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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旧生活,新生活 ...
睡眼惺忪的格里翁大夫被亚森连拖带拽地请回白色紫罗兰庄园的时候,莫里斯已经被安置在他房间的单人床上,盖得严严实实的,呼吸十分微弱,格里翁大夫被亚森拖着跌跌撞撞地走进房间,有点烦躁地把桌上的纸团扔进字纸篓,把医务包放到桌子上。
「您的朋友还真是多灾多难。」格里翁大夫瓮声瓮气地说着,拿出体温计。
歇洛克感到一阵无以名之的慌乱,他一只手抓住床头的栏杆,看着格里翁大夫给莫里斯测量体温,强迫自己转移精力去观察那大夫的手——皮肤粗糙,掌心有擦痕和茧子,那是拿过粗绳子的痕迹,没有理由——
「唔,简直不用量,」格里翁大夫直起身子来,有点责怪亚森的意思,「烫极啦,他发着高烧呢,这么阴晴不定的天气,如果不注意的话,人的身体是很容易被潮湿和阴冷的空气侵袭的,我敢说他最近休息的不好,是吧?」
亚森扬起一只手表示肯定,歇洛克看着字纸篓里露出来的那个纸团,很想也跟着点点头。
「是重感冒,」格里翁大夫摆出一副经验丰富的医师的派头,「是很常见的,让他好好休息,别再着凉啦,您能给我倒杯水来吗?」他看向亚森。
亚森应声急急忙忙去倒水了。格里翁大夫却把视线转回来,斜着眼睛看向歇洛克。
「啊,这么说,」他圆滑地开口,「您好些啦?」
歇洛克点点头,除了自己刚知道自己父母双亡,还荒唐透顶地和同自己一样的大男人有过婚约,莫里斯发高烧突然晕过去之外,一切都还是挺好的。
「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歇洛克感觉被戳到了痛处,正如一名少女背上长了脓疮,尽管不幸地疼得要命,给大夫知道了对她来说也是羞耻的。
「不劳您操心。」
「唔,」格里翁大夫倒没有生气,而是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您的朋友从巴黎来?」
歇洛克不知道他指的是莫里斯还是亚森,只能点点头。
「这些冒失轻浮的巴黎人哪,」他用严父般的眼神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莫里斯,「不过,您可不是,是吧?」
「我?我不是什么?」歇洛克重复着,同时发现格里翁大夫正用一种精明的眼光看着自己。
「口音和面相都不像,这还用说。」
歇洛克感觉自己正被像犯人似的打量着,有些不舒服,假如有一件装饰华贵又价值连城的百年老座钟,它能够口述它被一个古董商贪婪地打量着的感觉,歇洛克一定同它十分有共鸣。
「我?」他再次重复。
「我肯定,您恐怕是从多弗尔海峡①那头游过来的吧,先生?」格里翁大夫换上一副乡村式的俏皮和好奇。
「我……」歇洛克试图同时回忆是否有那么道海峡横亘在他记忆中,又想要理解格里翁大夫的深层意思。
「来了,格里翁。」亚森端着一大杯水从外面跑进来,手臂上还搭了条毛巾,打断了越来越尴尬的对话。
格里翁大夫似乎马上就忘记了歇洛克这个让人好奇的存在,转过去结果亚森手里的水杯,开始在医务包里掏着什么东西,歇洛克则接过凉冰冰的毛巾敷到莫里斯滚烫的额头上。
「叫他好好休息,注意保暖,」格里翁大夫晃着兑好药粉的那杯水,「我得给他开点药,一天吃两次就行,如果吃完了没有完全好转,再去我那儿拿。」
「……对不起?」格里翁大夫抓过一张白纸写注意事项的当口,莫里斯慢慢醒转过来,抬眼看向上方。
「你醒啦,莫里斯?」亚森用两手撑着那床脚的挡板盯着他。
「唔,您看,我说了不是很厉害。」格里翁大夫头也不回地加了这么一句,语气让人有那么点儿恼火。
「精准之至,」亚森也说不清自己哪里冒出一小股无名火,「不过是高烧烧得晕过去个把小时,用一摞最权威的医学著作打赌,没有比这更轻的病情啦。」
大夫和歇洛克同时讶异地扫了他一眼,格里翁大夫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失言,送了耸肩膀继续去写便笺剩下的部分了。
「别这样,谢谢,别这样……」莫里斯一手扶着冰毛巾,轻声细语着,「对不起……」
亚森的脸色变得有点阴沉,似乎想说什么又犹豫着不说,一直到格里翁大夫把纸递给他,嘴唇还翕动着,但终归什么也没说。
送走了格里翁大夫,又吩咐好影子一样的女仆索菲亚什么时候提醒莫里斯吃药之后,他们突然就陷入了无事可做的沉闷境地,一直走到前厅的枝形大水晶吊灯下边,歇洛克才忍不住开了口。
「多弗尔海峡在哪,亚森?」
「哪儿?」
「多弗尔海峡。」
「多弗尔海峡?」亚森眯起眼睛重复着,「格里翁和你说的?」
「格里翁大夫说我是从多弗尔海峡那头游过来的,我不明白……」
「那可能是句俗语,意思是你看上去像一条身患绝症的小鳕鱼,」亚森抬眼看向一尘不染的水晶灯,「因为巴黎和这儿之间并没有一道多弗尔海峡,只有很多三流餐馆,你喜欢吃小鳕鱼吗,歇洛奇?」
「不知道,我没尝过,或者我不记得我尝过。格里翁大夫说我「口音和面相都不像」巴黎人,亚森。」
「那么你要尝尝看,再决定你喜不喜欢吃。」
「亚森!我和你还有莫里斯不同,并不是巴黎人,对不对?虽然我不知道巴黎在哪。」
「唉,好吧,如果你坚持,」亚森夸张地叹了口气,「格里翁是说了什么给引到这个问题上的呢?」
「他先说莫里斯这样的是冒冒失失的巴黎人,然后说我——我不是。」
「第一,从来只有莫里斯用冒冒失失形容其他人的份儿。第二,你不是知道莫里斯其实是里昂人吗?」亚森朝他眨眨眼,「所以你看,他根本分不出来,他有说我也是吗?那真可惜,我的童年大多是在诺曼底那一带度过的,他压根没去过巴黎,也分不出巴黎人,不过把房子比他大、过得比他舒服的人统统塞给巴黎啦。要是有什么人出高价买一个纯粹的巴黎人,我们就把你卖给他,别担心啦。您真的不想尝尝鳕鱼吗,巴黎之子歇洛克•杜兰德先生?」
「可是我都不知道它在哪。」
「是「她」,我可爱又莽撞的歇洛奇,啊,你开始渴望以前的生活了是吗,歇洛奇?」亚森拿出一个热心朋友的样子,「巴黎在这里的东面,一个灯红酒绿的大都市,种满百合花的大泥水坑,你对那些通宵达旦的舞会还有一点印象吗?」
但歇洛克似乎既没见过种在泥水坑里的百合花,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彻夜不眠地跳过舞,只有皱起眉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亚森。
而亚森低下头避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看着他的手。
「连维也纳华尔兹的第一步怎么跳都没印象了吗?」
歇洛克皱着眉摇头。
「我教你,」亚森灿烂地笑起来,「我从头教你,而且,不收哪怕一生丁②学费。」
歇洛克继续皱着眉头犹豫地看着他,似乎学华尔兹是一件有着不小危险性的事情。
「第一条,是重中之重,」亚森煞有介事地用食指点住他的眉心,「没有人要一个皱着眉头的舞伴。」
歇洛克略略松开紧皱的眉头,但可悲的是,看上去神情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而亚森笑着抓过他的一只手,那手很僵硬,像上等蜡纸似的光滑又苍白。
「唔,没有乐队,不过这无关紧要,我们有个前厅当舞池,还有一枝大水晶灯当观众——歇洛奇,如果你有幸找到一位不看对方脸色表情的舞伴,注意了,你要把手放在这儿——」他把那只僵硬的手拉到自己腰上,「别紧张,你别紧张呀,原先和那些姑娘跳的时候,你可得心应手了。」
「我和很多姑娘跳过舞?」歇洛克辛苦地让自己的手不离开衣料的表面又不至于结结实实地贴到对方的皮肤,盯着自己的鞋尖傻气地问。
「如果她们奇迹般地有了纪律性,能排上一条街吧,」亚森轻松地回答,把自己的手放到他肩膀上,「你得抓住对方的手——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看着我的脚,跟好节奏进退,非常简单,比做一道完美的黄油白汁简单多啦——一、二——一、二、三——一、二、三——退回去——不太正统,但可以转一下,别太猛啦。」
转弯的时候歇洛克转的太猛了,不得不紧抓住亚森才站住了。
「你想把舞伴摔出去吗,歇洛奇?——哦,没事,」亚森笑着看他像被烫到了似的把手从自己身上拿开,「我不是开玩笑啊,你也许真的更适合奔放一些的舞步。」
而歇洛克站在他的舞伴面前,双手僵在半空中,显然并不愿意去想象再奔放哪怕一点点的舞步了。
「没关系,没关系,」亚森抓住他的手把它们放下来,「我们可以一点一点来,这次你来充当女舞伴的位置,不过我不会把你摔出去的,放心好啦。」
亚森真希望全伦敦的人此刻都在旁边围观。
因为这个镇子的海岸线是那么宽广绵长,他们想跳海的话并不用排多久的队。
二十五分钟后,歇洛克终于能够踩着节奏把基本的舞步流畅地进行一遍,在水晶灯下自如地来去,亚森对此大加赞赏:「你出类拔萃的节奏感恢复的挺快嘛,不过你如果想真正回到巴黎众多的舞会上去,」他再次把食指摁到歇洛克的眉头上,「你得小心这个眼神把舞伴给吓得哭着跑掉。」
而歇洛克把他的手拿下去,仍然皱着眉头,在眉心显出深刻的纹路,他欲言又止。
「怎么啦?」亚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歇洛克扫了一眼头上那枝安静地泛着光的水晶灯,身侧铺着地毯的对称旋梯和对面走廊尽头的那个大花瓶,才开口。
「我——我什么时候——」他音调怪怪的,「我——我最后得回巴黎去?」
「啊,这个呀,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行。」
歇洛克垂下眼睛,把双手握成拳,感到自己正处于一个飘摇又古怪的境地。世界从他醒来之后就变成了无限的黑暗空间,凭借身边站着的亚森周身的微光,他方能窥见这黑暗的一点本貌,即白色紫罗兰庄园,成为宇宙中心无法另外挑拣的一点安全,而巴黎这个诡秘又饱含诱惑的存在,以某种未知的顽强残存在他的意识之中,亚森口中他成长的地方,灯红酒绿的大都市,种满百合的大水坑,全世界冒失轻浮之人的原产地,他连一条街的名字都记不起来,却能强烈地感觉到它盘踞在前方的黑暗中,张牙舞爪,有一百种理由能让他动身回去,家产,祖迹,生活圈子,但他一步也不想动,不知道在黑暗中要走多远,面对多少未知,他讨厌不可把握的感觉。
亚森读出了他的心思,宽慰地笑了,拍了拍他的手臂。
「你不必着急,不必为这种事情忧心,我们去喝杯葡萄酒,走,走吧。」
他默不出声,任由亚森领着穿过大拱门,走进好像总飘着股甜香味的餐厅。随意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亚森就径自走到酒柜那边去找葡萄酒。
而歇洛克坐在桌子边,用手指描摹着木质的纹路,把它想象成一张地图,巴黎在某个神秘的交点。
亚森拿了两个高脚水晶杯放到桌面上,倒进浅浅一层宝石红色的液体,自己拿起其中的一杯轻轻晃着,歇洛克也学着他的样子拿起晃晃,然后抿一口进嘴里,一股甜苦交杂着的味道划过舌尖流进喉咙,留下一股有甜味的香气,如同河床上最后的甘露熠熠生辉。
「比我想象中的醇厚,」亚森盯着那透明的液体,「要给莫里斯留一杯。」
「嗯。」歇洛克对这饮品印象不赖,又抿了一口。
「是不是也好像没喝过一样好喝?」
「唔。」
「那你可以尽情喝,只要你做出保证不耍酒疯——你以前可没这么认真地对待过这些,」亚森轻松地说着,不忘记加上一句。
歇洛克一口把那小杯酒喝干了,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但没有要再倒一杯的意思。
「不是很好受。」他轻声说。
「什么。」
「这里,」他用食指敲敲太阳穴,「空空的。」
「我明白,」亚森抿一口自己的那杯,「虽然什么事儿都能给你种短短的新鲜感,但是什么都不知道是挺难受的,可是你想在已经想起很多了呀。」
「不,那是你告诉我的,不是我自己想起来的,」歇洛克尖锐地说,「而且你说的那种生活,骑马、跳舞、到处游荡、混吃等死,不管以前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喜欢。虽然我对它们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我觉得那样会让人陷入很可怕的状态,我倒宁愿做点什么,追求点什么,」他敲击着桌子,「哪怕是和你一样做生意,亚森。」
唔,这倒麻烦啦,亚森暗暗称奇,格里翁说的没错,骨子里的东西变不掉,让这个人舒舒服服地过寄生虫的日子可不行,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行,他哪怕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了,也记着人得孜孜不倦地干点什么,这点倒是挺合自己的胃口——人生要是风平浪静的一百年,那可就太没意思啦,他想到这儿,先生出一丝敬佩,但同时感觉到莫里斯抱病写的那个框架可能不能用来约束他了。
他几乎差点说出「那么同我去冒险」这种话来,真傻透了。
「你不仅东西忘了,性情也变啦,」亚森强做出一副笑脸,「我倒挺支持你,不过我们先得消消停停把这个假期度完,你也想想做点什么好。」
「做什么好……」歇洛克喃喃着把视线移向窗外,那一大片草地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绝佳的目光着陆点,「我擅长什么?」
「你擅长讲刻薄的笑话和挑选衣料,」亚森随性地答着,「不过那不太好作为一个职业。」
歇洛克眼神里掺上了几丝忧郁,显然不想接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这种事实,视线在花草和树干间搜索着,似乎在找一个答案。
「有了!」他像在草地上发现金子了似的大叫一声,「绘画!把它们画下来。」
「画下来?」亚森感到错愕。
「这庄园,晴天的样子,阴天的样子,这庄园的景色很美,你没有意识到吗,亚森?你还说过很快花就要开了。」
「哦,是啊,我说过很多呢,感谢你还记着。」亚森有点不满地嘟哝。
「那时会是另外一幅景象,会很美的。我不是有一笔遗产吗?去掉那些浮华的东西,总够我衣食无忧的同时,买画具和画纸,学学画了吧?」
「哦,那敢情不错,我支持你。」亚森翘着二郎腿看歇洛克在那策划着宏图大志,漫不经心地抖着脚腕子。
「谢谢,」歇洛克感到心里有块石头落了地,踏实了不少,把脸转回来自信地一笑,「肯定美极了,亚森。」
而亚森怔怔地看了他几秒,伸手去拿杯子。
完了,完了,完了,那道金色的闪电又不屈不挠地击中了他肋骨后面的某个地方,准确的说,是心脏,炸出几颗小小的火花。再看他的眼睛时,亚森感到那不是两颗浅灰色的透明晶体,而好像是透过了纯净的阳光,分解成了数不清的颜色,闪着浓烈而斑斓的彩光的宝石。
……这家伙,在没有案件和追捕的生活中原来是这么迷人的吗?……
真怪,他想,这怪透啦,不过,以前我被一个人追着到处跑的时候,是不大可能注意他的眼睛有多么美的,这情有可原,还有可能是餐厅里总飘着股香味的缘故?
他的手很稳,葡萄酒像融化的宝石,用一个优美的柱形注进歇洛克的杯子。
「你知道自己笑着的时候也很美吗,歇洛奇?」
「是吗?」歇洛克若有所思地拍拍自己的脸,「那样的话,我可以利用那镜子来练习画人像了。」
亚森的表情有点泄气,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前门就传来了一声爆炸似的声响,一下把他们从艺术的伟大幻想中惊醒了。
「哦,雅克老爹!」亚森无奈地吼了一声,「我要把门换成上等黑松露做的,你就不敢摔啦!」
前厅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几秒钟后雅克老爹毛茸茸的脑袋就出现在了餐厅门口,他有一幅乡野之人的典型外貌,又高又壮,宽额头,浓眉毛,两鬓斑白,头发却还浓密,酒渣鼻子,红红的脸颊,嘴角的纹路同额头上的一样深刻,但同时又有着机灵的眼神和灵活的双手,是粗鄙和灵巧的结合体。
他似乎并未认识到自己刚才对那扇精美的大门犯下的滔天罪行,而是用鼻子嗅着餐厅里的味道,好像他习惯于用鼻子看人似的。
「先生们好,」他好像才看见脸色难看地坐在桌子边上的亚森和歇洛克,「哪去啦?那个长得和姑娘似的小伙子,总想挑战本镇第一厨师老雅克的厨艺的小伙子哪去啦?」
「他正忙着挑战本镇第一医师米勒•格里翁的医术。」亚森冷冷地看向他。
「哦!」雅克老爹瞪大了眼,「这么讲,他也会生病,那小伙子,不可思议,他病啦!」
「他在生病这方面颇具天赋。」歇洛克插了一句。
「您讲话刻薄,先生,」雅克用孩子似的一本正经看向第一次同自己搭话的歇洛克,「但是勒布朗那小伙说您对我的独家特制鱼汤赞不绝口,我原谅您啦!您叫歇洛克•杜兰德!我记着呢!能让雅克老爹记着的人可不多!」
歇洛克被他的回答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亚森则是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那怪脾气的老人毫不客气的穿过他们到配餐室去了,那架势,像是将军去检阅军队。
「那小伙,勒布朗,当真病啦!」他找围裙时还不忘喊一句。
「重感冒。」亚森迅速地回答。
「那可要命!」雅克热切地喊了一声,「他得喝上满满一碗热腾腾的奶油浓汤,配上切成小片小片的新鲜山菌,撒好面包屑,还有香叶。唔!老雅克亲自给他端过去!」
亚森耸了耸肩膀。
「你想吃点什么,歇洛克?」
「不,我不吃,我想去草地上走走。」
「不吃午饭!」雅克老爹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羞辱,从配餐室朝他喊,「您疯啦!那怎么行!您是俄国人吗?」
「您刚才这句话可得罪了所有的俄国人,雅克老爹,」亚森平静地喊回去,「他们不仅吃午饭,还令人惊奇地吃早饭呢——歇洛克,把午饭吃了,你想溜达多久都行,我去镇子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卖画具什么的。」
「您要去买东西!」雅克依旧不依不饶地接着下茬,「那可得麻利着点儿,您看那天已经阴下来啦!出门,得赶快,而我呢,我要去钓鱼,这种时候那些肥鱼都浮上来啦,我这次可不打盹,得把船装的快沉了再回来——呸,见鬼,锅哪去啦?!」
①多弗尔海峡:英法两国间的海峡,英吉利海峡的一部分?
②生丁:法国货币中最小的单位
罗平你小心先输一筹哦
【输给歇洛克发育畸形的情感敏感度吗……】
最近风声超紧=皿=周围所有人好像都疯了……
上校和教授终于快登场了…………【飞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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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旧生活,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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