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下)》多情追惜

30、再谋一计 势不两立

　　上官燕疲惫地走进将军府，在进门的一刹那，她抬头望了望匾额上高悬的“将军府”三字，嘴角露出一丝丝苦笑，那是她的家么？从五年前长风离开的那一刻起，那里就再也没有了家的气息。空荡荡的家，冷冰冰的床，孤零零的心，一进门，上官燕就感到从心底泛起的寒意。心灰意冷地走着，不知不觉走进卧室，蓦然抬首，才发觉长风正坐在屋里。上官燕一愣，转身就走。
　　“燕儿。”长风赶忙起身，拉住上官燕，“你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长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上官燕的心底还是愿再给长风一次机会，也许，一切都只是误会；也许，长风有他的苦衷。
　　“燕儿，那件事是赛华佗设计好的。”
　　“长风。”上官燕的心凉了，她长叹口气，“你变了。”
　　“燕儿。”
　　上官燕摇摇头，推开了长风的手：“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燕儿，你怎么总是替欧阳明日说话？”长风也动气了。
　　上官燕实在不明白长风怎会到如今还执迷不悟：“赛华佗是我们的好友。”
　　“好友？”司马长风冷哼一声，醋劲渐渐上来了，“朋友妻不可欺，我没有他这样的朋友！”
　　上官燕轻蔑地斜了眼长风：“长风，你太让我失望了。”
　　长风受了上官燕的白眼，醋劲更是直冲脑门，“你要是喜欢他，当初为什么嫁给我？”说罢，摔门而出。
　　上官燕怔怔地伫立着，望着长风越去越远，心痛难言：“长风，难道我的心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冷月无声，晚风凄迷，唯有婆娑的树影陪伴着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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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月教总坛。
　　众教徒齐刷刷地跪倒一片：“参见教主。”
　　“都退下吧。”教主烦躁地挥了挥手，转头问身旁的白衣人，“白左使，宇文兄在吗？”
　　“在，他一直在后院等您。”
　　“走。”白左使跟在教主身后，打开机关，椅背后的闪开一道门，转过几道弯，竟豁然开朗，果然是别有洞天，柳树莺歌，楼台水榭，全不似总坛的阴森肃穆，一身着青布软衣的男子正在花丛中怡然自得地浇水修枝。看见有人来，才放下器具，拍拍尘土，笑逐颜开地走来：“教主，今天怎么有兴致到我这儿来？”
　　“宇文兄，你怎么也客气起来了？”
　　“哈哈哈，是是是，司马兄。”男子倒了杯茶递给长风，自己也一同坐下，“看你的脸色，想必是和夫人……”
　　一提到这，长风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这欧阳明日城府颇深，而且……”
　　“欧阳明日为人狡猾，却颇得众人的好感，司马兄与他斗，着实困难。”男子瞟了眼长风的脸色，嘴角斜勾，“不过……”
　　长风果然被吸引了过去：“宇文兄请直说。”
　　“你身单力薄自然不是欧阳明日的对手，但是，你现在是教主，难道，还会怕他？”
　　长风犹豫。
　　“司马兄你可曾听说城主夫人小产的事？”
　　“嗯。”长风点头，“可……我不明白。”
　　“司马兄，你只须……”男子在长风耳边低语了几句，长风的脸色渐渐开朗起来，又为难地问了一句：“这样好吗？”
　　“司马兄，你就是顾虑太多了。”男子责备了一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长风放心了，笑道，“宇文兄，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
　　男子不言，白左使插嘴道：“教主，您要是让宇文先生成了国师，你们不就时常在一起了？”
　　“可是…仁和并不重用我，我……”
　　“哎，我说啊，这件事以后，城主肯定会重用教主的。”
　　长风看向男子，男子微微点头。
　　“那好，到时候我就请城主立宇文兄为国师。”长风起了身，“那我先走了。”
　　“司马兄慢走。”男子送走长风后朝白左使相对一笑，他分明就是五年前那个黑袍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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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国师，城主请您前去议事。”
　　明日点点头，却迟疑着。
　　“明日，你千万不要去。现在城里乱得很，你要是出去……”吟儿不无担忧道，她的担忧自然有道理，欧阳山庄若不是有御林军保护，恐怕也没有现在这般太平了，因为这场动乱的确来得太快、太猛、太不寻常了。
　　这件事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话说那楚泠自从中毒事件以后，将息了一下身子，倒也无大碍了。不料一日，不过吃了些百里国送来的时鲜水果，当夜竟腹痛难忍，终至小产。此事震惊了四方城上上下下，兼之，中毒事件至今查无头绪，一时间揣测纷纷，流言四起。
　　真正是祸不单行。
　　四方城中又接连发生几十起命案及窃案，贼人十之三四留下了线索，不是指向百里国，便是直指明日。
　　于是，街头巷尾、市集坊间都时常有人大发感慨、慷慨说辞，内容大同小异，不是说城主夫人的小产是因为明日的毒药所致，就是说新近发生的案件是受明日指使，更有所谓的证人、证物，总之是将矛头完全指向了明日。正所谓三人成虎，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四方城。百姓本就人心惶惶，群情激奋，如此一来，更是火上加油，这时候，沉寂多时的神月教也有行动的迹象。
　　煽风点火的鼓动蒙蔽了所有人的是非判断，一时间，明日成了众矢之的。
　　“不，我必须去。”明日执着道，“楚依，你一定要看好孩子，千万不要离开孩子，切记。”
　　“你……”吟儿也知拦不住明日，“你放心，早去早回。”
　　“欧阳国师，您从后门走吧。”小侍卫悄声提议。
　　“不用。”明日打开大门，径自从正门而出。
　　门外果然围了不少怒气冲冲的百姓，御林军急忙替明日开道护卫，却也被挤得不成样子，骂声更是不绝于耳。小侍卫脸涨得通红，低下头去。
　　明日却丝毫不受影响，依然是那副高傲冷淡的神情，他目光时而微微扫过人群，那种淡定与无愧像是有摄人的法力，会令那些看见他目光的人突然哑口无声。
　　去皇宫的路显得格外漫长，好不容易护送明日到了皇宫，御林军的侍卫个个汗流浃背。
　　“欧阳国师，你终于来了。”仁和也是焦头烂额，见明日能来才安心了些。
　　“城……”
　　“禀告城主，百姓已聚集到宫门之外，要求严惩欧阳国师。”
　　仁和一听禀告，“嘭”的一拳砸在桌上，他突然抬起头，犀利的目光直盯着明日：“大哥，我只想当面听你一句实话。”
　　明日回望着仁和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与我无关。”
　　“好。”仁和点头，宫门外的吵嚷声却断断续续地传了进来，仁和发威道，“来人，立即驱散百姓，违令者，斩！”
　　明日望了眼威严的仁和，不发一言。
　　“来人，送国师回去，不得有误，若谁敢伤了国师，格杀勿论！”
　　“谢城主。”明日微微含笑，点头行礼，随之而出。
　　城主的格杀令倒的确有用，果然驱散了大半百姓，其余的也不敢靠近。
　　一路上倒也平安，接近山庄，连倚门的曦和都已经能够看到明日时，却出了意外——
　　一道寒光突然闪过，急如闪电，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已然避开了所有的护卫，直向明日刺去——竟有刺客！
　　而明日似乎已无招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