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玫瑰落下11瓣

4、人面不知何处去（4）

　　为了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肯尼斯在东京最高级的酒店直接包下了一层楼。当艾琳诺和迪卢木多抵达的时候，肯尼斯已经将楼层的结构做了更改，布好了层层加护的咒语。

　　“哟，艾酱，今天也是天气晴朗的一天哦~ ”科南笑嘻嘻地向姗姗来迟的艾琳诺和迪卢走过来，很自然地要去帮忙拎包。

　　“科南，麻烦你离我的御主远一点。”迪卢没有给他任何一点靠近艾琳诺的机会，拎起所有行李就往房间走过去。

　　说来也很奇怪，自从在来的飞机上迪卢和艾琳诺讲了自己和女骑士茉伊拉第一次见面的故事，两个人之间就形成了一种及其微妙的氛围。现在迪卢又主动把艾琳诺护在身后，这让她更加不自在了。艾琳诺和迪卢的房间是隔壁，两个人一起收拾屋子，迪卢多次想抽空找个话题和他这位御主缓缓气氛，但收到的都是艾琳诺“礼貌的微笑”。“那个，迪卢，现在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在房间收拾好后，艾琳诺终于主动发话了。

　　“好的小艾，也祝你有个愉快的睡眠。”迪卢向御主微微颔首以试敬意，轻声带门离开。

　　屋外，科南见迪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观察一下没什么动静，便鬼鬼祟祟地来到艾琳诺的房门口，刚准备敲门，就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迪卢逮了回去。

　　“哟哟哟，轻点，不是说了要做队友你就要改掉从我背后拎我的坏毛病吗？”科南压着声音手忙脚乱地说，“再说你不是回房间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们英灵又不需要休息，再说了这是我御主的房间，我在这儿英灵化日日夜夜地守着，就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发现像你这样的人偷偷去打搅她。”迪卢愤愤地把科南拉到一旁，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你鬼鬼祟祟的要找小艾做什么？”

　　科南刚被迪卢放在地上，便立马砍去一记手刀退到几米远开外。“迪卢，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艾琳诺究竟是不是茉伊拉。”科南垂下脑袋，无助地说，“你没见过茉伊拉，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是，但是那张脸，对我来我永远也忘不掉，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你知道，我来参加圣杯战争，就是为了能再一次和她决斗，以最公平的方式，对她报以骑士最崇高的敬意。”

　　迪卢叹了一口气，语气温和了一些，“你应该在我还没被召唤出来前，就已经验证过很多次了吧？”

　　“是的，”科南回答，“第一天在她面前耍枪故意靠近她，但她一点自我防备的武力值都没有，着实不像茉伊拉，第二天... ”看到眼前迪卢逐渐捏紧的拳头，科南立马闭上了嘴。

　　“既然你已经验证过艾琳诺不是茉伊拉了，那就收起你的幻想，别把对茉伊拉的执念寄托在小艾的身上。”迪卢木多冷冷地说。

　　眼看自己被迪卢气场压得死死的，科南也死了继续去打扰艾琳诺的想法。“不过迪卢，我俩做了一辈子队友了，你是知道最让我后悔的就是那场和茉伊拉的决斗，这也是我来参加圣杯战争的执念。但是你呢？你为什么来参加呢？你生前就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是连我都还不知道的？”

　　迪卢收起了自己身上的戾气，转身和科南肩并肩一起靠在墙角上，就像回到了从前在爱尔兰的日子，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友再一次彼此交换自己的心意。“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对不起自己的主君芬恩，想要再一次全心全意为他效忠，你信吗？”迪卢说。

　　“不信，”科南冷笑一声，斩钉截铁的回答，“你已经置疑我们曾所遵从的骑士道了，你本就不满主君，我也一样，又何来为了他参加圣杯战争这一说呢？”

　　“那我就是觉得亏欠了格兰尼小姐，想要补偿她来参加圣杯战争的。”迪卢弯起嘴角继续说。

　　“也不可信，”科南自信地回答道，“虽说我们灭了康马克氏族全族，但他们也有很多无辜的人，况且，主君所说的康马克氏族要反叛最后也被证实是无稽之谈，就连最后已经年过半百的主君还要娶那康马克年仅19岁的格兰尼公主为妻，实在是荒谬。我知道，你带她走，娶她，不是因为爱她，只是想保护她。要不然，你干嘛最后还要让我帮你找四个假儿子一个假女儿去领养，无非就是为了堵住世人的悠悠众口，要不然以你那能力，自己想碰的话要多少个不都没问题。”

　　“你还真是，对我了解的够深啊。”迪卢不好意思地扑哧笑了出来，这让眼前得了便宜的科南像一只花孔雀一样沾沾自喜。

　　“我喜欢一个人... ”迪卢整理了一下情绪，面容平静地缓缓说道。

　　“啊哈啊哈我知道，是不是那个你15岁遇到那个小仙女？我还记得你回来那晚来我房间给我讲了一宿关于她的事儿。不过陪你找了三年都没找着，我以为你早就放下了。”科南想到什么，激动得叽里咕噜插嘴道。

　　“那是因为我18岁又遇到她了。”迪卢瞪了科南一眼。

　　“哦哦哦，我知道我知道，我就说你那时候怎么天天往外跑，原来都是去约会了！”科南眼睛立刻充满了好奇，想听八卦的热情促使他无所畏惧地往迪卢身上靠了过去。

　　“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迪卢咕哝着辩解道。“我在世的时候，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可只有她，我亏欠得太多太多了。”

　　感受到迪卢情绪发生了激烈的变化，科南立马警觉起来，迅速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脸。“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科南问。

　　“我答应过她，等她成年过后，我就去娶她。”迪卢一字一顿地说，言语间是道不尽的哀伤。

　　“那为什么... ”科南问，语气也逐渐与迪卢共情后变得悲伤。

　　“... 她在成年的前一天去世了。”说道这里，迪卢没有继续往下说。科南心里也明白，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都帮不了他，但还是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迪卢的后背表示安慰。

　　“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不告诉我？”科南轻声问，“她还那么小，若是得了什么病，我可以帮你找遍名药，若是被人害死，我必会让那恶人生不如死。”

　　傻瓜，如果告诉你真相的话，你更会永远陷入无尽的自责之中的。迪卢心想。

　　“她是死于疾病，治不好的那种。为了不让我担心，她一直都瞒着我。”迪卢说。

　　“所以，你参加圣杯的愿望，是想完成未完成的约定？娶她，和她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科南问。

　　“不，再见一眼她就好。”迪卢回答。

　　“什么什么什么？？！”科南惊得瞪大眼睛，“你来参加圣杯战争，居然就只求它帮你完成这么小点愿望？”看到迪卢投来一脸凶恶的表情，科南赶紧闭上了嘴。

　　是啊，我就只敢奢求这些。我亏欠她太多，早已没有资格被她喜欢，被她继续爱着，更没有资格成为她身边那个人。只是... 只是我还心存私欲，还是想再见一次她，只要她过得幸福，那我也便再无遗憾了。迪卢心想。

　　“可是迪卢，我们两的愿望注定只有一个才能实现，”科南喃喃道。是啊，圣杯战争只有一个赢家，就算现在的两人是结盟关系，将来也避免不了一场生死决斗。

　　“不过，我可不会输给你哦。”科南转过身来，自信地对迪卢说。

　　“噢，那你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哦，”迪卢站直身体，微笑着对这位陪自己经历过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朋友说，“毕竟，我是绝不会让我御主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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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迪卢看到自己的御主顶着一对很浓的黑眼圈出了房门。

　　“早啊小艾，昨晚没睡好吗？”迪卢的灵基从不远处实体化出来，“做噩梦了吗？”

　　“还好，”艾琳诺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没有否认。

　　迪卢皱了皱眉，向前一步很诚恳地说：“小艾，我是你的Servant，如果你有什么事儿，可以依靠我。”

　　艾琳诺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摆了摆手说道：“如果我有自己应付不了的事情，还请您多多照顾了。”

　　迪卢还想死缠烂打地再说什么，却被一旁走来的索拉打断。“迪卢，小艾，肯尼斯召集我们去开会了。”索拉说。她今天一反常态地画着十分精致的妆容，还时不时对迪卢投去几个媚眼，这让艾琳诺很不解但也没说什么。

　　在肯尼斯房间的大客厅里，两组人马一共五个人聚在了一起。“各位，针对这次圣杯战争的作战计划，我有一个提案希望大家采纳。”肯尼斯坐在主位的沙发上，率先发言。

　　“按常理来说，一次圣杯战争只会召唤出一位Lancer，但我们这里在坐的就有两位，这是对手们做梦也想不到的。虽然不知道这哪里出现了什么差错，但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打他们个出其不意。我的计划是，我们两组人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明处吸引火力，掩护暗处突袭。”

　　肯尼迪说完，身子向后依靠在沙发上，扬起脑袋环顾面前的四个人，满脸写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词。

　　“那，我和迪卢在明处战斗。”艾琳诺说。从听到肯尼斯说那些话的一刻起，艾琳诺就知道自己老师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他是绝对不会把在明处暴露的风险承担在自己身上，但又为了顾足作为优秀魔法师大气的颜面，于是就等着艾琳诺主动做出选择。

　　“好孩子。”肯尼斯对艾琳诺投来一个微笑。一旁的迪卢见自己的御主都发话这么说了，也就点头表示同意。

　　“我不同意！”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科南突然发话了，“在别人背后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我是绝对干不出来的。我要去明处作战，和那些历史上有名的英雄们堂堂正正地战斗。”

　　肯尼斯脸色一下子变得尤其难看，房间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啊哈哈，那这样吧，”索拉笑着率先打破了沉默，“迪卢你和科南你俩临时换一下御主，迪卢你就留守后方，科南和小艾一起行动，这样不仅满足了科南的需求，也能从另一种形式上混淆敌人情报不是吗？”说完，索拉再一起看向迪卢，对后者投去一个蹩脚的微笑。

　　“我不同意！”迪卢立马回绝，“我要时刻能在我的御主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艾琳诺笑了起来，心中感到莫名的温暖。肯尼斯先是被自己妻子的提案一惊，压抑住内心强烈的不满，用手摸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最后开口说：“我没意见，你呢，科南？”

　　“我当然没意见。”科南说。

　　“好，既然大多数人没意见，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散会。”肯尼斯起身，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迪卢想上前去阻拦他，却被艾琳诺拉了回来。

　　“小艾。”迪卢投向肯尼斯愤怒的目光，转眼回到艾琳诺身上又烟消云散，又带些委屈。

　　“没事的迪卢，我会保护好你的御主的。”科南笑嘻嘻地拍了拍迪卢的后肩，却收到了后者满脸写着不信的表情。

　　“是啊迪卢，我和科南都会保护好自己不说，我俩一明一暗收集的情报还能共享。再说了，如果我真有什么事儿，还能用令咒立马把你召唤到我身边。”艾琳诺笑着说。

　　迪卢最终只好妥协，放走科南的时候还不忘落下一句狠话：“如果你敢让小艾受伤，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想到曾经在费奥纳骑士团迪卢是怎么欺负自己的，科南愤愤呸了一身转身跑开了。

　　眼下屋子里就只剩下迪卢和艾琳诺两个人，气氛十分微妙。“小艾，毕竟不是自己的从者，你难道就不担心科南会伤害你？”迪卢问。

　　艾琳诺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迪卢，我昨晚做了个梦，关于茉伊拉的。”艾琳诺说。

　　“梦到什么了？”迪卢问，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茉伊拉和科南的那场决斗。”

　　听到这里，迪卢一言不发，似乎在压力内心某种激烈的情绪。

　　“史料上记载茉伊拉在和科南最后的那场决斗中被刺穿了心脏，但在我的梦里，科南一直没有对茉伊拉使用过杀招。”艾琳诺说，“是芬恩，眼看科南就要落败，最后掷出了自己的枪杀了茉伊拉。”

　　迪卢愣在了原地，这些话为什么科南从没有跟自己说过，为什么他要隐瞒事情的真相？茉伊拉死了之后，说自己没有一点怨恨科南是不可能的，有时候哪怕看着他那张脸，就算是曾经那么好的兄弟，都想狠狠地揍上去。可现在... 知道真相的迪卢也不知道自己是哀是喜，既对不起自己对兄弟那么久的怨恨，又为之感到解脱。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梦里能感受到茉伊拉的情感变化，也能说是心境。我感受到茉伊拉打从内心里觉得科南是一个好人，所以，我也选择相信他。”艾琳诺笑着说。

　　听到这里，迪卢倔强的撇起了嘴，显然是不满自己的御主胳膊肘往外拐。好小子科南，突然后悔刚刚觉得对不住你了。迪卢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