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当以歌（张智尧角色同人文）》澹台嫣

22、李二X白毅篇—施箭阵 救李渊

　　年末，凛冽的寒风一日紧过一日，寒冬已至。原本民不聊生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百姓们苦不堪言。
　　“报！”一名内府兵疾步跑入李世民的院落，不待通报，便推门进了书房。
　　李世民问道：“何事慌张？”
　　“大世子传来求救信。唐国公讨伐魏刀儿时不幸被抓，大世子请求支援。”内府兵虽然行色匆匆，但讲话并未乱了方寸，一口气将事情交代清楚。
　　李世民立时震惊地站立起来，脸上亦挂了秋霜。魏刀儿是自高阳来的一伙流寇，号称历山飞，藏匿于太原郡以东的东山上。原本与太原郡倒也相干无事，因天气愈加寒冷，贼寇缺吃少穿，就下山四处掠夺。李渊作为太原留守带兵讨伐义不容辞，于是点了兄长及外府兵一路冲杀过去。不过两日功夫，李府却收到求救信了。未作任何思虑，他吩咐道：“传我命令，召集所有府兵！观音婢，给我更衣！”
　　半个时辰后，所有内府兵集结于李府门外，为首的便是一脸严肃的白毅。身着黑色铠甲、骑着黑色骏马的李世民威严地扫过所有的士兵，道：“今有高阳贼魏刀儿扰我太原郡，抓了唐国公。我等定要斩杀此贼，救回唐国公！”
　　“救回唐国公！救回唐国公！……”一句话就将所有士兵的士气提至最高。
　　东山乃是系舟山的余脉，地势不算险峻，但群山连绵起伏，魏刀儿藏于其中并不好找。李世民与白毅率先在山脚下找到了受轻伤的李建成。见到兄长，李世民异常气愤。他一把揪住兄长的衣领，语气极其恶劣，呵斥道：“父亲呢？”
　　从来不服自家二弟的李建成用力欲掰开李世民的双手，却没有成功。两人僵持一会儿，李建成不甘地泄了气道：“原本我与父亲兵分两路试图包抄那贼人，可父亲进攻太快，等反应过来他已深入敌营，被关在贼人的大本营里。我接到消息时，父亲依旧在奋勇抵抗。”
　　这个消息令李世民微微松口气，他卸下力道，李建成立时后退几步，颈部突然放松令他猛咳一阵儿。原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可父亲罔顾进度，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不过他亦怀疑是魏刀儿故意为之、诱敌深入。
　　“你这里还有多少人可用？”李世民斜睨着兄长，完全没有好脸色。
　　“一千兵马。”李建成被李世民的气势完全压住，老实地回答道。
　　一千兵马加上他带来一千兵马，若能与父亲里应外合，当很快破敌。于是，李世民毫不客气道：“留两百兵马给你，其余暂归我所用。”
　　事不宜迟，两队兵马迅速整合成一队，奔赴魏刀儿的大本营。李世民发现，魏刀儿并非毫无头脑的一般流寇，借助山中地形优势建了不少防御哨所，且安排了相当数量的弓箭手，直接压制住步兵的进攻。
　　李世民止住行进的队伍，道：“骑兵出列随我进攻，步兵原地驻扎！”
　　白毅来到李世民面前，他适才仔细观察了这些防御哨所，也并非牢不可破。他拱手道：“李兄，请分我两百弓箭手，我定攻破防御哨所。”
　　“好！”李世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对于白毅，他是无条件信任的。
　　于是，白毅与李世民兵分两路。
　　白毅带着两百弓箭手进入密林中。时值寒冬，山坡上厚厚的落叶枯草遮掩住士兵们的脚步声。两百士兵悄无声息地摸索到防御哨所附近，按照白毅预先划好的位置埋伏下来，形成一个封闭的阵法，防御哨所的每个角落皆在阵法之内。
　　白毅虽武功不差，但排兵布阵的谋略更胜一筹。他手握追翼弓，直指阵法最中心位置，亦是哨所的薄弱点。白毅手起落下，箭雨应声而落，哀嚎声、呻吟声顿时响起。他闭了闭眼，仿佛这样就能将鲜血流淌一地的景象摒除于脑海之外。他知阵法威力非凡，杀伤力极大，即便万分不忍，可不得不做。
　　依法炮制，白毅很快将其他哨所逐一拔除，而己方毫发未损。他迅速整顿好队伍，向魏刀儿的大本营奔去。
　　魏刀儿大本营位于山中最深处，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李世民以最快的速度带领骑兵来到门前。巨大的山门牢牢钉死，隐约能听到里面打打杀杀的声音。他未作任何停留，抽出手中的弓箭，迅速将守门的贼人射杀。他指挥士兵们攀爬至一侧，冲到山门之上的瞭望亭中，试图打开山门。
　　外面的进攻惊动贼人，贼人立时冲上山门。两队人马在山门高墙上厮杀起来。李世民身先士卒拼杀起来。他箭无虚发，射倒不少沿途攻上来的贼人。尽管折损一些兵力，李世民依旧打开了山门。
　　“哈哈！听说李二世子英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一道粗犷的声音令李世民身形一顿，他立时箭指声音发出之地。
　　贼营中间，魏刀儿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正横于李渊脖颈处。魏刀儿乃是四十岁上下的髯须大汉，即便寒冬之下，也仅裹挟一件薄衣。攻打魏刀儿大本营时，李渊自视过高，带了两百兵马，结果一时不察被关进了大本营，最后变成了被挟持的人质。
　　李世民脸上乌云密布，视线扫过所有的人，同时思索着破解之法。突然间，他眯起眼眸，看到周围山坡上隐隐有人影闪过。他松了松眉头，道：“魏兄过誉了，不知可否放了父亲？”
　　“哈哈！只要你们答应退兵并每月送五百斤粮食和肉，俺就放了唐国公！”魏刀儿浑然不觉李世民表情变化的原因，仍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有唐国公在手，何愁李二世子不会答应他的条件。
　　李世民冷哼一声，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的弓箭，道：“魏兄，此刻山门大开，我的几百骑兵随时可攻进来，你和我谈条件是不是不太合适？”
　　“可俺手中有唐国公啊！”魏刀儿哈哈大笑起来。
　　猛然间，一支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魏刀儿的后背。箭矢力道之大，险些刺穿他的胸部。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瞬间濡湿了衣衫，魏刀儿一个趔趄，抬起左手欲捂住胸口，却被李渊抓住机会夺下大刀。李渊重重一挥，将魏刀儿砍倒在地。
　　树倒猢狲散，魏刀儿一死，这群贼寇成了乌合之众。李世民丢掉弓箭抽出长剑，从山门上翻身跃下，一路砍杀至李渊面前。他将唐国公从头到脚检查一番，道：“爹，可有受伤？”
　　唐国公摆摆手，道：“区区贼人，怎会伤我。老二，没想到你竟如此之迅速。”唐国公对他这二儿子是非常满意的，无论聪明才智还是武功马术，其他儿子皆无法匹敌。
　　“不过若没有阿毅助我，我可不会这么顺利，适才那一箭便是阿毅所射。”李世民将营救父亲的过程简单讲了讲。这一战，白毅与他的功劳各占一半。
　　“哈哈，白小子果然不同凡响！”唐国公摸着下巴夸赞起白毅。如此一看，白毅与老二配合默契，于李家亦是好事。
　　说话间，白毅已匆匆赶来。他将不少贼寇斩于刀下，见唐国公无事，就迅速加入战局。
　　李世民见状，也挥动着长剑，朝贼寇砍去。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仿佛默契十足，又仿佛相互比拼。一盏茶时间，两人风卷残云般擒获了所有贼人。
　　待善后之事结束，李世民与白毅才返回李府。去时急如闪电，归时缓如赏花。
　　“阿毅，真没想到你的箭阵和箭术如此厉害！”李世民卸了厚重的头盔，轻拉缰绳，与白毅并肩而行。
　　“李兄过誉了。”白毅脸色略微柔和些，眉头不再紧紧皱着。此一战，李世民显现的带兵才能远超他的想象。顿时，白毅有些感慨在这样之人身边不知是好还是坏。
　　李世民微微叹气，阿毅就是心思太重、太过沉闷，也许阿毅并未注意到，此刻所有府兵对阿毅只有敬佩和崇拜。他太过庆幸，在还未被别人发现前，就将阿毅收为己用。
　　营救唐国公，除李世民外，白毅的功劳最大。李渊高兴地问道：“白小子，你可需要什么奖赏？”
　　“小子别无所求。”白毅面无表情道。他并不太看中身外之物，且营救唐国公是职责所在。
　　“爹，最近我们从徐家马场买回来一批骏马。我记得有一匹白马相当不错，不如赏给阿毅。”李世民建议道。但凡名将皆有属于自己的坐骑，阿毅亦不应例外。徐家马场是西北有名的养马世家，他家出的马绝对错不了。
　　“好！你带白小子去看看。”李渊当即同意。
　　李家马场，一匹通体白色的高大骏马在马群中格外吸引人。当白毅看到时亦不禁赞叹道：“好马！”
　　李世民有些得意，终于能从白毅口中听到难得的溢美之词。他道：“这匹马送给阿毅，如何？”
　　白毅却摇摇头，指向旁边一匹同样颜色的小马驹，道：“李兄，我要这匹马。”
　　白色骏马打了个充满鄙夷的响鼻，似乎觉得白毅的选择毫无眼光。白毅不以为意，想要一匹专属自己的马必须要和它建立非常深厚的感情，面前白马虽是不错的选择，但它不会给自己太多时间，而旁边的小马驹与这匹白马属同一品种，却能给予他充足的时间。白毅上前抬头摸上小马驹的脖颈，小马驹顺从地低了低头，显然对这个主人很是满意。
　　李世民思索片刻，就明白了白毅的意思。他道：“好，就这匹小马驹。”他也抬手摸上小马驹，将脖颈上的毛顺了半天，才道：“瞧它的毛顺滑如白绢，不如取名叫白秋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