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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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下要去哪？”进城后宋渟筠看着苏珢蕴问。
“先去拿了东西，然后再去齐州。”苏珢蕴没看他，牵着马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面，宋渟筠也跟了过去。
这是一家茶馆的后门，苏珢蕴抬手往门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宋渟筠听着大概是敲了两遍才有人来开门。来人是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看到苏珢蕴便打开了门，侧身站在一边让苏珢蕴进去，却在看到宋渟筠时愣了一下。
“大人？”
苏珢蕴摆了摆手，说：“天梁，这位是陛下的人，宋渟筠宋大人。”
天梁听抬手朝宋渟筠拜了拜，请他们二人进去了。
天梁领着苏珢蕴和宋渟筠到了茶馆底下一个暗室里，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天梁才扭动机关，将暗室的门合上了。然后从一旁书架的暗格里拿出一本账簿，递给苏珢蕴。
“这本账簿你看过没有？”苏珢蕴随手翻了翻那账簿，抬头问天梁。
“回大人，这本账簿属下看过了，确实是真的账簿，这批赈灾粮一部分分发到了各县府，还有一部分……”
“还有一部分被他们高价卖给了富商巨贾，又运了一些到边境卖给了其他小国？”苏珢蕴将账簿合上，语气带了一些怒色。
“大人英明。”
“我倒不及他们英明。”苏珢蕴冷笑了一声。“赈灾粮都敢卖，他们是嫌自己犯下的孽债不够多，死了以后下不了地狱么？”
“行了，继续看好宁州县衙。”苏珢蕴看向天梁。“以后你这里由我直接负责，有什么事直接传信给我就行了，听清楚了么？”
天梁抬手行礼：“是！”
“我们走。”苏珢蕴偏头看向宋渟筠。
宋渟筠刚想点头，就听见一旁的天梁说：“大人，属下有些事想要同大人说。”接着天梁又看向宋渟筠：“希望宋大人可以回避一下。”
然后天梁就打开了暗室的门。宋渟筠也没有说什么，抬脚走了出去。等到宋渟筠出去了以后，天梁才将门合上，转身对苏珢蕴说：“大人，我不知那个宋大人是什来头，可是属下还是觉得，此人不可信。”
“他是陛下的人。”苏珢蕴面无表情地说。
“正因为他是陛下的人才不得不防啊大人！这么多年来大人办事向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陛下也不是不清楚。这时突然多了一个属下连听都没听过的人来，属下哪里能放心？大人，若是此人是陛下派来监……”
“住口。”苏珢蕴轻声制止了他，语气却还如平常一般波澜不惊。
“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
天梁闻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俯首向着苏珢蕴磕了一个头。
“大人，属下是怕万一……”
“没有万一。”苏珢蕴俯身伸出手将他扶起来：“我知道你是处处都在为我着想的。可是陛下待我如何你也并不是没有瞧见，我同陛下之间的关系哪里是一个半道上插进来的外人能挑拨的？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君主，你也不该跪我。”
天梁听了苏珢蕴的话，就着扶起他的那只手站了起来。
“好了，拍拍身上的灰，我也该走了。”苏珢蕴拍了拍天梁的肩膀，朝着门口走去，天梁拍了拍身上的灰急忙去给苏珢蕴开门。
“大人一路小心。”
“嗯。”
宋渟筠正在门外候着，找了把椅子坐下，等苏珢蕴出来了他才站起来，迎过去。
“你倒是知道享受。”苏珢蕴看了他一眼，说。
“我倒是以为你们要聊很久，总不能站着枯等着你们把？”宋渟筠笑了一下，又接着说：“走吧？”
“嗯。”
“我送大人。”
“嗯。”苏珢蕴也并没有阻值天梁，只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答了，然后苏珢蕴又补了一句：“送到城门口就行。”
“是。”
天梁将他们一路送到城门口，看着他们顺利出了城，消失在了车道上才转身离开。
天黑之前是个晴日，本是个极好的天气，却不知怎的在苏珢蕴他们出了城之后便变了天，密密地下起雨来。
马已经是很疲惫了，马蹄踏在污泥里的每一步都要比平日里要沉重几分。
苏珢蕴沿途都没有说话，只顾着赶路，他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赶回齐州。
宋渟筠自然也没有说话，在这一场电闪雷鸣的暴雨之中二人保持着静默，只有马蹄不断落在污泥地里溅起的水声。
账簿外包了防水的油纸，苏珢蕴自然不怕它会被水浸坏了。
雨还在下。
夜已经完全黑了，苏珢蕴抹了一把眼尾的雨水，专注着眼前的黑暗
但他忽视了马蹄下的危险。
马儿似乎是趔趄了一下，然后紧接着它两条前腿不受控制般的跪了下来，苏珢蕴及时反应了过来，在马倒在地上之前翻身滚了下来。宋渟筠跟在他身后，见状立马拉住了缰绳。
是绊马绳。
苏珢蕴抬头望向黑暗处的某一点，宋渟筠似乎也注意到了那一点。
“下马！”
随着苏珢蕴一声出口，一排短箭刺破雨帘向着他几人来。宋渟筠一个翻身下了马，躲过了那一排短箭，之间它们齐刷刷地钉在了泥地里。
苏珢蕴抽出身侧的剑，警惕着暗处新一轮的进攻。
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对方进一步的行动，他要确定他们的位置。越是这种时候，谁先有动作谁就露了破绽。
四周忽然就陷入了死寂，只有无数雨点落在泥地里的声音。雨滴落在剑刃上，然后成了一朵水花。宋渟筠依旧没有出剑，苏珢蕴也没有看到他的佩剑。但他也顾不上这些，倘若宋渟筠有些身手那便是极好，要这也是个绣花枕头那苏珢蕴也就不必再带他出这片林子了。
苏珢蕴等了许久，身后的宋渟筠忽然从怀里抽出什么东西抛给一直跟着他的那名女子，而那名女子在接着东西之后毫不犹豫地骑上马就往回跑。
苏珢蕴：“……”苏珢蕴委实被这波操作惊到了。
但是苏珢蕴根本来不及多想，因为暗处那群人终于有了动静。
他们是奔着那本账簿来的！
暗处突然有了声响，脚步声在雨里密密麻麻。
“我叫王菁引开了一部分人。”身后的宋渟筠突然开口低声说。
“你叫一个女孩子去引刺客？”
身后的人似乎是笑了一声：“不用担心她，倘若比跑路，就算是你也不见得能跑过她。”
苏珢蕴现下也懒得去和他计较那么多，听脚步声现下差不多还有二十人。
他们这是要灭口了。
就这样不知对峙了多久，突然一旁寒光一闪，暗处那剑便到了苏珢蕴眼前。他抬手格挡，就着那力一脚踹翻了那刺客，再一剑，送了那刺客上路。
“上！”
突然四面八方都有人影窜出，一声令下所有刺客拔刀而出，围着苏珢蕴二人。然后，群起而攻之。
他早已被暴雨淋透了，雨水滑过眼尾，又在刀光剑影之中化为无数水花。这时他才看见宋渟筠的佩剑，他那是一把软剑，平日里都缠在腰间，这时才抽出来。
宋渟筠配合得极好，几次都挡下了右方的进攻。
暴雨如注，苏珢蕴的白衣衣摆早已被被染红，多数是刺客的血，自己虽受了些伤，但却也无伤大雅。眼见着酣战的刺客越来越少，宋渟筠却一刻也不敢放松。大雨干扰了他的听觉，而黑夜让他原本敏锐的视觉也被削弱大半，他还要注意着刺客的进攻，分不住多余的精力再去注意暗处的敌人。
暗处有几架弓弩对准了他们。
在短箭离弦的一刹那，宋渟筠转身一把拽住了苏珢蕴，将他拽到了一边，挡到了他面前，而自己却没有注意到有两支短箭朝着他来。所幸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射中了肩膀。
苏珢蕴也发现他中了箭，慌乱中问了一句：“你怎么样？”
宋渟筠抬眸笑了一下：“死不了，只是……”宋渟筠一边说着一边又解决了一个刺客。
“原来你也是会关心人的。”
苏珢蕴没有说话，一个侧踢踹开了宋渟筠身侧一个想要靠近的刺客。
宋渟筠也没有去管那处伤，伸手直接将两支短箭拔了出来，再将那两支短箭甩了出去，还给了刺客。
但倒的不止一个刺客，而是五个。
他两支短箭怎么干掉五个的？苏珢蕴难得震惊一次。
但苏珢蕴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这种东西，他在弄清楚短箭来源的之后，径直冲向了前面的草丛。
这种弓弩射程虽远，但要是离目标近了反倒是不好用，不能连发，这群刺客怕也是没使惯，连瞄准目标都要废上一些时间。
又有什么东西刺破雨帘，从苏珢蕴身边一闪而过！然后紧接着便是他身边的两个刺客无声倒地。苏珢蕴还未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儿，宋渟筠便过来一把拽住了他，拉着他上了马。苏珢蕴那匹马已然是走不动了，两个人同骑着一匹马冲出了竹林。宋渟筠自上了马就没再说话，虚虚地靠在苏珢蕴肩上，苏珢蕴也没有去管那么多，扯着缰绳朝着林子里闯。
等他们到了一个稍微安全一些的地方，不见刺客追来，马儿才慢慢停了下来，停在了一棵有些年头的树旁。这时候雨也停了，天际透了些光。苏珢蕴确定了周围暂时是安全的以后，正打算叫身后的宋渟筠下马，叫了几遍却没有人回答。然后他感觉身后的人慢慢地滑了下去，他一把拽住宋渟筠，却一起滚下了马。
宋渟筠躺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四周还是很黑，苏珢蕴看不清他的状况只能摸索着去探他的鼻息，确定了人还有气的时候，苏珢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往上摸时却发现宋渟筠的额头烫得惊人。此时宋渟筠的双眼紧紧地闭着，眉头也紧皱着，全然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苏珢蕴身上有不少地方都挂了彩，本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伤，也没有伤到筋骨，却因为泡了水，肉都翻了出来，又是在泥地里滚了一遭，伤口都有一些肿了，此时疼痛感才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原本自己就有病在身，此番受了伤淋了雨，让苏珢蕴有些头疼，走路都有一些打晃。他坐在地上缓了会儿，借着渐渐露出来的天光，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山洞。他站起身来，将宋渟筠拽起来扶着朝那山洞走去。
将宋渟筠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下以后，苏珢蕴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试了一下，所幸火折子还可以点着，他便强撑着去找了些可以烧火的东西，放在了一块，点了火。
借着火光才看清宋渟筠此刻状态有些不好，他额头冒了许多冷汗，脸色苍白。苏珢蕴将他翻了一面才发现宋渟筠背上的伤。肩膀上的两处箭伤着实是有一些严重，伤口深而且还撕裂了，即使是叫雨水给洗了此刻还是在往外冒血。苏珢蕴只好从身上撕了一块干净的布来，将宋渟筠身上的衣物小心地褪下，给他肩膀处包扎好，勉勉强强的止了血。所幸箭上并没有毒，可能是沾了些麻药，这伤又是离心口不远，所以宋渟筠才会昏迷
苏珢蕴给他弄好了以后，想坐得远一些，起身时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挂住了，他回头瞧见并非是被挂住了，而是宋渟筠的一只手在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衫。
他尝试性地拉了拉，拉不动，反而宋渟筠拽的更紧了些。苏珢蕴干脆就不拽了，直接坐在宋渟筠身旁。
然后他听到宋渟筠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他每念叨一句话，苏珢蕴都能感觉到那只抓着自己衣衫的那只手的力道就要大上一分，宋渟筠额头都冒出了好些冷汗，明明已虚弱至极，却还是不肯松开手。
苏珢蕴着实是很好奇，偏过头去听。
就那几句话，宋渟筠却没头没尾翻来覆去地念叨了好几遍。
“阿宁……阿宁……”
“你等等……”
“哥会带你回家的……你回来……”
“阿宁……”苏珢蕴默默地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原来宋渟筠还有个弟弟么？但听起来好像是已经不在了。
苏珢蕴听了几句就不想再听了，他突然在宋渟筠颠三倒四的话里莫名其妙地感到难过。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像是心里面很早就被人埋下了颗种子，它沉寂了很久，然后在某一日趁他不注意扎了根，于是他感到了一丝钻心的痛。并不是很疼，却让他在那一刻感到了一种久别的难过。
苏珢蕴伸手一根一根掰开了宋渟筠的手指，然后默默地挪了个位置。
“你可千万别死了，你死了叫我怎么和陛下交代？”苏珢蕴坐在火堆旁，叹了一口气，清醒了一点。他也不知道怎么自己最近这么倒霉，每次办事总是会出点事，而且每次宋渟筠都在场。
整理了一下思绪和情绪，苏珢蕴就开始想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接到了消息以后，就赶紧处理好了事情赶到了宁州拿账簿，可是为什么在他回去的路上会遇到刺客？刺客又是怎么知道他来了宁州？他相信天梁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就算他背叛了他，也不必在路上设伏，这样成功的几率反而会小很多。那么便有可能是宁州的人发现账簿被偷了，在苏珢蕴进城以后便一路跟着他们，再派人在路上设下埋伏。可如果这么一说的话，那么宁州天梁的暗庄便暴露了，也不知道天梁他们此刻是否是安全的。
正想着，苏珢蕴突然发现洞口有人影朝这边走来。苏珢蕴起了戒备之心，拿起剑就朝洞口走去。在拐弯处他听到来人靠近，将剑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苏大人，是我。”
苏珢蕴借着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才知道她是之前跟着宋渟筠的那名女子。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苏珢蕴知道她是宋渟筠的人，保不齐还是他某个宠爱的小妾，遂就放下了剑。
王菁知道苏珢蕴对自己有几分防备，便退后了一步说：“我将追着我的那批刺客甩了以后，便折回来找你们，却没有在原地看见你们，只看见了一地此刻的尸体。于是我便顺着马蹄印记追来，在外面看到了少主的马，四处又不见苏大人同少主的身影，便猜想你们是进了这山洞，所以进来看看。少主呢？”
苏珢蕴知道王菁口中的少主指的就是宋渟筠，又见平日里宋渟筠对她颇为信任，于是便撤了两步让开了道让她进去。“在里面，但是看样子他此刻状况并不太好。”
王菁听了此话，眉头皱了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进去，径直走到了宋渟筠身边，半跪下来，伸手去握着宋渟筠的一只手腕给他诊脉。苏珢蕴也走过去站在一边看，顺便烤着火。他站了一会便感觉头晕，于是干脆就坐了下来。
王菁诊完了脉，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她将宋渟筠的手放好，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瓶药，倒了一粒药丸，捏着自己家少主的下巴，硬是把药给塞进去了。
苏珢蕴在一旁默默地说：“你家少主的肩膀受了挺严重的伤，你有没有可以止血的药给他用用？”
王菁想了想，将药丸放了回去，又掏出一个小药罐来放到一边，将宋渟筠扶了起来。苏珢蕴包扎的手艺并不是很好，此时血已经透了一丝出来，王菁揭开布看了看伤势，皱了皱眉，打开药罐往伤口上撒药粉。宋渟筠闷哼了一声，却还没有醒，许是因为疼的，他的脸色又苍白了些。他的身子晃了晃，苏珢蕴见了便一把扶住了他。
“多谢。”王菁道了谢，又将原先的那块布缠了回去，使了些力道，将布绑好以后，王菁便同苏珢蕴一起将宋渟筠挪到了石壁底下，好让他靠着。
不多时，宋渟筠便醒了过来。也许是因为他离火堆太近了，睁开眼时他抬手挡了一下眼睛，片刻后才将手放下来，声音沙哑地问：“这里是哪里？”
“少主，你之前昏过去了，是苏大人将你带到了这处山洞里。刺客估计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这里来。”说罢王菁又掏出一瓶药递给宋渟筠。“少主先将药吃了吧，此时你还不宜走动。”
宋渟筠许是因为烧的有些迷糊了，倒了一粒药吞了以后将药瓶还给了王菁，问道：“公子呢？”说完以后宋渟筠就立马醒过神来，改口说：“苏大人呢？”
所幸苏珢蕴因为在想事情，宋渟筠的声音又沙哑了些，并不是很能听得清，苏珢蕴没有听到宋渟筠对他的称呼，也没有朝这边看。
王菁没有回答，因为宋渟筠此刻已经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苏珢蕴。宋渟筠看到苏珢蕴并没有什么事，松了一口气，撑着就要起来。
“少主慢些，这伤口之前撕裂了又泡了水，现在你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还是坐着好好歇息一下吧。”王菁看见他要起来，一边连忙去扶他，一边说。
宋渟筠摆了摆手，示意王菁自己没有事，慢慢地坐了起来。苏珢蕴此时坐在对面，垂首静静地用自己的衣摆擦着剑。
宋渟筠吸了口气，勉强地笑了笑，没话找话地说：“苏大人的剑不错，我是否能问一下它的来处？”
苏珢蕴想了想，宋渟筠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总不好一直给别人冷脸瞧，于是便说：“陛下赐的。”
“可有名字？”
“携霜。”
“倒是个好名字。”宋渟筠低头笑了笑。
王菁面无表情地看着火堆听自家少主一本正经地搭讪别人。
外面天渐渐地亮了，宋渟筠抬头看了看，扭头对一旁烤火的王菁说：“扶我一把。”
“少主你要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让你扶我起来，你把我扶起来就行了。现下外面天都亮了，你看过外面的情况没有？”宋渟筠颇有些不满地说。
“出了这片林子，外面就是齐州城了。少主许是走偏了，这里离马道有些距离，也难怪刺客没有追上来，谁能想到少主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不回城反而往林子里钻？”
宋渟筠：“其实不是我……”
王菁：“啊？”
“行了。”苏珢蕴突然开口打断他们。“宋大人，此处既然离齐州城不远，倘若你还能走，不如直接去城里休养吧。”
宋渟筠笑了笑，借着还一脸懵的王菁伸出的手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