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诗篇》不言羽

25、第八章 宴会

　　……
　　“我只喜欢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沉默是我的所有。”
　　“我喜欢掀起狂暴的浪潮，让那些可怜虫害怕我的力量。”
　　“我爱上了辉煌的滋味，我是所有人的焦点。”
　　……
　　宙斯的请帖是在出事的第二天早上到的。
　　波塞冬把给他的那份请帖戳了个洞转着玩，丝毫没有宙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危机感。
　　冥王的脸色已经比昨天好了很多，“你倒是还有闲情在这里玩，宙斯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了。”
　　“应该是吧。”波塞冬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昨天刚让赫尔墨斯到我那里去问候我。”
　　冥王做了个我就知道的表情。波塞冬的脑子简单冲劲十足，他卯起劲来想要做什么宙斯都拦不住。
　　哈迪斯当然知道波塞冬想干嘛，不就是盯着他防止权杖落入宙斯的手中吗。
　　“那么去还是不去？”提利斯已经闷了一晚上。
　　“去吧。”艾德斯觉得还是不要和宙斯正面冲突的比较好。
　　灯光闪烁的下面是宙斯神采奕奕的面容，他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儿。
　　和先前跟在艾德斯身边不一样，提利斯在宴会当中忧郁地看着宙斯身边的冥王。
　　昨天晚上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距离冥王很遥远。珀尔塞在昨天晚点的时候到他那里告诉他冥王没有什么事了。还是可以看出来哈迪斯的精神不是很好。波塞冬的话让提利斯觉得事情隐隐和珀尔塞芙涅有关。
　　终究自己还是很难走进那个人的世界。提利斯自嘲地笑笑，又端起了另外一只酒杯。酒杯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没有看到哈迪斯投过来的目光。
　　宙斯看到了，他特意把哈迪斯拉到了身边，观察着冥王细微的动作和表情。
　　继珀尔塞芙涅之后，他还真是没见过哈迪斯对身边的人这么上心过，提丰终究融合了春天女神最后的回忆。他先前倒还曾经担心不能彻底牵制住提丰，现在看来是没有担心的必要了。现在倒是相关权杖的问题让他更上心。
　　宙斯即便是在心里想着和表面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表面上也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冥王聊着天，丝毫没有提及他们之间权利斗争的问题。
　　波塞冬在旁边找自己喜欢的酒，他得承认尽管他不喜欢宙斯，但他在酒和美食的品味上值得他称赞。
　　“你还好吗？”珀尔塞在那边看着提利斯，她有点担心这位大人的情况，他们现在是待在人间，提丰还被压制住了很大一部分力量，他们必须要处处小心。
　　提利斯摆摆手，也不理会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拎了酒杯就踏出了奢华的宴会现场。
　　看他走出去哈迪斯也站了起来，但很快就被宙斯拦住了。
　　“你觉得你现在过去合适吗？”宙斯在这方面可是个中老手，他不介意教导一下自己不怎么开窍的兄长，“需要我帮你一下吗？”
　　哈迪斯无奈，在情感方面他从来不是强手，波塞冬和宙斯才是。
　　找了个偏僻的房间开了瓶20年前的好酒，宙斯给哈迪斯倒了半杯，自己则拿着同样的半杯站在窗边晃。
　　“看得出来你在乎他。”
　　“那又如何。”冥王冷冰冰的声音在室内回响，“我也没强求他什么。”
　　宙斯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眼角瞥见某弟弟正在那里兴致勃勃地往这边看，“哈迪斯你以前真的很爱珀尔塞芙涅？”
　　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不过冥王皱了皱眉头还是老实地回答了，“是啊。”
　　“那现在对提丰呢？”不是宙斯吹牛，论起谈感情他称第一波塞冬第二貌似没问题。
　　“什么？”哈迪斯转头看他，是真真实实的茫然。
　　宙斯突然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感觉，感觉啊。”
　　“感觉？”哈迪斯重复，“感觉？”
　　到底是什么感觉？哈迪斯自己都不明白，他很爱珀尔塞芙涅那没错，可是现在对着提丰，好吧，他不讨厌他在身边，那好像是一种慢慢适应的感觉。习惯了就成了自然。
　　“有没有和珀尔塞芙涅一样的感觉？”这点很重要，宙斯觉得自己很八卦。
　　冥王摇了摇头，就在宙斯觉得提丰很悲哀的时候——
　　“他又不是珀尔塞芙涅，怎么会有一样的感觉？”
　　“我明白了。”宙斯在内心吐血，“我不会再和你提这个了。”再提他就是白痴。
　　冥王点点头，也没有再就此说什么。
　　“哈迪斯，我能好好和你谈谈吗？”宙斯的视线在酒杯灯盏间变得扑朔迷离。
　　“权杖？镜子？”冥王向来直接。
　　“哈迪斯，如果……”
　　如果如何宙斯没能说出去，他吃惊地看着哈迪斯唇角溢出的鲜血——
　　“怎么回事？”厉声问出来的是用谁都没看到的速度进来的提利斯。
　　冥王捂住嘴巴摇摇头。
　　波塞冬也紧张地站在一边，狠狠的目光盯着宙斯。
　　宙斯觉得自己的喉咙很干，连“不是我”这句话都说不出来。
　　哈迪斯想要说什么，可是一开口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别说话。”提利斯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我带你回去。”回冥界去或许会好些。
　　旁边的客人只是发现这边的情况似乎不对，几十双眼睛关注了过来。
　　“不行。”宙斯总算找到了说话的力气，“现在你不能带他走。”
　　提利斯的目光中猛然多出血腥的味道，要是宙斯不能说出理由恐怕他下一刻就会爆发。
　　“他中的毒在同冥府的气息抗衡，你要是现在带他回去会要了他的命的。”波塞冬在边上轻轻地说。
　　“毒？”这个时候提利斯才注意到哈迪斯手里捏着的酒杯，里面玫红色的酒精还存留下不少。
　　提利斯能感觉到哈迪斯抓着他的手动了动，应该是同意的意思。
　　要成功安抚客人并没有什么难度，毕竟他们属于神界的神灵。宙斯的这个住所是奥林匹斯集团的资产，他想要安排一个住所也不是难事。
　　“到底怎么回事？”提利斯咬牙切齿。
　　“我好像有感到吸血鬼的味道。”波塞冬苦笑，“我还以为只是个巧合，现在看起来不是。”
　　“吸血鬼？”提利斯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连着提起吸血鬼。
　　“你是说那时候的？”宙斯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我早说过让他斩草除根的。”
　　他们身后的房间里面冥王正安静地睡在床上。提利斯看在宙斯用自己的血来救人的份上也消除了一点怀疑。眼中的敌意至少在对着宙斯的时候不再那么明显。
　　“我和宙斯的血应该足以克制毒性。”波塞冬原先也还以为是宙斯下的手，但是说起吸血鬼，难道真的是那群阴魂不散的家伙，“不过哈迪斯什么时候能完全复原就不知道了。”到底原先哈迪斯就不是用自己最强的力量出现在人间的，要不然也不会轻易就被吸血鬼的毒药伤到了。
　　“那种毒好像是针对哈迪斯的。”宙斯有意无意地抚着手臂上放血的伤口，“黑色的曼陀罗加上吸血鬼被诅咒的血液还有塔尔塔罗斯的火山灰，他们还真是下功夫。”在他眼前给哈迪斯下毒顺便还能栽赃到他一向和冥王不合的他身上。
　　“如果不是早先就有缝在，苍蝇也不会叮吧。”波塞冬在那边好整以暇地淡笑，全然不畏惧神王锋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