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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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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临走时郁乙要我到家了发个消息给她,我满脸疑惑可嘴巴却早已做出反应:“好啊。”
我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祥和只是爸爸没有和我们一起吃晚饭而已,我去喊我爸吃饭他只说他不饿,萱告诉我:“今天我爸爸妈妈就要回来哦。”
我不解:“今天就回来?”
他们回来做什么?总不至于一个元旦就要赶回来做个大团圆吧。
萱鼓着腮帮子圆溜溜的眼睛:“肯定是想我了啊,我爸爸妈妈一定会给我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姑姑,到时候我分点给你吃。”
我笑了起来:“好啊。”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他们果然回来了,哥哥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三楼去找爸爸,他们父子俩在谈话,爸爸显得尤为苍老。
我抱着萱在二楼看电视,心思却不在这儿。
我的心思在楼上他们的对话。
哥哥的声音很大很急:“你非要把这个家拆散是吗!妈妈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你说离婚就离婚……”
嗯……话有点儿难听。
我的指甲掐进肉里面,这下我终于明白原因了。
我有些害怕吵架,小时候听过太多次了,会麻木,但是心慌是避免不了的。萱问我:“姑姑,我的爸爸骂你的爸爸你会不会骂我爸爸啊?”
我没听清,萱反复说了好几次我都没听清。
烦透了。
我现在实在做不出什么好看的表情了,我木着一张脸:“骂啊。”
“那你会打我爸爸吗?”
我会打吗,我打不赢啊。
“不知道。”
我懦弱成这个样子,连敢不敢骂都是一个问题。
嫂子和我说:“你爸爸要和妈妈离婚你劝着爸爸点,妈妈也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了……”
感情非要在一起是吗,死死的绑在一起比开心都重要是吗?
“我不劝。”
嫂子显然是没有料到愣住了:“妈妈操劳了这么大半辈子你就不心疼?”
“心疼啊。”
“心疼你为什么不劝劝你爸。”
硬呆在一起就是好的?拿我做挡箭牌?说我还在读书离婚对我不好?我还是个小孩子?天呐求求你们了,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一个个的全把理由往我身上安。只要他们离婚能开心我就可以半点异议,只要能开心。我妈和我爸吵了这大半辈子我还真没见着他们有过友好相处的几天。他们开心就好,虽然我可能确实会舍不得……
这样未免太过心硬了。
是吗?
他们好像不是很能接受我的言辞。
我闭紧嘴巴,反正我是一个小孩子。
我还在抱有一丝希望的问雪满能不能明天出来和我玩,她答应的好好的,却在深夜的时候和我发信息说她弟弟明天要去安县没办法送她,很难得那时候我还没有睡着我回道:【那好吧。】
【抱歉呐好好。】
【知道抱歉就要好好补偿我。】
【可以,可以。到时候我请你吃肯德基。】
【肯德基还是算了,酱香饼吧,我太想吃了。】
【没问题。】
我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居然还有力气去敷衍她。
第二天吃完晚饭哥哥嫂子就回去了。我呆在房间里做了一上午的作业人都有点蒙,晚上我们瞧着地上的雪不是很多到外面去散了个步,萱一边牵着我一边牵着我妈说她想去超市买果冻吃,我妈答应了。妈妈这些天都有些低气压,我尽力的不去惹她。妈妈是我见过世界上最温柔的女性,她从来没有打过我,她总是很耐心很耐心,我发脾气的时候她也总是很耐心,我打坏了东西她也没骂过我一句,我同她斗气她也只是任我气够了然后互相给台阶下。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她常常发脾气常常偷偷的在床上哭。
我简直搞不懂,婚姻就是这样子的吗?
收假的那天雪满扯着我出去到美食街逛了一圈我们在路上碰到了吉吉和王莲梦,打了个招呼便离去了。我们在那儿吃了酱香饼,糖人,小蛋糕……好多零碎的东西。回去的路上雪满对那新开的烤鸭店动了念头:“好香啊,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我也嗅了嗅,确实很香:“好贵啊,七十多呢。”
雪满撅起了嘴:“好的吧。”
晚上赶在收手机前几秒雪满把上次借我的五十块钱还给我了。我也把粉底液还给了郁乙真诚的说了句谢谢,这回她没有强迫症似的再说不用谢了。她说:“你那天忘了和我发信息报平安。”
我讪笑脑袋有一丝没反应过来:“抱歉啊,一不小心忘记了。”
“嗯……没关系。”
我那天是真的忘记了,到了临睡时我才恍然想起来不过我想着都这么晚了就没发了,想着郁乙也许只是客气一句。
最后这一个月我更加努力学习,星期五雪满问我明天可不可以陪她去剪头发我答应了,随口问了一句:“兰兰呢。”
她说王兰兰想和李敏和好现在在努力呢。
“明天不喊她一起去吗?”
“喊啊,我等下和她说。”
笑——
下晚自习的路上我们叽叽喳喳的在讨论去哪个理发店,王兰兰说学校外面有家阿姨的理发店特别好二十块钱剪一个头而且按摩时间超级长,特别舒服。
我们点点头说好,那明天就去那家。
“郁乙!”
吴沁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声音十分尖锐很腻。
“嗯?”我听见郁乙回答,似乎就在我的后方。
“我男朋友找了个新鲜玩意儿你要不要来?”
“不了。”郁乙说。
我对吴沁有些偏见,她在班上十分傲气虽不至于欺负同学但总是颐指气使的模样,并且她时常画过分浓艳的妆。在街上看见她的时
也总是坐在不同男生的摩托车后面笑得开怀,声音刺耳得很。我对她的偏见就在于我认为她不是个好女孩。
当然这只是我的偏见而已。
吴沁嗤笑:“你难不成还真的想永远都不和我们玩了?”
郁乙的回答我听不清,她们停了下来而我已经走远了。
星期六我早上醒来时田巧已经在孜孜不倦的化妆了,我上了个厕所出来没骨头似的往她床上一躺:“又要去约会了?”
“对呀。”田巧喜滋滋的在自己的脸上涂抹亮片。
我笑:“腻歪死了。”
田巧从我身下抽走一个铁盒子我坐起来:“我去床上玩手机了,约会成功。”
“必须的。”
我又爬到床上靠着枕头玩手机,快十点钟的时候雪满醒来了,迷迷糊糊的走到我床边说:“你几点起来的啊。”
“九点的时候吧。”我说,“睡醒了吗?”
“醒了。”
“兰兰呢?”
“醒来了。”
“嗯嗯。”
雪满和王兰兰为了穿什么衣服出去这件事纠结了许久,隔壁寝室的林木等人轻手轻脚的打开门问道:“你们寝室的醒来了吗?”
“差不多都醒来了。”王莲梦回答。
“那我到你们这儿来上个厕所,我们那儿厕所堵了。”林木扬起手中的卫生纸。
“可以。”
得到应允林木连忙进来,后头还带着两个小尾巴。
两人终于纠结好了,她们的最终选择是——校服。
我笑她们搞了半天还是选的校服。
她们嘟起嘴说:“没别的衣服穿了。”
我们走进那家理发店,我瞧见了那个人见人爱的小火炉哈了口冷气心里头直痒痒。
阿姨问:“你们是剪头发还是什么呀?”
“剪头发。”雪满说。
“你剪吗?”
“对。”
“那到这儿来吧。”阿姨把雪满带去洗头发并热情的嘱咐我们说可以坐到那儿烤火。我露出笑和王兰兰坐到了沙发上一人盖子一边小棉被真的是开心极了。我拍了张照片发给爸妈,妈妈率先回信息:【别把人家的被子烧着了】
【放心吧,不会的。】
“老板不在吗?”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又见着了总穿黑衣服的郁乙。今天她穿的是一件宽大的黑棉衣帽子上一圈软软的毛,她散着头发带了一顶同色的针织帽身上带着一身寒气显得更加清冷。
王兰兰说:“老板到里面洗头发去了,你要不先坐着等一下?”
“你们也要洗头发吗?”郁乙问,声音放柔和了些。
“不要。”
郁乙沉默着坐到了我的旁边,我和王兰兰分了点被子给她。我笑问:“外面很冷吧。”
“是的。”她点点头。
“你要不要和我换个位置你坐到里面烤下手?”
她摇摇头看着我扬起礼貌的笑:“不用了。”
“那好吧。”
我一只手翻动着手机另一只手放在下面烤火,时不时交换一下。我带着露指手套手指热乎起来便会止不住的痒,一旁规矩坐着的郁乙突然开口:“你手生冻疮?”
王兰兰也放下手机眼睛望了过来:“好好,你手生冻疮?”
我笑着不再遮掩挠了两下手指微偏头对着郁乙:“是啊。”
王兰兰睁大着眼睛说:“看不怎么出来欸,我记得我小学班上有个人生冻疮肿得跟萝卜一样还会出血。”
我笑:“我小时候也是这样不过现在好了只是有一点点肿看不怎么出来。”
“啊——那是不是很疼啊。”王兰兰问。
“忘了欸。”我说。
太久远了。
郁乙闭紧着嘴巴不再言语,我也抽不出时间去顾及她,王兰兰的问题实在是很多。
“你居然忘记了?不过我猜一定很疼,我小时候也生过一回冻疮,只生过一回手也只是有点痒有点肿和你现在的差不多。”
“那太好了吧,我小时候每年都生冻疮,冬天我简直笔都不想拿。”
我要是现在知道郁乙能看透我这不屑的讽刺我绝对不会接着演下去,我总觉得自己是的天生的演员,虽然有时候木讷了一些,但是你想要的情绪我都能帮你演出来,我想起初中的好友杨惠美,我每向她诉说她都会露出适当的惊讶,这点我认真的观察过,我想她其实是没有用多少心的。
“你太可怜了,你买了药的吗?”
“没有。”我说。
我向来不记得涂药。
“护手霜呢?”
“没有。”
“为什么不买啊。”
我还未来得及出声,雪满的声音就从里头传来:“好好她根本不会记得涂药。”
我笑了笑:“没办法,我金鱼脑子。”
“对了,好好这回放寒假你去打寒假工吗?”雪满问我。
“不去了,懒。”
“兰兰呢。”
“我还没打过寒假工呢,你们都打过吗?”
“打过一回暑假工。”我说。
“雪满你呢。”
两人隔着一堵墙聊了起来,我转向郁乙问:“你寒假去打寒假工吗?”
“不去,”她似乎是隔了很久才憋出来一句,“我要画画。”
这个句子似乎似曾相识。
我问:“你画素描吗?”
她抿唇:“色彩,偶尔画速写。”
“这么牛逼的吗,你已经开始画速写了?”
她秀气的笑了笑:“还好。”
“难怪你专业成绩这么好,羡慕。”
“嗯嗯。”
“那你会画写生吗?”
“会。”
“画风景?”
“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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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