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不知何处去》玫瑰落下11瓣

12、人面不知何处去（12）

　　“血袋，快！”医院里，迪卢一行人跟着护士们把艾琳诺推进手术室。

　　“病人的情况有些复杂，无论我们如何对她的伤口进行缝合，她的身体依旧是处于持续失血状态。”医生对迪卢解释说，“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救治病人，但还是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迪卢点头表示理解，转身面向韦伯说：“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找Caster。”

　　“我们可以一起去。”大帝立即接话。

　　迪卢对他投去一个感激的微笑，继续说：“我放心不下小艾一个人在这里，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替我在这段时间互她周全。”

　　“放心吧，Lancer，是学姐救了我的命，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的。”韦伯说。

　　迪卢笑着点头，正准备奔跑着离开，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一群医生跌跌撞撞地从手术室的门口涌了出来。“闹鬼了！闹鬼了！”有人扯着嗓子大吼着，面色都像死一样的惨白。

　　“怎么回事？”韦伯抓住一个看似还算平静地医生问道。

　　“手术台上的病人... 她她她... 她的伤口居然自动愈合了！”医生突然尖叫道，吓得韦伯赶紧松手。

　　小艾... 迪卢立即转身逆着人流冲进手术室，此刻，房间里寂静的吓人，只能听到仪器传出的滴啦滴啦有规律的心跳声。迪卢朝着手术台上看去，强烈的灯光打在少女的身上，她直坐在上面，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修长的脖颈。她苍蓝色的眼睛望了过来，像大海对鱼有天生的吸引力一般拉扯着迪卢，一缕缕米黄色的秀发给白皙的光束平添几分温柔，精致的脸庞更加明艳，好似神仙下凡。

　　“小... 迪？”艾琳诺面向迪卢呼唤道。

　　刹那间，迪卢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下一秒，迪卢便上前紧紧拥抱住了艾琳诺，欣喜，感动，歉意，所有情绪都无声地化解在了这个拥抱之中。明明相隔了几个世纪，但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好像在世时最后见面的那个夜晚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学姐！”韦伯急冲冲地跑进来，一眼就看到艾琳诺和迪卢正深情相拥，立马把脑袋别了回去。

　　“小子，现在她可不只是你学姐了。”大帝缓缓从背后走上来。“她现在不仅是艾琳诺，也是Caster茉伊拉。果然，只有顶级的Caster才能在不杀死施咒者的情况下用魔法解除诅咒啊。”

　　看着韦伯从疑惑到惊讶地表情，大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带了出去。“小子，既然你学姐安全了，我们也应该离开了。我们毕竟还是对手，亲眼目睹敌军实力突然暴涨，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啊。”大帝喃喃着说，随后又立马挥舞起双臂精神起来：“这样才好！历史上两位如此享有盛誉的英灵，就让我伊斯坎达尔一并征服你们吧！”

　　屋内，只留下艾琳诺和迪卢两个人。

　　“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的。”艾琳诺轻声说着，将脑袋埋进迪卢的胸腔深处。

　　“小艾，我感觉... 我不会有一刻比现在更加幸福了。”迪卢说着，将拥抱艾琳诺的双臂收紧，更加用力。在迪卢闯入手术室见到艾琳诺的第一眼，迪卢就推测出了一切。贝壳项链，艾琳诺的转世，英灵茉伊拉，肯尼斯的魔术... 但此刻迪卢只想把这些抛之脑后，静静感受着怀中少女失而复得的温度。

　　突然，艾琳诺像是感受到什么眉头一皱，从迪卢怀中抽身出来。“小迪，我感受到不远处有一股巨大的魔力流动，我怀疑是对方Caster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艾琳诺说。

　　迪卢没有多说什么，叮嘱艾琳诺在安全的地方好好呆着，召唤出自己的双枪正准备出门巡视，却被艾琳诺从背后拉住了手腕。“小迪，难道你忘了，我现在可也是一名从者Caster，有能力和你一起战斗。”艾琳诺笑着对他说。

　　迪卢愣了一下，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是啊，现在的艾琳诺今非昔比，有能力保护自己，甚至是迪卢。“小艾，你能感知到Caster现在在哪儿吗？”迪卢问。

　　“大概是在大桥旁的河堤上，不过我没去过那儿。”艾琳诺说。自己的空间穿越魔法按道理来说可以去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但却有一些弊端，那就是空间穿越终点的魔力洞口只能是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亦或者是自己目光所及的某处。

　　迪卢嗯了一声，上前将艾琳诺横抱起来，两个人一同前往新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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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贯穿东京的大河中央，一只巨大的魔兽正肆意妄为地生长。“神明啊，为我奏响死亡的赞歌吧！”吉尔站在魔兽胸口的正中心，翻动着手里的魔术大声高唱着。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吉尔和龙之介回到自己的工坊，发现工坊已被炸毁，墙上的艾琳诺也不见了踪影，龙之介悲伤欲绝，两人便共同策划了这场面向全东京的死亡狂欢。

　　河堤旁，阿尔托莉雅，科南和大帝正结盟商量着对策。迪卢抱着艾琳诺刚刚赶到，还没来得及和一脸惊愕的科南打声招呼，便共同开始制定作战计划。

　　“我有湖之圣女的庇护，可以踏在水上和魔兽进行战斗。”阿尔托莉雅说。

　　“我作为Rider也可以驾车在湖面上战斗。”大帝说。

　　科南刚想说什么，又想到自己似乎没办法入水，只好硬生生把就要冒出口的话给憋了回来。

　　“那两位Lancer，就麻烦你们在河堤上做最后的防线，一旦魔兽上岸，请拼劲全力将其斩杀。”阿尔托莉雅说。

　　“了解。”科南扛起自己的蓝色长枪，对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自信地说道。

　　“其实... 我们也可以在湖面上战斗。”艾琳诺指了指迪卢，又指了指自己，小心翼翼地说道。

　　众人齐刷刷地对二人投来震惊的目光。“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会以何种方式战斗，但能多一号人马在湖面上斩杀魔兽终究是一件好事，也请你们不遗余力。”阿尔托莉雅说完，便转身冲向了湖中心最大的魔兽。

　　“那，祝各位好运。”大帝中气十足地对众人说，也调转马车回到战场。

　　艾琳诺看向迪卢，两人一并点点头，下一秒，艾琳诺便在面前的空间中撕裂出一道口子，迪卢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转眼就出现在了魔兽的头顶，动作干净利落地扬起红色长枪向正中间刺去。魔兽立即挥动触手阻拦，迪卢见状立刻调转方向将其斩断，身体因缺少支撑物而向下跌落。艾琳诺找准时机，在迪卢的下方继续撕开一道口子，又在魔兽的肩头将迪卢放下，两个人就这么默契配合着，一点一点摧毁吉尔的防线。

　　科南站在艾琳诺身边，心中五味杂陈。再次见到她后，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她讲，但此刻她是一名英勇无畏的女骑士在战场上拼命，自己能做的就是尊重她的一切，不阻拦，不打扰。

　　“Lancer的御主，你用的是空间穿越的法术吗？”阿尔托莉雅朝艾琳诺大声问道。“你能不能操控这个魔兽在指定时间到指定地点，我的宝具有能力将其斩杀！”

　　空间穿越的法术，只能完成瞬间穿越，到指定地点还好说，可是指定时间... 可以先把他传送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然后再在指定时间将它再次放到指定地点。“可以！”艾琳诺大声回应道。

　　众人一并回到河堤上，阿尔托莉雅向艾琳诺嘱咐了一些战术上的细节，便守在湖边随时做好发动宝具的准备。

　　艾琳诺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在魔兽头顶撕裂出一道巨型口子，施加魔力一点一点往下压，脑袋，身子，再到尾部，将其一并穿越到了和迪卢在世时，两个人曾一同约会去过的古爱尔兰的戈壁滩上。“好了！”艾琳诺对阿尔托莉雅大声说。

　　阿尔托莉雅点头，踏着湖面来到正中央，双手将圣剑举起，刹那间湖面波光粼粼，四周闪耀着金黄色的圣光。“就是现在！”阿尔托莉雅大喊道，艾琳诺迅速在她正前方不远处撕开巨型裂口将魔兽推出。“誓约胜利之剑！”下一秒，亮眼的金光覆盖住了所有人的视野，强悍的力量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迪卢肌肉记忆般向前一步护住艾琳诺，却被后者紧紧牵住手并排着欣赏眼前的景象。

　　“谢谢你，Lancer的御主。”待四周回归平静，阿尔托莉雅上前对艾琳诺说。“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Caster茉伊拉。很荣幸能在此处遇到另一位女骑士，有机会的话真想和你一决高下。”艾琳诺也笑着表示过奖了，两人握紧拳头碰了一下之后，阿尔托莉雅便转身离开。

　　“今晚真是够折腾的啊。”大帝伸着懒腰说，“我和韦伯也先回去休息了，各位，再会。”说罢，便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眼下河堤上只剩艾琳诺，迪卢和科南三个人，气氛异常尴尬。

　　“那个... 茉伊拉... ”科南及其别扭地率先开口，却被迪卢憋了回去。

　　“小艾刚刚才消耗这么大的魔力，你不要想着现在就和她决斗。”迪卢冷冷地说。

　　科南痴呆呆地点点头，转眼看到面前两人紧拉着的双手，吓得浑身一个机灵向后倒退三步，指着二人大叫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艾琳诺尴尬地对他笑着，刚想抽开手，却被迪卢握的更紧举起放在胸前。“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女孩，就是茉伊拉。”

　　科南感觉自己今晚吸收了好多信息，脑袋已经超负荷运转，能做的只有惊得长大嘴巴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二人。迪卢没有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抱着这小子能理解哪儿就到哪儿的心态，继续对他说：“康马克氏族的小公主茉伊拉本名叫艾琳诺，原是光之国的亡国公主。光之国已魔力强势声名远扬，这也是小艾作为顶级Caster现世最强力的保证。当然，你曾见过的御主艾琳诺也是她，是茉伊拉的转世，英灵茉伊拉被她召唤出来后便因为某种原因进入休眠状态，直至最近才彻底苏醒。所以你现在看到的小艾，既是御主艾琳诺，也是从者Caster茉伊拉。”

　　科南懵懵懂懂地甩下脑袋，听到这么多接受到自己脑子里的信息只有“果然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猜错，她就是我来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是我想拼尽全力打一场不留遗憾的决斗的对象”。

　　科南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激动，突然想到什么，严肃地对艾琳诺说：“艾酱... 不不不，茉伊拉小姐，你的老师，我的御主在和Saber的御主战斗中受到重创失去了全身的魔力，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艾琳诺听到这里，和迪卢对视一眼，恍然大悟。为什么肯尼斯刚丧失全身魔力，自己就好巧不巧解除了休眠，艾琳诺虽然不忍怀疑那份魔力连接就是肯尼斯在召唤法阵上懂的手脚，但内心却已然对自己的这位老师失望到了极点。可毕竟还有养育之恩，艾琳诺还是答应科南一同前往看看肯尼斯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