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诗篇》不言羽

20、第三章 海因斯坦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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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闻到水仙的香气，在我的城堡之内。”
　　“我喜爱潮汐的味道，狂暴而有力。”
　　“我的宫殿用四季的鲜花装饰，它们在这里绽放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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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德尼斯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意外。
　　“我以为黑天鹅堡已经成废墟了。”提利斯拿着行李对这座坐落在半山腰的古堡表示惊讶。
　　很明显的某神风格，简单明快加上点阴郁的氛围，还有古堡上刻画着的花纹和水仙的纹章。说海因斯坦家族和某神没有联系都没神信。
　　“……”珀尔塞活泼地四处看。
　　“那个是毁了。”艾德斯看上去有点累，一个劲地往里面走只想找个床躺一下，“不过那也不代表海因斯坦家族没有其他的地盘了啊。”
　　提利斯耸耸肩膀，好在德尼斯的安排很合理，一直留守在这里的仆从们很好地管理着这个地方。
　　“他们应该也是德尼斯的监视人员吧。”提利斯说完这句话后觉得身边一阵寒意，转头一看艾德斯早就进去了，珀尔塞则在那边和花匠交流心得。
　　“……”难道只有他一个觉得事情不怎么好应付吗？
　　海因斯坦的这一处城堡就叫做海因斯坦庄园，它的历史甚至比黑天鹅堡还要早些，在家族还没有搬迁之前海因斯坦家族的主要居住地就在这里。不久之前脑袋有点傻的艾德斯还是住在这里的，想当然的这里就有他的房间。至于提利斯和珀尔塞这次被安排在客房。
　　“这地方真是安静啊。”珀尔塞对这里的感觉非常之好。提利斯在边上耸耸肩，他对环境的要求非常低——像塔尔塔罗斯上层这种几乎连微生物都生存不了的地方他都能没什么感觉地待上几千年，那么这么点冷清的氛围他怎么可能放在心上呢。
　　“我说。”提利斯的手揉着自己的眉头，努力让自己冷静，“这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他指的对象是一条白色的小狗，看起来像是只杂种狗，这个时候正艾德斯的手中欢快地摇着尾巴。
　　“克罗博斯啊。”发出声音的是珀尔塞，她也很喜欢这样小小的宝贝一般的动物。
　　艾德斯的反应比她更直接，他把小狗抱起来放到提利斯怀里，说出来的话言简意赅，“你儿子。”
　　一时间周边的人无言以对。
　　提利斯一手拎着小狗，一手把揉眉头的动作改为揉太阳穴，“艾德斯你存心的是不是。”
　　他是百妖之父，他的力量衍生下了诸多的妖魔，可那不代表他同时也有一堆的老婆和私生子吧！某种力量的衍生来诞生一些后裔，提利斯向来觉得他在这点上要比宙斯高明多了。至少他没有那么多因为寻花问柳而产生的麻烦。
　　“存心的你能怎么样。”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理直气壮说话的冥王，提利斯觉得自己大概比宙斯更可怜也说不定……
　　好不容易迎来一个热闹白天的海因斯坦城终于在夜晚到来的时候恢复了平静。冥王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花园的走廊上，边上靠着的小池塘就像是一面镜子，倒影着逐渐变深的天幕和展露出身影的星座……
　　“陛下。”轻声的呼唤打破了沉寂，薄薄的冰霜覆盖在植物上，让它们进入了一个无知无觉的睡眠，当然了，隐藏在植物当中的监视者也同样。
　　“典伊。”冥王的声线没有任何温度，即便是在地面之上，尽管紫色的晚霞还挂在天边显示着它的柔情，但这个地方就仿佛突然之间笼罩在了无边的黑夜和绝望当中。这是神灵降临的世界，是一个绝对化的天地。
　　“陛下。”典伊行了个礼，“我们已经有了点镜子的眉目了。”
　　冥王完好的眉角丝毫没有动容的征兆。
　　典伊的眼光闪烁了一下，继续道，“在混乱当中被开启的通道通往地上世界，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是有人刻意把镜子带到地面上，毕竟只有在大地上镜子才能发挥它本来的用途。而我们查到它最后消失气息的地方是——”
　　“我以前待的孤儿院里。”
　　典伊抬头，冥王的眼中一片冰霜。
　　“典伊失职了。”冰之女神垂下头，她很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冥王如此恼火。
　　“你也不算失职。”化名为艾德斯的冥王却笑了，“毕竟以你的力量就算是面对面也是无法从他手里成功拿回镜子的。”
　　“陛下！”典伊猛然抬头，“请您不要……”
　　“好了。”冥王没有让她把话说下去，“该来的终归要来。你知道的，我也不可能永远瞒着他们。”
　　“可是……”典伊想要做最后的努力。
　　然而冥王这个时候的笑容那么温柔，让冰之女神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口。
　　“我知道你为了寻找镜子的下落去找了法蒂斯姐妹，其实不管你是不是去找他们消息都已经泄漏了。赫尔墨斯的速度不是你能够阻止的。”
　　典伊的眼睛睁大了，“神使……在冥界？”怎么可能，在最后一次圣战的过程中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的讯息。
　　“很奇怪吗？”冥王冷哼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我的帽子在他手里。”
　　典伊一下子噤若寒蝉，原来冥王的隐身帽被帕尔修斯借走后就没有归还，看来是被神王“扣押”了啊。
　　“知道了也好。”冥王冷冷地评论，“先让他们自己折腾去。我懒得管。波塞冬那个没脑子的，用塞壬的歌声做掩护把那个接触过镜子的亡魂带走就能不引起我怀疑了？白痴都知道只有海皇能指挥塞壬。”
　　原来带走那个孤儿院院长亡魂的是海皇。典伊的心思动了一下，开始她还以为是神王下的手，现在看来——
　　“典伊，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回冥界去吧。”
　　冰之女神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她只是行了个礼，“遵命，陛下。”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回过头就看到了提利斯正走过来。
　　“提丰大人。”典伊同样礼节完美，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如冰封一般，“典伊先行告退了。”
　　提利斯点点头，看着典伊的身影在空气中消失，又向艾德斯身边靠了过去，“典伊来有事？”
　　“没什么。”冥王靠在树干上，感觉到身边因为典伊的出现而造成的封冻慢慢接触，那个在边上偷听的人也恢复了知觉，正在奇怪自己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
　　提利斯站在他边上，犹豫着是不是要开口。
　　“想所什么就直说。”冥王比较喜欢干净利落的做事。
　　“要我帮忙吗？”提利斯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冥王哈迪斯不是易于之辈，同样也不是容易靠近的对象，自己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尽自己的能力去做。
　　“帮忙？”冥王托着自己的下巴打量提利斯，那眼神就好像是渔夫在打量自己捞上来的鱼肥不肥。
　　本来还以为冥王会断然拒绝他的提议的提利斯浑身一凛——这人为鱼俎的味道不怎么好。
　　“今天晚上就帮我个忙如何。”
　　“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帮忙。”艾德斯考虑了一下，对方似乎还算是他长辈，还是说清楚比较好，“随便什么忙都可以吧。”
　　“嗯。”提利斯很有点犹豫，但还是点了头。
　　“先去问花匠有没有多余的铲子吧，等会儿方便点……”
　　铲子……提利斯真的想要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