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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番外三 ...
扬州诃府有两位老爷,一位诃大爷,一位萧二爷。
诃大爷不喜见客,终日沉溺方术,妄求与鬼神对话,以图长生不老,而萧二爷生平最好弹琴醉酒,以文会友,然能被其慧眼识中,登堂入室者甚少。
扬州城风传:昔日抱病请辞的萧首辅萧景渊其实并非是因犯寒湿之症避居老家,而是携爱人隐居至此,就诃府萧二爷那才气那长相那傲劲,以及知府大人对其毕恭毕敬的态度,他,其实就是昔日的萧首辅!
至于那位诃大爷嘛,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他是京中某世子,有的说他是堂子出身,有的说他是云游四海的商贾,最离谱的是说他乃是番邦王子,一眼相中萧首辅云云……
总之,诃府那地方,满满担了扬州城一城人的目光,三分仰慕,三分艳羡,三分敬畏,一分惧怕,这一分便是知府大人应秋长的。
一个王爷,一个前首辅,别人不知道,他能不清楚?自打扬州挂起诃府大匾时,他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他们活得太好,倒霉的是他,他们活得不好,倒霉的还是他!
天下之大,名声赫赫的“死鬼庆王”干嘛要到扬州来隐居?!
最令人头疼的是,萧二爷的身份被传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提亲的人络绎不绝,竟然踏平了知府大人的门槛!就算那位萧首辅暂时失势,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且他风姿绰约,又是未婚,虽同诃大爷同进同出,但俩男子究竟不能行明媒正娶之礼,正房夫人的位置这么空着,令多少人蠢蠢欲动啊!
好端端一个知府,被迫做起了媒婆的行当!周旋在乡绅其中,甚是辛苦。
“衡青兄,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贤侄女容貌才艺俱佳,何苦非要嫁给萧二爷?”扬州知府应秋长苦口婆心地道,“贤侄女乃扬州出了名的才女,诃府的萧二爷已经三十有三……”
坐在下首一人摆摆手,无所谓道:“萧二爷我是有幸见过一回,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过了三十的人,眉清目朗,当真是好容貌,而且应兄,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萧二爷的身家地位,你不可能不知道,别看他现在大隐于市,但他年纪尚轻,未必就没有起复的一天……我知道为此事而来的人不少,应兄若愿意帮我说项,事成之后,我翟某愿以半数身家相谢……”
半数身家?应秋长恍了恍神,在庆王未来之前,翟衡青可是扬州首富,得他半数身家,自己可富贵数代。
翟衡青是生意人,最会察言观色,见应秋长神色略松,立即快马加鞭,“应兄,你若能成全这桩美事,定是我翟家一门的大恩人,到时候小女在萧二爷耳边吹吹枕头风,那应兄必然是平步青云啊,虽说三年前出了景王一事,众多大员被罢黜清洗,可是以诃府那位萧二爷的势力,京中总会留着后着的——”
应秋长心中转了数转,他为官多年,心窍比翟衡青通透很多,消息自然也比他灵通,于是迟疑了一下,道:“我听闻那人与故去的庆王殿下乃是京中出了名的一对断袖,衡青兄想要将女儿嫁予他,恐是不易……”
“庆王殿下?庆王殿下不是早就薨了么?且萧二爷乃风流之人,这断袖嘛……年青时也是玩玩罢了,以小女才华容貌,定然能俘获萧二爷,应兄放心便是。”
“这——”应秋长再次推脱起来,谁说庆王死了?他可是好端端活着呢,搞不好还跟王八似的贻害千年。想那庆王来了不久,萧景渊就蹑踪而至,说他们没奸/情,打死他也不信,这个媒要是做不好,惹恼了庆王,他这小小的扬州知府还当的下去么?
“不成,不成,衡青兄……”
翟衡青闻言勃然色变,冷道:“既然大人如此推诿,那下次大灾之年就别指望草民能与大人一条心了!”说罢,甩了甩袖子走了。
应秋长气苦,翟衡青是扬州地界最大的米商,恰逢这些年年成不好,遭了灾,他不帮忙,谁帮忙?
真是左右不是人!
……
初七,应知府设宴清风楼。
“景渊,你自己上去吧,我出去逛一会子,晚点让清安过来接你便是……”
“来都来了,你还是同我一起上去。”
“我还是少见些人的好,说不定这扬州的应知府,昔日就曾在京中见过我一两面,多尴尬……”
“反正庆王都薨了数年,再说了,你当他不知道么?”
“……”
应秋长站在雅阁门口,望眼欲穿。今日清风楼摆宴,名为应秋长过五十三岁寿辰,实则是翟衡青宴请萧二爷。应秋长往里瞥了一眼,从来不出绣楼闺房的翟家大小姐竟然不惜自毁清誉盛装出席,看来翟衡青对此桩亲事是志在必得。
翟衡青说:“昔日听闻那位大人不拘礼数,小女此举定然会被他另眼相看。”——应秋长打了个寒颤,见他如此托大,不由恶意期待,若那位萧大人将其当做堂子里的姐儿,看那翟衡青却要怎样下台。
“来了——”
萧二爷左转,低头,待从旁大名鼎鼎的清安少为他挑了帘,这才略略抬头将众人扫了扫,只见席间除了应知府外,还有一中年男子和一妙龄女子,中年男子身穿青色大袍,衣饰华贵,定然不是等闲之人,而女子丰姿冶丽,珠围翠绕,见他进来,居然抬起脸来微微笑了笑,大方端正之余略具野性。
“咳——”萧二爷轻轻咳了一下,“今日知府大人办寿,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岂敢岂敢,在下劳烦萧——二爷,才是罪过……快请……”
萧二爷挑眉笑道:“不急,我还给知府大人带了个贵客来,是我家府上的大老爷……”话说完,身子移了下,露出一个人来,初春时节,穿一件枣红色衣衫,脸色苍白,眉眼修长,俊逸中透着三分病弱。
席上三人当即就痴了过去,只道诃府萧二爷风华绝代,却不想着避世的诃大爷才是惊为天人。此人微蹙了眉,似是有些不耐烦,“啧——”这一啧,啧醒了应知府,这应是庆王殿下了,京中第一风流人,实不负名啊!
“请……请……”应知府被他横扫一眼,背上立即浮了一层冷汗,惶惶然将其让了进去,这才战战兢兢坐下来。
那诃大爷毫不客气地占了主坐,萧二爷坐在次位,而应知府等人均位于末座,一眼看去着实分辨不清是谁在过寿。
“这位,这位是扬州最大的米商翟衡青翟老爷……这位则是翟老爷的千金,因为仰慕萧二爷的风采,所以才央了本官,许他们同来。”应知府一面打着哈哈,一面留神诃萧两位大爷的脸色,一心二用颇是辛苦。
“哦!”萧二爷浅浅笑了,“幸会!”举了下酒杯,再无下文,而那位神情疏落的庆王殿下,则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跟着举了举杯,便自顾自地将目光投到了千里之外,视一室人如无物。
应知府太尴尬,他知道以他们的地位,实在无需来敷衍自己这等小官,能来坐一坐,已是天大的面子。
“来,找人上来唱曲——”应知府手忙脚乱,唤来的是扬州城最好的清吟小班,不过并不讨喜,只见那翟老爷戴满了大戒指的蒲扇手在空中一挥,豪气万千地道:“让小女为诸位奉上一曲吧!”
上首两人眼皮子沉,双双睇了一眼,无人搭腔。
应知府顿时汗流浃背。
在一片沉默中,翟小姐取出一把琴来,起手弄弦,悠扬绵长,宛如流水。佳人红袖,且不论琴技,意境倒是极佳的,却不想,过了泛音,有人停筷,声音过响,一下扰了翟小姐的琴兴,乱了音索性不弹。
要说这位翟小姐,养在深闺,生性娇纵,最是受不得委屈,现遭人落了面子,即便扬声道:“诃大爷可是有话说?”怒气汹汹,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诃大爷睨而视之,漠然道:“太差。”说罢,又不知山高水远望到了何处。
翟小姐怒气顿生,“还望诃大爷赐教。”
诃大爷失了声,充耳不闻,一时间房内寂然,一个定要讨个说法,一个又不屑言语,像是两头红眼顶角的牛,哪个都不肯松。
眼见爱女受辱,翟老爷激愤不已,念及市井传言,更忿然,一个萧二爷的兔相公,竟然嚣张至此!“这位诃大爷,既然小女琴音不入耳,不妨请诃大爷亲自弹上一两首,让我等一饱耳福……”话没说完,诃大爷调回视线,翘翘唇角,轻慢道:“你也配?”
“哼,我翟某虽不是大富贵之人,但在这扬州也是说的上话的,诃大爷这么说,未免太看不起在下。”
“既然翟老爷如此自信,那干嘛把女儿死乞白赖地往我诃府塞?”
“诃大爷并非萧二爷的长辈,此等琐事就不劳诃大爷挂心了!”
“我是他叔——”
“他是我表哥——”
异口同声,身份却乱,上首二人对视一眼,到底萧二爷机敏些,释疑道:“虽不同姓,但实为叔伯兄弟。”
“那就更管不着了!”翟衡青得意道:“从未听过终身大事由叔伯兄弟做主的。”
应秋长脸上挂不住,翟衡青到底是个生意人,说话太过直接,短短两句话就要把自己女儿塞进别人房中去,且不说萧二爷愿意不愿意,就那翟小姐已是一副羞怯模样了。
“喝酒……喝酒……”应秋长出来打圆场,杯子聚到萧二爷面前,他却不应,淡淡地按下了,道:“我的事,他自然做的了主,这位翟老爷的心思我心中清明,但萧某已为身边之人立志终生不娶,且翟小姐这一首《阳春》弹得并不精纯,那三十三声散音意境全无,以翟小姐琴音中所露之性,若是嫁到别家,恐也会是难得的掌家之人,不过这样的人,诃府看不上。”——他太狂,微微抬了下巴,还带了些怒气,许是在怪翟衡青方才贬低了诃大爷。
“你……”翟衡青气极,但是碍于对方身份,居然不敢发作,红了一张脸讪讪坐着。
“走吧!这些人,很是没劲!”诃大爷起身了,清安少立即搭手扶上,说着话,诃大爷转过脸,对翟小姐道:“你还算有点姿色,只是有这么个爹,污了……”轻描淡写之语,激得那心高气傲的翟小姐霎时掉了泪。
“你啊!嘴巴积点德!”萧二爷笑道,随后尾随了他而去,刚走到门口就见那翟小姐一窜而起,犹如脱兔,奋不顾身穿过清吟小班的乐师,推开两扇窗,踩着凳子就要往下跳。
她寻死志坚,若不是那乐师手疾眼快抱了腿,估计早就摔到楼下去了。
“女儿——”翟衡青抱着那背过气去的翟小姐,哀嚎一声,响彻云霄。
诃萧二人一愣,又好气又好笑,见那翟小姐无事便提脚欲走。
“什么叔伯兄弟!你这兔相公——”翟衡青再度发难,好一声喊,吓得应秋长顿栽于地,脸色煞白,一跟头翻起来就捂住了翟衡青的嘴,可惜,太迟了。
“你这兔相公——”翟衡青手指得方位明确,骂的就是那诃府大爷,一边骂一边跳脚,“你一个堂子出身,仗着面皮生得好些,菊门比旁人出众就魅惑萧二爷,还辱我女儿……”剩下半句未说完,便被手足无措的应秋长拿着酒壶硬生生敲晕了过去。
“出……出去……”应秋长两股战战,打发了清吟小班众人退下,这才颤巍巍走至二人身前,腿一弯,跪倒在地:“庆……庆王殿下,萧……萧大人,此人,此人乃是个粗汉,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兔相公”背手而立,寒凛凛地道:“庆王已死了,你唤谁?”
“诃,诃大爷,萧,萧二爷。”
“兔相公”方才低了头瞧他一眼,面上戾气隐现,指着那晕过去的一对父女问:“叫什么?”
“翟衡青。”
“可惜了这好名字!”说罢,兔相公一挥袖子,沉声道:“以后再来寻事,替人说媒的话,那你不如辞官当媒婆去吧!”
应秋长泪涕长流,不敢去拉诃大爷的袖子,只得悲悲切切地冲着萧二爷哀求道:“请二爷体恤下官吧,下官这么大岁数……”萧二爷显然懒得听他聒噪,打趣道:“兔相公正在气头上,应知府爱民如子,怎会有人为难与你,气消了便好……”
回廊上,那位兔相公回了头,狠狠横过两眼,粗声粗气道:“还不走?”萧二爷抿嘴一笑,重重在应秋长肩上按了两下,这才去了。
事过月余,翟家铺子忽然易主,风光无限的翟老爷悄然无声地带着翟家小姐返乡去了,而翟家老宅亦被诃府买了下来,拨给了诃府总管清安少。据翟家旧人说,在应知府寿宴之上,萧二爷带着身为兔相公的诃大爷赴宴,因翟老爷冲撞了诃大爷,这才被诃府赶尽杀绝……
从此,扬州满城深闺怨女,将兔相公诃大爷恨之入骨……
三月后,京城皇城。
“柳木,皇叔同萧景渊近况如何?”稽睿低着头看一本《飞燕外传》,心不在焉地问。
“呃……”柳木欲言又止。
稽睿好奇举首,饮了一杯惠山泉酒,神色颇郑重地问:“有何异动?”
柳木面色古怪,沉吟了片刻,方道:“庆王殿下同萧大人现在是扬州城里风头最劲的人了。”
“皇叔怎地到哪里都不安分,这次又是闹出什么事来?”
“众人皆说萧大人太过恣意妄为,公然圈养兔相公,还同进同出,不避世人……”
“兔相公?那是什么?”
“是……脔童。”
“脔童?”稽睿讶道:“萧景渊爱上别人了?”
“不……”柳木满面通红,道:“兔相公说的就是庆王殿下。”
稽睿一怔,愣了许久,喃喃道:“皇叔都那么大岁数了……”
“许是没有别的说法吧——”
“哦!”稽睿应了,一边低着头继续翻那本《飞燕外传》,一边吩咐道:“你去看看楚楼的哥儿穿什么衣衫,然后做一套给皇叔送了去,就说是故人相赠……”
“呃……”柳木迟疑一下,道:“遵旨!”
“退下吧!”稽睿声音颤颤的,隐隐变了调,柳木不敢久留,立即转身离开,刚出殿门就听到大殿里传出一阵爽朗的爆笑声,久久不绝。
柳木抬了抬头,望着青色的天空,虽然不能相爱,能相守,也是好的吧!至少……旁人看着觉得幸福。
——全文完——
此文算是正式完结了。。多谢各位不离不弃这么些日子对我这胡言乱语和众多BUG的宽容。。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最后说一句,我是亲妈吧?不虐吧?
我们新坑再会吧!飞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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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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