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2文字一百题》伊武浙

21、021.忏悔

　　021.忏悔[APH-亚瑟/安东尼奥]

　　亚瑟记得当安东尼奥被手下簇拥着带到自己面前时的样子。脸上蹭着不知是哪里的血，散乱的卷发带着火药浓重的硝烟味道。
　　比起那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人却是冷静的有些超乎想象。他不像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西/班/牙俘虏，被带到英/国人的船上后总是会往海盗们的脸上吐唾沫，破口大骂直至嗓子干涸。然后他们很快地就会死掉，因为拷问或者拒绝饮食的饥饿。随即会被丢垃圾一样扔进大海。阿门，亚瑟看着这一切，在心里划着十字。当然他不觉得哪里有错，他知道他们的人一旦被抓只会被送上绞刑架等着尸体被乌鸦啄食。或者比这些更惨，从来没有更好。
　　而现在，面前的西/班/牙人一言不发，安静地仰起头，目光缓缓扫过亚瑟的脸，表情是一种近乎于冷淡的微笑。和亚瑟在脑海里描绘过千百次的那张脸一样。那时安东尼奥站在船头，看着他，似乎是突然才从海盗们喜欢的夸张的缀饰下辨认出了他的脸，恍然大悟的神情却只有半秒，然后微笑。
　　哦，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我就知道你其实也不过是个不择手段的土匪。
　　亚瑟看着那笑容愣了片刻，隔着遥遥的大海把手里刚从西/班/牙货船上抢来的雪莉酒冲着安东尼奥的脑袋扔了出去。
　　酒瓶掉进蓝色的海水，马上就沉了。他扬起的手猛然挥下，开炮。
　　安东尼奥被推倒在地板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他抬起眼睛，看着跪倒在地板上的青年。随即他走上前用脚尖挑起安东尼奥的下巴，那双和自己一样的绿眼睛是那么安静，让人很难想象它的主人就在一小时前还用一柄利斧砍下了至少五个海盗的头颅，如果不是被自己用一柄火枪打在肩膀，大概安东尼奥还会杀更多的人。哦，当然，这没什么，这本来就是一场小型的战争。他一样杀了不少西/班/牙的海军与水手。
　　所以你为什么故意打偏呢？
　　……嗯？
　　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不射在这里呢。
　　安东尼奥用已经被铁链拷住的双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是因为你知道那样子杀不死我吗，亚瑟•柯克兰？
　　名字，那个西/班/牙人难得用标准的发音称呼他的名字，就仿佛是一个讯号，亚瑟看见自己把手伸出去，扯着安东尼奥的领子让他站起来。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反应，却又无比自然地知道接下来的行动。像是在观看他人，又像是按照早已排练了许多次的剧本表演。
　　你会后悔的。安东尼奥。
　　语句的尾音消失在一个暴虐的吻里。
　　就在那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罪。
　　却不知道该向谁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