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情之所至 ...
-
几人热热闹闹去了萧文擎家,陈大叔先回去接陈大婶,王大叔随着一道进了门。
容之月正在堂屋缝补衣裳,听到声响站起身,便见萧文擎带着一陌生大叔跨入院门。
“之月,你怎么又没栓门?”萧文擎轻易推开门不赞同地反问。
“倒是忙忘了。”容之月带着歉意笑了笑。
“这是王大叔。”
容之月随之见礼,“王大叔好!王大叔到堂屋坐吧!”
“萧小子这夫人一看就是贤惠的,有福。”王大叔难得露了个笑脸。
“那是,我家夫人最是好!”
萧文擎接过王叔手上的鱼篓放在一旁,引着王叔到堂屋坐下。而后回到院里,站在容之月身侧,弯下腰将鱼放入井边的木盆中。
“陈婶病了,陈叔也不会做饭。王大叔家中又只有他一人,我便邀他们到咱家来了。”他解释道。
“我知道了。夫君需要什么?我帮你。”
“这不用,杀鱼都是体力活。你去街头打两斤酒吧!”萧文擎顿了顿,就怕容之月生气,连忙解释,“他们喝,我不喝的。”
见他这模样,容之月唇角微扬,“好。这就去。”
镇上的酒馆离家不远,比医馆还近些。容之月便没再多添衣裳,直直开门就去了。
待她回来,陈大叔与陈大婶也都到了,小小的院子因为人多而显得拥挤。几人站在院里,说说笑笑看着萧文擎杀鱼。
这是容之月从未体会过的热闹。凡人之心,还得是这人间烟火方能抚慰。
一如往常,容之月与陈大婶索性就在屋里围着萧明妤,陈大叔与王大叔则是一道去了灶房。
让陈大叔帮忙是不可能的,但王大叔显然是会一点,一则他以前在当过几月伙头兵,烧火这些事还算熟练;二则多年只身一人,怎么着也学会了做一口吃食。
于是乎王大叔坐在灶前管上火,陈大叔便听候萧文擎差遣,让他帮着递送调料。
辣椒和花椒是没有的,但幸好有姜蒜,一齐下锅爆香再放一点萧文擎自己初冬时腌的酸萝卜,也算一道像模像样的酸菜鱼。
鱼最好一口鲜嫩,真正煮起来并不费时,三两下也就起锅装盘。
他们唯有五人,陈大叔和王大叔食量大些,萧文擎是吃不了多少,陈大婶与容之月则更不必说,所以只杀了两条鱼,一条三斤左右,也该够了。
刚巧萧文擎前不久将平日放屋里烤火的小炉子改了改,今天正好派上用场。一盆鱼放在上头,既可以保温,待鱼肉吃净,又可以再烫些蔬菜吃也算新奇。
一应碗碟摆上桌,在座都是长辈,且此地也没那么多将就,便没遵从什么男女分桌的规矩。
“之月吃块鱼腹,刺少。”萧文擎端上碗先给容之月夹了一块。
陈大叔一副没眼看的样子学着给陈大婶也夹了一块放在碗里。一旁的王大叔默默地喝了口酒,埋头吃着,不愿看这几人。
“王叔,别客气,快吃。”
“我客气啥,我都一张老脸了。”他端起酒盅,“真不喝?”
萧文擎迅速摇摇头,“不喝。”,又侧头看了容之月一眼,补充道:“不敢。”
陈大叔接着端起酒杯与王大叔碰上,“你别为难萧小子,人不喝酒是向好。”
“来,喝!”王大叔也不再热衷于劝萧文擎,与陈大叔你来我往起来。
酒至半酣,王大叔拍着陈大叔的肩,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说,我们怎么就混成这幅鬼样子?”
“别想了。”陈大叔又凑过去,把着王大叔的臂膀,“认命,咱们啊,得认命。”
后来两人还咬了些耳语,萧文擎与容之月便没听清了。
一场晚饭,宾主尽欢。
最终,陈大叔与王大叔不出意外地醉倒,见时辰晚了,自然也不敢让他们再喝。
萧文擎随陈大婶把陈大叔送回家,容之月将碗碟收回灶房。
两人处置妥帖回来,王大叔还一手攥着酒盅,趴在饭桌上。萧文擎犯了难,该将王大叔安置在哪里?
家中拢共两间卧房,他与容之月一人一间便没有多余的屋子了。
“夫君,让王大叔睡你那间屋子吧!”容之月抱着沉睡的妤儿贴在萧文擎身侧。
“啊?”
听到她这样说,萧文擎眼都直了,愣愣地转头。昨夜是意外,今夜他就不一定了,他现在可是十九岁的少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那夫君想让王大叔睡哪儿?”容之月大约知道萧文擎所想,反问道。
半明半暗间,呼呼而来的寒风刮开屋门,飘雪卷来一大片,纷纷扬扬落在地面,顷刻融化消失。
萧文擎被凉意惊醒,扶上王大叔进了左侧屋子。
容之月抱着妤儿去拴上房门,回身,萧文擎刚巧出来。两人目光相遇,萧文擎连忙侧头避开。
“夫君,我们该歇息了!”
“好。”萧文擎走在前头推开门。
一个三十几岁的大老爷们儿,不至于一直扭扭捏捏,这一来一回足够他做足准备,以至于萧文擎一进屋便妥帖地先将床铺好。
而后坐在床边,拍了拍暖和的两层棉被,“来,睡觉。”
容之月见他如此行径还有些奇怪,明明将才耳根子都红了,这会儿倒是胆儿肥起来。
随着萧文擎放开手脚,她自己倒开始拘谨。
“夫君睡里头?我夜里怕是要起夜,得给妤儿喂水。”
“你睡里头好好休息。我来照顾妤儿。”
“也好。”
容之月面颊泛起红,总觉得屋里似乎有些过于温暖了。她将妤儿放在床上,到门边的木架上取来帕子擦了擦脸,这才觉得屋里不那么热。
等她回到床边,萧文擎抱着妤儿已经睡下,听那声响似乎是睡熟了的。
她将他搭在腰际的被子向上扯了些,盖住肩头,随后盯着萧文擎的面庞无声地笑了笑,这才脱去外衣到床里侧睡下。
半晌,等到容之月沉睡,萧文擎却在夜色中睁开眼。
他轻轻将手拍在额前,对,没错,他就是怂了。这样的夜,他没有把握望着她绝色的面容而无动于衷。
叹了口气,萧文擎爬起来到院里透了会儿风,而后回屋方才真正睡去。
翌日清晨,容之月醒的极早,想着王大叔还在家中做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便起身去灶房开始忙碌。
学着萧文擎以往的样子,敲开两个鸡蛋,在粗碗里搅开。趁着锅中油热倒入,再用锅铲翻炒几下,继而掺入三碗清水,只等水沸抻出面放下去,鲜香热乎的鸡蛋面这就算做好了。
三碗面端上桌,王大叔和萧文擎一前一后从屋里走出来。
“王叔,早,快准备准备用饭!”
“之月你先吃,我带王叔先去洗把脸。”
容之月点头。
用过早饭,王大叔可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毕竟初次到人家家里做客就喝得酩酊大醉实在不是什么有脸的事。
萧文擎也没挽留,只是一路将王大叔送到家才返回。
白日里没什么事做,容之月照旧在补那破损的衣衫,萧文擎将剩下的一条鱼腌了起来,挂在屋檐下风干。这一日也就这样过了。
夜里,雪刷刷地落着,容之月觉得冷,便先行回屋睡下了。
她还想着今夜萧文擎该是要回自己屋子睡的,也没管他,睡前更是将衣物多去了一件。
谁知,人才刚躺下,萧文擎便偷偷摸摸抱着被子缩进了屋来。
“夫人,一人睡着冷……”萧文擎面皮白嫩,做出这娇嗔的可怜模样来还真有些好瞧。
容之月故意两手抓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星眸,疑惑道:“嗯?夫君要不将我屋里的炭炉子拿走?”
萧文擎后槽牙都咬紧了,又拿容之月没法,“不管了。”他嘟囔一句,随即扑上床来,连人带被子压在容之月身上。
容之月惊呼一声,“呀。夫君小心,莫压着妤儿。”
“我知道,夫人,我把妤儿抱去摇篮里睡会儿好不好?”他毛茸茸的发顶落在容之月脖颈处,有些痒痒的。
容之月双手捧着他的脸,目光撞进萧文擎深邃的眼眸中,柔柔地“嗯”了一声。
萧文擎瞬间便有劲儿了,起身把娃娃安置好,一边脱去衣裳一边靠近床铺。
他目光似火,落在容之月周身,像似要将她寸寸燃尽。
“夫人。”萧文擎赤着臂膀,揽过容之月的头,将唇落在她嘴角,蛊惑地唤道。
舌尖相触,容之月肩头一颤,想起与擎王那夜的痛楚来,她眼眸微合,玉手抵在萧文擎胸膛,想要推拒。
萧文擎手落在容之月的腰背,禁锢着,不让她逃离。另一手随之解开容之月的衣衫,前襟微敞,隐隐能窥见一段优美的弧度。
“别怕。”
他喉间一动,温热的掌落在那处,贴在脊背的手从后方解开系带。这时容之月微微扬头,脖颈恰巧落在萧文擎唇边。
低息传出,衣衫尽褪,容之月感受着令人心神微漾的愉悦。
萧文擎到底年轻,十九岁的体魄又禁了那样久,一时贪欢有些不知节制,所以这一夜对容之月来说十分漫长,但也不会不喜。
只因她知道,自己终于彻底活过来了,从可悲的玩物变成了眼前人的妻,能得他全身心相待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