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合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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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桂花香，叶不休拉着姜延辰行李的时候才深刻体会到了桂花有多香，毕竟他站着闻了近五分钟。
“谢谢一休同学了啊，时间差不多，一会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不用，我就随手一帮，那我就先走了。”
笑着挥手的时候，田小姐就神秘一笑，然后看向了任劳任怨拉箱子的儿子，“他拒绝了你请吃饭。”
“他拒绝了你。”
“最后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我们俩对着吃了碗面，最后的早餐。”
“哈哈哈哈——你错失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用餐时间可是很私密放松的时间，可惜喽，一个人对着锅碗瓢盆吧。”
姜延辰走读影响不大，只是对于叶不休来说，偶尔的几句话几次聊天对于他来说已经够了，毕竟他并不属于积极维系关系的那一方，可姜延辰不是。
冷。
但也很困。
姜延辰拿着有些烫的蒸饺，提着豆浆，拿着紫薯包进了学校，那时候才六点半，甚至比一休六点四十到教室还要早。
六点三十二，教学楼的灯光在灰暗中统一亮起，姜延辰到教室的时候，看到了坐到第三排的姜延辰，他还是第一次从最后直接看向姜延辰，毕竟以前他都是往后倒，而不是抬头看。
许是感官迟钝没有感受到叶不休进来，又或许是太冷了冻清醒了姜延辰感受到了即将失去的视线回了头。
教室只有四个人，叶不休弯了一下眼睛看着姜延辰走过来，“怎么今天起这么早？好大的怨气。”
“闹钟很早，设了三个呢。”
嗓子还有些哑，看着姜延辰坐到桌子上吃东西的时候，叶不休才皱眉，“还没吃早饭？我不吃，我已经吃饱了。”
“可是我没有胃口，起太早了，放会冷的。”
“所以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呢？又是冬天了，起的晚很正常啊，这就是学霸？”
不是。
姜延辰垂眸没有说话，而是不由分说地塞了一个蒸饺给一休单方面表示不满，“一休，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没办法啊，我们时间对不上啊。”
“有办法啊，要么我中午在学校吃，要么……我买早饭和你一起吃，可是你怎么在食堂吃饭了呢，你不应该在教室吃吗？”
叶不休一笑，“因为冬天想喝粥？那你可以偶尔中午和我一起吃？”
“想每天一起吃。”
姜延辰皱着眉嫌弃地吃完了紫薯包，“我可以每天给你带早饭，外面也有小米粥啊。”
“……怎么还说委屈了？距离七点还有十分钟，你要不要趴会儿？一会儿早读呢。”
叶不休抬头就能看到黑板上的天道酬勤宁静致远，中间一个圆钟，左边空调上放了一个360可传声高清摄像头。
姜延辰滑到了板凳上，靠在叶不休的肩膀上面，看着他背文言文，“一休，下个月做同桌好不好？”
“你忘了这个月没有月考了？到时候期中考才会有成绩来换位置，还有两个月呢，不要慌。”
“……你不爱我了。”
“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爱不爱的？快回去吧，一会儿绉详伦来了，他还要趴着睡觉呢。”
人慢慢多了起来，不怎么大的教室变得拥挤，叶不休早读背短语的时候，又看向了人群中的姜延辰，他和卿松属于很久不联系，联系也不会尴尬的人，所以不需要刻意维系关系，可是叶不休和姜延辰是不可以这样的，但是那时候的叶不休并不知道，只是觉得姜延辰经常在自己身边，没有觉得有什么距离。
***
冬季校服是红白色，裤子肥大且长，学校要开会，所有人必须穿校服，新的衣服特有的味道传入鼻孔，叶不休皱皱眉弯腰挽裤腿，露出来细白的脚踝，踩着拖鞋去洗漱了。
阳台的多肉长高了长大了，看样子还不错，起码虫害是解决了，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摧残，最重要的是，多肉的叶子有几片长着很标致的桃心，差点儿被薅。
长袖套上外套，叶不休背着书包拿着饭卡和碗去了教学楼，地上的落叶因为吹风和下雨聚集在同一个地方，桂花打落满地，香味变淡了不少，混着早上清冷的空气吸入肺中。
拐弯，上楼，不怎么灵敏的声控灯，掉了外壳的安全指示灯，落了灰的灭火喷雾，蓝色的玻璃，成排的教学楼，拥挤的书箱和有些乱的课桌，以及在自己座位旁边趴着的姜延辰。
窗户没有关，肯定是某个人打开的，吹着风用校服盖着头，也不知道图什么。
“不用关。”
姜延辰眯着眼睛握住了他的手腕，“不是，你手是冰块吧，里面穿的什么？”
“啊~”姜延辰打了个哈欠，“长袖啊，只是手一直都冰，可能是天气冷了，所以你觉得更冰了吧——吃饭吧。”
叶不休顺手一摸他的早餐，还是温的，于是没有说话，低头吃早饭，姜延辰把衣袖拉上去，收口的袖口很容易留下痕迹，白净的手剥煮鸡蛋，然后递给了叶不休。
“我不吃。”“必须吃。”
“……你自己吃”“我买了我的那份——知道为什么我考第一名吗？”
叶不休无语地看着他，没什么感情地问为什么，“鸡蛋很有营养，其中的蛋白质还让你早上更加清醒，所以，来一个？”
“不要，我不喜欢吃。”
“那很简单，吃了就不给钱，不吃就给钱。”
“……神经。”
叶不休还是吃了，两个人吃完了早饭姜延辰就回到了座位上。
***
“体育队型站队，校服穿好，安静。”
抱着凳子整理了半天队形，叶不休才坐下，和绉详伦他们聊天的时候，右手手臂就被抱住了，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沈程思回头看到笑了一下，姜延辰玩着他的衣服拉链和其他人讲话，心里面的不舒服有点儿变大，直到知道叶不休要和他们出去吃饭朱奥博还说了一句“你不知道吗？他没给你说？嘿嘿嘿，他不想和你一起玩了”达到顶峰。
叶不休正在和其他人聊天呢，回头却忽然发现姜延辰靠在唐海林肩膀上低着头看小说，于是刚想开的嘴闭上了还对着一无所知的林宇说了句没什么。
那就明早吃早饭的时候说吧。
没有当前后桌，不是室友，平时里要不是有集体活动，一方不主动，基本不会有交集，开完会日落很绚烂，远处的水泥厂和零星的村庄，中操场和下操场之间的阶梯间生长着非常繁茂的大树，最粗的一根，要三个人合抱。
“孩儿们，日落这么美，拍张照片怎么样？”
“好啊好啊”
姜延辰本来是打算至少晚上不和他说话的，但是这种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于是伸手就拉走了叶不休。
“姜延辰，你都不问下——好嘛，当我放屁。”
朱奥博刚要谴责姜延辰，就看到本来只是拉了一下就松开的手被叶不休主动握住了，刚好有时间，叶不休就扯扯两个人牵着的手到了边缘，“明天中午我们请假出去吃饭，你要一起来吗？”
“为什么是你跟我说？”
“啊？唔……AB让我来跟你说的，我就来了。”
“他让你来你就来？那么听话？”
“你发什么疯呢？意思就是我来喊你不去了是吧，行啊，去掉姜延辰的人头。”
姜延辰小脾气发完，立马开始道歉哄人撩人一步到位，日落原因，叶不休脸打闹中已经变红了，低领的好处就是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
姜延辰抓住他的手，“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本来想大课间告诉你的，不过你那个时候看起来在写数学卷子，所以就没有打扰你了。”
姜延辰心软一霎，然后就捏捏他的手心，“那中午午休呢，我可是专门找了十分钟来和你培养感情。”
“这不是聊着聊着忘了吗，行啦，姜延辰小朋友，内心平衡了吗？”
姜延辰点点头，配合老师摆pose的同时，姜延辰就低头，“一休，要不你有什么事给我写小纸条吧，放我桌上，叠个小垃圾筒，到时候你直接扔我桌肚？”
叶不休难以言尽的表情，但还是点点头，“都行。”
夕阳西下，有的班级拿着扫帚打扫工地，他们班就站在林荫遮蔽不到的地方，站在一排排阶梯上，身后就是教学楼，还有文化长廊，稚嫩的脸庞带着真心的笑容，叶不休不喜欢拍照，因此只有看镜头的时候假笑，然后就是低着头和姜延辰聊天。
“这估计是整个高21级5班最整齐的一次合影了。”
“为啥子？”
“哦，”叶不休点头，表示理解。
因为有文理分班，因为有成绩排名，因为有人或许会转校，又或许有人进来，不过那都不能算是五班人。
拍完照片，叶不休拿着姜延辰的板凳，“你吃饭时间还够吗？”
“当然不够，我随便买点儿什么回来——你就别去食堂了，我给你带。”
“这么好，姜哥——”唐海林和王琦以及好几个男生打算开口，姜延辰拔腿就跑还竖了个中指。
“真偏心。”“就是”
“走读生就不照顾我们这些可怜人”“就是”
“一休真幸福”“是滴~”
最后一句话颇为不正经，叶不休只是笑着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了姜延辰也要去吃饭，板凳放到姜延辰桌子上面，距离天天读也就只有不到十五分钟了，因为拍照的原因，不用提前十分钟进教室，叶不休拿出来笔记本，然后又拿出来日记本，随手写了一句：
——2018.10.31，高21级5班集体照
前面的则是小学，初中毕业照。
刚写完准备合上的时候，姜延辰就扑面而来，晚饭是两份炒河粉，加了煎蛋，芬香扑鼻，“累死老子了……”
刘海跑飞了，拉链大开，“谢谢，幸苦了，看镜头。”
姜延辰抬眸，落日的余晖洒在桌上，带着汗水和青春一并计入了相机。
“偷拍我？让我看看。”
“只能看这张。”“好的！”
“不错不错，到时候回家的时候发我一份——想不到能占用你相机内存，荣幸之至啊。”
“服了你了——快吃饭吧，一会儿就上课了。”
豆芽火腿河粉鸡蛋，简单的翻炒和常见的调料，却有着完美的香味，虽然它的香味被很多人吃就是了。
叶不休拿出纸巾，并不打算从这群饿狼之中抢吃的。
“别人的还是免费的就是香！”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合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