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2文字一百题》伊武浙

28、028.留言

　　028.留言[Fate-韦伯]

　　收拾行李的时候，韦伯有那么一会儿是开始埋怨起Rider的。
　　他给他留下一叠送货上门的签收单据，一件大得就算向圣杯许愿长高二十厘米也不合身的衣服，游戏机和看不懂的游戏光碟，最后的两只手柄已经塞不进满满当当的行李包。他只得硬着头皮又去找老人们借了个更大的。
　　那位先生不在了吗？那对夫妇问他。
　　是的，不在了。东西我到伦敦后会寄回来的……哦，能不能再借我一下录音机？
　　他这么说着，握紧了口袋里的一盘磁带。他在游戏机盒子的下面找到了这不起眼的小东西，险些就被错过了。
　　在时钟塔，尊崇魔术的大家都很排斥科技，但作为纯粹魔术的产物而现世的Rider倒是对这些先进玩意儿颇感兴趣，天知道圣杯往他的脑子里灌输了什么常识。而韦伯花在使魔上的时间太多，很多时候都没有注意Rider都在捣鼓些什么，用磁带留点什么一点也不奇怪，里面是他和老人一起把酒言欢时唱的歌也说不准。
　　然而磁带插进去后就连机器都失去一切功能，插进去另一盘带子后又一切如常。而他对此一窍不通，这时就只能把原因归咎于魔术和科技果然不是完美兼容，只得叹息一声，搭上了回去伦敦的飞机。
　　没有太多时间留给过去的这几个星期，他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多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多。磁带放在他的口袋里。他的手指握着它，有些凉，但是很舒服，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五年过去了。
　　他为了可以继续留在时钟塔修行接受了审查签了条款。毫无背景是好事也是坏事，坏在没有人会为他出面，好在没有人觉得他值得花上那么多时间。他开始旅行，系统地修业。写出的论文一篇篇地送上去，导师们开始逐渐熟悉他，同他交流。他最终想尽办法知道了阿奇波卢德的继承者的名字。原本与此无关的女孩子肩上一下被烙上了刻印的伤痕。她说，你要负起责任。
　　我会的。他这么回答。磁带在衣兜里，他无意识地勾勒着它未曾运作过的轮廓。
　　十年过去了。
　　韦伯维尔维特的名字在时钟塔依然默默无闻，人们忘记他的本名。一个有悠久历史的家族的姓氏或学派的名字比他死去的母亲、祖母要重要多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再过一百年，这里的观念依然和几百年前一样不会有丝毫变化。
　　名字并不重要，他这么想着。又一次的圣杯战找上他善后，他按着额角的太阳穴觉得烦透了……磁带的盒子坏了，他得去找个新的，就算它这么久也从来没有转起来过。
　　二十年过去了。
　　他从来没想过还会踏上日本的土地。来为整件事情做一个了结。
　　在远坂家的客厅里他看到了老得快要没办法动的收音机，他二十年前来日本时这型号都快淘汰光了。远坂凛看着他对着那机器敲敲打打如临大敌，随便找个借口就钻进厨房沏茶不再出来。
　　啧，真是不像样。他心里默默暗骂，手指一动碰到衣袋里的磁带，上面因为几次旅途的颠簸而产生裂痕。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随后把磁带放进机器按下播放键，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就像那么多年来的所有尝试一样徒劳无功。他自嘲一般地摇了摇头，打算去看看他的学生。
　　就在这时，轻轻地响起咔嗒一声，他停下脚步，如同担心惊扰这时光回溯的过程，连动一动都不敢，而在他的身后，磁带吱吱扭扭地响了几声，开始慢慢的、慢慢的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