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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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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见泽北面色不善,心中奇怪,只是他既不开口,流川便也不问,过得半晌,泽北果然按捺不住,冷冷道: “原来堂堂两位青年少侠,竟是这等见不得人的关系,陵南湘北枉称名门正派,门下弟子却做出这等寡廉鲜耻的行径,嘿嘿,当真是可笑啊可笑!”他嘴上虽说可笑,然而面色阴沉,殊无笑容。
流川一股怒火直冲心头,喝道:“你偷听我们讲话?”
泽北见流川面现厌恶之色,心中又气又苦,慌乱之中口不择言,大声道:“你们若是光明正大,又如何惧怕别人来听?偏偏要行那苟且之事,自然要偷偷摸摸、背人耳目了!”
流川大怒,喝道:“我俩清清白白,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泽北嘿嘿冷笑,心中又痛又怒,他方才本也不欲偷听两人对话,后来宫城到他房前查探他是否睡着,他内功高强,当时便得觉察,如此一来,反倒起了好奇之心,宫城前脚离开,他便后脚潜到两人窗外,将他们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语。
听到流川说:“我就是喜欢他,偏他也只喜欢我这一人”胸中登时怒火填膺,强捺着听完两人对话,待到流川一回房,一腔怒火再也按捺不下,也不去细想自己与流川实在连朋友也称不上,这般着恼,却又是为何,拔脚便跟了进来。
流川见泽北冷笑不语,心头怒火更甚,冷冷道:“你信也不罢,不信也罢,你请罢!”不欲与他多说,转身便要走。
泽北见他要走,情急之下不及多想,一把抓住了他袖角,流川给他拽住,回过头来,泽北近处得见他秀颜,心头突然一跳,暗道:“咦?他跟仙道彰怎么样是他的事,我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我……难道我……”
流川大怒,只道他要动手,用力甩开他手,泽北正自心神恍惚,“扑通”一声,便给他甩到了地上,不由一愣,想起先前泽北数度挑衅,心中也不感抱歉,只是若就此将他扔出去,好像也不太妥当,一时之间,沉吟不定。
便听外面一人跑了进来,嘴中叫道:“怎么回事?”流川一看,却是宫城在隔壁听到动静,闯了进来。
宫城一眼便见泽北坐在地上,兀自发呆,奇道:“咦?你在这里做什么?”
泽北见到宫城,忽地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回想起方才所为,不由又羞又恼,大叫一声,抢出门去。
宫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流川道:“这人怎么回事?”
流川恼道:“这白痴脑子有毛病!”
宫城见流川不欲多说,只道少年人一时意气之争,笑着摇摇头,自顾回房。
第二日上起来,流川与宫城一下楼,便吓了一跳,但见泽北坐在堂中,一张脸憔悴异常,眼下乌黑两大片,眼中也是红丝连片,显是一夜未睡。
泽北见两人下楼,急忙冲到他面前,道:“流川枫,昨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莫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流川置若罔闻,坐到另一张桌上,泽北心中又爱又恨,暗中咬牙:“待会叫你落到小爷手里,看你还敢不敢不理我?”越发地卖乖讨好,流川只是不理不睬。
宫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中暗暗好笑,打圆场道:“算啦,流川!年青人拌嘴斗气,也是常有,火气发过就算,你就别放心上啦!”
流川听他说得老气横秋,不觉好笑:“二师兄你才比我大几岁,说话像个老头子一般。”
他向来大度,不然也不会将泽北刺他那一剑全然不放在心上,想想泽北话虽过分,但世人只怕多是这般想法,又岂能单单责怪于他?想起自己与仙道之事为天下人所不认同,不由又是一阵心灰意冷,当下再也无心与他计较,叹道:“罢啦!”
泽北大喜过望,宫城笑道:“如此最好,我也该上路啦,小师弟,我们就此别过罢!”
其后三人便分向东西而行。
这夜泽流二人仍在一处破庙中借宿,此时正值春季,万物复生,泽北不费一柱香便自山中打了两只野兔回来,架在火堆上烘烤,烤好之后递于流川,道:“我去汲些水来烧。”
他在外面转了半天,自觉时辰差不多,复又回到庙中,果见流川瘫坐在地上,全身似是毫不着力,咬了几口的兔肉扔在身边,流川见他进来,眉头便是一皱,怒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泽北心中一喜,笑道:“你莫要着慌,不过方才洒盐的时候顺便加了些散功粉,只是暂时将你功力封住几个时辰,于身体并无伤害。”
流川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泽北往他身边一坐,柔声道:“流川枫,我昨天想了大半夜,明白了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流川哼了一声,道:“我没兴趣。”
泽北置若罔闻,自顾往下说,道:“我想我是喜欢上你啦!嗯,多半我早就喜欢上你啦,只是我娘死得早,我爹又只会练武,教里的人都对我毕恭毕敬,也没人教我这档子事,是以我一直糊里糊涂,到了昨天,才想明白。”
说到这里轻叹一口气,道:“只是我想,你心里已经有了那仙道彰,就算我自己明白心中爱煞了你,远比那仙道彰更甚,只怕你也不信。”
流川道:“你知道便好,快把解药给我!”
泽北脸色一正,说道:“那可不成!”
笑道:“流川,你可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见流川不理睬,自顾说道:“我娘原是教中白虎堂的堂主,她模样生得不好,脾气又暴躁,可是就是这样,我爹还是娶了她。你知道为甚么么?”
流川本待不理,终究抵不过心中好奇,道:“为甚么?”
泽北笑笑,道:“因为教中女子当中,我娘的武功最强。”
见流川一脸迷惑,笑道:“我爹他痴迷武功,远甚我十倍。那年他闭关三年,给他研究出一门厉害的功夫来,叫做‘传息功’,能将气血相连的两个人,其中一人的功力,全转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流川心头一跳,失声道:“竟有这等武功?”
泽北笑道:“不错,所以我爹一出关娶了武功最强的我娘为妻,后来我娘怀了我,我爹便每日借口帮她缓神,悄悄将她功力转到我身上,待到我出生时,便将她毕生功力全转到了我身上。所以我一生下来,身上便带了二十年的内力。”
流川惊道:“毕生功力?那你娘她岂不是……”
泽北点点头,道:“因为全身功力失散,生产时又耗费太多力气,当时便死了。她死的时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爹骗了她那么久,她一定恨死了他。”
说到这里,心头突然一阵犹豫,暗道:“我若也这般对他,他岂不是也要恨我一辈子?”脊背一阵发冷,脱口道: “流川,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理那仙道彰,从此跟我在一起,我便马上放了你。”
流川冷冷道:“休想。”
泽北眼他面现厌恶之色,心中又气又怒,暗道:“好,这是你逼我的,可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冷冷道: “好,我昨天思来想去,咱们武功差不多,就算困得了你一时,除非你心甘情愿,也难保关得住你一辈子!只有将你武功化了去,我才放心。待会儿我俩便行夫妻之实,到时两人气血便得相连,我便慢慢催动功力,将你身上大半内力引到我身上来,到时候你失却了武功,我自然也不会怕你逃跑了。”
流川强忍恐惧,一言不发,恶狠狠地瞪着泽北。
泽北对上他倔强的眼睛,心中登时一软,叹道:“你这又是何苦?中原人士多重礼教,你二人之情形在他人眼中实属僻邪,终将不容于世人。不若跟我回关外,我担保全教上下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流川冷冷道:“你做梦!”
泽北心头火起,他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本也是张扬惯了的,奈何遇上一个流川,竟是软硬不吃,索性话也不讲,偏头便向流川唇上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