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家长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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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会有学生来接你们的…嗯，我是高一五班，借你的要么是一个很高很瘦的男生要么是一个微胖很白的女生，到时候会拿着牌子领你们进去……我的座位就在倒数第二排，到时候我在门口啊……”
叶不休拿着手机，站在门口等外婆，外公拿着行李箱站在门口，不到一百平米的房子还没有沾上叶不休的气味，叶不休就要离开新家了。
“那你不跟我一起走啊？”
叶不休摇摇头，“家长单独在一起讲话，我们还要打扫卫生什么的。”
“哦，还多正式呢。”“你也很正式啊，都化妆了。”
刚五十的外婆看起来还是很年轻，“老太婆化个妆有啥子好看的，真是……那我就跟到她们走啊？”
“嗯，你们开家长会，我们就在外面等你们。”
“外公，拜拜。”
“好好好，拜拜。”外公慢半拍地点点头，叶不休拿过来自己的行李，外婆笑着推着三轮，停车库没有其他的人，外婆又嘱咐外公记得拿肉出来解冻，中午给叶涛做土豆丝炒肉。
“你要是不开家长会的话，下午走的话时间也够噻，收拾行李啥子的，晚上还可以出去吃个饭。”
“嗯……还是早上去吧，不至于那么忙，还有时间休息一下。”
“也是。”
被生活委员接走，叶不休转而拉着行李箱往宿舍走，冬天的衣服厚重，国庆假期结束，就要开始入冬了，叶不休穿着深蓝色的卫衣，戴着耳机走在校园里，踩着几片带点的绿叶，走向自助取款机，先取了五百块钱去充了饭卡，拿着两百元现金，顺便查了自己的余额。
因为外婆的关系，每个月叶不休有一千一的生活费，囊括所有，上次的钱有三百块是自己的，每个月省着点加上叶不休刻意的少吃零食和水果，一个月剩下软软的两百还是可以的。
小小的一千……
叶不休垂眸，取回了卡，然后看着自己的现金，还有零钱没有用完，而且这个月因为国庆的原因……
叶不休心里劈里啪啦的算盘响着，拉着行李箱路过了一棵巨大的桂花树，香气扑面而来，学校挂花多的是金桂，丹桂少一些，整个学校都能闻到桂花的香味。
老家的话，菊花也快开了吧，漫山遍野一簇一簇的黄色菊花，或者是紫色的菊花，叶不休想着，寝室现在就他一个人，叶不休把桌子擦了一遍，然后开始整理衣柜，夏天的衣服只放了一套，然后把羽绒服和厚的卫衣毛衣放进了衣柜。
腰上突然来一双手，叶不休整个人猛的一跳，姜延辰和他大眼瞪小眼，叶不休红了耳朵，抿嘴狠不得踩他一脚，“你他妈干嘛呢？！嘛呢嘛呢！”
“哈哈哈哈，错了错了，对不起对不起，现在还好吗？你刚刚差点儿吓死我。”姜延辰把手放进叶不休的口袋里，坐在椅子上往前一倒倒在椅背上，抬着头看他。
“谁吓谁？”叶不休抿嘴，姜延辰立马站起来开始无缝输出，叶不休没有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也不想理，姜延辰说了一会儿之后，看着叶不休垂头收拾桌面，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勾了他一下，“还生气吗？”
叶不休摇摇头，手指勾了一瞬就松开了，“没有生气。”
“真的？”姜延辰坐在椅子上面，用膝盖蹭了一下叶不休的大腿，叶不休点点头，“你也别蹭，痒——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摸腰什么的，你……你非要这么抱，唉，正常点儿不行吗？”
姜延辰笑着蹭蹭，“这不是很久不见想你了吗？错了，下次不这样了。”
叶不休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他本来也就还好，只是突然被吓了，不过……“你……真的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吗？”
姜延辰手一顿，“摸腰很舒服的，我的你也摸摸？而且很暖和。”
“草，你要是掐的话手就拿出去。”
“嘿嘿嘿，不掐不掐。”姜延辰把手拿了出来，把他的书放好，“你是谁来啊？我妈来了，我妹还想跟着来，可惜她要上学。”
“外婆来，对了，你怎么出来玩不带小孩？”
“想带就带，不想带就不想带，她实在是太事儿了，打扰我们——玩儿！”
叶不休看了他一眼，“你东西收拾好了？”“没，要帮我？”“不帮。”“别这么无情啊一休~”
叶不休踩在凳子上面递被子的时候，姜延辰后退一下，然后比了一下，“一休，是不是长高了？”
“是吗？”叶不休低头，“不知道，到时候测测吧。”
“估计是了，应该长了一截儿，不过没我高。”
“是啊是啊，你最高了，三坨牛粪那么高”
“你这个……”姜延辰叹气，“等我收拾床，我有软尺，量量看。”
“一米七四……”
“点六。你很不严谨。”姜延辰一笑，“行行行，四舍五入长了五厘米，今年多大？”
“十五岁。”“哦，比我小一岁，满了吗？什么时候满的？”
“唔，八月十，今年的话，九月八号吧。”
“……你生日不跟我说？”头发被蹂|躏，叶不休白了他一眼，“我怎么会主动跟别人讲我什么时候生日呢？”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我又不是别人……卿松生日？”
“九月二——问这个干嘛？”“我呢？”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叶不休摇摇头，“那我说了你就要记住啊。”
“不一定，不，我的意思是，我并不会刻意去记。”“那我就明显地暗示一下你吧——二月九，二月九哦。”
“好好好，记住了，二月九，过年啊那时候，很不错啊。”
“你也不错啊，正是夏天。”
***
高21级5班家长座谈会
班主任戴着小蜜蜂，黑板上王琦写的字，下面坐着年龄不一的家长，每一科老师拿着ppt讲话，顺便讲了一下十月月考成绩进行表扬批评，叶不休成绩平平无奇，中等成绩，姜延辰不一样，着重表扬。
操场上老人慢慢移动，有的还要被学生搀扶着穿着厚重的棉服，白发或者花发坐在人群里，父母亲很少，更多的是外公外婆或者爷爷奶奶，起着雾的天，坐在操场上听着学校领导的话，近一个小时才结束。
“唉，讲讲讲，讲半天，我看你好多书，放不放得到？”
“可以啊，不怎么用的就放寝室，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够。”
叶不休跟着外婆挤出人群，姜延辰和自家母亲大人打趣几句，就开始左看右看，“你啊你，人家和外婆培养感情呢，不过他外婆倒是看起来不错，虽然看起来不好惹，但是挺爱他孙子的，不过我看了下他成绩，他物理和文科都不太好啊。”
“……你翻我东西？”
“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看的可是他的成绩单，而且一看他就认真看了你的成绩。”神经兮兮说完，结果又不说原因，姜延辰摇头晃脑欠揍模样，“怎么看出来的快说啊。”
“咳咳，你的成绩上面一条线，不过当然可能纯粹是因为你是第一名，你和第二名就差两分儿，但凡你英语少两分不及格他就划别人了，不过我看了一下他的成绩，五十五个人近三十名，中等，比较突出的就是他的英语，语文暂且不论，物理能看出很薄弱，和你英语估计差不多水平——不，估计很更差，文科也能看出来，他不适合，唔，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他和你都读理科。”
“你该不会没看他成绩吧？”
“怎么可能，不然我打印成绩单干吗？”姜延辰嫌弃地说，然后就被拍了一巴掌，“怎么跟妈说话呢？嗯？你老师说了，你第一名跟我是有功不可没的关系的。”
“哦。”
“想什么？单独补课？那不到三天你们的关系都退回到公元前，你得潜移默化，我看那孩子很聪明，只不过某些方面比较愚钝，尤其某些方面，尤其。”
姜延辰摇摇头，“翻遍学校也找不出哪个孩子有你这样的妈——你要走了？拜拜。”
“什么啊，不请我吃点儿辣条？可乐雪碧也行啊，我不能空手来还空手走啊。”
姜延辰“自愿”请了某个女士吃辣条喝可乐，阻止了她还想吃雪糕，然后就开始给叶不休发消息。
物理和他英语都是刚好及格，只不过姜延辰其他科目比较多，数学和生物都是满分，语文一般般，物理九十多，英语也就90，不过一休就是英语拉起来的，141分，全校排名第五名，语文129，全校排名第二，偏偏文科均匀六十二分。
姜延辰由于拥有一个奇葩的母亲大人，对于有些事情接受良好甚至过于早熟，也对有些事情考虑得更多，其中有一个就是他从小被灌输的观念——“对于喜欢的人一定要长久考虑。”
都不说长久考虑，高考就才三年，也算是近期计划了，不过他好像的确大概也许应该……对学习没什么兴趣。
姜延辰随手攥下一小撮挂花，然后就看到了水果店——叶不休好像喜欢吃橘子，看起来很甜。
姜延辰拿着成绩单发呆的时候，叶不休回来了，看着桌子上面的橘子的时候，以为又是某个人因为太多东西放不下放到这里，于是把它顺手放到了侧面的挂钩上。
叶不休坐下拿出手机靠在课桌上的时候，姜延辰就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手掌贴着叶不休的脸，“考完试应该要换座位。”
“嗯。”
“你想和谁坐？”
“随便吧，你呢？”
听出来某个人的漫不经心，姜延辰摇摇头，只是看着他的后脑勺，“唔……随便，但是想和你一起坐。”
“那估计不行，我们之间隔着二十几个人呢，肯定有人想当你同桌，我哪里有机会。”
“第二十四位同学不想和我当同桌吗？”
“嗯？我啊，都可以啊，不过还是别了吧，唔，距离产生美？”
“距离只会产生隔阂。”
“唉，这有什么，和谁同桌不一样？不还一个寝室吗？抬头不见低头见。”叶不休伸长手，往后一探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脑勺。
“可是我要走读。”
叶不休终于转过头，“走读？你妈妈来照顾你吗？”
“嗯，到时候还产生美吗？”
“又不是见不了面了，干嘛突然伤感，你又不是突然转学。”
叶不休拍拍他的脑袋，又转了回去。
开始一段关系很简单，重点的是维持平衡，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更甚是情侣，姜延辰摩梭着叶不休的下巴，其实和老师说一下和谁想当同桌叶不休也不会有意见，但是重点就在于叶不休压根儿不在乎这件事。
委屈伤心和难过，还有气愤，姜延辰忍不住打了一下叶不休的背，叶不休说了一句干嘛，没有得到回应也就没说话了。
走读是姜延辰最开始和妈商量的，他本来有点儿嫌弃这旮旯，虽然条件比他想的好多了，有实验设施，有独立卫浴热水供应，有空调风扇，也有白板教学，还有……同寝室的叶不休。
军训两个人挤在一起睡觉，体验班也挤在一起睡觉，更多的是姜延辰软磨硬泡，因为他很轻松地发现，叶不休虽然有着无法触碰的底线，但肯定不含不和同性睡觉这一条，以及，他很容易心软以及很少拒绝人，所以基本上姜延辰恃宠而骄，不会失手。
可是学习不一样，自己发现解决一道数学题的自豪感和为了解决一道题进入死巷子的烦躁到最后随便解决所得到的结果完全不同，主观主动和被动接受总归是不同的。
姜延辰又忍不住伸手，“一休，不能和你吃早饭午饭和晚饭了。”
“唔，食堂的饭你本来就觉得不好吃，家里面做的饭味道肯定不一样啊，很幸福，要珍惜——还有，你根本不会早起和我吃早饭——那你妈妈要很早起来给你做早饭吧，租的房子进吗，需要坐公交吗？”
“哪有，我也是早起过的好吗？我妈才不会这样，她只会让我轻手轻脚别打扰她睡觉，然后自己解决早饭，唉，走读的话，我就得早起了，好可怜，睡眠不足。”
“那就早点儿睡——你什么时候搬？需要帮忙吗？”
“星期五大扫除吧，一下午的空闲时间，你要去我家看看吗？”
“不了，我帮你搬下行李吧，就说呢为什么这次放假东西没带多少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家长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