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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疯入扇&35 ...


  •   梵妮听到这个几乎是厄运的消息,下意识的反应却是思考语言的真实性,但是在无数个没有真实确定却无比巧合的事实下,这一切的奠定以毋需置疑。

      沉淀在沉浸过往里,所有支离破碎的记忆拼凑起来,一种老友未再相见却再见离别的思绪贯彻到底。而她也终于想起那个病案本上,与林故之曾经书信的名字重合,确实是 Freedom【岑宵许】

      梵妮望向身后远处的大门,仍然飘着雪,仍然寒风凛冽,仍然夜色将近。

      佛朗茜丝一眼便看出她不知道这个消息,对她的反应,自知不知其中渊源,也不好擅自打扰。

      梵妮调整的很快,说到底对于每个人的人生轨迹,这都是无法触及的,既然结局已定?

      梵妮经过刚才的对话,对于这位病人Freedom 的家庭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不过对于这种特殊的情况,才更要与家属进行良好交流,以便为后续治疗发挥更大作用。

      她没委婉直白的说,“According to the conversation just now, I also have a general understanding of your family environment, but I also consider the special situation of your family and his illness that can no longer be delayed. We have to adopt a mandatory treatment plan, and if you agree and have no complaints about it, a detailed plan will be sent to you”

      【根据刚才的对话,我对您的家庭环境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但也是针对你们家庭的特殊情况以及他本人无法再拖延的病情综合考虑。我们必须采取强制性的治疗方案,如果你同意并对此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后续详细的方案会发给你】

      佛朗茜丝回答道:“It is also my negligence to cause such irreversible results, and I am very sorry. I have no opinion on your proposal, but my personal selfishness is to cure him, which is also entrusted to me by Lin Zuzhi before his death”

      【造成这样不可逆的结果也是我的疏忽,我很抱歉。而对于你们的提议我没有意见,但我个人的私心是希望能够治好他,这也是林故之临终前委托我的】

      话都讲到这了,都应该讲完了,但气氛仍然凝固着,久久难以消散。

      梵妮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她反复横跳在两个选择之中,最终她仍是决心对过去的满目疮痍来个一刀两断。

      “I've been thinking for a long time, but I still want to entrust that thing to you. I'm sorry to delay some time”

      【我思考良久,还是想将那个东西托付给你,抱歉又要拖延一些时间】

      佛朗茜丝表示理解,可是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也不禁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

      梵妮收拾出一大箱记载着陈年旧事的书籍,踏着夜晚凄凉如水,夜幕星空越过天际之边,她深感走的每一步,是对过去的懊悔和无尽的思念。

      佛朗茜丝诧异地注视着梵妮手中抱着的纸箱子,“What's this? ”

      【这是什么?】

      梵妮将重物摆到地上,把这段因果娓娓道来。

      “When I was young, I was an untrapped bird, my heart was far away from home, and I ignored subtle changes in the details until my mother became more and more mentally ill, and I could only watch her die.

      “I hate the old me for not listening to her, I hate why I couldn't hold her hand at the last minute, and I hate God even more why people have to go through this kind of grief. It was also at that moment that I knew that there are birds that will be trapped in their habitat for the rest of their lives, and that they can't fly without wings, because that's where they come from, is the end of their life's desire”

      【年少时我是只困不住的飞鸟,心向远方不着家,忽略了在细节中潜移默化的改变直到后来我的母亲身患精神病愈演愈烈,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我恨过去的我为什么没有聆听她的诉苦,我恨我为什么不能在最后一刻拉住她的手,我更恨上帝为什么总有人要经历这些悲悯,也是在那一刻,我知晓总有一些鸟一辈子都会被困在属于它的栖息地,它们不是没有翅膀不能振翅飞翔,因为那是它们的故乡,是他们一辈子愿望的终结点】

      梵妮如释重负般笑了笑,但这并不代表她真正忘怀了,只是藏在心中的某些伤疤,终究是陈年旧伤,想起来的时候还会不由自主的疼。

      梵妮瞳孔中暗淡的光,仿佛透过黑夜无边凝聚又像烟火炸裂透过无数条狭小的缝隙,升起点点希望。

      “I always do this, ignoring the existence of all things, trapped in my own thoughts. These are some blank books, just add to the memory of the past. Many years ago, I had a meeting with Lin Guzhi. He gave me a great impression and deeply changed my deep-rooted thoughts. It's hard to imagine. I thought my mother wouldn't let go after what happened, otherwise she wouldn't choose suicide.

      “In fact, I have always been trapped in the past Woods. A phone call broke my wings six months ago. Unfortunately, I can no longer give it to him by hand. For that thought, I can't sleep in the past. I can only give these precious things to you sincerely. He has been alone for a long time.”

      【我总是会这样,忽略万物的存在,陷于自己的思想。这些都是一些空白的书籍,只不过是增添了过往的记忆。许多年前,我和林故之有过一面之缘,他给了我很大的印象,也深刻的改变了我根深蒂固的思想。这很难令人想象,我以为我的母亲她不会在遭遇了那些事情之后轻易的释怀,要不然她不会选择自杀。

      【实则一直都是我被困在过去那片林子里,半年前的一通电话挣脱开我的翅膀,可惜到现在我再也无法亲手交给他。为了那个念想,我不能沉睡在过去,这些珍贵的物品我只能诚恳的交给你,他已孤身一人很久了】

      尽管曾经沧海难为水,也不怪如今的自己一刀两断。

      佛朗茜丝接下了这个托付,对于这件略显仓促的事情毫无质疑,她坚信任何一个人的人生就如同多米诺骨牌,履历前行,所做的每一个选择也注定了未来的结局,哪怕这与你毫无关系,但也是几年前的一个选择来的因果。

      钟表的时针已接近19点,无法停下的脚步似乎衬托了她忙碌的时间。

      离别之际,二者交换了联系方式。随后佛朗茜丝匆忙的离开了这,赶晚班的飞机。

      梵妮莫名流露出晦色不明的神情,人走茶凉,她像是才反应过来,迈起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开,一点一点的遗忘。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看这夜色,总归是很晚了。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难免自责。这很难以想象,梵妮在等一个机缘,在等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要做的是与过去彻底决裂,毕竟这20多年来时空流逝的隧道从来没有打开过,被宇宙飞船留在外太空的宇航员也应该是孤独的。

      封闭多年,落满灰尘的房间重见天日。梵妮踏进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是在她离去之后,连拿出钥匙的手都在颤抖。她走向放在床头柜上的骨灰盒,视线却被另一个东西吸引,那是什么?——一封信。

      信纸变得枯黄,记载的字却无比鲜活。

      视线变得朦胧,宁静的泪珠滴在纸上,爱在此刻变得震耳欲聋,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梵妮把信封重新收拾好,抱着狭小的骨灰盒走上了五楼,此刻上天都在帮扶着她,诡异的风在这个时间段重现,灰色的物质化作硝烟与风共舞,宏观视角不断拉远,这片森林变成了一个点。

      ……

      有关那些记忆,以日记的形式留存了下来,翻开目录的第一页再到最后一页,仓惶中间隙中的100年悄然溜走。

      二十世纪初,德国的一名富商带着妻子儿女远离尘嚣,所有的家财迁移到偏远地区的一片森林中,那里落坐着一个古堡。

      不知怎的,十几年间富商一家离奇死亡,竟然只剩下几个仆人。随后不久,世界第一次大战爆发,世界陷与混乱与战争,此处偏远避,幸运的并没有遭受到一战的催摧残。

      一战结束,所有国家都在蓄势待发。古堡俨然逐渐形成精神病院,那个时候所有人对于精神病的概念模糊不清,甚至有的地方都没有精神病这个概念,所以对于治疗方案几乎成了最大的问题。

      剩下来活着的人只知道,他们的主人大概就像发疯了一般那样死去。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这次的他们就没有那么幸运。德国士兵以军务要事占领了这座古堡,成为了战俘营,原先住在这里的人和被家人抛弃在这的病人,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天气很冷的时候,那些尸体都烧不光,被随意的扔在角落,凌乱的四散,成了一座冰雕。病人几乎都死光了,因为他们太不正常了,只会徒增厌烦,就没下活手的全部捅死了。余下的活在阴影中,整片大地被鲜血染红,也在炮弹的轰炸下,年过半百的那些仆人对于外界过多陌生,但是有双眼睛就是要去看事实,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们国家的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有人在为了和平欢呼雀跃,有人仍在战火纷飞中生存,有人疯了……

      那些的士兵搬离了这里,异国他乡的人尸骨永埋地底,以后再有人踏上这片土地,只会了解到那段悲惨的历史,很难在刻骨铭心的回忆起尸体就像小石子在马路边上到处都是。

      然而这两次悲天悯人的战争,唤醒了一部分人的良知,可同样的引起一部分人的躁动,他们体验过战争的悲催,深知战争的残忍,所以他们想从根本上探寻问题——但几十年后然后他们发现他们错了。

      蛮横的,固执的认为造成这一切事故的原因都是患有癫痫的疯子,无法共情,所以天性残忍,推动了这一切的一切。事态发生的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控制不住的局面,大部分人迫切的想找出那些所谓的疯子,疯人院也在此刻起到了引导作用。

      说回那座古堡,原先住的人相继离去,诞生的新生儿承担起巨大的责任。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人类对精神病的惧怕和幻想使他们甚至认为,像那样子的人脑袋里头住着一个恶魔。这是时代变迁,也是思想的一个飓风,很多骇人听闻的手术出现,最典型的就是“前额叶切除术”。

      最可笑的是,迄今为止治疗精神病都没有很好的方法,在那个时候把一个人治成了傻子,亲人却还在夸奖医生。

      错误的思想迟早在历史的滚轮中被掩埋,时过境迁,一切都在正轨上。

      梵妮是在收到母亲死亡的讯息后,才知晓她患了创伤后应激障碍,那个时候的医疗条件没有如今如此先进,人也不可能天天跟在身边,这造就了一场无人看管的死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疯入扇&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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