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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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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正好，年关了，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能给你表演包一顿饺子。”
父亲还没有抱着她的力气，白英琼就在新得的嫡亲姑姑怀里腻歪，闻言她大眼睛一弯，捂嘴一乐：
“小义父可厉害了，把那个大狗头耍的团团转。”
一路走进金风细雨楼已经让白愁飞精疲力竭，现在他终于肯让王小石扶一把，安心坐了，他也笑：
“猜到了，在你顾大楼主手里，有谁能反了天去。”
顾惜朝剜了一眼厚着脸皮凑上来的戚少商，无奈的对白愁飞一叹：
“说的也是。”
他又对狄飞惊一乐：
“狄总堂主，这一次在下可也是顺手帮你除内患了，你这个总堂主是不是也表示一下？”
戚少商扑哧一乐：
“惜朝，不用表示，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马上是一家了。”
“嗯？”顾惜朝惊异，人群中扫了一眼就锁定了脸颊微红的两个人，“原来是白姐？”
“刚才楼门口人多，也没顾得上，如今霜叶在这里谢过顾楼主对舍弟的照拂之情。”白霜叶起身一礼。
对于入得了青眼的人顾惜朝一向认真，还礼后他对白愁飞笑道：
“恭喜你了，也是因祸得福，寻到了根。”
白愁飞没有错过他眼中落寞，但英雄相惜枭雄也同样，他没有点破，只对顾惜朝淡淡颔首表示谢意。
“你先回房休息，等到那狗头上钩，少不得要你出来看热闹。”
白愁飞冷冷一笑：
“乐意之至。”
他撑着桌子刚站起身，就脚下一空落入王小石怀里，白英琼趴在姑姑肩膀上笑得直捂眼：
“爹爹，以后琼儿要对大眼叔叔改口么？”
白愁飞看了看脸顿时憋得通红的王小石：
“那就改吧……”
王小石抱着白愁飞刚要转身，就听见白霜叶冰冷的声音：
“我与侄女叙话完了就过去，王小石，不要让我见到你这个淫棍对飞儿有所图谋。”
王小石在白霜叶杀人一般的目光里讪笑应声，抱着白愁飞快步逃离。
“大白，回——愁石斋么？”路上王小石小心翼翼的问。
“回留白轩。”白愁飞闭目回答，心中一动，睁眼就见到王小石委屈耷拉的大眼，无奈的笑了笑，“小石头，人都要向前走，愁石斋算是过去了，但没说不让你搬来留白轩。”
最后一句又带上了猫儿爪一般的勾人韵味，王小石又是脸红，心蹬蹬蹬的狂跳起来。
白愁飞心安理得的靠在王小石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脸上又挂上淡淡笑意。
“大白，你这样真好……我就爱看你笑。”进屋王小石把白愁飞放到床上，顺势在床沿坐下。
白愁飞有些疲倦，半睁了眼更是衬的眼里流光溢彩，一个月多月来他脸颊上终于又被养回了些肉，此刻天光正透过窗纸照射在他侧脸上，于是他的侧脸透出羊脂玉一样的温腻红边，王小石看的发呆，又轻声感叹：
“之前，我那么伤你，你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每每想起来，我都想杀了过去的自己。”
“江湖人，快意刀，没那么多流连过去，”白愁飞随手把王小石拉近，歪头盯着他的眸子发笑，“我早就说了，如果以前遭的那些难受的那些苦，都是用来交换与阿姐的重逢，想想也挺公平，我不怨了也不恨了。而且——”
他故意向王小石拉松的领口里吹了口气，王小石只觉得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吹气如兰”，而那气息沿着他胸膛冰冰凉凉的一路向下，也沿路点起火焰，从胸膛一只烧到下腹，始作俑者却仍然毫无所察似的，把王小石拉的更近，近到王小石一噘嘴就能含住那两片含着浅笑的嘴唇：
“——而且也不知是谁一路在我耳边聒噪，反反复复强调我们过去有多好……”
“大白……”
“——还在冰湖里抱着我不撒手，就笃定了我会心软不是么？”
“大白……”王小石嘶哑了声音，两坨红染上颧骨，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探身向前。
那狐仙灵猫一样的玉人却一偏头，把修长白皙的脖颈送到王小石嘴边，把魅惑迷人的气声送到王小石耳内：
“小石头……你说……以后……我是该不要你……还是要你呢……”
王小石已开始轻琢着白愁飞的颈侧，双手也不自觉的伸进白愁飞衣襟，他完全喝醉了，喃喃道：
“大白……一定要我……千万别不能抛下我飞走……我会伤心死的……”
门突然被踹开，王小石吓得从白愁飞身上跳起，就看见白霜叶长鞭已经滑出衣袖握在手里，死死盯着他。
白英琼从她身后探出头，又连忙用小肉手捂住双眼，娇声发笑：
“琼儿没看见！琼儿什么也没看见！”
“王小石！你这个淫棍！”
霹雳鞭响，王小石被白霜叶卷住了脖子就往外拖，白英琼笑着看两人离去，还贴心的关好门不让冷风吹入，然后自己跑到床前，熟练的脱鞋上床，嘿咻嘿咻爬进笑得抑制不住的父亲怀里。
“爹爹！”
“小机灵鬼。”白愁飞拥住女儿，父女两个顿了一顿，又一同笑出声。
“爹爹，以后琼儿是不是就要和大眼叔——和石头爹一起抢爹爹了呀？”白英琼忽闪着大眼睛，用小脸在白愁飞怀里来回蹭。
白愁飞本来闭目养神，闻言懒懒睁开一条眼缝，看着女儿，拧了拧她珍珠般的小鼻头：
“石头爹？呵呵，你石头爹被你温柔姑姑评价‘天下最蠢’，琼儿难道抢不过你石头爹？”
白英琼一扬小脸，神情中开始现出三分属于白愁飞的桀骜不驯：
“凭石头爹？当然抢不过琼儿~”
她趴在父亲怀里，仰着脸打量含笑的白愁飞：
“爹爹现在开心了，总是笑，真好。”
“这话你石头爹刚刚说了……”
白英琼皱了皱小鼻子：
“不说石头爹了，爹爹，小义父对付大狗头，琼儿看懂了哦。”
“哦？”白愁飞感兴趣的再度睁开眼看过来，白英琼于是得意洋洋的分析，“小义父抢了大狗头的鸽子组，然后各种对鸽子组的叔叔们不好，实际上小义父说了，那都是收买了后演的，鸽子组的叔叔们就总跑到大狗头那里告状，还哭，说委屈。琼儿看出来了，本来大狗头脸上还没什么表情的，后来告状多了，大狗头每次看小义父的眼神都吓人的很。小义父说这叫逼他反。小义父还让演戏的鸽子叔叔告诉大狗头，说小义父勾结金人，书信都偷出来给大狗头了。”
“那书信一定是假的了？”
“当然！小义父写字好漂亮的，和爹爹一样漂亮，小义父说他可擅长学别人写字。大狗头拿着假信跳出来说小义父通敌叛国，琼儿知道什么叫通敌叛国，就是说小义父和金国有联系呗——那都是假的。”白英琼一边说小脚丫一边在白愁飞身侧来回倒腾，开心的很，“小义父昨天和大狗头打嘴仗来着，大狗头说不过，就带着一帮人走了，还说要带领全江湖来讨伐小义父。”
“嗯，这样可以把金风细雨楼有二心的人一并选出来，”白愁飞惊讶于女儿的聪慧，他是真的没想到极阳生极阴而出的女子有这样的天赋，“那琼儿说，大狗头是今晚打回来，还是明天打回来？”
“今天晚上！”白英琼拉过父亲的手指一边把玩一边哼唧，“琼儿听神侯爷爷提过，金国的大官儿明天就离开了，大狗头要揭发小义父勾连金国，肯定今天晚上啊，明天就没用了！”
她又一把抱住白愁飞的腰，眨眨大眼睛，邀功似的笑：
“爹爹！琼儿厉害吧！”
“不愧是我白愁飞的女儿。”白愁飞揉了揉女儿肉呼呼的脸颊。
若是杨无邪知道自己这个军师的所有谋划，都被一个四岁女孩儿料中，那场面——
白愁飞简直迫不及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