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诗篇》不言羽

22、第五章 三女神

　　……
　　“前进、冻结、逆序，执掌着时光方向的三位女神啊，开启你们的力量吧。”
　　“狂暴、宁静和力量同存的海洋将是我的源头。”
　　“雷电、暴风、战争是我的怒火倾泻在这片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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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意识到他们被困住的时候提利斯显得非常冷静，“这似乎真的是一个迷宫。”奇怪了，海因斯坦城下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空间了。他放出了很轻微的力量想要探测一下这个地方的边界，却发现他们身边古旧时候的城墙似乎漫无边际。
　　“不要白费力气了。”冥王刚从壁画上回过神来，“我想我知道我们在哪里了。”
　　“哪里？”
　　“克里特的迷宫。”
　　提利斯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这片地域所连接的竟然是神话时代那个最出名的迷宫，困住米陶诺尔的领域。难怪他的探测不起作用，这个迷宫本身就有点封印的意思。
　　“拜波塞冬所赐，克里特的米陶诺尔身上的力量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封印。简而言之就是我们现在的力量不足以突破这个地方。”冥王的脸色有些郁闷，“我知道镜子就在这里，但是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里。而且你注意到没有。这壁画是左右相反的。”
　　提利斯听他这么一说仔细去看了看，壁画上的图形看不出什么，但那些写在边上的古希腊字母确实左右相反，“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里是镜子制造的空间吧。”
　　冥王的脸色说明了他的推想完全正确。
　　被自己的东西困住的哈迪斯稍稍脸上有点发烧。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自己现在顶着人类的身份，镜子压根不认他。
　　“不过如果我拿到镜子的话应该就能破除这个封锁区域了。”冥王说的不是很确定，他还从来没见过镜子的自我防御。
　　问题是他们要先找到镜子，通往外界的道路肯定已经被封锁，克里特的迷宫的故事他们不仅耳熟能详更是曾经参与其中过，不过参与故事是一个方面，真正身在迷宫是另一回事，尤其是他们还是以人类的身份待在迷宫里的时候。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提利斯停下了脚步。
　　“……”冥王的脸色变了变，“糟了……望了那头牛了。”
　　“你是说米陶诺尔？”提利斯身为百妖之父觉得那东西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波塞冬诅咒之下产生的怪物吗。
　　粗重的喘息声从幽暗的迷宫深处传来，还有某种巨大的食草动物蹄子踏在石板上的回响。
　　艾德斯头痛，“你望了我们现在顶着人类的身份了吗。”
　　“……”提利斯无言，这算什么，要是真出了他和哈迪斯被米陶诺尔当人类吃掉的事情他永远都别想在众神面前抬起头来了。
　　就在那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迷宫拐角处的时候，提利斯一把拉着冥王就跑。
　　“没什么用的。”艾德斯这个时候毫不留情地刺激着同伴，“米陶诺尔能感知迷宫里所有的闯入者。”
　　“我说你能不能别泄我的气。”提利斯已经觉得跑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副人类的躯体真是让他被束缚得不舒服。
　　和曾经在克里特迷宫里被怪物吞噬的少年少女们那惊恐绝望的心境不同，这两位不过是为了面子问题在逃跑，毕竟一个是百妖之父一个是冥府之王，人类身份的死亡对他们来说真不算什么。
　　然而一个人类的力量到底是有限的，在迷宫来回跑动的他们不一会儿就得停下来休息。
　　“恐怕这迷宫还能衰减我们的力量。”提利斯靠在墙上大喘气，他现在似乎连探测前方道路的力量都没有了。
　　“某种力量的转移吧。”冥王还是明白其中的原理的，“你不知道镜子的作用之一就是吸收和转换吗？”
　　“你能不能挑个时间再和我说原理。”轻巧地向边上跳开避开了牛角的攻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米陶诺尔就是神话时代的那个翻版，连力量都不打任何折扣。
　　然而站在不远处本该平安无事的冥王眼睛微微张大了。肩膀上的力量大到要粉碎他肩胛骨的程度。
　　“哈迪斯！”提利斯向他跑过去，却被一个庞大的身影拦住了前进的路。
　　某种力量爆发出来，锋利的剑尖切划过牛头怪的头部，伴随着咕噜噜的声音出现在冥王身后的米陶诺尔的头滚落到了地上。
　　让提利斯放心的时间不过短短的一会儿，只见落地的头部和没有头部的身体在原地顿了一会儿后就以可怕的速度开始生长，过不了一会儿应该就能变成两个米陶诺尔。冷汗在心里滴落，提利斯真的没有想到克洛诺斯留下的镜子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里都已经有三个米陶诺尔了，而且每一个的力量都和神话唯一的那一个相当。这样发展下去顶着人类身份的他们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
　　勉强召唤出自己武器的冥王脸色更加苍白，他的双叉戟就像是握手在中间像两个方向伸展的长剑，赶在那两个米陶诺尔变成完整之前凝聚起黑暗的力量斩下——
　　那不是利刃切开皮肤肌肉的声音，那是玻璃这样脆弱的东西被敲碎的声音。被遮住了视线的提利斯听到了一个声音，看到拦在他身前的米陶诺尔胸前突然多出来的一截寒光，巨大的血红色眼睛里似乎流露出奇怪的神情，然后眼前的庞然大物就好像变成了一面镜子碎裂开来。
　　连续斩杀了三个怪物，冥王摇晃了一下，手中幻化出来的武器化作黑烟消失。
　　提利斯连忙上前扶住他，感觉到冥王力量的急速消耗，他不由地蹙紧了眉头。
　　“执掌着时间长河的三位女神。”艾德斯丝毫没有停顿地念出召唤的音符，“你们是克洛诺斯力量的继承者，是时间创造力和破坏力的运用者，是黑暗冥府深处的堡垒。没有力量能够束缚你们，没有封印能够阻止你们的进入，出现在我的面前吧，将时间的锁链斩断——”
　　四周的景物扭曲起来，属于克洛诺斯的力量让镜子感觉到了什么，虚空中的光亮越来越亮而幻境逐渐消失。
　　那就是一面镜子，能够倒映出一切真实的容颜，提利斯在那里面看到了冥王头上水仙的王冠，也看到自己身上覆盖着的繁复纹身……
　　“琉刻、明塔和典伊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时间力量继承者。”黑发的冥王手握着克洛诺斯的镜子，无甚颜色的嘴唇张合着，“她们的力量能够改变时间的流程，也能够侵入任何的封印幻境。”封印中依旧有时间流逝，只要有时间存在的地方冥府三女神的力量就能够到达，她们的力量源于克洛诺斯，镜子应该就会停止对他们的攻击。
　　提利斯没有说话，哈迪斯告诉他的显然是冥府内最高的秘密之一，三女神的力量和她们存在的目的一向隐藏在冥府深处。
　　镜面相当光滑，能映照出周围金色的斑斑点点。幻境已经消失，提利斯发现他们身处一个不是很大的人工开凿出来的空洞中心，而四周的岩壁上泛起的是即便在掉落在地面上的手电筒的光芒中也相当璀璨的细小光芒。
　　“原来海因斯坦城下面是金矿的矿脉。”提利斯明白了，难怪这个家族到最艰难的时候也不曾把这片土地卖出去，原来他们的最后宝藏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