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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钗头凤 ...

  •   东风破,西沙掳,虎狼环伺无出路。
      霁云见,明星引,一场空梦,黄粱错入。
      过、过、过。
      湘君府,寻一住,乞知糊涂凡心伫。
      卢生醒,浮沉梦,尾生自比,环抱残柱。
      误、误、误。
      莲型更漏流转时间,月流银屏,席上的人隐在灯盏后,看不清神色。
      夏虎贲头皮发麻,他只知道自己惹了事,但是不知道缘由,跪在地上,两眼斜看一旁的云猗。
      “将军。”云猗心下不安,暗骂夏虎贲出了岔子还得自己来收拾。
      “属下一定会处理好的,夏虎贲这个莽夫,”他说到这,手一按夏虎贲,示意他磕头认错,“莽的不是一天两天,您一定要罚他军棍。”
      梁肃征食指轻点膝盖。
      “去把东巷七铺的账本拿过来,然后退下吧。”
      云猗狐疑,没想到将军轻拿轻放便饶了夏虎贲。
      这事似乎就这样揭过去了。
      夏虎贲劫后重生,暗暗吁气。
      天杀的,方才告知将军殷其雷出事的时候,将军的戾气直冲,吓得他腿肚子直打颤。
      “怎么,还不出去”梁肃征抬眉,冷光直射夏虎贲。
      夏虎贲二人匆匆磕了头。
      *
      夏虎贲一出门便大舒一口气。
      “云猗,这里面到底什么鬼啊?”夏虎贲满肚疑问,不懂殷公子之事,云猗他们又打的什么谜语也不知。
      云猗以手抚肩,“你只管明早拜拜佛祖,说个‘阿弥陀佛’吧。”
      “都把俺当蠢驴,”夏虎贲一手挥开云猗,怒道,“自家兄弟遮遮藏藏的。”
      “哎,你这可是说道一点了,”云猗说,“缘由便在这‘遮藏’上。”
      云猗头一遭耐心把殷其雷的事全头全尾地告诉夏虎贲,从设计弄坏殷其雷的脸骗他入府,到借他之口,让李保氏的死顺理成章。
      夏虎贲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从将军的态度里终于悟出来——
      “这么说,咱们将军喜欢殷公子!”
      云猗翻了个白眼,“废话,将军不早就亲口承认了吗”
      夏虎贲本来就不擅长情情爱爱的,这次无辜卷进来,有些不知所措。
      “那以后将军还怎么对殷公子”
      “我又不是黄半仙什么都知道。”
      梁肃征看着灯盏上的飞蛾不知死活地上下飞扑。
      绒白软翅扇动,翅膀“腾腾”打着灯盏。
      他也犯了难。
      戎马一生,看破八卦阴阳阵,横扫千军万马敌。
      第一次这么没有头绪。
      更让人煎熬的是一道道难破的心坎。
      殷其雷拿他当良人。
      梁肃征神情一凛,一掌把灯盏掀飞,平静地见证那飞蛾焚毁。
      *
      “将军,殷公子求见。”
      “请。”
      初阳若无其事地照常升起,鸟上树梢叽叽闲语。
      殷其雷仍是意气风发的郎君。
      “将军,”殷其雷肃穆,“小人失礼,今特意请罪。”
      二人各怀鬼胎。
      殷其雷辗转一夜,但知道自己从踏入将军府那日起,就已经万劫不复。
      他现在和将军不能谈情事,只能谈正事。
      否则,自己早晚作茧自缚。
      将军韬光养晦,自屈作痴儿,谋杀亲师,又引得他投靠,步步为营。
      他赢不过。
      梁肃征看着跪下的殷其雷。
      他们都扯下了遮羞。
      殷其雷的蛛斑裸露在外,而他也撕下伪善。
      “殷公子,你对我的情意,我都知晓。”
      殷其雷怒火骤起。
      “如今事情妥当,你还是殷公子,只不过我得多留你几日在府了。”
      殷其雷嗤笑。
      “将军真是好手段。”他不敬地盯住梁肃征。
      “可是,您为难一个妓子,实在不光彩。”
      殷其雷双手握拳。
      他倒是撇得干净利落!
      真当惹了他殷其雷便能全身而退吗!
      “况且,”他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梁肃征,“我还有利用的价值,就这么搁置,太可惜了吧。”
      殷其雷跪在梁肃征旁边,一手揉着梁肃征结实地胸膛,像只摇尾的鱼游走。
      梁肃征闭了闭眼,忍着不知是对谁的怒气。
      再睁眼时,满脸调笑。
      一手使力把殷其雷捞进怀里,鬓角相触,当真是“耳鬓厮磨”。
      “殷公子。”梁肃征的热气不断朝他涌来,他的呼吸都被这个男人占据得死死的,在他身体每一个据点,都有男人的味道。他突然明白,输得不仅仅是阴谋阳谋。
      梁肃征抱着他,让他无处遁形。
      将军的脸尽是调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是想骗自己,这个男人现在满目含情,情真意切。
      一个彻头彻尾的蠢人其实是不傻的,因为他到死也不知道哪里傻。
      真正傻的人是像他这样的。
      梁肃征叫着他,不再是“即归”。
      “小老鼠”的称号也被褫夺,但他还是那只老鼠。
      “你我二人,不相为谋,从此分道扬镳吧。”梁肃征的话字字戳心。
      “我没有价值了,是吗?”他吊在梁肃征的双肩,那是他无法撼动的人。
      “因为我太卑贱了,区区一个妓子,不堪大用。”
      梁肃征捂住他的嘴巴。
      “悬崖勒马。”
      殷其雷舔着覆在自己唇上的手,好像要“悬崖勒马”的每一个字舔掉。
      舌头平铺在掌心,卷起,轻扫,舌尖直立,点触,滑动。
      梁肃征把手移开。
      “我不会放过你的。”殷其雷恶狠狠地仰头,一口咬住将军的嘴巴。
      他细细研磨,让将军沾染他的味道。
      “你最好管住我,”他爱抚梁肃征的鬓角,“这一局,我认输,下一局还不一定,这福入关的关大总捕头还没出手呢。”
      “他可是我的老情人。”殷其雷荡笑。
      梁肃征心底的疾风骤雨冲垮,他垂下头咬着殷其雷的喉结,那一个凸起就像他的主人似的,学不会逆来顺受。
      梁肃征知道殷其雷故意气他,但还是禁不住对方激他。
      “即归,”梁肃征问,“还记得以前你问我喜欢你什么吗?”
      他残忍地笑道,“我喜欢你陪我玩,这是真的。”
      “因为,有你出入帷帐,以消苦闷。”
      言罢,他起身抱住殷其雷往床榻走。
      *
      殷其雷认真地看身上的男人,一点一点剥开自己的衣服。
      当肌肤露出来的时候,他瑟缩了一下。
      他强装镇定地握上男人不安分的手,“将军,这就要白日宣y了?”
      梁肃征塌下身体,黑影拢住殷其雷,凑近他的耳朵,手指继续拆他的衣服。
      “是。”
      男人的头颅钻进殷其雷的怀里,他亲吻着白嫩的肚皮,慢慢上移,一路留下他的痕迹,腰腹是他的,胸膛是他的,两颗红豆是他的。
      可是,即归要恨死他了。
      “我有军务在身,今日就到这儿吧。”他哑着声音,不再行动,手指拢合殷其雷的衣服。
      他不忍轻贱即归。
      但即归应该恨他,然后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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