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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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地点依旧是由陈小曲选定的，不像电视剧中出门必吃西餐，相对而言，他们更喜欢本地菜——都是无辣不欢的人，双方原来都是熟人，没必要装什么高贵优雅。
但陈小曲到底没敢点太辣，他顾及江应淮刚好没多久的脑子，两个中川本地人，点了一桌子的微辣，说出去都要惹人笑的。
江应淮倒是吃得开心，谭姨给他加辣子都是偷着来的，也不敢放太多，那简直就是微微微辣的量，吃得一点不过瘾。
陈小曲给自己单独加了一勺辣椒酱，夹一筷子菜在上面沾一下，也算是满足。
晚餐接近尾声，江应淮咽下一口麻婆豆腐，提了一嘴：“秦炤说我有一个游泳池。”
“我知道啊。”陈小曲快要吃饱，夹了个红糖糍粑慢慢嚼，“梦想的开端嘛。”
“梦想”二字顿时激发了江应淮藏在心里、也在梦里和忙忙聊天时出现过过的梦想，“开端之后呢？”
陈小曲说：“没下文了，你不敢搞。”
“为啥啊？”
“你怕事情败露，然后晚上要吃七八个艾草糍粑。”
陈小曲这话说得有些无厘头，江应淮没懂：“我为什么要吃艾草糍粑？”
陈小曲没答，看了眼不远处坐着有小孩儿的一桌，喃喃道：“少儿不宜。”
这话说得含糊，江应淮越发不懂，但并未放弃心中所想，他献殷勤般给陈小曲夹了好几筷子菜，喝空的杯子也给装满了水果茶，小心翼翼道：“我想完成我这个梦想！”
“你别害我......”陈小曲吃了两口饭菜，盯着碗看了片刻，兴许是想着这顿饭是由江应淮请的客，才试探性的问：“你真想实现？”
江应淮连连点头，“你和林医生在一块儿，应该知道我错把梦境当作现实。错认那是一回事，但你知道吗，我的这个梦想，已经扎进我的梦里了。”
“你做梦都想看帅哥......”陈小曲看着想翻白眼，但眼球一转，问题随之而来：“需要我做什么？”
那双眼睛里已经装满了期待。
他也想参与。
“你和我的关系果然很好。”江应淮嘴角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小曲露出与其相同的笑，“你难得做坏事，我不得跟着一起玩儿？”
俩人相视一笑，江应淮随即提起目的：“你是化妆师，认识的帅哥是不是有很多？可不可以都联系上有八块腹肌的那种？”
“你净想占老子便宜是吧？”
江应淮：“我提供场地嘛。”
“哎，我们做这坏事是不是得把葱葱叫上？”
“我和葱葱关系也很好吗？”
“你们是发小耶。”陈小曲道，“我和她也是好姐妹啊，咱仨经常一块玩儿的，把她拉上把她拉上。”
“好好好。”
..........
***
应了钟尔的要求，在结束了一下午的活动，准备回家时，江应淮提前给钟尔发了消息。陈小曲嫌开车麻烦，今天也没开车，在江应淮给自家司机发消息时也给林间发了一条让他来接自己的消息。
俩人没到购物广场外等，四月夜里的风还是有点冷，他们不想到外面吹风，干脆一道进了广场门口的一家便利店，一个买了支口香糖，一个买了包纸巾，就在里头等着。
林间来得比钟尔快些，陈小曲拿了江应淮的纸巾把嘴里的口香糖吐掉，临走之时重重一拍江应淮的肩膀，眼睛里装着都是他们的计划，出口说的却是一句：“记得还钱。”
这让江应淮哭笑不得。
五分钟之后，接江应淮的人也来了，但不是他发消息的钟尔，是秦炤。
秦炤下班后没换家居服，身上还是穿的西装衬衫，一眼看去还以为他是一下班就赶来接他了。
当然江应淮也这么问了，秦炤摇摇头，说：“我先回家吃了个饭，想着来接你，就没换衣服了。”
购物广场门口不能停车，江应淮原本想把袖扣给他，可想到这里就压下了心思，车启程后不久，挑了别的问题问：“你知道我剩下那些钱都放哪去了吗？我今天和小曲儿去买东西，钱不太够，还是借他的。”
“借了多少？我转点给你，下次不用借。”
“不不不，那是要用我自己的钱买的。”
秦炤带着无奈的笑，说：“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
江应淮嘟囔：“不一样......”
恰逢红绿灯，秦炤停下后向他脚下看去，“买了什么？”
江应淮用腿挡了挡，也不知道自己挡全了没，“不告诉你。”
“那我不问了。”
“嗯......你还没回答我呢。”
秦炤便答：“你剩下的钱肯定是在你其中一张银行卡里，你的工资每个月会下到你工资卡中，具体在哪、密码是什么，我从来没问过你。但是我的你都知道，因为你的钱是你的钱，我的钱也是你的钱。”
江应淮方才那一挡其实没多大用，就在他上车的时候，秦炤已经看清他买了多少东西。
秦炤掐着下巴假做思考：“可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的密码你不记得了，你自己的也不记得了，这钱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还给陈小曲。”
“我看你买的东西也不多，借的应该也不会太多吧？”秦炤准备要拿起手机，可绿灯亮起，他又收了手，缓缓踩下油门，说：“给他发五万，够不够还？”
“不不不，没那么多没那么多！”江应淮庆幸这红绿灯来得及时，他将秦炤的手机往黑暗处挪了挪，“没那么多，两个小玩意儿不值钱，也就一万多些，我自己肯定够钱还的......”
“可你不记得密码。”
江应淮想了想，“吃饭付钱的时候我直接用的指纹，如果钱是在银行卡，我绑微信直接指纹支付就好了吧......”江应淮略有些苦恼，“我买这东西时怎么没想到呢。”
秦炤失笑道：“我该说你聪明，还是可爱？”
江应淮抿抿唇不说话，他不觉得自己聪明，也不觉得自己可爱，只觉得空气中都是尴尬的气息。
他侧眼偷偷看了看秦炤，随后视线放肆起来，干脆就扭过头去，认真盯着他的笑容：“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嗯。”秦炤没否认，嘴角笑容不减，“你今天给我发消息了，这是你失忆后第一次的主动，我很开心。”
这话听着令人心疼，可看到他那个笑容，江应淮竟挪不开眼了，心脏也随着这个开心的笑容剧烈跳动。
像是心动。
江应淮猛地收回视线，这是失忆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有的感受，他原本还不信自己会和这位秦先生是相爱的两个人，可内心深处的悸动出现后，他才明白，原来从前的自己，是真切的爱着这个人。
“待会，车直接开到停车场吧。”江应淮没再看他，怕看多一眼，心脏都会从中蹦出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秦炤心中雀跃，但没将这情绪表现出来，只轻一点头，带着笑意的声音应了一声“好”。
..
秦炤车开得很稳，快速上行驶得也安全，后来的红绿灯都是缓停缓开，江应淮坐在车里就像坐在一个哄人睡觉的大摇篮里，头偏在一边睡得香。
偏着头睡，秦炤担心他醒后会脖子疼，等红绿灯时给他调整了几次睡姿，可那都无济于事，车一开，他又往一边偏过去了。
照着江应淮的要求，车直接开回了别墅的地下停车场，车停后秦炤才轻轻拍了拍江应淮的肩膀，喊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喊醒。
江应淮刚睡醒还迷糊，睁眼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帅脸，一声感叹没憋住，手上动作不停，伸手就摸到了秦炤的脸侧，“你怎么这么好看呢？”
“要三十岁了，老了，不好看了。”
江应淮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不老......”
停车场内静悄悄的，车窗没开的情况下显得更安静了，秦炤侧脸贴住手心，他按捺不住，温柔的嗓音在其中格外明显：“你要送我什么？”
礼物这事成功将江应淮唤醒。
他一惊，没有外力阻挡的手猛缩回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抓起袋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他把纸袋一把塞进秦炤怀里，手缩回到腿间，紧紧交握，好像这样旁人就看不出他为方才的动作而紧张，“这，这个袖扣。”
秦炤不动声色地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袖扣的白色盒子，“两个？”
江应淮点点头，“我觉得这两对袖扣都很适合你，就，莫名其妙的，想给你买......对了，白色的这个里面是齿轮，什么时候戴都很合适。蓝色盒子那个，里面是一颗蓝宝石，适合参加一些宴会时戴。”
听罢，秦炤却放下了白色的小盒子，拿起袋子里另外一个，他打开蓝色盒子，拿起其中一个，盯着袖扣上的蓝宝石看了一会儿，才有了一句评价：“确实很适合宴会时戴。”
江应淮盯着袋子里另外一个盒子，语气轻轻的，问：“那个齿轮的，你不喜欢？”
秦炤这才把蓝宝石的收起来，好好放在袋子里，随后拿出白色盒子。
这次他没有像方才那样把袖扣拿出来细细观摩，他把两枚袖扣都拿出，一只手去抓来江应淮的手，袖扣落在了他的掌心里，“你不是说这个什么时候都能戴吗？”
“是......”
“既然什么时候都可以，那现在戴吧。”秦炤朝他递出一只手腕，理了理袖口，十分理直气壮，又小心翼翼的发出请求：“我自己也戴不了这个，你能帮帮我吗？”
这简直不好拒绝。
自己心甘情愿给人买的，人家一只手戴不上，哪还能拒绝呢。
江应淮无声点头，先拿起其中一枚，动作轻轻地给他戴上，又换了另一只手，轻扣一下就戴上了。
他帮人戴袖扣的动作极其熟练，就像以前常帮对方戴一样......
袖扣戴好，齿轮被一圈银色包裹，车内灯光照去时显出一层银光。
江应淮咬咬唇，问：“我以前是不是经常给你戴袖扣？”
“只要我去上班，你几乎每天都会给我戴。”秦炤并不打算隐瞒，他活动了一下手掌，像是故意在他面前晃，又像是想去触碰他的脸，“房间的首饰柜里，还有很多对袖扣，那都是你给我买的，你说我很适合戴袖扣，你还说，我戴着袖扣做事时，很性感。”
江应淮的脸“轰”一下就红了。
手部动作很性感，这一声低沉的也很诱人。
他拿鸭舌帽挡住大半张脸，头也不回地下了车，留下秦炤一人在车里失笑。
..
到家洗漱之后，江应淮趴在床上给陈小曲发消息，除了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到家，还告诉对方来接自己的并非钟尔，而是秦炤。
陈小曲回复说：那不好？
江应淮又抱着震惊告诉他，自己居然因为他的一个笑、一个性感的手部动作、一句有些诱人的话，而脸红心跳。
那感觉像是心动。
陈小曲不以为然，甚至暴躁：你是真的烦，搞得像是谁没有对象似的！没失忆时有事没事就和我秀，“秦炤今天怎么这么帅”、“秦炤今天给我送饭了”、“我老公今天接我下班了”。我以为你失忆了会消停点，又来和我说“秦炤来接我啦”、“秦炤的手好性感哦”。
江应淮呆滞。
【准准】：我真有这样？
【小曲儿】：那你要我把以前的聊天记录一条条合并给你看？
【准准】：别，不用了......但我真没有秀什么的意思，我真不记得和他之前的种种！
【小曲儿】：早晚要记起来。
【小曲儿】：记不记得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们之间很相爱就行了。
【小曲儿】：我和林狗也很相爱！
【小曲儿】：就算我叫他林狗，我们也很相爱！
【小曲儿】：好像谁没老公似的。
江应淮受不了陈小曲的秀恩爱的连环炮，他没那个意思，陈小曲却是实打实的来秀。
眼不见为净，他把手机丢到一边，躺在床上呈一个“大”字，原本放空的脑袋不知怎么就被秦炤钻入。
停车场里灯光昏暗，车内光从头顶上打下，将秦炤一部分五官罩入黑暗中，可他面部轮廓，却在此刻更清晰了，就像......藏在黑暗中的一件雕琢艺术品。
戴着袖扣的一只手缓缓前倾，即将触碰到脸颊。
江应淮身子一缩，一手揽过枕头，火辣辣的脸就埋进了枕头里。
羞死人啦！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