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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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还认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江应淮”，那江应淮大可大大方方的应一声“好”或是“我尽量”。可现下已经坐实没有什么平行世界，江应淮就是他，他就是江应淮，这个请求他要怎么应声？
江应淮最终是没吱声，到医院之前，俩人都维持着谈话后的沉默。
一连串的检查依旧顺利，但大项目的报告不会那么早出。所有项目做完，俩人就一道在林间办公室里等话。
林间外出也是为了拿江应淮的报告，所以来去时间并不长，不久就拿着一份回到办公室，“今天做的这些相当于给江先生做了个大体检，这些最开始做的小项目的报告结果已经出来了，但其他的不见得会这么快出，像公立医院的，起码也要等五六个工作日。”
林间往电脑前坐下，翻看这江应淮的体检报告：“血常规、尿检这些都没有问题......我刚刚看江先生气色就觉得他恢复得不错，其他项目虽然还没出，但估计和上回没有多大差别。”
秦炤站在椅子边上，低头看看江应淮的头顶，问：“他颅内淤血大概要多久才会清化？”
“这个得看个人体质吧，有些人小半个月就能清化，有的人三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沉默了许久的江应淮抬声发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这个问题的答案江应淮不是最想知道的人，最关心这问题的人是秦炤。
但秦炤不一定会在他面前问出这个问题，与其让他偷摸着去问林间，倒不如让他自己问出口。
林间思考片刻，才答：“这个的话，也是和体质相关，有的人会随着颅内淤血清化，记忆一点一点恢复，但有些人会在颅内淤血彻底清化之后，在某一个时间内想起所有。当然还有影视剧里那种，颅内再度遭受重击恢复记忆，我们作为医生是不推荐患者去模仿影视剧里这种行为的，这容易让患者脑颅遭受二次伤害，后果难以预估。”
我当然不会傻到再去撞一次脑袋啊。
江应淮忍住白眼，腹诽一句。
林间继续道：“当然如果您着急恢复记忆的话，我建议您可以和之前就很熟悉的人多待在一起，让对方给您讲讲以往你们之间的经历、日常，多听听，说不定就恢复得快了。像您身边的秦先生就是个很好的选择，你们是伴侣，你们之间的生活细节、经历日常、过往回忆他应该是最了解的。”
话题扯到秦炤身上，江应淮就哽在了原地，一声也不冒。
秦炤看出他别扭，当即转移话题：“剩下的报告什么时候能出？”
“如果我今晚值班，他今晚就能出。”林间脸上带着微笑道，“可惜我今晚不值班，报告明天才能出。”
秦炤：“明天几点？我来拿。”
“不用。我明天有个患者需要上门检查，路线刚好经过你公司。我明天稍微早点出发，正好能给你送过去，大概九点半会到。”
“行，那明天见。”
听他们道别，江应淮已经从椅子上站起，准备随秦炤一同离开。
转身之际办公室大门却被一人无礼推开——应该说那人就没将这当成是一个会客的办公室，来去都和回家一般自由。
来人是个个头不算太高、长相十分精致的男生，双眸水光淋漓却带着普通亚洲人没有的瞳色，眼角勾出两道细线，俨然是两条眼线，再看那张精致的脸蛋，才知道来者是化了妆。
“呀！准准！”男生在推开门看到就江应淮的一瞬喜悦就爬上了脸，呼唤十分亲密，并在同一时间凑上来，紧紧拉住江应淮的手，“林狗说你今天会来复查，但是就不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来，没想到就给我碰上了。”
林间从旁探出半个脑袋来：“我还在这呢。”
“你在不在这我都要这么叫，你奈我何！”男生也探出半个脑袋去和他拌嘴。
可江应淮对这人亦是没有半点印象啊，这样的自来熟让他有些无法适应，只能向场内唯一相识的秦炤递去求助的目光。
秦炤见罢，伸手拂去拉住江应淮的那双手，对那男生道：“他不记得东西了，你别吓他。”
男生精致的脸庞顿时皱成一张苦瓜脸，“是是是，我吓着他，你是他老公你了不起。”
江应淮给他逗乐，秦炤借此为他介绍：“这是陈小曲，是林医生的对象。你们之前是因为我和林医生认识才相识有了联系，这几年来关系很不错，经常会一起出去玩。你昏迷的那段时间，他经常有来看你。”
秦炤一介绍完，他又一次拉起江应淮的手，小脸依旧紧皱：“你不回我消息。”
“啊......”江应淮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微信没有置顶谁的消息，后来还有很多都是没什么用的关心，我就都没有看......所以可能是混在一起，漏掉了。”
“你那边消息多，他平时看手机又少，一条消息过去他就开始忙了，就不记得给你多发一条，消息自然就石沉大海了。”林间在他们身后说，“也怪不得谁。”
“我可没怪准准。”陈小曲给林间翻了个白眼，又笑眯眯地对着江应淮，“过几天我没那么忙了，就找你聊天找你出来玩哈。”
江应淮点点头，不再叨扰，拉着秦炤走出了办公室，走出了医院。
待俩人一道上了车，江应淮想起陈小曲那张精致的脸庞，不禁发问：“陈小曲，够十八岁了吗？林医生和他在一起，不会犯法吧？”
还以为江应淮这一路在琢磨着什么，原来想的竟是这些。
秦炤无声的笑了笑，回答：“陈小曲和我、林医生同年，我们都29岁了。”
江应淮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他看着真的很显小......我看他有化妆，他是喜欢化妆，还是工作与此有关？”
“都有吧。”秦炤说，“我听林间说，陈小曲是挺喜欢化妆的，所以才选择了化妆师这一行。”
“我总感觉他很厉害。”
“听林间说，陈小曲在化妆圈内还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师，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说话间，秦炤已经把车开出了停车场，往家的方向驶回。
他得先把江应淮送回家，再返回公司继续办公。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秦炤突然开口道。
江应淮带着疑惑侧眼看看他：“什么？”
“林间刚刚说，建议你和失忆前熟悉的人常待在一起，还说我就是个很好的选择......我明天开始，不然还是居家办公吧，有些必要的文件，让公司的人送过来就好了。”
“不不不，不用。”江应淮这一听顿时有些惊慌，“你看你之前居家办公了才几天，这后来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还是正常办公吧，你该去公司就去公司，恢复记忆这个急不来，急不来的。”
秦炤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
车内同来时那般陷入了片刻沉默，江应淮斜睨他几眼，支支吾吾的还是开了口：“那个，我能和你申请个事儿吗？”
“你说。”
“我这复查也没什么问题了，我是不是可以，偶尔到外边去走走呢？”怕他以为自己说的是院子，江应淮又补充道：“我是说像外面的公园、广场这些地方。”
“这事没得申请。”
正当江应淮怀疑秦炤此人怕不是要做什么非法监./禁的事儿，他又听秦炤继续说：“我从来没限制过你的人身自由，你本就是一个自由的个体，想去哪不用和我提什么申请。除非出去旅游，平时不要太晚回家就好。”
江应淮的笑容顿时就挂起了：“谢谢大哥！”
秦炤苦笑道：“我还是喜欢听你之前喊的，但你现在肯定叫不出口。”
江应淮已经猜出他说的是什么，对此倒是没带什么压力，“等吧，恢复记忆了你想听什么我就喊什么。”
“好吧。”秦炤只能答应，“等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