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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证据 ...
「请稍微轻一点——它——啊啊——阿勒贝——它还在——嘶——它还在里面吗——啊——喂,我说,歇洛奇,我在勾引你呀,你给我一点反应好不好?」
阿勒贝一手用消过毒了的镊子夹着那沾着血的弹片,另一只手清理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好像并未听见那调笑的话。而福尔摩斯坐在阿勒贝公寓房间的沙发上,一脸阴沉地看着这个正裸着上身、以伤痛为名堂而皇之地伏在他膝盖上的男人,看着他挂满汗珠、因为疼痛略略扭曲了却仍然挂着讥诮笑容的脸,似乎拿不准是应该夸奖他的勇气,还是出拳揍他的脸。
「抱歉,我没有任何反应可以给你。」
「你真冷酷,歇洛奇。」
「别是你自己把我无意识地当做什么人了吧。」
「什么?」
「就是哪怕这时候你一声不吭都会抱着你的头痛哭流涕,好像他比你还疼的那个人。」
「咦?」罗平仰起头,有点讶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莫里斯每次都那样子?」
福尔摩斯只是挑起一根眉毛。
「演绎法。」
「哈。」罗平干笑了一声算是赞赏。
「勒布朗先生没和您们在一起吗,老板?」阿勒贝突然插了一句。
「啊,这个嘛,」罗平清了清嗓子,「他决定先回巴黎。」
「是这样,」阿勒贝若有所思地把镊子放回盘子里,「这样就说得通了,我觉得以您的品味也不会去那儿的。」
「哪儿?阿勒贝,哪儿?」
「夏巴尼呀,老板。」
「夏巴尼,我闻所未闻呢,哪家三流的咖啡座呀,阿勒贝?」
「哦,老板,」阿勒贝岔开双腿坐到地毯上仰视着他,做出个无奈的表情,「那是娼馆呀,老板。」
「娼馆!」罗平一下子弹起来在沙发上坐正,好像要在自己和代表着荒谬的阿勒贝之间划下一道界线,「娼馆!莫里斯!天呀,莫里斯去那种地方能干什么呀?他去干什么呀?」
「猜猜看。」福尔摩斯干巴巴地回答他。
「你别不是看错了吧,阿勒贝?」
「没错的,老板。那是莫里斯.勒布朗,我亲眼看着他从二楼走下来,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我还以为他是和您一道去的,他先走一步了呢。」
「天主呀。」
福尔摩斯并没有理会这一开始牵涉个人隐私的话题,他把余下的珠宝从罗平脱下来的脏兮兮的上衣里抖落出来,心里很盼望此时手边有个烟斗。
「天主呀,莫里斯学坏了,他堕落了,沉沦了,沉向深渊了。这世界正走向末日呀,怎么办,歇洛奇?」
「那恐怕是他的自由。」福尔摩斯心烦气躁地回答他,一边找着放在自己身上的戒指。
「比起那个,我更想问您点别的,老板。」
「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吗,阿勒贝?」
「是的,」阿勒贝规规矩地地回答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毅然决然的开了口,「我们无权质疑您的任何行动,老板。但是您为什么要干掉亨瑞?您从不杀人的呀,老板!」
「亨瑞?!我从回来还没见过他呢,我怎么去干掉他?」
「我也觉得这事情挺蹊跷,但也挺吓人,」阿勒贝有点委屈地看向他,脸上的疑云更浓重了,「您等等,我把那个拿给您看。」他说罢就起身走开了。
「亨瑞被害了?」福尔摩斯脸色凝重地看向罗平。
「而且还是我干的呢。」
罗平讽刺地回答了他,穿上新拿出来的衬衣。
然而看到了报道和那两张骇人的照片之后,罗平陷入了真正由愤怒引起的沉默。
「我相信不会是您做的,有人要诬陷您呢,老板,我们怎么办?」
阿勒贝小心翼翼地插嘴,而罗平没有回答,他的鼻翼因为愤怒而扩张着,不仅是因为被人诬陷,又多了桩罪名,更是因为失去了得力的手下。
「莫里亚蒂。」福尔摩斯突然蹦出这么一个词。
「什么?」
一脸愤怒的罗平和有些害怕的阿勒贝一起扭过头看向他。
「莫里亚蒂教授,这应该是他的手下做的,」福尔摩斯盯着照片里惨死的亨瑞太阳穴上的那个弹孔,喃喃自语,「这个射击痕迹,还有这血书的‘P’和‘N’的写法。他是如此急于让我们在巴黎可能的一切行动都受阻,又是如此急于把我们找出来以便找回珠宝,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大把宝石而已,那位弗莱舍夫人——(「是纽伦贝格夫人,歇洛奇!」)——别管她叫什么,一定是以某种形式牵扯进了莫里亚蒂教授在法国的阴谋,这珠宝里的秘密是她赖以保命的把柄,也许她正处于危险中或者已经被谋害,我有必要去一次休伦大街——」
「她告诉你她住在休伦大街?」罗平吃惊地打断了他。
「休伦大街七号。」
「她告诉我她就住在勒伊诺雅大街七号!」罗平愤愤不平地说,「这次你可别和我说什么‘一个审慎的女性在委托不能完全信任的人时报上很多个住址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这女人!」
他们同时沉默了,两个不同的姓氏和地址,那么那位神秘的妇人向巴黎警察厅报上的又是什么呢?她目的何在呢?
「你确定那是一个人?而不是亲属?」福尔摩斯迅速地问罗平,「身高五英尺四英寸,不会错,四十岁上下,异常消瘦,皮肤苍白,戴面纱但露出棕色长发,有一双多年不曾劳动但经常舞文弄墨的手——」
「——而且哭泣时非常迷人,没错,那就是她,怎么,你认为那位夫人也是个大阴谋家,歇洛奇?」
「一旦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外,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事实的真相。我现在需要一点空间和安静,」福尔摩斯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手握紧了那包含着秘密的珠宝,看向阿勒贝,「你房间里有烟吗,阿勒贝?」
「有的。」似乎是因为福尔摩斯首次开口向他问话,阿勒贝有点受宠若惊。
「我不吃晚餐了。」
福尔摩斯极为简洁地撂下这句,干脆利落地站起来进了卧室。
「等一下!」
罗平急忙起身奔过去,福尔摩斯却已经关上了门,下一秒还上了锁,罗平只有被隔在一墙之外,望门兴叹。阿勒贝迷惑不解地看着他的老板,似乎在询问他,在这段日子里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外来客变得如此无礼、神经质而盛气凌人。罗平只有耸了耸肩,表示:「你觉得呢?」
「他会一直呆在里面吗,老板?」阿勒贝犹豫着问。
「概率很大。另外亨瑞的事,是个天大的不幸,阿勒贝,不过你可以放心,至少有两个人外加一瓶香水能够证明,那个所谓的行凶时间,我正在千里之外的格拉斯,像个地道的蠢货一样为早餐的松饼要果酱还是蜂蜜而同人争论不休。」
「喔,我明白的,老板,」阿勒贝收拾好取子弹用的东西,怀着最后一点希望看着他的老板,看着那唯一的卧室的门,「我们能不能——」
「想都别想,阿勒贝,」罗平没好气地打断他,「放弃希望吧,今天咱们都只好睡沙发啦。」
清晨刚刚到来,头发凌乱不堪的罗平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也不顾阿勒贝还在地毯上熟睡,他带着被无礼对待的尴尬、手下遇害的愤怒和被质量实在不怎么好的沙发硌了一夜的不适,兴致高昂地对着卧室的门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不过令人欣慰的是,那个鸠占鹊巢的家伙立刻就打开了门,罗平猜他已经有了一个结果。
——然后他立刻就后悔进去了。
不大的房间已经被缭绕的烟雾填充的满满当当,措手不及的罗平立刻被呛得咳嗽连连,阿勒贝的存货一定已经被扫荡一空了,成为继亨瑞之后第二个这大阴谋的牺牲品。
「你——咳——」罗平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没被动过的床,「你一夜没睡吗?」
「嗯。」福尔摩斯简洁地回答他,继续站在窗边吞云吐雾。
「你要是没得出任何结果,睡了地毯的阿勒贝可是会哭的。」罗平嘀咕着,一手向外扫着烟雾,一手捂着口鼻,试图向烟雾笼罩中的写字台前进。
「《法兰西回声报》头条——法兰西人民新公敌:歇洛克.福尔摩斯,涉嫌在一个美好的清晨用某种成分不明的化学烟雾将绅士怪盗亚森.罗平给呛死——啊,你把它们打开啦,歇洛奇?」
桌上平摊开了那一套珠宝,个个都惨遭毒手,被打开了内部,几张材质不同的纸条躺在一边,似乎就是他整晚全部的收获。
「莫里亚蒂在倒卖法德之间的军事情报,」福尔摩斯单刀直入地开了头,然后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我的确挺惊讶于这些珠宝内部有那么大的空间,能够装进如此庞大的邪恶的证据——」
「因为本来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给那些贵族装自尽用的毒药用的,歇洛奇。」
「你如果拿起最左边的那张最小的纸条,你能看到上面是德文——‘关于洛林地区军事部署的情报,请转告将军尚需延缓一周。亲笔致歉,J.M’——还有一张法文的可以加以补充。他们在巴黎一定有一个大计划,你可以看看材质相近的两张信,我推测发出的日期也不会差太多,你仔细看看,是德文的,一长一短——‘在巴黎的火药运输遇到障碍,暂缓。J.M’——‘初步的煽动与准备已经完成,男爵表示全力支持,下月请到伦敦,急。J.M’——唯一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一张,」他扬起一张留在自己手里的纸,「笔迹、措辞完全都不像莫里亚蒂教授的,纸质也已经脆得可以,比那些短信要久远得多了。」
「莫里亚蒂教授年轻时给人写的情书?那怪不得他要夺回这套珠宝,歇洛奇。」
罗平低着头,让那一串宝石项链从掌心滑过去。
「这种玩笑没有意义——是法文,笔者受过良好的教育,多半还性格刚强——但这信写得潦草不堪,又没多少信息——‘亲爱的,我请你允许我解释,不管怎么说,我逃出来了,不是胆怯,是为了更高利益,这将是场灾难,我害怕极了,请相信我——爱你。’——没有落款,为什么会夹杂在这一堆政治阴谋中呢?」
「那听上去像一个年轻的越狱犯给情人的纸条,但是——」罗平的声音突然提高了,「歇洛奇!你注意过这个吗?」
「什么?」
福尔摩斯凑过去,而罗平把那条项链举起来,把中间最大的那颗宝石背面指给他看。
金质的底座背面不是光滑的,有一个雕刻的图案,但不仔细观察很难注意到——那是一个接近盾形的图案,中央是金手套和一把剑交叉在一起,周围刻满了繁复的雕花。
「那是种纹章,」福尔摩斯喃喃着,「我太注意机关了,忽视了——但是它代表什么?弗莱舍家族?」
「——或者纽伦贝格家族,不——」罗平摇摇头,「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有这个可能,」福尔摩斯转过身又点燃了一根烟,「这件事情如果牵涉到贵族或者王室的阴谋,就比我们想象得到的还要严重——我要先去休伦大街,如果一无所获再去勒伊诺雅大街,只身犯险也值得——」
「你就——」罗平放下项链,毫不留情地打断他,「——那么急着回伦敦吗?那么想念那个大夫?」
福尔摩斯背过身去,不让罗平看到他脸上略带痛苦的表情——他差点一股脑说出「我昨天在咖啡馆看到了华生,失明了且由另一个人陪伴着。」这种话,全部说出来,那困扰着他的烦躁可能会减轻,但是不,他有什么必要把这个爱讥讽人的亚森.罗平作为倾诉的对象呢?他远没有那么软弱。
「我不管你怎么想,」罗平抱起双臂,「我认为你现在去休伦大街会扑个空,我要去找莫里斯,为了避免我在半路被精明强干的葛尼玛探长一举抓获而你毫不知情,你最好也跟着。」
「莫里斯?」福尔摩斯为他的话题转换之快而惊讶,「你在这时候去找莫里斯干什么?」
「问问他夏巴尼的姑娘有多贵!」
罗平吼了一声便重重地走出卧室,去用某种福尔摩斯不愿意想象的方式叫阿勒贝起床去了。
写推理能累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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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捏造欧洲近代史吗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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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脸的阿勒贝悲剧了
*当谁的小弟莫要当亚渣的,否则你必须经受磨砺,如若不信,参见《水晶瓶塞之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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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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