血液随后投入面前燃烧着的火堆里，看着火焰顺着布料缓缓攀升，他转头看向一旁沉思的女人“我们这次的任务只有找到圣水。”
　　女人沉默的看着燃起来的火堆，夜幕里的火舌断断续续发出刺啦的燃烧的声音。
　　四人围坐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抬眼打量了悄悄打量了氛围后低头回去选择了不说话。
　　“希望你可以维持一贯的判断力。”
　　“克里斯托弗是为了掩护我们才选择留下。”
　　“……我们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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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费尔蒙特领，因为一些特殊的理由我暂居此处。”他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认真的解答着希尔德的问题。
　　“我知道的，您不方便的话不回答没有关系。”
　　希尔德点点头，辉金色的眸子里满是认真倾听的专注。
　　作为血猎他可能会排斥巫师，但是作为被救的人他对自己的恩人有着绝对的尊敬和适当的戒备，至少沈阙衷从来没有伤害过他。
　　“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位朋友，毕竟这座城堡不小，我一个人可住不过来。”沈阙衷没有撒谎，他温和的笑“他们比较忙，所以您平时见不到他们。”
　　希尔德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面前的巫师年轻又矜贵，或许他应该坐在日暮的霞光下，任由夕色穿过发梢的缝隙，内双绿色的眸子里倒映出橙色的辉芒一定漂亮的像一幅画……想到这里他撇开头把注意力从沈阙衷的脸上挪开看向窗户外边，面前的男人确实生着一副非常吸引人的面容。
　　这里的时间流逝没办法靠天色变化来判断。
　　他一贯的任务都是游走在血族边境，血猎组织的现有成员也没有人进入过这么深处的内腹。希尔德看向窗外，长久不变的夜晚几乎让他失去了判断时间流逝的能力，如果没有黑夜，这里将长久是吸血鬼的乐土，血族内腹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这里是一代的直属领土，由始祖庇护，所以不会有白日。”沈阙衷朝着他看向的方向看过去。假装陌生，假装距离的场景早就习以为常，但似乎是情绪平淡下来要占的更多一些，他说过这些话之后也没了要接着补充什么的冲动，只是沉下心静静的看着希尔德的眼睛。
　　给过他无数次救赎的人，给予他无数次思绪的人，他们相遇又相逢，像是海上的尘灰终将归落海底。
　　“您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只是很想念日光下的日子。”
　　面前的人似乎是看着窗外在出神。他愿意多一些花言巧语留下希尔德，这双闪烁着坚毅的眸子却容不得他更多的谎话。
　　“您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要恢复的更快。”
　　“这都是多亏了您的帮助。”希尔德语气真诚。
　　“对了，我想知道我来的时候身上的那些东西……”他睁开眼的时候身上的所有东西就都被换下去了，那些都是血猎赖以为生的保命装，虽然他的秘密手段并不在这里就是了。
　　“您的东西都还在，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拿给你。”
　　“好的，谢谢。”希尔德艰难的坐起来，经过沈阙衷这段时间的照顾他勉强能不倚靠沈阙衷自行起身，但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会牵扯到一些伤处，他只能低下头歇息一段再继续动作。
　　见他要起身，沈阙衷站起来三步做两步过去扶住了他的手臂。
　　“您有什么需要的还是我帮您吧。”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想自己起身试试。”
　　沈阙衷松开手，氛围僵硬的诡异。
　　他抿直嘴角“……或许您想出去透透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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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沈阙衷搀扶着出了房间，他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费尔蒙特堡是一座多么庞大的建筑。
　　虽然沈阙衷确实也提到过这座城堡的规模不小，可身后的建筑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希尔德不着痕迹的皱皱眉，有些难以置信，在血族的领土上拥有这么大一座城堡还要隐匿起来显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过他并不了解巫师的习性，不敢妄加论断。
　　一路都是不熟悉的景致，拉开帘子窗外稀疏的星光渐明，他回头看着摇曳着烛火的费尔蒙特堡逐渐远去，心里升起异样的情绪。
　　“我觉得您可能会不习惯长久的黑夜……”是这个理由，又或者是想在希尔德面前表现一些什么。
　　起初变成血族的时候，他因为长久见不到白日在沉寂和阴暗里发狂。
　　寂寞和无边的悲哀。
　　甚至于身体里另一个存在的注视也成了他活着的慰籍。
　　“什么？”
　　希尔德习惯性的抚摸着袖口藏好的尖刀。
　　对比起认识短短几天的巫师，还是这些更让他安心。感谢和防备并不冲突，心怀着微弱的愧疚，但他仍旧保持着血猎们对巫师的戒备心。
　　这次出门他特地拜托沈阙衷拿来了他被救时的一身着装，出乎意料的是那些衣服沾染着血迹仍然并没有被检查也没有处理什么。甚至连武器都好端端的藏在暗扣里。
　　这也是沈阙衷有意而为之，他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解释只是因为不好随意处理希尔德的私人物品。
　　沈阙衷携着希尔德停留在一片原野的中央。
　　“您……”
　　希尔德向身后看了看，虽然远离了城堡，他们的马车却并没有行进多远，他不知道沈阙衷的意图是什么。
　　这里开阔而宽广，抬头是一望无际的星空，低头是风吹拂在脸上，感受它跨过山川与河流的自由。
　　他转过头对上沈阙衷含着笑意的眸子，倒映着平缓星光的眸子，像是平添了几分眷恋和缠绵。。
　　起先只是天色稍亮些，随后便如他所说的，从悠远的地平线上升起第一道光之后整个平原都开阔起来。
　　空气中仿佛还飘散着晨间的露气，那缕光缓缓的扩散开，遮掩过平原上星星的微弱辉光。
　　风无端的吹起来，紧接着是突如其来的亮色，这个世界从这里开始褪去夜晚的眷顾，现出它白日中的面貌。
　　漫山遍野的黄石，枯槁的藤蔓，平原覆盖着青苔，石头的夹缝里开出紫色黄色的花朵。身前的人在白日里生辉，眸子里的晨光像是载着一汪玛瑙的透色，他是活生生的人类。
　　沈阙衷转过头来看他“我知道您会喜欢的。”
　　“这些是幻术吗。”
　　“……是的。”
　　荒原上不止的风从远处刮过来，停下来却只是在瞬息间。
　　黑色的发丝回旋着飘舞，他仿佛成为这篇原野的中心，风转而自他的脚下升起，紧接着是突如其来的亮色，朦胧的晨光不再，这真实的日光仿佛庇护着一方。
　　或许这就是注定的命运。
　　他意识到的不是面前的这个男巫法力如何强大。而是被突如其来的失神夺取了所有的思考。希尔德心跳仿佛着重放慢了两拍，呆愣的看向巫师——他脸上是温和又腼腆的笑意，鲜萃的眸子里倒映着阳光的璀璨剪影，
　　——这就是注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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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这家伙能力挺不错啊。”
　　坎贝尔一只手掐住了面前人的脖子把他压制在了地上，男人面色通红表情狰狞，他闭上眼挣扎着，双手抵住坎贝尔的手，又无济于事。坎贝尔的脸上露出愈发狂热的笑容，他无视一旁的其他血族，自顾自的做着这些荒诞事。
　　血族们各自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害怕这段怒火的迁移。
　　男人的挣扎渐渐弱下来，坎贝尔面上的笑容也愈发阴鸷，他松开手，俯视着男人重获生机后的喘息。
　　“半血比人类有意思多了，这些不受控制的家伙，无论是血液还是他们身上闪闪发光的反骨都让人兴奋。”
　　男人说不出话来，只是捂着喉咙调整自己的呼吸，空气里安静的只剩他进出的急促喘息声，他睁开眼，眼里闪过一抹红光。
　　“接受我的支配怎么样？”
　　“我很中意你的能力。”
　　“你杀了我那么多眷属，当做对我的补偿？嗯？”
　　坎贝尔踩在了男人的手上，无视男人强忍住的神色，蹲下去捏起他的下颚。
　　“我欣赏强大的家伙。”
　　他俯下身子在男人的耳畔低语：“谁让我一直都没办法杀掉沈阙衷呢。”
　　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
　　血族没有始祖的统领内部早就分崩离析，沈阙衷可以压制住他们一时，只要他一日只是一代，就始终制服不了他们的反骨。他们蠢蠢欲动，他们迫在眉睫，血族的血脉里永远翻涌着欲望。
　　“休伯特那家伙是个墙头草，我看他也很乐意见到我得罪沈阙衷。”
　　坎贝尔的面容狰狞，他的皮肤上粘着一些血迹。
　　“他以为自己是谁。”
　　“这个该死的家伙仗着始祖的纵容都做了些什么？”
　　坎贝尔微微喘着气，明明这些动作并不足以让一个一代疲累，更让他怠倦的似乎还是他心里压抑着的怒火，这股无法直击源头的怒火侵扰着他的思绪。
　　沈阙衷得到了始祖过多的爱。
　　同样是一代，沈阙衷身上祖血的气息却浓郁的足以令包括他在内的任何血族恐惧。先不说凭借这股力量他明明可以一举歼灭那些血猎，却始终蜗居在费尔蒙特领。他不对血猎动手，反而不断在整治血族的内部。这么多年，坎贝尔受了沈阙衷不少打压，不仅被限制了捕食自由，还被杀了不少眷属，偏偏他根本不是沈阙衷的对手。
　　“他怎么敢从我的手里截走那个半血。”
　　这件事情算是一个扎破他火气的口子，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沈阙衷从坎贝尔的眷属手下截走了一个半血。
　　男人没有试图逃跑，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想要对付面前这个一代的吸血鬼只是以卵击石。
　　“我当然没有休伯特想的那么多。”
　　“至少他没办法杀了我对吧。。”
　　“我终于——”
　　坎贝尔看向男人露出笑容，他狰狞的瞳孔泛起红光，男人在这样的注视下瞳孔涣散起来。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你会帮助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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