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保护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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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羽歆原本是很注意尊重各种“工作人员”的，但此时大无语状态攻击了她的脑子，忽视了比她还要慌张的凌珰，一想到连换洗衣裤都没有她就很想投诉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穿越办，别人穿越可以顺顺利利享受新的人生，她的穿越带来的只有麻烦、尴尬和不适。
无可奈何之下，付羽歆进卫生间加垫了很多层卫生纸，把一块擦汗的毛巾勉强系在腰间，挡一挡血渍。
凌珰作为一个赶来帮忙的人，什么都没拿不说，还一个劲问付羽歆：
“你有生理期怎么不早说？”
“月经要来多久啊？”
“会不会影响下个月参加节目？”
“流血会痛吗？需不需要补血？”
“你是保护区出来的吗？”
付羽歆间断回答了一些，但有的问题要不是凌珰确实是个女的她只想翻白眼。
看来非保护区的人对月经的了解差不多和以前世界里大部分男性同类类似。
“保护区的特供商品挺难买的，我们岛上现在只有一个来自保护区的选手，但她说会接受基因改良，所以节目组就没准备。”
凌珰也没在乎付羽歆的冷淡，脑子里全是乱麻，实习生里只有她“幸运”地被领导点中，有“专属选手”，虽然是个“弃子”，但开局顺利有优势，凌珰心里隐约有了期待——假如付羽歆能在节目中脱颖而出留到最后，她搞不好就能跟着“飞升”成一名制作人——不过眼下的麻烦就是需要她两人都必须小心应付的考验。
付羽歆听到“基因改良”，眼前一亮，抬眼盯着凌珰：“基因改良可以让人不来月经？”
“不不不不是的……”凌珰愣了愣，连忙摇头，“基因改良有各个方向的，我们……嗯我们非保护区的人携带的基因早就没有产生月经的编码了，所以一般基因改良是在繁衍实验室进行……”
付羽歆虽然对新出现的“繁衍实验室”有亿点点好奇，但眼下的重点还是处理月经，就问：“那……那位来自保护区的选手要接受的基因改良，是可以让人没有月经的？”
“应该……可以吧？”凌珰脸上出现不好意思我是个学渣的心虚感，“据说是第一代给成人使用的基因改良剂，课本里有提到当时就是为了让人们从繁衍义务中解脱，去掉一些没必要存在的弱点……”
眼看着付羽歆亮晶晶盯着她充满期待的双眼，凌珰都不太想说“但是”了……
付羽歆根本不需要“但是”，穿越这种事都遇上了，在一个明摆着是个人都至少比她基因“良”的环境，还是在参加和大逃杀差不多的“综艺节目”，除了破罐子破摔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我想要进行基因改良，需要怎么做？”
“小悠可以帮您进行申报哒！”
凌珰还没来得及回答，冷不丁地虚拟小悠的投影闪现在她们身边。
从卖萌的语气里，凌珰听出了小悠的一丝兴奋，她犹豫了一刹那，还是把刚才没说的“但是”告诉付羽歆：“成人基因改良会有不可预知的副作用，本质上和病毒感染差不多，有一定几率会直接死掉的！”
小悠投影保持着笑脸，接着凌珰的话：“现在岛上服务中心有CQ医疗舱和CQ生物科技的团队，两大公司强强联手，死亡几率可以说已经是全世界最低啦。”
付羽歆没什么可纠结的，假如死于基因改良……和没有基因改良而死在“节目”里也算是殊途同归了。她现如今唯一的困难在于：
“……我没钱。”
凌珰和小悠投影都沉默了三秒钟，场面一时很尴尬。
好在小悠的检索权限在这个岛上是无限制的，很快替付羽歆找到了解决办法。
“成人基因改良剂第四代试剂正在进行人体试验阶段，如果签署了同意作为样本被跟踪记录全部改良过程的话，不仅可以免费，还会有健康补贴哒！”
付羽歆便愉快地跟着小悠的引导走上了“实验样本”的道路。
向凌珰借来了一次性内裤和干净的裤子，付羽歆忍住生理期的种种不适，前往本质上是医疗点的海璜岛服务中心。
随行的除了无所不在的小悠和尽职尽责的跟拍制作人凌珰，还有充满电已经开机的直播摄影球。
主要是这个球存在感真的很高，付羽歆无论转到哪个方向，它都兢兢业业地飘浮在她视角所能覆盖的范围里，提醒她“可以随时开播哟！”。
人有时候很奇怪，越是半生不熟的关系越是会在乎“形象”，对陌生人反而无所谓——“他怎么想怎么看关我屁事，我怎么做怎么说关你屁事”。
对付羽歆来说恰好现在全世界都是陌生人。
虽然直播原本应该进行“营业”，理论上要靠直播吸引一些粉丝——靠节目剪辑那和听天由命差别不大，毕竟付羽歆是经历过参加完节目查无此人的“回锅肉”了。
但既然这个世界已经大不相同，付羽歆觉得自己掌握的“营业技巧”八成是过时了，还不如随心所欲，会喜欢她的人自然会喜欢。
何况……她扫了一眼在面前捕捉她脸部特写的直播球，似乎这个球就是人工智能控制的，那是不是有可能，人工智能在……旁敲侧击建议她开播？
索菲亚是一名在保护区中心医院妇产科就职的护士，夜班结束后她回到宿舍，草草洗漱后上床，熟练地带上感应头带，吞下一颗小药丸：没有脑机接口，她需要一些药物辅助，才能顺利进入虚拟世界。
PD101的广告无孔不入，在虚拟世界的各个角落冷不丁地冒出来占据画面。
索菲亚在第三次撞见这个LOGO的时候无可奈何地伸出虚拟触手碰了碰它，“我倒要看看这个泛滥成灾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大数据推算的结果，索菲亚的意识被传送到了看起来应该是医院的地方——虽然很多设备和保护区的不同，毕竟保护区的医疗在一定意义上属于新生产的“老古董”了——但许多医疗行业标准用色让索菲亚一眼就会产生“这里是医院”的熟悉感。
索菲亚第二眼才看到画面最中心的人，是一个还挺漂亮的小姑娘，眼珠灵活地在眼眶里左右上下滑动，看上去就是明明白白写着好奇的表情。
这时候一阵一阵的意识流向索菲亚的意识冲来，如果没有事先服过精神稳定剂，她就会被他人的意识直接冲击“掉线”。药物给她的神经披上了一层隐形的屏障，让她可以隔着玻璃罩观察别人发送的想法。
——有没有人总结一下前面的科普？
——娱乐节目突然科教频道
——学渣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科普对不对还不知道呢，小悠赶紧的，假科普来个辟谣
——哈哈哈你以为小悠是你的专属AI吗？
——总结就是，保护区自然分娩诞生的人类有卵巢和子宫，没有受孕的情况下发育正常的卵巢会用激素控制子宫内膜周期性脱落及出血，有小部分研究者认为定期失血有助于锻炼人体的造血和循环功能，不过普遍观点是自然分娩机制带来的副作用。
——字好多，每个字都认识但合起来看不懂……
——感谢总结！
——怎么突然感觉保护区的人有点可怜？
索菲亚惊讶地看到，保护区之外的人竟然在讨论“月经”。
这是一个在保护区才有的概念，她以为外面的人除了部分历史学、人类学和一些冷门学科从业人员才会了解，没想到一个大众化的娱乐节目直播里竟然能讨论到这个。
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想法发送出去：
——人类女性为了承担繁衍的任务做出了很多牺牲，月经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保护区的人都是自愿留下的，如果想要出去，可以填写申请表，审核通过后就能离开。
——“人类女性”？
——我的天，我只在历史书上看到过“女性”……
——我赌一张免费票，那个说“女性”的人是保护区的
——少空口开赌，好歹等节目开通投票通道了再来啊
——保护区的人居然也能上网？我还以为她们活在原始社会
——“自愿”还是“被自愿”，这是个问题……
——哈哈，说得对，我也想知道，刚出生的婴儿要怎么表达“自愿”
——这叫做命运啦，命中注定的自愿
——我记得……节目选手里有个是保护区来的？
——依稀仿佛看到过简介，我去搜一搜
索菲亚吃了一惊，那些冷嘲热讽倒不奇怪，不在保护区的人大部分都不会认同保护区里的普遍观点，她已经习惯在网络上保持沉默，这次只是因为是和她密切相关的话题，一时忍不住“说话”了。
节目选手竟然会有保护区出去的人，这才是索菲亚震惊的地方。
她在直播界面熟练地转动眼球，很快找到节目索引入口，精神触手碰了碰那个图标，一眨眼的功夫，100个人物的全息投影排列在一个空旷的广场上等着她翻阅。
“刀鸿存？！”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保护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