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莲（少阴同人）》凌夜紫

47、第十章 明了的心情

　　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是一个人。
　　无人陪伴，无人关怀。周围总是充斥着恶意的谩骂和诅咒。
　　那时候的愿望只有一个而已——

　　昌浩一行找到莹祗比古的时候，他们已经与前来找寻他们的白虎会合了。
　　眼见莹祗比古和多由良就要从高处的断岩上坠落，幸好有了白虎的风才使得他们没有被摔伤。长号急忙拉住莹祗比古，一边用悲痛的声音大叫着他的名字：
　　“比古……！”
　　另一边，白虎也接住了多由良，然后开始检查它身上的伤。
　　“昌浩，你那边怎么样？”
　　检查完多由良的情况，白虎这才询问昌浩。昌浩用手捂住比古的腹部，让他平躺下，随后急切地回答道：
　　“我想，很糟糕……勾阵，大蛇呢？”
　　背着羽歆站在他们面前的勾阵，用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周围。
　　“——很近。”
　　而趴伏在勾阵背上的羽歆也感觉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熟悉的神气，心底莫名地升腾起一股安心的感觉。
　　真好，他就在附近……
　　忽地，一阵轰鸣声响起，大蛇的尾巴从土中窜了出来，击碎了他们脚下的岩石，众人都被震得飞到空中。
　　羽歆只觉耳膜被震得生疼，头也愈发晕眩。
　　白虎急忙用风包裹住大家，在雨中飞了起来。
　　大蛇的尾巴见状，绕道前面，想要趁势将他们全部击落。
　　勾阵立即用通力引起爆炸，摊开了气势汹汹向众人袭来的蛇尾。趁这个机会，白虎带着他们向乌发峰的北侧飞去。
　　“羽歆，你是要和白虎他们一起，还是要和我们去？”
　　勾阵侧过脸，询问背上的少女。虽然是为了尊重羽歆个人的意志，不过，她其实很清楚这孩子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的答案。
　　因为，他在那里战斗着。
　　即使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辅助他，即使只能够在一旁看着，她也希望能够呆在他身边。
　　“白虎，比古和多由良就交给你了。”
　　昌浩转头对白虎这样说道，又顿了一下，看着羽歆，眼神坚定。
　　“羽歆姐就和我们一起过去吧，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会尽我的全力保护你的。”
　　“……嗯。”
　　羽歆微眯着眼，勾起一抹浅笑。
　　她真是何其幸运，拥有这样的好弟弟。
　　昌浩和勾阵以及趴在勾阵背上的羽歆一同从白虎的风中跳了下去，在他们着陆前，白虎用风包裹住他们，使他们没有感到什么冲击地降落。
　　“勾阵，让我下来，你们先过去好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羽歆在勾阵平稳落地后小声对她说。勾阵也没多犹豫，半蹲下／身来。
　　羽歆跳下，有些步伐不稳，踉跄了几步才险险站直了身子。昌浩和勾阵来不及多顾虑她就先朝着咆哮的大蛇那方奔去，她因此一个人支撑着体力就快耗尽的疲惫身躯缓缓跟上。
　　虽然她距离大蛇还很远，但她仍旧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斗气。再靠近一些，她终于能够看清在那里与大蛇战斗的身影。那高的身影笔直地站立在那里，手中握着长约五尺的大剑，深红的头发被灼热的神气吹得柔柔飘动。
　　竟让她看得有些出神。
　　内心的悸动愈发强烈，莫名地就让她有种落泪的冲动。
　　红莲，红莲。
　　真的好喜欢你。
　　只是这样看着就已经那么的喜欢你了，如果再这样长久相处下去，是不是会更加喜欢？

　　斩落大蛇的头，红莲剧烈地喘息着。
　　“可恶……”
　　他已经到极限了。虽然通过天一的发丝和道反的玉石已将他的通力转化为土属性，但还是敌不过大蛇的再生能力。如果他们再不赶快想出什么办法来的话，他就撑不下去了。
　　忽然，原本四处呼啸的风就这样突然地停止了。
　　“……怎么回事？”
　　就在红莲喃喃自语的瞬间，一道围绕着乌发峰的银白壁障顿时出现，一股激烈的神气冲散了天空中的乌云。
　　“风音……？！”
　　红莲咂舌，认出沿着山峰走向自己的人的瞬间，他惊讶地瞪大眼。
　　“围绕山峰的壁障撑不了多久，趁现在。”
　　风音微喘了一口气，对红莲说。
　　“你说得简单……”
　　听了风音的话，红莲不快地说。壁障外侧覆盖的黑云正在逐渐散去。只要能将根源，也就是山峰产生的邪念切断，出云大地就能够恢复晴朗。
　　“风音，你做什么了？”
　　勾阵这样问，风音于是挠了挠头发，回答道：
　　“我讲头发围着山峰埋在十二个方位，用灵力连接起来。但邪念比我想象中要强。因为是从地底传来的，所以必须从根上消除它。”
　　话说到这里，风音忽然墩柱，皱起眉头看着昌浩和勾阵。
　　“昌浩，羽歆呢？”
　　“昌浩，她和你们在一起吗？！”
　　红莲听到风音的问话，有些惊讶地看向昌浩。
　　“嗯，羽歆姐她在……”昌浩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红莲，有看了看风音，转头指向身后，“那里。”
　　风音和红莲都看向那边，果然看见了羽歆的身影。只是……
　　“为什么在哭……”
　　红莲看清羽歆苍白的脸上有两行泪痕，心里忽然产生一点点的刺痛。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大步走到她面前，眉头紧蹙。
　　“红……莲……”
　　羽歆试着像平时那样牵起笑容，却总觉得无比吃力，声音也低哑微弱。
　　“……等全部解决完再给我解释清楚。”
　　红莲眯了一下金眸，走过去，一把捞起羽歆较小的身姿，往昌浩他们身边走去。羽歆缩着身子，感受这包裹心灵的温暖。隐约间听到勾阵抱怨了一句“差别待遇”，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但羽歆还是听出了其中的调侃意味，苍白的脸于是染上红晕。
　　见羽歆被红莲抱过来，风音抢步上前，盯着羽歆看了半天，才松了口气。红莲倒是很体贴地把她放下在风音旁边，这才走到昌浩身边去站着。
　　“剩下的，交给我吧。”
　　昌浩一脸坚决地看着风音和羽歆，风音担心地想说什么，却被羽歆打断：
　　“昌浩，把左手伸出来。”
　　“呃，好的。”
　　昌浩愣了一下，伸出左手。羽歆长呼一口气，将灵力聚在指尖，触到昌浩左腕上的银铃，银铃发出清脆的震响，羽歆指尖泛着白光的灵力被注入到银铃之中。
　　渐渐地，原本灼烧着昌浩灵魂的天狐之火被熄灭了。
　　“歆！”
　　红莲不赞同地瞪向羽歆。他是这里所有人中唯一一个知道羽歆的寒症发作条件和发病原因的人，所以他很担心她这样做又会让她的病开始发作。
　　“红莲，没关系的。”羽歆微眯眼，笑容浅浅，“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有大家在啊。”说道这儿，她太瘦碰触了一下此刻挂在她项上的，属于红莲的饰物，眼神越发柔和。
　　“……感觉冷的话告诉我一声。”
　　红莲看见羽歆那下意识的动作后，心下闪过莫名的悸动，他叹息一声，任由了她的做法。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帮她扛下来。
　　而此时的他还没有想明白，这样的心思，名为喜欢。
　　“嗯！”
　　羽歆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展现出大大的笑容。那笑容带着几分孩子气，纯净而耀眼，竟让周围的人都看得有些晃神。
　　“那么，我去了。”
　　昌浩朝羽歆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转头对白虎说：
　　“白虎，我们走。”
　　“昌浩，”风音用手指着乌发峰，有些严肃地说，“生出雨云的邪念，就在那里，蛇属水，那么九流的邪念也是一样。土克水，以土的力量能够制止水。昌浩，你的力量就是土属性的。”
　　“我刚才已经用力量对你的灵魂做出保护了，”羽歆这时候接话，只不过声音实在很细微，“所以，昌浩，你就放心的使用你的天狐之力吧。”
　　“啊，谢谢你，羽歆姐。”
　　昌浩抬手挠后脑勺，腕上的银铃随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妖怪就交给我们。拜托了，昌浩。”
　　高高跃起的女性斗将笑着一锤定音，她看了脸色苍白的羽歆和风音一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她周围的人都拥有这么固执的性格呢。
　　不过话说回来，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嗯，嗯……”
　　昌浩努力地调整了一下呼吸，猛地奔跑起来，想着乌发峰的峰顶跑去。白虎的风包裹住奔跑中的昌浩，将他带离了羽歆和风音的视线。
　　“接下来……”羽歆有些勉强地走到风音身边，拉住她的手，眼神坚毅。“风音，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以吾身为媒介，借汝之力召唤吾之式！五行之土——山神！”
　　羽歆一只手握住风音的手，另一只手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繁复的法阵。伴随着她口中的咒语，法阵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接着，一个看起来比羽歆更年幼几分的褐发少年出现在法阵之中。
　　“羽歆，本大爷听青岚那家伙说你……”
　　褐发少年眉头紧皱，正想对羽歆说些什么，话就被羽歆打断。
　　“浅砂，有什么话留到下次再说吧，现在，拜托了。”
　　羽歆踉跄着上前，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
　　“抱歉，每次只有遇到这种事才召唤你。”
　　浅砂听见羽歆的道歉，无所谓地抓了抓头发，满眼的无奈。
　　“算了，不管怎么说，当初是本大爷自己决定要和你缔结契约的。倒是你，本大爷可是听青岚说你已经没有灵力召唤我们了的。”
　　“唔，是风音借力量给我的。”
　　羽歆说着，这才从浅砂怀里抬起头，看向在浅砂出现时因惊愕而退开几步的风音。
　　“她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哦。”
　　“哦，这样。”
　　浅砂微眯起砂色的双眼，打量了一下风音，又看向乌发峰的方向。
　　“似乎开始了。”
　　“嗯，”羽歆深吸一口气，用手掌按在浅砂的胸口，“拜托你了，浅砂。”
　　浅砂作为五行之土的山神，除了拥有攻击能力以外，也拥有着和天一相似的能力——转移伤病。
　　因为大地是包容一切的存在，所以，土属性可以接纳包容一切。不过，对浅砂而言，他只会承担身为他主人的羽歆转嫁的伤痛。
　　“浅砂，你还好吧？”
　　看着手掌处泛起的暗金色光芒，羽歆有些歉意地问。其实刚才，她对昌浩施以的是转移伤病的咒法，当昌浩使用天狐之力时，那灼烧灵魂的疼痛就会转移到羽歆身上。
　　如果是平时，即使受伤了她也会自己忍耐，绝不轻易让浅砂来代替自己承担伤病，但现在不行，因为她在一切结束之后还有事情要做，是非做不可的事，因此她只能拜托浅砂代替自己承担疼痛。
　　“切，这点疼痛对本大爷而言只不过是挠痒痒的程度，”浅砂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脸轻松的表情，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他的额上已挂满了细密的冷汗，“不过，青岚那家伙有一点说对了。羽歆你，真的很重视他们啊。”
　　“因为他们是我重要的家人……是我想用尽一切去守护的家人啊……”羽歆像是想到了什么温暖的事，苍白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现在的我真的觉得好幸福。有亲人，有朋友，还有……喜欢的人……”
　　浅砂看着羽歆脸上明媚的神情，炎帝浮出一抹宠溺和欣慰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他用手摸了摸羽歆的头，用不符合他外表的沉稳语气说：
　　“本大爷总算知道为什么青岚回去的时候会那么气愤了。”
　　“什么？”
　　羽歆眨了眨眼，不解地看向浅砂，而浅砂却避开了她的视线，再次转头看向乌发峰。
　　“看来差不多结束了，那么我回去了。”
　　浅砂说着，脚底浮现出羽歆召唤他时出现的繁复法阵，他将羽歆轻轻推开后，那法阵泛起他来时相同的金色光辉。
　　“喂，等一下，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不满浅砂这样说话只说一半的羽歆忍不住加大了音量。浅砂只是看着她轻笑，在身形消散的前一刻才用仿若呓语的声音说：
　　“笨蛋羽歆，你自己还没有注意到吗？你可从没为我们五个露出过那么温柔的神情啊。”

　　待浅砂离开后，风音和六合才靠近羽歆。
　　“羽歆，刚才那是……”
　　风音盯着羽歆，询问。
　　她能感觉到，刚才那少年拥有和她相差无几的神气，应该是比十二神将还要上位的存在。
　　“他是我的式神。”
　　羽歆笑了笑，脸色比起刚才又更难看了一些，但眼里却比刚才多了一丝清明和恍然。
　　这时，因昌浩终止了剥夺神气的雨和令大蛇再生的九流的邪念，红莲和勾阵终于顺利地解决掉了大蛇。失去再生能力的大蛇冒着白烟逐渐破碎散架，身体和尾巴的鳞片开始剥落，肉一块块落在地面，骨头散了一地。
　　红莲摘下用天一的头发和出云的玉石串成的项链，使出最后的力量召唤出白炎之龙。喷出激烈火柱的白炎霎时吞没了一切，包括大蛇的鳞片和骨头，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在看着大货燃尽之后，红莲转身，朝着羽歆他们的方向过来，不发一语地径自捞起羽歆，在风音和六合微微惊讶的目光下抱着她往圣域的方向走。
　　勾阵目睹了全过程，忍不住咂舌，随即又露出微笑。
　　看来她这个木头一样的同胞终于开窍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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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已久的更新。。
其实不是阿夜不想更，而是因为手稿遗失了几页的缘故orz所以这个其实是根据记忆重新写出来的TUT因为隔了太久了所以也记不太清楚之前的手稿是不是这样写的了，不过，确确实实还是填出来了。。。
总之，感谢各位一直支持这篇文的亲。真的，非常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