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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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曲说过几天联系，江应淮本以为那只是一顿客套话，完全没想到在两天后下午两点半时，真就收到了他的信息。
陈小曲的头像是自己的自拍，原来的微信名是什么江应淮没注意去看，他微信上给陈小曲有备注，就叫“小曲儿”，好认得很。
信息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一句问话：出来玩儿？
在家待了许久，江应淮早就闷得慌，对方的邀请来得正好。
汪葱那边虽然常聊，她常给他讲公司里的八卦，但平时不得空，没能把江应淮带出门玩玩，下班后倒是空闲了，可江应淮嫌下班高峰期堵车，不想出门。
再者秦炤不让他夜不归宿，他就自然而然给自己定了个十点前的门禁，届时他六点出个门，堵一个多小时的车，到达目的地再吃个饭，没能做点别的趣事，就得着急忙慌地往家赶，没意思得很。
这份邀请时间恰得好，江应淮立即回复问：去哪儿？
陈小曲发来一个定位，附上汇合时间和地点：三点半，麦当当内见。
【准准】：收到！
【小曲儿】：Over！
江应淮放下手机拉上窗帘，跑到衣柜前给自己换上一件短袖和牛仔裤，四月还不太热，他穿多一件轻薄外套，揽上一个黑色单肩包，头戴耍帅用的鸭舌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少年气息。
待他袜子一穿，就蹦跶下楼去了。
到楼下时江应淮才发现在家的人不多，就钟尔在楼下，他刚给眉眉换了猫砂，这会给手消着毒，抬眼去看从楼上下来的江应淮，略有些惊讶：“江先生，您要出门？”
江应淮点点头，看不见谭姨，想她应该是回家了，转言问钟叔去向：“你爸呢？”
“我爸半小时前才回房休息，还没醒。”钟尔答，又问：“江先生您要去哪？我送你去吧。”
“我给你发定位。”江应淮拿了鞋子到小板凳上，发过去后才开始穿鞋。
钟尔收到定位后看了一眼，拿起车钥匙，有些不放心：“您自己去？”
“我和陈小曲去。”
“您想起陈先生了？”钟尔双眼闪着光，有些意外，“那您想起您和秦先生的事了吗？”
江应淮：“没呢，只是前几天见了一面，今天约出来而已。”
小男生的失落表现得十分明显，却没说什么，先到车库开了车，绕到院门口，等江应淮上了车，岔了别的问题：“江先生，您和陈先生出门这事和秦先生说了吗？”
原本看着手机的江应淮听罢抬起眼眉，从后视镜处看向钟尔的眼睛，眼神和语气中都夹带着些不悦，问：“我去哪儿还要和他报告？”
钟尔没敢往后视镜上看，但话还是实诚：“不是报告，如果是我们告诉秦先生，那才是报告。”
“您出事后秦先生可难过、可担心了，你未脱离危险的时候，他就没睡过一次好觉，现在您醒了、安全了，他忙得没时间吃饭，都要和我爸问好几次你今天好不好、有没有头疼、有没有好好吃饭，一天问好几次呢。”
“您不记得了，也不知道秦先生之前做了什么，对秦先生生分了，这没人怪您。但现在您知道了，有空就多找秦先生说说话，让他知道知道您今日如何了。像您今天要出去玩，您亲口告诉他您出门了，可比我们和他说‘江先生今天出门玩了’，要安心得多。”
钟尔所言不无道理，江应淮没吭声，盯了一会儿手机，毅然切换到微信，给秦炤发送了一条自己要出门和陈小曲去玩儿的消息。
他的消息秦炤回得很快，秦炤喊他让钟尔送他出门，又发出多句叮嘱，啰嗦得和个老太爷一般，同平日冷淡淡的样子不太一样。
钟尔在驾驶位上听见一声声的回复，不自觉就咧开了笑容，“您之前和我说过，秦先生一次和您发好多条消息，就意味着他开心......您给秦先生说事儿，秦先生开心着呢。”
江应淮挑着几条消息回复了，转念思索半晌，趴在驾驶座的沙发上，微皱着眉问：“平时秦炤给你们发工资的？”
“平时您给我们发的。”
“那这俩月谁给你们发的？”
钟尔实话道：“秦先生发的。”
“他发得比我多？”
钟尔沉默片刻，撒不下去谎：“就，多一点点......”
江应淮没问这“一点点”有多少，但照此看来，绝对不少。
他失笑着一叹，往后倒去，一时无言——难怪净帮着秦炤说话呢。
***
江应淮提早到达了目的地。
因为约的是陈小曲这个熟人，钟尔出门前那点不放心早就没了，放江应淮下车前，只让他准备回家前给自己发消息，好让他提前赶来。
钟尔放人下车的地方不能久停，许是没听到江应淮的答应，车开走后没多久钟尔再度发来了消息，除了要他提前给自己发消息以外，还叮嘱他不认路一定要问人。
虽然这个广场他曾经常来，可到底是失忆了，钟尔就怕他走着走着失了方向。
江应淮连声应下，想钟尔的性子一定是和谭姨像些，都喜欢唠叨和瞎担心。
陈小曲和他约在一个购物广场里，江应淮来早了二十分钟，到约定好的麦当劳点了个冰淇淋，随便找了张桌子边吃边等。
冰淇淋还没吃完，江应淮左肩就被人轻拍一下。
他半扭过身，一个跟他同款的冰淇淋就撞了过来，碰在他的冰淇淋边上，来人语气轻快又雀跃：“Cheers！同款碰一个！”
来人俨然就是陈小曲，他依旧带妆出门，因为个子不算太高，长相本就好看，化个妆更是精致得像个人形娃娃。
知晓江应淮就是会提前赴约，陈小曲也是提早到达，想着买个冰淇淋解解馋，怎料拿到手后就看到了江应淮坐在一边。
“陈小曲......”
“No！”陈小曲摇摇手指，“你给我备注的啥就喊啥。”
“小曲儿？”
“在呢在呢。”陈小曲乐滋滋地拉起他空着的那只手，把人拽着走，“我半个月前在专柜定了套护肤套装，先跟我去看看，再看看他们店最近出什么新东西了。”
今日玩乐皆由陈小曲安排，江应淮先随他到专柜试了新的护肤品，因为这家专柜是今日逛的第一间，那套定好的护肤套装陈小曲没拿，走一路拿一路麻烦得很。
陈小曲又带着他逛了几间消费不低的品牌店，看完了护肤品、化妆品又去看鞋看衣服，陈小曲手中提了好几袋，江应淮来时拿了什么，现在手上就是什么，他的购物欲没有陈小曲那么高。
购物欲略低的江应淮在陈小曲又一次“你真的不买东西”的疑问下停下了脚步，注意力被还未经过的珠宝店吸引。
店内珠宝琳琅满目，但也不只有单独的珍珠、玛瑙，项链、戒指、胸针、袖扣，那都不少。
“你终于想买东西了？”看他没跟上，陈小曲才注意到他停在了这家珠宝店前，返回头问：“进去看看？”
江应淮向他点点头，在导购小姐姐的欢迎下走入了店内，直往某一专区走去。
陈小曲沉默了半晌，最终没忍住问：“你失忆了都要给你老公买东西啊？”
江应淮不语，站在柜台前，指了指玻璃柜台中的一对袖扣，示意导购小姐姐帮忙拿出来看看，才回陈小曲的话：“不知道为啥，我就觉得这东西应该很适合秦炤......他上班天天都要穿衬衫的，有这东西装饰一下应该很好看。”
江应淮将那对袖扣捧在手中细看。
那是一对圆形银色袖扣，里一圈雕着时钟刻度，中间却不是决定时间的时分秒三条针，而是镶嵌着大、中、小三个齿轮，深灰做底，没有指针，个头不会太大，扣在袖子上不会太突出。
这对袖扣能很好的融入一件衬衫之中，平日带着给人注意到了，也会引来一句“好看”或是“有品位”，但出席宴会用它肯定不行，它有点低调了。
他斜眼看到了一对银底、镶着一颗蓝宝石的袖扣，又和导购小姐姐示意一番，同样放在掌心中看。
这对也好看，显得人高贵又沉稳，也适合秦炤。
江应淮纠结了片刻，在二者之间犹豫不决，似是在自言自语：“不知道选哪一对好啊......”
陈小曲在一旁发言：“那两对都买好了，又不是没钱买。”
这话倒是点醒了江应淮，他不是梦境中的穷小子，不必因为有没有钱这件事纠结买一个还是两个。
再者，给自己的合法丈夫买礼物那不是理所应当？且不说是不是丈夫吧，就拿秦炤这些日子的担心和关心照料，他买点东西道个谢，那也没有问题啊。
于是江应淮大手一挥，对着导购小姐姐说：“帮我把这两对都包起来。”
导购小姐姐藏着激动连声答应，一边帮他包装袖扣，一边羡慕着即将要收到这两对袖扣的人，随后将两对袖扣带往收银台，等待江应淮前去付款。
但江应淮没马上去，他在后头隔着玻璃柜又看了几对袖扣，走到另一边看了看项链戒指，支走了导购小姐姐后才敢拉拉陈小曲的衣服，悄声道：“小曲儿，先借我点钱呗......”
陈小曲惊得瞪大了眼，手机原本还玩着游戏，这一下是没心思玩了，难以置信的问：“你居然，和我借钱？”
所幸他要面子，惊诧也没提高声音。
江应淮面露尬色，“我忘记我钱都放哪儿了，微信上好像不太够付，回家我问问秦炤，知道在哪了就还你。”
“你......”
“我请你吃饭呀。”
“成交！”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