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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二环节 ...
如果有一个邪恶的计划,它的第一个环节就是引起一场覆盖全城的骚动,那么它的第二个环节会是什么呢?
它会不会有第三个环节呢?
这些关键的疑问迅速在福尔摩斯的脑海中形成,他无暇去想这个计划如果没有被成功阻止的话会发生什么——战争或者更可怕的事情。他一边同华生一起迅速穿过空无一人的后台,一边迅速转动着大脑以期能够找出莫里亚蒂教授下一步行动的轨迹。
如果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有什么办法呢——莫过于纠缠不清的责任,突然从天而降的伤亡,双方互持足够的筹码,一触即发——
暴乱,火药,被封锁的警察局,必须保证执行——
那些暴乱者必须被全数炸死,这就是第二个环节!
福尔摩斯得出这个结论时,华生已经同他一起冲到了歌剧院后面的空地上,可惜依旧晚了一步,两辆像是早就在待命的汽车从他们可以看得到距离疾驰而去,留下他们两个站在空地上无计可施。
「福尔摩斯——他们——他们——」
「你想得没错,华生,莫里亚蒂下一步的行动就是要赶快去发布指示——据我推测,他想用埋藏的炸药将那些暴动的人们谋杀掉。」
「那太可怕了!福尔摩斯,我们必须——霍夫曼也在那里——」
「是的,华生,是的。虽然那些暴动的人不能说是完全无辜的——我们要阻止他,还要把那个小伙子救回来,但现在,他在车上,除非——」
「我来晚了吗!?」
一声急刹车,雷斯垂得驾着一辆摇摇晃晃的深蓝色汽车停在他们眼前,脸上还带着决然却暴躁的神情,而福尔摩斯微微挑起眉毛,径自去打开了车门。
「比你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早,我亲爱的探长。」
「你没有——你不是走了吗?」华生面带惊讶地跟着福尔摩斯上了车,「我还以为你走了,雷斯垂德。」
「那里现在不需要我,」雷斯垂得再次启动了汽车,「那上校好像放弃希望了,像个木偶一样随便你摆弄——他们开车逃跑了?」
「全速向前开,探长,我们必须在他发出命令之前追上他。」
雨越下越大,那两辆黑色的汽车本来是并驾齐驱,在巴黎的街道上风驰电掣,其中有一辆上坐着那雕塑一般的一男一女,还有脸色惨白的霍夫曼和那个被称为贝颂的年轻人。这一辆在开到一个路口的时候却突然向旁边拐进了更为僻静的一条街道,而车上的人,包括司机,全部沉默不语,开出了很长一段距离,贝颂才突然开口。
「停车。」
司机立刻就停下了车,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从前排扭过头来瞪着他,而贝颂毫无顾忌地掏出了枪叼在嘴里,扯着霍夫曼的手臂扳到胸前,给他铐上了一副手铐,把枪抵在他的额头上,
「是教授的命令,霍夫曼少爷和我还另有任务,将军。我们得下车。」
他气定神闲又带着些挑衅意味地看向将军,似乎在等待一个完全不必要的首肯——没有哪个任务需要执行人戴上手铐,那个女人也扭过脸来紧张地瞪着他,可他不以为然。
「你们早就别无选择了,将军。」
贝颂补充了一句,而霍夫曼紧闭着双眼,不知是听天由命,还是在酝酿什么。
将军低下了头,隔着面具并不能看出他的表情,但肯定是妥协的一种形式。
「走——下车!」贝颂粗暴地扯了霍夫曼一下,催促他下车,又朝司机发号施令,「继续开,把将军送到他该发布命令的地方去。」
两个人磕磕绊绊地下了车,那把枪顶在了霍夫曼的后脑上,贝颂推着他向回走了好几步,直到听见背后的汽车拐过街角的声音,贝颂才贴到他耳边开口。
「你能猜到我要说什么吗,你这个叛徒?」
「我能,贝颂。」霍夫曼平静地回答他。
「你能?就是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
磅的一声,贝颂用枪在他头上打了一下,与此同时在他们背后街角的地方有什么物体发出一声闷响,但他并没有听到,也许,是给哗哗的雨声给遮住了。
「——你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子最让人讨厌!你这个叛徒——我早就和教授说过——要不是那份协议——但是没用,现在什么都救不了你了,你不是总能猜到别人做了什么吗?你不是猜到了我我要说什么吗?你说呀。你说呀!」
「你要处死我,贝颂——没用的,这个计划会被阻止的。」
霍夫曼把他被打歪的头又扭正了,血从他的太阳穴流了下来。
「哈!」贝颂打开了那把抵在他后脑的□□保险,假装没听见后半句话,「你这最后一次也猜对了,但是没用!教授命令我打死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小杂种——哦,该死!」
子弹并没有如预料之中的那样打进他的头颅,事实上,霍夫曼被身后重物倒地的声音和一声女性愤怒的尖叫吓了一跳,他迅速地转过身,看到了一幅令人惊奇的画面:那个戴着面纱的女人正像一只狂怒的母豹子一样把贝颂扑倒在地上,同他搏斗着——刚刚的那一声闷响是她打开车门的声音,出于某种原因,她折返了回来。
而霍夫曼却没有看着贝颂,也没有冲上去,而是直直地看着那个女人,他双手被铐在身前,那一声尖叫还回荡在他脑子里,让他笼罩在震惊和疑惑中,不知所措。那两个人激烈地扭打在一起,那个凶狠的女人一边试图用长着长长指甲的双手去抓挠贝颂的脸,又想要扼住他的脖子,而贝颂狂乱地挥舞着他没拿枪的那只手,一把打落了那女人的面纱,又扯掉了她的兜帽,露出清瘦的面孔和棕色的长发。而霍夫曼失声叫了出来。
「——母亲!」
那同贝颂搏斗着的女人分明就是他的母亲,老霍夫曼夫人。
「海因里希——跑——跑啊!」
霍夫曼夫人没有抬头,而是努力地把她自己的脸藏起来,用惊人的力气抓着贝颂的手腕,被突然袭击的贝颂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下流话,试图用手枪对准她。
「你们这群骗子——你们——」霍夫曼夫人恶狠狠地骂着,去抢贝颂手里的枪,「无赖——你们说过不会动我的儿子——」
霍夫曼被这一场景震惊了——那个一直参与着莫里亚蒂教授计划的女人竟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威严、强硬、高贵的母亲,若不是他的生命遭到威胁,他可能永远也无法知晓这件事情,现在她正像个市井村妇一样在他的面前、在雨水里同人扭打在一起——但是当下的境况不容许他震惊太久,他慌乱地看着那两个人和自己手上的手铐,花了大约一秒种镇静下来,冲了过去。
他一脚踢向了躺在地上的贝颂的头,将他踢晕了。自己却垂着手,直直地瞪着那贝颂的脸,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而霍夫曼夫人哆嗦着把枪从昏过去的贝颂手里掰出来,顾不得站起来,拼命地砸向她儿子手上的手铐,手铐的质量并不是很好,三两下就被砸开、砸碎了,莫里亚蒂教授并不认为他有多难对付——霍夫曼夫人把枪丢回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却不敢站起来,不敢抬起头看向霍夫曼的眼睛。
「母亲——?」
霍夫曼夫人啜泣起来,而他儿子赶忙惶惶张张地将她扶起来,托着她的臂膀向前走了几步,她低垂着头,雨水从她的头发上流下来,步履蹒跚,全身颤抖,完全不复刚才凶狠的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海因里希——妈妈对不起——」
另一种感情从霍夫曼的心底涌出来,凌驾在了惊奇和疑惑之上,不是感动,而是恐惧——他那女神一般的母亲在道歉——在向他道歉,这动摇着他的整个世界,让他又感到了那种在山尖上摇摇欲坠的感觉。
「您为什么——您同莫里亚蒂教授认识?难道我——难道我和他们的相识——」
「对不起,海因里希。妈妈应当告诉你的——」霍夫曼夫人哭泣的更加厉害,「教授同霍夫曼家族是相识的——我们的国家从法国获得的军事情报——中转站——霍夫曼府是中转站——教授同我签订了协议——他答应振兴霍夫曼家族——」
「请您不要哭——不要再哭泣了,母亲。我——我被教授栽培并被他笼络过去、执行的任务都是你们安排好的!?」
「对不起——对不起——」霍夫曼夫人仍旧哭着,一个劲地道歉,「教授答应过——海因里希——妈妈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承担的——即使——即使——那个协议——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动你的——我有预感——我老了——我已经失掉了弗瑞德——海因里希——妈妈不应该——」
「请您停下自责,母亲。教授撕毁了协议吗?事态已经发展严重了,但我们还来得及补救,我知道福尔摩斯先生和——和——他们能够阻止这一切,我要助他们一臂之力,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第二个环节,请您快告诉我,母亲,那是什么——是什么呀?」
而霍夫曼夫人的眼睛一下子出于恐惧而瞪大了,她紧紧地抓住了霍夫曼的手臂,指甲都陷了进去,似乎害怕霍夫曼就此跑掉。
「是的——他们——他们要炸死那些暴乱者——」她又开始哭泣,甚至比刚才还要厉害,「弗莱舍先生的儿子——赫尔穆特也在那里面呀!叫我怎么——我怎么——」
「他们要炸死那些暴乱者!?我必须阻止他们——」
「你不能——不能阻止他——他——有那个在教授的手里——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妥协呀——况且——」
「‘那个’?」霍夫曼疑惑地皱起眉头,「您在说的是什么呀,母亲——」
「那个——」霍夫曼夫人的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她想说什么,又出于恐惧和种种原因而不敢说,「那个——总之你无法——你不能阻止他——况且——海因里希——」
「砰」
即使在霍夫曼夫人抽抽搭搭的哭诉中,这一声也格外清楚。
霍夫曼一下觉得怀里的重量增加了,他的母亲没有说下去,朦胧的泪眼盯着他转了几转,抓着他臂膀的手便松开了。
「妈、妈妈?」
他觉得自己手臂的力量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母亲慢慢地、慢慢地从他怀里滑了下去,越过她,霍夫曼看到了已经用一只手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了的贝颂,他的另一只手握着手枪,枪口还冒着烟。
贝颂脸上挂着十足狰狞的笑容,用他呲出来的牙齿表达着他的胜利,依旧挑衅的眼神瞪着霍夫曼,似乎在期待他的反应——他刚刚并未完全被踢晕过去。
霍夫曼木然地看着他,他知道有一个洞,本来应该出现在他的后脑,现在却在另一个人的——
他的母亲。
这一次不是手枪走火。
但是未免太过不真实。
贝颂对准霍夫曼再一次扣动了扳机,但这一次天主没有站在他这一方,枪卡壳了。
就在贝颂疑惑又惊恐地把手枪收回去检查时,霍夫曼受训过的身体的动作已经快过了他自己的意识,他表情平静地走过去,看着疯狂地摇晃着那只卡壳了的枪的贝颂,一脚踢飞了那把手枪,跟着一脚踢在他的太阳穴上——扑通一声贝颂又到回了地上,这次是结结实实地踢晕了他,踢死了也说不定。
但是这没有完,霍夫曼的两条腿好像不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而是臣服于居住在虚无中的某种野兽,毫不留情地、粗暴凶狠地、一下接一下地踢向贝颂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一下——两下——五下——肩膀——手臂——头颅——好像那是某种让人厌恶而理当消灭的垃圾,他的皮鞋踩在水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将贝颂踢得遍体鳞伤——也许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之后,霍夫曼的呼吸依旧很平稳,他平静地走到被踢出去的那把枪前,把它捡起来,又走回来蹲下去,把它对准贝颂的额头。
但他犹豫了。
他用自己的左手抓住右手,似乎希望能够自己注入一些勇气和狠劲,但是失败了。
一分钟。
「砰」
他对天放了一枪,接着把那枪丢在了贝颂身上,看都不再看一眼。
他转过身去看着他的母亲,狼狈地在地上倒成一团,就和很多年前弗瑞德哥哥死去的那个下午一样。
只不过这次她没有再抽泣,也不会再把他抱在怀里安慰。
在这样的雨中,她的身体大概很快就会冰冷了。
他一直不大喜欢甚至害怕和有些痛恨他的母亲,但是他突然很想哭。
一声响雷在空中炸响,像两军交火的声音。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比悲痛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去阻止更多的死亡。
「一样的尖叫、哀号、污血和残肢断臂,这才是战争,我亲爱的霍夫曼。」
那段话像神谕似的又在他耳边回响,他背过身,不再去看地上的东西,迅速地向刚才那辆车开走的方向跑去。
但是在拐过街角的一瞬间,他不得不来了一个急刹车,把身子收回来。
那车还在那里,并正在慢慢地启动引擎。
霍夫曼在一刹那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车是在听到了那两声枪响之后才慢慢启动了引擎,他和自己的母亲已经被对方迅速而鲁莽地判定为——死亡。他赶忙匍匐在地,向前移动到轮胎后面,以确保车上的人不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他尽量悄无声息地攀上了汽车的后面,这时车也恰巧启动,飞速向前驶去。
冷风和雨水一起击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子弹,霍夫曼在车顶稳住身子,摘下自己的领带向后一抛,那领带很快就被气流带走了,他努力集中视线分辨着四周,发现他们所行驶过的街道完全没有任何暴乱的痕迹——这线路一定是被教授精心策划过的,他惯于控制一切,分毫不差。
终于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尽头,车停下了。右侧的车门打开了,霍夫曼赶忙尽量轻捷地从车厢后面攀下来,躲到车体后面。
他能隐约地看到那个被称为将军的人走到空地上,起先是一动不动地站了几秒,紧接着开始慌张而狂乱地四顾,好像在找一些本应该存在在这里的东西。
这里也许本应该被安排了一些手下,霍夫曼转过来轻轻地靠在车厢上,开始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分析现状——如果他们要炸死好几个街区的暴乱者,将军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一定需要有一些人在这里听他指挥,但这些人不见了,这显然超出了预计,有没有另一种可能,这个位置恰巧被突破了封锁线的警察扫荡过了呢——
「嗒」
这一声响起在他耳边,霍夫曼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同雨水一起结了冰。
那是将军的靴跟踏响在他旁边的身影。
他转到车的这边来,他看到他了。
【倒计时只有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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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宝你任务艰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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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二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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