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诗篇》不言羽

21、第四章 时光之镜

　　……
　　“我看到过去的影子，在父亲的镜子中。”
　　“我的海面照出我的模样，我是它的主人。”
　　“唯有雷电才能辉映我的光芒和无上荣耀。”
　　……
　　提利斯•冯•塔尔，其实是提利斯•塔尔塔罗斯，大地之母盖亚和地狱的化身塔尔塔罗斯的幼子，有着不亚于宙斯的神力。在冥王哈迪斯的身边，勤劳地挥动着铲子……
　　“……”
　　站得离他们远远的金发少女抱着白色的小狗，看起来就像一幅美丽的油画，前提是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提丰缔造出来的幻之妖魔，也没有人知道她怀里正忙着撒娇的是地狱的看门犬。
　　“真是不和谐呢。”少女喃喃自语，思索了一下还是用自己刚买的新型照相机把照片拍了下来，“卖到塔尔塔罗斯一定价钱不错。”
　　妖魔之父即使在人间不被允许使用力量，不过身为人类的蛮力还是足够的。很快地就挖通了原本被人封闭的地下通道。
　　黝黑的洞口就像是吃人的怪物一般向几个人张开大嘴，可惜在它面前的都属于非人范围，自然没有惧怕的理由。
　　不过——
　　“珀尔塞，你还是不要跟我们进去了。”外面还需要一个人来维持一下，艾德斯当然知道经过了这一连串莫名的情况之后德尼斯要是还当他是以前的那个小白痴是不太可能了。不过他似乎也无意让自己在人间的代言者现在就为他效命，德尼斯既然采取了一个眼不见为净的办法，他也不想去改变什么。
　　金发的少女挥了挥手，外面只有一些普通人，就算是高级的杀手和保镖又如何，她能应付。
　　但是艾德斯不放心，“如果有麻烦就立刻退出，明白吗？”
　　看冥王的神情聪明的珀尔塞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金发蓝眼的少女指指怀里的克罗博斯，“我知道了，我会先让小狗上的。”
　　艾德斯点点头，跟着提利斯的脚步走进了幽深的洞穴里。
　　金发的少女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洞口处立刻加上了一个幻影让所有的人都无法察觉这里的异样。这样的防范是可以让凡人无法探知里面的秘密，但是——
　　少女抬头，风吹过，带来了一种咸湿的味道……
　　“放心好了。”提利斯拿着手电走在前面，洞穴里的走道很是宽敞，三个人并排走都不会感觉到拥挤，“除非是你兄弟亲自来，要不然她能应付。”
　　跟在他身后的冥王显然没有像他那么轻松的精神，“我就是担心这一点。”
　　提利斯的脚步顿了顿，哈迪斯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宙斯和波塞冬……
　　“我知道这件事牵涉到你们三个。”他等艾德斯走到身边的时候和他肩并肩向前走，他们都没有必要去关心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那些对付凡人的东西对他们无效。
　　唯一让他们觉得麻烦的是这个地方崎岖的通道，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的熟悉和古怪。
　　清冷的走道里干净得不像是封闭了几十年的样子，寂静是这里唯一的标志，两个化身为人的神灵的脚步声是这里还有活的生物活动的证据。
　　“镜子。”冥王的脚步声在提利斯声后响起，他似乎是走到了墙边去查看上面画着的颜色暗淡的图画。
　　“镜子？”提利斯没有明白。
　　他当然是不知道从前的往事，在还年少的时候克洛诺斯的三个儿子曾经借助这面镜子去获取他们必须的东西。
　　“父亲的镜子，他曾经吞下的一块寒冰没有被消化，而是在吸收了他的神力之后被吐了出来。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提利斯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那是宙斯在智慧女神的帮助下给克洛诺斯服用了吐药时候的事。那么说那面镜子吸收了时间之神的力量，而且之后一直在冥王哈迪斯的手里。
　　“我曾经在宙斯面前使用过那面镜子。但是他并不知道它的真正用途。”还不如说那个时候他的年纪还太小，无法使用那个力量。
　　古希腊的继承习惯源于神话，神族的继承习惯提利斯不是不知道，那是一个规则，却一再被打破，克洛诺斯也好，宙斯也好，他们都是上一代神王的幼子，他们都犯下了弑父的罪行。在克洛诺斯之后本该继承神王之位的哈迪斯没有同他的兄弟争执而是来到了冰冷黑暗的冥界。在没有见面之前提利斯以为是冥王本身的力量不足以和宙斯对抗所以选择退让，但那一次同诸神的战争中他虽然没有和冥王战斗却感受到了他的力量并不亚于他最小的弟弟宙斯。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哈迪斯宁愿守在没有阳光的死亡之地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在想些什么，神灵之间的感应力有的时候就是那样毫无道理，名为艾德斯的冥王突然笑了，“你是不是一直都待在塔尔塔罗斯的上层？”
　　没有多少神灵知道作为地狱的塔尔塔罗斯还是有分层的，那些被打败和禁锢的古老神祇都被关押在塔尔塔罗斯的下层，最无底的深渊里。
　　“我没有心思去和他们叙旧。”提利斯的脸紧绷了一下，他意识到他那个时候驻守上层的决定似乎让他错失了什么。
　　“那我建议你下次去的时候好好看看，你大概就会明白了。”冥王叹了口气，继续被他们忽略过去的话题，“父亲的镜子能开启一条道理，通向我们所找不到的时间缝隙的深处，那里留着父亲留下来的东西。”
　　提利斯直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冥王的下一句话着实吓了他一跳。
　　“那里封存着父亲的权杖，代表神王力量的至高权杖。”
　　“什么？”提利斯表示惊讶，“那个不是在克洛诺斯打败乌拉诺斯的时候失踪了吗？”
　　如果从辈分上来算克洛诺斯是提丰同母异父的兄长，他还记得母亲盖亚和他提起过那场战争，克洛诺斯踏着他父亲的血走上了神王的宝座，却没有拿到象征着神王身份的权杖。那之后权杖似乎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在神灵们的眼中出现过。随着克洛诺斯王朝的平稳也没有谁再去关心它的下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冥王会说那权杖被克洛诺斯封存在了时间的缝隙里。
　　“大概父亲觉得自己不能放心地使用它吧。”冥王的话语里带着讥讽，“到底曾是自己的东西，和他的力量不是很契合。”
　　原来这样，不能使用，又不甘心轻易毁掉，所以就封存起来了。克洛诺斯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在这么久远的未来那件东西会给他的长子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镜子的事情已经泄露，他们两个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镜子。”冥王的眼睛注视着黑暗，那眼神就好像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提利斯在心里叹了口气，找到了如何，获得权杖的力量，然后击败自己的兄弟吗？他不得不承认，他并无法猜测出冥王的心思。
　　“我记得那面镜子坏了。”圣战中的事情提利斯也是能看到的，却不知道那面镜子如此重要。
　　“那面镜子之所以能够制作出阳光就是因为它能够吸收外界的力量再反射出来。”冥王解释，“你以为我父亲的力量所依附的镜子就这么容易被破坏？在那之后它就能自己复原。只不过当时没顾得上，在后来的战斗中被意外的异次元带离了冥界。”他没有说受到镜子力量吸引的亡灵把镜子带到了这里，因为这里是海因斯坦的旧城，保留着一点冥府的力量。经过千百万年的镜子有那么一点眷恋故土的自我意识，它想要回到他的手中。也正是基于这一点控制那亡灵会出现在他周围，当时要是有那么一点接触就好了，他就能立刻通过亡灵找到镜子的所在而不是在这个迷宫里瞎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