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缺氧》宋冬

33、第 33 章

　　“干杯！！”田巧举起啤酒，醉得像个痞子。“田巧，你别喝了，吃点肉。”
　　陈叶子伸过手去抢田巧的啤酒，扑了个空。
　　“说好了今天不醉不归的，你这是什么意思。”田巧躲闪，脸上一片红。
　　“不醉不归不醉不归，”陈叶子夹了一块肉，“吃点肉吃点肉，不然等下看你吐成什么样。”
　　“我才不会吐呢，我就没吐过。”
　　“你是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吧。”
　　“放屁，我从小就被我爸用酒喂大的好吧。”
　　“好好好，那你少喝点。”
　　“不要，那个死渣男，看我以后怎么搞他。”
　　“对了，你们为什么分手啊。”陶园问。
　　糟了糟了，又要伤心了。
　　“哈，那个死渣男居然背着我和其他女生聊骚，”田巧又灌了一口酒，这下连脖子都红了，“发的些什么哥哥妹妹的，见鬼去吧，该死。”
　　陶园点点头：“渣男，骂死他。”
　　“对，我一定要骂死他。”
　　我左边坐的是郁乙，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眼神一直淡淡的时不时问我要吃什么菜，她给我夹。
　　看来全程只有她一个人如此安心的干饭了，一点都不八卦。
　　“那男的实在太恶心了。”
　　“都是这样。”
　　一根白菜落到我的碗里：“要是没吃饱到时候再带你去买点东西吃。”
　　“好。”
　　田巧拿着个酒瓶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好好，喝一杯。”
　　“好。”我给自己倒了半杯。
　　两杯相碰，田巧豪气的灌了一口：“好好，我跟你说找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
　　“好。”我小口喝着啤酒，第一次喝味道有点儿不是很能接受。
　　“郁乙……郁乙你知道的，他初中对我可好了……我们这才只是隔了二十分钟路程的异地……就……”田巧又和郁乙一个碰杯，话还没说完眼泪哗啦啦的流，许是初中那个人真的对田巧很好。
　　田巧又飘飘然的去找下一个，郁乙扣下我的啤酒：“别喝了。”
　　“好。”
　　我正细心的听着八卦突然身下一阵暖流，我害怕的吞了一下口水：“郁乙，我好像来了。”
　　“嗯？”
　　“来姨妈了。”
　　“带了卫生巾吗？”
　　我摇头。
　　“那我帮你问问她们。”
　　郁乙起身，我略微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她面无表情的问她们有没有卫生巾，我心里头既是感动又是好笑。问了一圈下来都没有她说去帮我买，我面色通红：“好。”
　　在她出去的那十多分钟我身下又划过一次暖流，我微微起身看到凳子上的血迹心中一阵悲凉，早知道我就去厕所等她了……
　　【你快回来了吗？】
　　【来了】
　　吱呀一声，玻璃门被推开郁乙风尘仆仆的赶来额头上玉米粒大小的汗珠一颗又一颗。
　　我拿包挡住了后面跟着她来到厕所，还好这家店现在没什么人，不至于太过尴尬。
　　她把东西挂在水龙头上垂着头：“周围没有店子卖卫生巾我跑到云桥里面去买的，我还买了条裤子怕你弄到裙子上了，里面纸也有。内裤……也在里面……”
　　说完她打开门出去：“我就站在外面。”
　　“好。”
　　我脱下裙子，内裤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我脱下来扔进了垃圾桶翻出新内裤——纯黑的，很有郁乙的风格。
　　我洗干净手打开门，郁乙背靠着墙衣服上擦了点墙粉，我替她拍干净：“我应该对你说谢谢还是趁机表白？”
　　“看你啊。”她狡黠的望着我。
　　“那我选的话我肯定是选趁机表白咯。”
　　“可以啊。”
　　她的嘴唇翘了起来，眼睛里笑意盈盈盛了一整个夏天的月光。
　　这场聚会我们闹到晚上八点才结束，毕竟我们差不多六点的时候又去KTV开了个包厢，我和郁乙原本打算走，但是田巧醉醺醺的拉着我们的手哭得惊天动地：“你们真的要抛弃我吗？”
　　望着一堆酒鬼我妥协了。
　　“我们要不也去KTV玩一玩。”
　　“好。”
　　KTV里面田巧突然蔫了气，整个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边边上哭泣，我们轮番去劝都不管用，看着实在是揪心得很。
　　郁乙要了一瓶矿泉水给她，也被她给推开：“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
　　我默默的坐在她身边，哭了就递纸，吐槽就听着。最后她哭得累极了倒在沙发一边便睡了过去，我和郁乙偷偷溜出去抽了根烟。
　　我抬起头问她：“我们未来是不是有很大的几率会分开。”
　　“好好，我们慢慢来。”她看着我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一年两年是慢慢来，五年十年也是一样。”
　　她笑着耸了耸肩，衣服随着她的动作扯出新的褶皱又迅速复原：“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我咽了咽口水，慢慢的扬起嘴唇：“当然可以啊。”
　　她熄灭烟，在我嘴角落下一个吻。
　　太快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只知道被吻过的皮肤如热铁般的滚烫。
　　“好快。”我喃喃道。
　　她歪着脑袋笑了起来：“就是逗你的呀。”
　　我顿时间哭笑不得：“我小本本上已经记住了。”
　　散场的时候我们把她们送回寝室累的满头大汗，哭姐原本是不打算让我去她家的，可是奈不住我磨人给功夫。
　　“要不你和我睡寝室，要不你就让我跟你回家。”
　　“我拒绝。”
　　“没有拒绝的余地。”
　　“好好，明天我再接你去。”
　　“不好。”
　　……
　　“寝室她们都要洗澡肯定要搞到好晚，我今天真的很想睡觉，我就想早点睡。”
　　郁乙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真的就很想早点睡，我明天还好去搞学习我一定要把那道大题给攻略。”
　　……
　　“行吧。”
　　Yes！
　　“那你保证一定要早些睡觉哦。”
　　“我保证。”
　　我如愿以偿的跟哭姐回了家，洗了澡便穿着睡裙在床上乖乖等她。见她出来我连忙熟练的滚到里面。
　　“关灯了啊。”
　　“好。”

　　外头的阳光灼得人发烫，我望着郁乙不知不觉中这个学期就过完了。
　　期末考试我的成绩进步了一点，但是数学题还是由于粗心失掉了一些分，我有些不太满意把练习册翻来覆去又做了一遍。早上我会和郁乙接着电话跑步，萱有时候起的早我们便会把跑步改成散步，从山上走一圈下来腿早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阿姨好。”萱拿着手机对郁乙挥手。
　　“你好啊。”郁乙笑得眼睛儿弯弯把头发别到耳后。
　　“阿姨，你是我姑姑的朋友吗？”萱歪着脑袋。
　　“是的呀。”
　　“噢噢。”萱点头看向我，“姑姑你只有她一个朋友吗？”
　　“嗯，只有她一个。萱有几个呀。”
　　“我有两个。”萱骄傲的抬头，“一个黄诗诗一个月亮。”
　　“月亮？”
　　“嗯呢月亮，她们都叫她月亮，她也特别喜欢别人叫她月亮。”萱晃着小短腿。
　　“那萱你和她们玩得好吗？”
　　“好啊。”
　　“班上的小朋友有没有欺负你啊？”我问。
　　“没有，他们没有欺负我，”萱笑，“龚老师对我特别好，我特别喜欢她，放假的时候她还给了我一朵小红花和一张奖状。我的小红花是班上最多的。”
　　“真棒。”
　　“阿姨你有没有得小红花？”
　　“阿姨没有欸，阿姨没有萱这么厉害。”郁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松下去过。
　　“老师说我特别厉害的，阿姨你要是有不懂的我可以教你。”
　　“好啊，你会不会折小红花？”郁乙问。
　　萱瘪着嘴摇摇头：“不会。”
　　“那你会不会画画啊。”
　　“会，我画画可好看了，龚老师教我的。”萱又复笑了起来，神气极了。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画画，我想画花朵，你会不会呀。”郁乙笑。
　　“会。”
　　“那我到时候找你玩你教我画画好不好。”
　　“好啊，阿姨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后天，后天好不好？”
　　“好啊。”
　　我拿起手机，对萱说：“现在让姑姑和阿姨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好吧，你要说很久吗？”
　　“不要很久，你先看动画片好不好？”
　　“好。”
　　我打开电视调出动画片退到房里：“萱是不是很可爱。”
　　“嗯，很可爱。”郁乙笑着。
　　“你和她说了好多话，和我说的话就只有一点点。”
　　“哪有。”
　　“就有。”
　　“那……我现在陪你聊天啊，”郁乙照着床头，“今天我把和你拍的大头贴复印了一份贴到了床头上，这样每天都能看到，现在的太阳特别大，路上都没两个人他们都打着伞……你看，树上有一只小鸟它的尾巴好长。”郁乙照着对面那棵树，“你看见了吗，好像看不太清。”
　　“看见了，它的尾巴很长。”
　　“我今天本来打算再画一幅画的，但是我做数学题遇到了一道特别难的，我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来……”郁乙翻开书照着那道题目，“诺，就是这道。”
　　“前些天吴沁找我出去玩，我拒绝了。我觉得和他们玩有一点点的无聊，我明天打算去一次小芸，点杯奶茶喝。”
　　郁乙说完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笑了起来，嘴角一直翘着：“你想不想我啊。”
　　“想啊，所以我后头就过来找你。”
　　“为什么不明天？”
　　“明天太仓促。”
　　“你要打扮得很漂亮过来吗？”
　　“是的，给你留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