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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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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随启看了他一眼后便重新将视线转移到群众身上，没再对他多加以关注。
能成功团聚在一起的人兴高采烈，而有些人却只能看着空洞的舷梯口哭泣，即使不死心地扒拉着两侧守卫着的海军也只能得到一片沉默。
不是每个失踪的人都被泊尼格纳福掠走，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活着等到被解救。
注定有人会失望而归。
这样的场景不管是南随启还是爱丝特，又或是海军巡察科的任何一个成员都见过太多，塔克尼亚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最后一个，甚至他们还是其中算是幸运的一批，起码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能在回家见到一直等着自己的人。
他们也不是没救下过即使侥幸活下来，生活的故乡却连同整座岛屿都被海贼屠戮得一干二净的受害者。只要仍有海贼肆虐横行，惨剧就会一遍又一遍地轮番上演。
除了将泊尼格纳福的受害者送回，南随启带来的海军巡察科第一分队还要接受第四分队原先的任务，接着拦截从泊尼格纳福流出的那批武器。
虽然爱丝特和其他负责搜查情报的海军巡察科成员已经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对付泊尼格纳福这种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还是难免有所疏漏。没能得到那批武器的买家信息和交易地点，海军方面就只能追踪那批已出发一段时间的货船。
海军巡察科第一分队的军舰在塔克尼亚停留了没多久就要离开，有些民众甚至还没来得及分出心神来表示感谢就只能看着军舰慢慢驶离港口，“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我连一声谢谢都没和他们说……”
没来得及道谢的人面色懊恼，也有人直接跑向军舰，木质的长提上响起匆忙的脚步声，将手摆成喇叭状的人冲着军舰大喊，“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接二连三的的人跑到离军舰最近的长堤上，手都靠在嘴边摆成一样的喇叭状，“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
此起彼伏的感谢声聚成一阵一阵的声浪，像海边拍打礁石的浪涛一样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军舰。
还真是受人欢迎啊。以藏感叹着目送即将远去的军舰，在犹豫着是否要跟上时就发觉了见闻色探查到的异动，瞬间做出了决定。
他跟上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从岸边生长灌木和高大乔木的树林中穿过，一路跟到城镇的边缘，眨眼间，那道身影就从视野里消失，身后突然出现的气息让以藏寒毛直竖，脖颈边的微弱触感接近于无，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
“白胡子海贼团十六番队队长，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小地方？”
身后传来的清朗嗓音平淡无波，以藏斜睨乜着能够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落在自己肩上的几缕白发和横在他脖颈处的剑锋，线一样的轻和薄。
果然是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胸腔内疯狂跳动的心脏，“抱歉，我没有恶意。”
“那你的目的呢？”
“我……”要怎么说才好……以藏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他以前从来都没觉得说话会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在塔克尼亚碰到南随启并不完全是偶然。最起码以藏自己之所以会离开主船白鲸、离开白胡子海贼团的地盘就是为了找到南随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有关和之国和凯多的情报。
自从凯多占据了和之国、并将其作为大本营后，本就封闭的和之国与外界的联系就只剩下了泊尼格纳福。
他们之间的交易进行得很隐秘，保密措施做得极严，又因为合作刚开始不久，哪怕是白胡子海贼团的情报网也只能大致打听到一星半点，知道两方势力每年进行一次大规模交易，且双方都会动用相当大的力量为这次交易保驾护航。
以藏不清楚他们具体是在和之国做些什么，但他有预感那对于扳倒凯多、拯救和之国来说会是相当重要的一环。
对他而言，白胡子是家人，和之国是故乡。即使以藏一直很在意与和之国有关的事情，但顾及到凯多的势力，他不愿意为了和之国的事情让白胡子为难。哪怕知道凯多和泊尼格纳福私底下有交易，他也不能冒着让白胡子出头的风险自己去调查。
但现在事情出现了转机。
泊尼格纳福被毁，双方交易自然作废，凯多的爪牙还没能力延伸到海军巡察科身上，伴随交易一同流露出的情报自然被全权处理泊尼格纳福一事的南随启收归囊中。
以藏就是为此才来寻找南随启的，但以他们间的立场、身份而言，这种事情确实难以开口。
“说。”他停顿的时间太长，南随启不打算陪他干耗下去。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以藏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刚要接着说点什么就被小巷外的叫卖声打断，“卖鲜花饼咯，好吃又好看的鲜花饼！”
“咕~”一声不合时宜的肚子叫彻底打消了原本严肃的气氛，以藏心里一片惊异，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怯怯低语。
“对不起，随启……我控制不住自己……”
“行了。”南随启无奈地收剑入鞘，顺便安抚性地摸了摸胖鸟的脑袋。自觉抓到一个打破僵局机会的以藏转头看向她们，态度真诚，言辞恳切， “我们去买个鲜花饼边走边吃吧？我请客。”
南随启挑眉看他，黑发红唇的青年被她看得紧张，本就不怎么自然的笑显得有些僵硬和无措。
雾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兴味，南随启勾唇微笑，“好啊。”
表皮酥脆的鲜花饼从保温用的泡沫盒里拿出来的时候周围还氤氲着微微的热气。以藏接过男孩手中的鲜花饼转手递给南随启和胖鸟，自己则从口袋中掏出钱包付钱。
身材匀称的青年不像资料中穿着以往的和服，发髻也换成了简单的丸子头，上身的V领长袖裸露出精致的锁骨，下身的中分阔腿裤很好的显露出圆润的膝盖和骨肉均匀的小腿。
他的腰间还系着运动服外套，遮掩了偏细的腰肢，一身打扮普通又富有活力，乍一眼看去很难让人联想到海贼这样的词语。
以藏和卖鲜花饼的男孩交谈完转身就对上了南随启的视线，女性军官打量着他的目光冷淡而专注，明明视线没什么变化，但他就是下意识地觉得对方细密地审视了自己的全部。
……这和马尔科、哈尔塔他们的形容差得有点大啊，是因为自己的目的性太强、被当成敌人了吗。以藏被南随启看得有些发麻，他牵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手指搔了搔脸庞，“那个……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吧。”
有了先前的铺垫，真要接着往下说的时候也没那么难以开口。
南随启静静地看着以藏述说。头一次这样求人的青年被看得很不自在，他强忍着克制自己不去避开南随启的目光，“……总之就是这样，我知道这种请求很奇怪也很没有分寸。”
而且还越界得过分。以藏已经在痛恨前几天那个头脑一热就和老爹告别、追着海军巡察科的动静跑的自己了。
一开始他还能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自我说服地告诉自己南随启对白胡子海贼团的态度还算友善，下意识地回避双方立场上的矛盾。
但越是和南随启相处他就越能深切的感受到——她是一个海军，一个和他天然立场相对的敌人；一个强者，一个可以轻易杀死他的猎手。对方冷淡着扫视他全身的视线让他坐如针毡。
“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作为报酬的东西，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不计代价的帮你三次。”以藏现在骑虎难下，一方面清楚的知道希望渺茫，另一方面因为南随启还算平和的态度仍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只要不是对白胡子海贼团有害的事情，哪怕是拼上性命我也会完成。”
南随启看着以藏，而后咬了一口还算热乎的鲜花饼，垂着眼静静咀嚼。以藏也没有别的想说的，气氛陷入低沉的萎靡。
“没必要。”南随启两三下将剩下没多少的鲜花饼推入口中，拍了拍手扬掉脆皮上的碎末，“虽然我不讨厌白胡子，但这种军事机密也不是能当人情拿来交换的东西。”
“嘛，果然是这样啊。”以藏也不意外，但即使已经料到了这种结果也难免会感到失落，“毕竟你是海军。”
老实说以对方的实力和立场，能听他说完就已经很难得了。
南随启看了他一眼，“不过泊尼格纳福内好像有和之国的人。”
以藏瞳孔蓦地缩了一下。
“山下樱子，我记得那里有叫这种名字的舞娘。”南随启语气淡然，落在以藏耳中却无异于一阵惊雷，“大概有三四个吧，泊尼格纳福被捣毁后也无处可去，和其他舞娘一样暂留坦普特等待安排。”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去见见她们。”南随启平静地直视以藏，“但在这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白胡子，想要掀起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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