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下)》多情追惜

22、真相初露 情以何堪

　　“公子……”曦和怜惜地唤了一声，明日已默默坐了很久，一杯茶至冷都未曾碰过一下。
　　明日缓缓地转过头，脸上似迷茫也似忧伤。
　　曦和心中一痛：“公子，您不必在意现在的身份，国主不会不顾您的。”
　　明日微微苦笑，又怔怔地出神。
　　“公子，您究竟为什么难过？曦和会帮你的。”
　　“你？”明日望着曦和凄然一笑，像是自语般的道，“你会吗？”
　　“当然！”话一出口，曦和突然发现明日正用探寻的目光望着自己，那是一种执著而楚楚的眼神，曦和不由得低了头，她帮不了，因为她不能说。
　　明日轻叹了口气，自己推动轮椅，朝小径深处而去。
　　“公子！”曦和追了两步，却被明日的手势所阻，只得痴痴地望着明日孤单而艰难地消失在路的尽头。泪水映着夕阳的余韵落入尘土：为什么，公子，你的眉间还有这许多的忧伤，你不是已经忘了前尘往事么？为什么要来找寻旧梦？曦和仰起头：小姐，瞒着他，真能给他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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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位爱卿，不妨各抒己见。”
　　“城主，臣认为百里国此举实乃假途灭虢之计，决不可允诺！”
　　“臣等附议。”班内出列几位大臣一致出奏。
　　仁和稍稍点点头。
　　“城主，臣不敢苟同。阏氏国一向对我城蠢蠢欲动，臣认为百里国此举可为我四方城消除劲敌，有益无害。”
　　“若百里国的目的在我城又当如何？”
　　“只须严加防守，再说，百里国与我城是姻亲，怎会倒戈相向？欧阳国师，您说是吗？”大臣说到最后一句时已眼望着明日。
　　明日冷哼一声。
　　“百里楚鸿难道为了我城不会舍弃城主夫人和国师么？”
　　明日眉头一蹙。
　　“好了，不必再争！”沉默的仁和终于发话，大臣们即刻住了嘴。
　　“欧阳国师。”仁和转向明日，“你怎么看？”
　　明日诧异地望着仁和，沉默半晌。
　　“国师于两国都有渊源，想必不会厚此薄彼，愿闻指教。”
　　“我……”明日迟疑着，竟不知如何作答。众大臣亦多忿忿不平：城主岂能将一城安危交于外人？
　　“以己度人，我想，百里国主定然不会舍弃国师。”仁和颇有深意地望着明日，又当众宣布，“同意借路。”
　　“你为何要冒险？”退了朝，仁和又去了欧阳山庄。
　　“我是为了你，大哥。”仁和特意加重了“大哥”二字的分量。“我已派人去打探过，你，就是大哥！只是……”仁和话一转，叹息着说，“你忘了。”
　　明日不得不承认他失忆的事实：“仁和，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让我来告诉你，随我来。”上官燕不知何时也来了，她带着明日与仁和到了城外，那里是一排墓碑，“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在上官燕娓娓的诉说中，仿佛依稀能看见各人的身影，无论墓里墓外。回首五年前的点点滴滴，内心涌动着压抑已久的感情，其实每个人的心底都一直还珍存着那一份最初的感动，身份、地位都不曾改变过它。
　　明日的目光凌乱，显然他思绪也很纷乱，情绪分外不宁。
　　“城主，百里国公主求见。”
　　“明日，你怎么了？”百里国公主见明日神色异常，已先扑到了明日身旁。而上官燕与仁和却是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吟儿？！”
　　“楚依……”明日求助般的望着百里国公主百里楚依，“是真的吗？”
　　“你们对他说了什么？”百里楚依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真相。”上官燕淡然道。
　　“师父、爹、师伯、弄月、易山……都是因为我死的？”明日望着自己的双手喃喃，他的手颤抖得厉害，眼神里流露出痛彻心肺的悲伤，“我，我……”明日心痛难言，胸臆间猛然剧痛，竟“哇”的一声喷出满口鲜血，墓碑上亦是斑斑血迹。
　　“明日！”三人同时惊呼！
　　明日一口气不继，头一歪，顿时晕了过去。
　　百里楚依又气又怜，冲上官燕与仁和道：“真相？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真相的吗？你们知道这五年他是怎么过的吗？”楚依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却成了哭泣：“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不肯让他重新活一回？”
　　上官燕也不争辩，此时，明日的安危胜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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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们惊惶失措，见城主进来便跪倒一片：“臣等该死。”
　　仁和脸色一变，低沉着声音：“什么意思？”
　　“国师他，他……”御医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
　　“他怎么样？”
　　“他，他……微臣，微臣……”御医低着头，小声回道，“微臣不知。”
　　“什么！”仁和拍案而起。
　　“臣等无能，请城主恕罪！”
　　“出去！”仁和恼怒地挥手让他们退下，御医如同得了大赦，鱼贯而出。
　　“明日，你答应过我，你一定会治好自己的。”楚依坐在明日床侧，望着明日苍白而消瘦的脸庞，泪如雨下，“你不会有事的。”
　　“吟……公主。”
　　楚依抹了抹泪水，回头对上官燕道：“我的确是吟儿。”
　　“你……”
　　“但我也是百里国的公主，百里楚依。”
　　上官燕微蹙了眉头。
　　“你或许对明日这五年的情况会更关心。”
　　“当然，他失踪了五年，这五年里一定发生了太多的事，才会令他改变如此。”
　　楚依叹了口气，缓缓道：“事已至此，我便告诉你们这五年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